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五章:定方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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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二卷第五章:定方决断||承天府尹薛宇亮虽说文武双,剑法轻灵,但毕竟这个地界的经济、民族、宗教等问题太过纠缠,离开强力军人的支持,任是王猛再世,也不起任何作用。

    所以很大一部分实权,都在孙诚手中。而孙诚虽说人才、能力、性情,都是当世翘楚,不过他有个先天的弱点:性子太肉。

    他年轻时很穷,很苦,能有今天,靠拼命换得。现在可谓是满堂富贵,妹夫是上海府尹马世奇,大姨子是礼妃阿萝,尽管被幽禁了,毕竟定王还在,所以贵戚的身份是不会变了。

    老丈人家富可敌国,虽说算不上独霸南洋,但也是数一数二。他自己既是征西六将,又是承天府丞,好朋友、好兄弟都是独当一面的当世名将,这样的现状,试问还有谁会不满意!

    所以他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然而越珍惜,就越害怕失去,以至于整个人丧失了一些进取的锐气,并且活得非常被动。

    在汉、蒙两家强掳‘白山奴隶’事件中,孙诚就始终在逃避现实。而贺赞这样的贵族将领,高杰这样的豪侠巨匪,在对待最底层群众时,存在着先天蔑视,如今强夺奴隶以供养自身,奴隶对象又是夷族,所以孙、贺、高三人,不是帮凶,也算主谋。

    唐栋非常反感这种伤天害理的行为,因为顿月多吉踩着奴隶脊背走路,他就一直对白利土司不理不睬,现在好了,自家兄弟居然也干起这种事儿了。

    唐栋险些翻脸。但就因为孙诚不好意思同老战友起争执,而默许了这个恶行,唐栋也只得认下。

    所以唐栋的弱点,就是对情义过于看重。但问题始终存在,逃避不是办法,事情如此棘手,继续拖下去已经是非分之想,五世**的信函,足以证明一点:白山奴隶风波,已经盖不住了。

    杨嗣昌的《新细之政》。虽说奉行民族歧视政策,但再压迫,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啊!

    再加上青海湖牧场中也有数千名白山奴隶,承天府治下地四员战将,都将面临问责。

    等到唐栋问起,孙诚才切实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再有,五世**的信函,他还没转递礼部呢。

    按照正常程序,五世**的奏本。只是通过承天府转交一下,因为国家在青藏的驿路邮政。

    是以承天府作为最后的中转站。但为了表达对征西军的尊重,五世**的每一封信,都以不封口形式送交这里,由孙诚或者薛宇亮批阅后,再统一配送。

    信件内容很简单:叶尔羌也是大明的国土,但现在麻烦就麻烦在黑山、白山之争,属于教派冲突。

    刚刚从红教、黄教争锋中走过来的上师,自然清楚这种冲突地危险性。

    因此上师建议国家,不如仿造瓦剌蒙古的土尔扈特部旧事,让白山派西迁吧。

    而这次的西迁。绝对要处于大明的掌控之下,最好由承天府发兵,替白山派随行护卫,也就是大明利用自己的军事优势。

    来开辟新的天地:克什米尔。刚好那里的拉达克王国,最近闹得有点儿不像话,不仅侵占中国的土地。

    还倒行逆施,屠杀子民。因此,白山派新的聚居地,就放在拉达克北面吧。

    这封信到此结束,关于在国境之内出现把细族变成农场奴隶事件、关于雅各布阿、以及将来的拉达克领土刮分,五世**都没提及。

    这种姿态,就存在一个潜台词地底牌互动,无论如何,上师都不愿意看到奴隶现象,但为了达到弘扬佛法,上师决定不予追究,大家一起合作,能把国家瞒过去,就瞒。

    代价就是:孙诚要答应出兵,替上师把拉达克摆平。然后用‘拉达克奴隶’与‘白山奴隶’做一个替换。

    由这个替换可以看出来,拉达克本身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拉达克在众多红教流派国家中,力量最为强悍。

    只要搬倒拉达克,则红教、黄教之争,也就无所谓了。更为绝妙地是,不丹、锡金、尼泊尔,包括巴蒂尔斯坦在内,已经同印度互递国书,共同盟誓,只要上师能够争取到大明出兵,则大家坐地分金,克什米尔一分为五,最肥美的东部地区,送给上师当礼物。

    然后白山派、印度、亚古博阿、巴蒂尔斯坦、各得其所。分不到领土的不丹、锡金、尼泊尔,则领取奴隶、财宝、兵器。

    这就叫群殴烂架耍光棍,战争的起因和战争的参与者,然背离了当初的理由。

    无伦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正义宏伟。锡金三国,最初明明要保卫红教的主导权,现在却要先行灭掉最有能力护教的拉达克。

    印度、巴蒂尔斯坦的目标倒算始终如一,对方地领土太接近自己的首府,总是个威胁。

    但搞笑就搞笑在他们的实力满足不了**,只能通过五世上师,来借助大明的力量。

    白山派已经被逼迫地山穷水尽,本来就是希望五世**能够救他们脱离苦海,现在好了,居然也可以当奴隶主了,真是有够爽。

    亚古博阿,他是希望自家教民的政治地位得到改善,却不成想,居然可以闹独立啦,真是想都不敢想。

    最大的赢家依旧是五世上师,救人急难,他总不能算坏事儿吧?这是政治地位。

    被他搭救地人是穆斯林两大流派,这将来就是宗教地位的资本。当了好人,威望提高,又不用自己拼命,还平白获得一块富庶之地,这买卖总归是暴利。

    更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人被胁迫一次,那么他将永远受制于人。一旦承天府孙诚这次妥协,则将来予取予求,可以任由上师随心所欲。

    那么孙诚的应对,又是如何呢?

    “小成,找我什么事儿?”

    “啊!”孙诚愣了愣神。连忙打个哈哈:“哦,昨日夏儿跟我说,她想跟家瑞一起去骑小马,这不,就叫过来喽!”

    “胡说,”唐栋被气乐了,自己接到孙诚请他过来议事的信息是一个月前,没可能当爹的,提前一个月就知道女儿想跟小哥哥骑马了。

    “小成,难不成能未卜先知?一个月前就知道昨天夏儿的心思!蒙谁哪!”

    “嗨。”孙诚也为自己如此拙劣地谎言而脸红,只好继续强言争辩,

    “她们这不是两小无猜嘛!”夏儿是孙诚的女儿,家瑞是唐栋的儿子,两家一直想亲上加亲呢。

    但再亲昵,也不能胡说,唐栋冲上前去,对着孙诚的肚子就是一拳,痛苦中的孙诚,连忙讨饶。

    “别闹,别闹。本官乃是承天府丞,殴打命官,该当何罪。”

    “…”兄弟二人随后又笑闹一番,然后又一起翻检了一番唐栋带来的礼品。

    每次相聚,唐栋都要给孙诚带点皮货、草药之类的土特产。这次因为要等葡萄彻底干透,才耽误了

    “们夫妇的日子也不宽裕,以后别总这么破费了,哪个,家瑞啊。快去后面找妹妹玩去吧。夏儿听说要来,天天给小红马洗澡,快去,快去!”唐家瑞冲孙叔叔一鞠躬。

    连忙跑了。两家关系太亲了,徐银英都没露面,直接带着礼物到后面找小蔷唠家常去了。

    轰走了小孩子。二人终于谈及正事儿。孙诚拿出了五世**的信件,交给唐栋。

    —

    “小成,”唐栋看完之后,很轻蔑的把信件一摔,

    “说句心里话,南疆攻略,本该是咱们地本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论是叶尔羌,还是拉达克,都不应该存在。但为了农场利益,居然舍近求远,继续强占奴隶,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即便国内言官不知道此事,我的良心何安?”

    “嗯,是,是!可是现在说得是上师方略,先不要提叶尔羌好不好?”

    “哼哼,”唐栋冷笑一声:“一切都是这个叶尔羌闹得景儿,想想,以承天府实力,即便不能歼,压迫他们低头也一定能办到。现在倒好,事情越闹越大,居然要咱们汉家儿郎,为他们的私利去牺牲。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了。”

    “呃,这个…”孙诚不是笨人,只不过之前他在局中,而不能自拔。现在唐栋做为旁观者一言点醒,把他吓得一身冷汗。

    但他还在做最后的侥幸挣扎。

    “上师那便,不会这么想吧?”

    “唉,我的孙府丞啊!”唐栋一声叹息,

    “为什么上师有这么大面子,能劳动整个承天府的兵力?还不是因为们私蓄奴隶的事情,摆不上台面!他拿这事儿做要挟,然后讹诈答应出兵。可这场阵仗的好处,却是拉达克王国的奴隶,这跟们之前作地孽,有什么区别?

    “再想想,高原征战,死伤极重,而惨烈之后,国家不但要负责高额抚恤,还要担负继续抢夺奴隶的恶名。更加被他套上了绳圈,将来他要剿杀红教教众,或者去征伐锡金等国,答应不答应?这次无论如何,可要琢磨好了才行啊!”

    “…”孙诚越想越后怕,眼见他如此,唐栋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皆是勋贵,又掌地方军政,之前虽说罪孽深重,但好在还没有山穷水尽,如果现在向国家请罪,大不了不当官嘛!可要是再棋错一步,我家人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听我的,上师那边,先好言稳住。然后明天就向国家请罪吧。”

    “唉!”孙诚长叹一声,他倒不怕请罪,战场上走出来的将军,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罪罚?

    他现在忽然有了文臣的苦恼,本来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怎么会犯下这么个错误呢?

    强夺奴隶以中饱私囊,实在太愚蠢了!

    “请罪是一定的,但此事切不可牵连太多,南疆一事,我身为文官,自当一力承担!不过贺赞他们,还是要保保啊!”

    “嗯。贺赞、高杰、六大台吉,都是咱们的老兄弟,咱们不照应,谁照应?这事儿,不连累他们也好。但也不能让一个人受罪,我陪,咱兄弟俩扛了。”

    “…”孙诚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兄弟,情绪有些崩溃,明明丁点儿关系没有,却要陪同自己受罚!

    这样地兄弟到哪里能找到?但军人情感向来真挚深沉。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唐栋的膝盖,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承天府尹薛宇亮,就接到了孙诚、唐栋二人地请罪折子,个中曲折,老薛瞬时明了。

    他当然早知道这些事端,只不过碍于一堆的骄兵悍将,他一个文官又有什么办法?

    如今局面明朗。薛府尹先冲唐栋一鞠躬,随后气恼地对着孙诚一瞪眼。

    这才发挥文臣职责,进行了公文递转。但还不等公文报送北京,北京这边已经炸了庙啦。

    就在孙诚、唐栋决定上表请罪的同时,刚好洪承畴以一种说书人的心态,向皇上汇报西南事情。

    由于承天府地敷衍,他也不了解详情,所以汇报内容非常恶搞:1.南疆一带,有个沙漠叫做

    “塔克拉玛干”,翻译成汉语就是,进去出不来。而这个沙漠西边。存在一个叶儿羌国,后来因为国内分裂成黑山、白山两大教派,而由国汗出面,请得承天府出兵。

    迅速平定。这样一来,南疆大定。2.听闻西南诸邦,杂乱无章。其中有个拉达克王国,曾经对天朝语出不敬,现其内部分裂成红教、什叶两派,加之这些年间,三代王族陆续得罪了身边的所有邻国,所以只要隔岸观火,必然会出现令人满意的局面。

    这个小小的国际纠纷,在洪承畴来看,就如同一场滑稽剧,说给皇上乐呵乐呵。

    他是轻松了,小朱坐不住了。他对宗教斗争非常敏感,于是问了一个虽说逻辑错误,但却又直指核心的问题,

    “拉达克与叶儿羌,之间地距离有多远?”

    “哦,”洪承畴博闻强记,过目不忘,这个问题他还真知道,所以回答时,脸上也充沛着淡淡的自得。

    “回禀皇上,两个邦国之间,只隔着一个喀喇昆仑山山口。”

    “什么?”小朱急了,虽说这两个接壤国家,内部教派纷争的性质不是一回事儿,但他可太了解某些宗教的斗争特点了,那简直是连绵不绝牵扯面大、没完没了联动效应强。

    北京到现在,居然只掌握了支离破碎的信息?一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疏漏。

    “洪先生,朕现在要立刻宣召几个人,先留下,等听完这些人的汇报,朕再问的意见。”说完,小朱立刻让方正化出去找卢象升,急调各部文档,尽可能了解西南这些年的情况,不管多晚,必须连夜搞定;让张彝宪出去把费力、汤若望给找来,讲述一下十字军的历史;让春熙去找分管边军的参谋少卿周定方。

    所有这些人必须接旨立办。其中汤若望身为待罪之身,去年就该被砍了,但因为科学院地研究进展,总要做个交接再杀,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前些天要搭救孙传庭,国家连续出台了

    “死刑缓期”和

    “保外就医”两条政策。但为了避免造成法律上的不严肃,这两条政策,并没有让孙传庭一人独享。

    也就是说,法律地更改,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关系,而仅仅是为了实现普遍获益的‘国家仁政’,这也算维护法律的权威而做的妥协吧。

    这样一来,汤若望也就顺手捡了一条命。十字军东征的漫长和徒劳,对于费力、汤若望这些虔诚的天主教徒来说,那可真是刻骨铭心。

    等他们叙述完毕,已经是深夜了。一众君臣都累得哈欠连天,鼻涕眼泪出来了,小朱一边用浸过热水的毛巾擦脸,一边打着哈欠说,

    “行了,二位也辛苦了。汤若望仍回大狱服刑,但朕看身体有恙,回头吧。费力赏银圆十枚。”等两个外国人退下,小朱才唉声叹气的说:“诸位卿家,若听仔细了,就说说吧。”

    “启禀万岁,”洪承畴立刻起身拱手,这事儿是他挑起的。但问题是他之前了解不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复杂,而且卢象升身为刑部尚书,刚才得到消息后,立刻连夜查了一下,从脸上地神情来看,西边一定有乱子。

    所以老洪用辞非常谨慎:“黑山、白山这样的教派争夺,因为积怨太深,教义极端,所以不能照搬红教、黄教并举地旧有国策。只能扶植一个打一个。而吾中华向以正朔为要,因此臣想,承天府助黑山击溃白山,倒是不错的安排。至于拉达克方面,如何守住昆仑山口这个门户,至关重要。”

    “呵呵,”小朱宽容地对着洪承畴笑了笑,

    “中华正统,自当要助邦平叛,朕知道的。先生放心!”

    “谢皇上一来一往,略有渎职嫌疑的洪承畴。获得谅解地同时也探出了口风:作为有影响力的大国,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应该扮演

    “维护既有秩序”的角色。所以洪承畴支持

    “承天府出兵,帮助黑山打击白山的做法”,小朱表示认同。同时立刻派兵去看守国境,避免两边纷争出现勾搭连环的趋势,这点也属正常反应。

    但大原则一致不代表不追究细节,有问题该查还得查!在叶儿羌、拉达克两个小国内乱地问题上,公开宣传时,大明无论如何也要支持现有政权,维护正统嘛!

    政治伦理一定不要乱。否则这么大的国家,公开支持人家内部的叛乱分子,那还有什么严肃性?

    回头您国内出现分裂的时候,还怎么寻求别人的支持?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那么在这个大原则的基础下:拉达克的王族政权。大明反而要给予保护,尽管他们之前对天朝确有不敬。

    如果是大明作为主动发难者,那自然一切如常。天兵骤降便是。但现在是他们国内出现叛乱,而且还是最令人头疼的宗教叛乱,则无论如何,中国方面,一定要力挺现有政权。

    当然,怎样保护,如何保护,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只不过先后顺序绝对不能乱。

    另外叶儿羌国汗,获得承天府支持,平息境内叛乱,这件事儿本身倒是没错,但具体过程,国家到现在还不掌握,这就不对了,承天府的薛宇亮、孙诚,究竟在搞什么鬼?

    “启禀万岁,臣有本奏告…”卢象升侃侃而谈,承天府那边属于军事管制区,不归他刑部管辖。

    但因为他地查案手段极为强悍,所以他还是在很短时间内,获得可供推理分析的证据。

    那就是:承天府居然把大量地白山教民,征为奴隶!

    “卢先生,堵胤锡、张煌言此二人的话,可相信?”

    “回皇上,堵胤锡乃上海府尹马世奇的学生,虽说二人之间以好友相称,但座师惯例,这门户是改变不了滴。马世奇与承天府丞孙诚乃是姻亲关系。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堵胤锡如何敢对孙诚有不敬之语?”

    “再有,张煌言师从雪溪先生戴羲,当年戴羲沦落在固始汗帐下做奴隶,能够得以归国,有赖征西军搭救。有此深交,即便张煌言有意隐瞒,按我朝惯例,也在当赦之列。”

    “而此二人,分别上报的题本,刚好可以相互印证,试问,他们两个的话语,又怎会不符事实呢?”

    “嗯,行了,行了!”小朱头疼的直砸腿,这场风波,可以说是他自己找出来的,但他并不后悔。

    尽管目前来看,国家最好不要再出现新的乱子,承天府涉及到军事、经济、宗教,而且所波及的都是重要人物,这种乱子出现在新法、旧法交锋的关键时刻,国家还想好吗?

    但他确实不后悔,因为长在额头地脓包,同长在腋下的脓包,没有任何区别,不做处理,任其发展,将来必成大!

    “堵胤锡,张煌言,”小朱一边低声念叨,一边努力回忆着,他觉得这俩名字比较熟。

    旁边的洪承畴连忙出声提醒:“皇上,此二人乃是特用进士,前段时间,侯玄瀞、张东海于牢中自尽,特增补此二人,为特用南榜前五名。但斯时,二人已经被吏部派往承天府治下,各兼了三个县的县令。”

    “呣。一个人兼任三个县地县令?看来这两个人的本事还不错嘛!朕先信了。回头,定方啊!”(臣在)

    “虽说们参谋总部的情报局,归吴三桂掌管,但身为少卿,怎样也得参与参与,选派几个人,去那边看看,究竟他们说地是不是真的。”

    “遵旨!”随后在烛光照耀下,一直到凌晨,大家都在紧急磋商如何解决西陲之乱。

    考验的时刻最终来到。作为古代中国的决策者。偌大的国土面积,各类信息支离破碎,文化理念互相矛盾,如何从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

    而且惩罚或者罪责的对象,又都是非富即贵,更为关键的是,能够避免这次事件不被旧党所利用吗?

    但无论如何,小朱和内的三位重臣,都义无反顾的接下这个大单,逃避不是办法。

    迎接挑战,才是真正勇者。首先。卢象升强调《新细之政》必须取消。

    “皇上,前有吴三桂乱点鸳鸯谱,为的是扫荡南清。今有汉蒙两家联兵,强掳白山奴隶。皆是《新细之政》地恶果所在。再不废止,何谈人间正道?”然后是洪承畴,他力主治罪,连孙传庭被治罪,老洪都没出面搭救,更何况承天府的文武官员了。

    “就算《新细之政》乃是当前国策,但《主仆新制》也早推行。如今既然出现了曲解行恶之事,哪怕不该死罪,也要撤职查办!”最后是周定方,他是军人。

    所以他的观点,是积极备战。

    “皇上,叶儿羌既然既成事实。索性严令其国汗递交国书,永奉中华为宗主,再按辽东行政模式,派驻文武官员。南疆,必须划归在大明治下。至于那个拉达克,臣请皇上恩准,派兵出击。虽说拉达克屡次冒犯天威,又侵占大明国土,但这次出兵,定要以‘帮其巩固王庭’为名。否则大山南麓,必将成为天竺一统,与其给他人做嫁衣裳,不如我天兵自行决定。拉达克这次被中国保下,将来与天竺等国必然势同水火,反而更利于汉家布局!”前两条是政治措施,无论如何,奴隶制都必须杜绝,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该取消的政策,就必须取消。但周定方的决断,却是要利用一次用兵,来将中国的势力触角,再次向前延伸。

    这样的布局控盘,显见得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当然不是最佳地选择,因为大明,时机不是很好。

    军事技术上,也确实是很难

    “少卿此策,当然不错。”洪承畴轻声说出了自己地意见:“但这个拉达克地处虎狼之地,周边又是各派势力,虽说他们侵占大明国土,而大明反而要出兵帮他,咱们汉家占据了道义上的主动。再加上红教上师又被咱们掌握,少卿的谋划,势必成行。但这雪原作战,山高九仞,本就是听天由命,咱们当年只是运气好,才灭了固始汗,现如今再行开战,恐怕会很难办啊!”

    “是啊,臣附议洪相所言,”洪承畴的分析,卢象升立刻表示支持,好么,跨山跨水的去打仗,以现有的科技条件,拉达克即便打下了,也不可能留兵驻守,到时候又必须撤兵,打赢打输都要撤兵,那还打个什么意思?

    “并且路途太远,雪域高原之上,很多人马,会忽然间猝死卧毙,承天府南摄拉萨,已经是汉军的最大极限,再往西到扎达,这个作战距离实在太艰难了。这不像平原地区,有了骑兵什么都好说。驻兵的调防就需要两个月,粮饷怎么筹措,臣亦反对开战。”

    “是啊,”就是小朱也大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小子想的,是经济利益:“当地互市,是土特产交换,大明赚不到一分钱,当地居民的语言、信仰,别说国内,就是跟西藏都不一样,国学,法令,都难以一朝见效,赔钱、赔人,短期内还没有效果。况且战事一旦失利,还要搭上中国地声望,怎么看都是得不偿失啊!”面对皇上、内阁、尚书的共同反对,周定方在表示接受的同时,轻轻的,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天威不得触犯,天意也不可轻易被人揣度。”

    “…”此话出口。立刻造成冷场。大家都知道,上位者,或者说具备影响力的大国强国,要想保住权威性,地决策就不要轻易被人提前想到,越神秘,越伟大。

    人们只对陌生地东西怀有敬畏感,这个道理是普世原则。按照现在的局面,天竺、白山、五世上师,包括承天府的军政领导。

    都没有想到国家要出兵寻战,更没想到的是,国家这次居然要力挺拉达克的王族。

    这种突然的冲击力,效果是很玄妙的。一旦操作顺利,必将形成一个政治传统:各家邦国,不要想着替宗主做判断,一切都要请示之后,才能明了。

    否则,不单原有目的不能达到,反而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中国在整个亚洲的威信。

    自然就起来了。越是所有人都认为不能打,也不敢打地时候。越是开战的最佳时机。

    这才是成熟政治家的谋略与决断!

    “也罢,”小朱又开始犯三青子了,

    “当初四方开战,就没一个人看好,不也赢了吗?洪先生,意下如何?”

    “呃,”洪承畴很为难,当初四方开战是他挑头儿玩出来的,现在皇上这么说,摆明了要他表态支持。

    洪相爷不得已之下。只好一拱手:“皇上,要出兵应该是两条路线,一条是出昆仑山口,饮马王庭;一方面。要在扎达一带修筑城堡,逼迫拉达克迁都。这两条路线,都需要承天府的征西军。可是,不还要治罪孙诚的嘛,一面治罪,一面用兵,臣恐怕会生波折。”

    “无妨,”周定方是周皇后的弟弟,平时为人很低调,但现在是讨论国家战略问题,再低调就属于装蛋了。

    “洪相,皇上,臣打理边军以来,对孙诚等人还算了解,因为他们属于勋贵将领,又是征西时直接留在当地,所以行事过于松弛,也是情有可原。但对国家的忠心,还是可信的。此次不如这样,以‘白山奴隶需要问责’为理由,宣孙诚、贺赞、高杰三人接旨立觐,若他们负荆而来,则出兵一事,仍可指望他们。如果他们百般扭捏,则反心已现,因此,可以同时发密旨与王来聘、徐彦琦,以及堵胤锡、张煌言,还有薛宇亮等文臣,相机而动,一举擒杀。”

    “这个…”小朱还真是头一次了解到,自己的大舅哥,居然这么有才。他连忙用眼神询问洪承畴、卢象升。

    洪承畴率先表态。

    “皇上,臣观征西诸将,当不致辜负国家。既然战事不可避免,那臣只再提一句,开战之要,军心为上。只要征西军上下一心,用兵南疆、布局克什米尔,应该没有太大地问题。因此,宣觐可以,但不得太过用机,免得伤了武人之心。是以,臣只同意给文臣发密旨。”

    “对,对,密旨不可再发给武人了。”小朱立刻想到了吴三桂旧例。连忙同意。

    随后是卢象升,

    “皇上,现在青海湖、北疆、准噶尔三处的农庄,积累丰厚,又多为圈地所致,如要开战,可以借用‘筹措兵饷’名义,用银票将这些田亩收购为国家所有,即便战事失利,对国家、对百姓,也都有好处。”得,卢象升又开始玩资源学了。

    利用战争,取缔国内藩府、皇商、豪门、巨宦在北疆霸占地土地,同时还配合上纸币发行,这个谋略虽说显得有点怪异,但也不失为一个可行方法。

    于是,一场杂乱无章的战争,居然就这么定了下来。这个战争包含了多重渴望:1.再次强调合法政权的权威性,建立国际法中的首要原则:不得对抗合法政权。

    其实这条原则,在这个时代里早就出现了。大明祖制约定‘永不征伐十五国’、国家始终坚持朝鲜内政由国王李倧自处、海盗共和国始终奉行‘船长最权威’制度,只不过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法理条文罢了,这次由中国率先提出并成为约定俗成的自然法;2.扶植红教派系的拉达克王国,成为大明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布下的棋子,既可以震慑天竺等国,也可以避免黄教一家独大的局面产生。

    同时也可以建设成‘将来’影响中亚的桥头堡。3.迫使拉达克迁都,好收回属于中国地领土。

    4.战争前,通过召见孙诚、贺赞、高杰等人,彻底摸清楚‘白山奴隶’事件,为穆斯林传教,寻找到一个适合中国人的方式和方法。

    5.巩固南疆喀什一带的军政体系,将这里彻底变成中国的后花园。.借助战争,推动纸币、仆从、土地等方面地改革,施行小业主、商会制度,由国家主导经营准噶尔盆地的矿脉。

    7.面考验一下堵胤锡、张煌言、薛宇亮这些文1/2|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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