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四章:金银双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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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二卷第四章:金银双铤||之所以万能,是人类除了希望之外,还拥有**。

    ……卢象升连出妙计,解救孙传庭、搞定《专利法》之后,立刻就想告退。

    但很不幸啊,正好赶上王坤进来禀告:“启禀万岁,杨春签领辽参15枝、诸药若干!”

    “…”小朱很无奈,卢象升很尴尬,大家心中都有数,关键在‘诸药若干’这四个字,熊胆、灵芝、雪莲、麝香这类名贵药材,杨春一定没少拿,否则王坤不会单独说明。

    但为什么不说仔细呢?这就是中国政治学的高妙之处,将来如果有人问起:“杨春待罪之身,他凭什么拿这些东西?”

    “咋啦!”御用监掌印王坤笑眯眯的一呲牙,

    “这我都跟万岁汇报过了,皇上都没说不同意,想怎的?”那小神情给玩的,理直气壮、气壮山河、山河破碎、破碎虚空。

    而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卢象升没在旁边,身为九五至尊,小朱也不好问的太详细,什么八两上的人参有几枝啊?

    什么熊胆是独头儿的,还是小碎丁?总要考虑自身的形象和风度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折腾,天知道王坤塞给杨春多少好处,当然,这也是间接帮助阿萝渡过难关。

    王坤汇报完之后,一躬身,等待答复。小朱眼珠转了好几转,终于还是默许了,只是轻轻敲打一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跟皇后说吧。”

    “遵旨。”王坤先跪下磕俩头,然后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小朱没搭理也想告退的卢象升。

    只是扭头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几树桃花,盛放在嫩绿的春色中,在安静而又明亮的阳光下,愈加娇艳。

    半晌,小朱才回过神,

    “卢先生,说说炯哥儿的事情吧。”

    “…”别看卢象升在国策方面很潇洒,可一旦涉及到皇帝地家事,立刻表情也呆滞了。

    口齿也不清了,就连眼神,居然也都迷茫了。要说有这反应也正常,人家天子跟礼妃‘情甚笃’,那可是‘笃’了整十七年啊!

    这些年间,围绕着礼妃的风波,可以说屡禁不止。这次事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赶得时机不好,谁知道会怎么个结果?

    而眼下的主角。定王慈炯,恰恰是礼妃所生。您让卢象升怎么汇报?于是倒霉的卢秋官,吱吱唔唔,也没说太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是:当年在温体仁建议下,国家以

    “九天仙子绣先皇,真真好彩头”为由头,对皇史宬中的资料,统一进行了绣档保存。

    现在定王准备与天一阁合作,准备进献绣档文稿,别人还能怎么说?至于朱慈炯这个行为的终极标靶。

    卢象升虽说也打听到一些,但确实没放在心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娶老婆向来是选妃的。

    炯哥儿一个孩子,能胡闹到那里去?朱灵儿,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给朱慈炯!

    既然有了这个认识。卢象升也就只能敷衍了。

    “吾皇放心,定王为光启徐公守制,至今年期满。届时王爷之国,也就是了。况且,臣前日接到马世奇的信件,他刚刚拜见过定王,一切安好!”嗯,小朱只得无奈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卤,但现在又确实看不出什么眉目来,也就只得如此了。

    接下来地五天里,新旧二党,居然空前合作,效率高涨的把‘推广银行’的事情给搞定了。

    也就是新货币制度。为了‘新货币制度’的顺利开展,一些风口浪尖的事情,居然也暂时消停下来。

    孙传庭案、郑芝龙案、专利法案,部搁置,因为旧党认为:这才是他们的根本。

    能获得如此难得的局面,都源于杨嗣昌一项提案:许商家自建钱庄。国家部门叫银行,商家私企叫钱庄,但其实都是一回事儿,商人把真金白银交存到钱庄、银行,得到一张印有数额的银票。

    然后由分号聘请镖师,将9成的金属货币送往总号。再由总号下发给各地分号一个回执:“何年何月,收讫某地某某,金银若干。给兑票号,几字几几。各号可凭票支取换领。”这个流程中,都是用密语来写,各家有各家密码,各不相同。

    商家拿到银票后,如果在异地办理兑换业务,原则上是同行办理。但不同的钱庄之间,难道就不能兑换吗?

    当然可以,否则就不是国家主导地货币政策了,更不用由杨嗣昌来通盘设计了。

    各家钱庄总号,会把库存的银两,挪30%地量出来,交存国家银行。

    这样一来,银票就可以通存通兑了,不论是钱庄还是银行,都可以凭票给付。

    各家钱庄同银行交割,然后由银行做统一调配、结算。表面上这种制度很简单、很实用,但杨嗣昌却看透了一点:国家因为信用权威,平白获得27%的白银储量。

    之前利用粮食来主导市场物价,现在则通过在手白银存量的控制,来主导物价。

    一来一往,天壤之别。同时,由于国家财政的往来收支,包括税金和拨款,都将以大额银票的方式进行划转,这就减少了很多仓储运送的麻烦。

    可以想见,这样的制度一旦通行数年,则市面上的白银、黄金,将陆续被银行与钱庄所有。

    纸币的正式流通,也就近在咫尺。在这里,杨嗣昌又添加了一个小小的花活儿,可以说,正是这个概念,使得旧党通过皇商推广银行地所谓‘新法’彻底破产。

    那就是:熔铸金银双铤。金铤、银铤这种物件,自古就有。长得跟猪腰子似的,正反两面印上花纹,重量衡定,一直是古代中国的官方结算器形。

    但随着冶炼技术提高。以及西方铸币技术引进,目前的双铤制度,终于出现了新地生机。

    首先,密度增大。以前地银两熔铸,实体内部气泡很多,杂质也多,时间不长,就会出现腐蚀现象。

    现在这个问题基本解决,金银器物变得光滑密实,保储期得到了加强。

    其次。花纹更加繁复漂:、梅花鹿、寿桃、喜鹊、鱼、鲤鱼、鱼等等可以非常精美的进行展现。

    再有就是重量了,密度增大之后,同样大小地器形,重量自然增加很多。

    新炼铸的金银双铤,正面是统一的文字:“敕造铸铤,纯金(银)十两。”反面则是多种花纹,分别按照不同的地区,进行不同的搭配,什么福禄寿喜、五福同寿、贵利连连、马上封侯。

    紧接着国家将出台法令重申。金银双铤,只做部门交割使用。民间不得流通。

    在纸币面额不可能降低的条件下,国家货币体系分为四种:金银双铤、银票、银币、铜板。

    —各家钱庄、银行之间进行划转的金属货币,金银双铤;国家收支划拨款项时,大额银票;商户之间的大宗交易,定额银票;民众日常地购物,多数是铜板,少量散碎银两;对外贸易结算货币,海事银币。

    金银双铤在货币体系中的地位提高,可不是小事情,为此。杨嗣昌对外做如下解释:“散碎银两、元宝,形制各异,不利于钱庄和银行之间的结算。统一熔铸为金银双铤之后,点算盘存。相对更为方便一些。铸铤火耗,国家担负。”旧党的人,一直以为杨嗣昌是投诚过来的软骨头。

    自然认为杨嗣昌这个方法是在为他们考虑。也就都同意了。但这个方法的最大好处,对于国家的最大好处,就是国家无形当中,切实掌握了经济命脉。

    金银双铤的熔铸技术,目前属于高尖端科技,炼制成本非常高,因为国家拥有纸币技术,这个成本可以通过发行纸币来弥补。

    同整个国民经济相比,弥补炼制成本的纸币数量,又完可以忽略不计。

    涉及到商家自身,又觉得火耗归公,对他们自身有极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但不出一年,这些商家就会发觉,自家手中地散碎金银越来越少,金银双铤的数量越来越多,但这东西再多也没个屁用,因为国家不让在市场上流通。

    如果私自融化成散碎银两,火耗成本国家又不再补贴,只能由自己承担。

    试问谁能承担地起?再说了,金银双铤代表的是纸币发行数量,明明一张纸就可以解决部的问题,谁会背着一箱子金银去逛大街?

    一旦人们(主要是富户)对纸币产生依赖心理,则国家财政的春天,也就正式到来。

    最无耻的做法,就是国家一旦某家票号的银票,不再纳入银行结算体系(包括大票额拆换成小票额)。

    钱庄这时候一定抓瞎,因为他们的资金,变成金银双铤了,国家可以部退还,但却用不了,干瞪着一堆金银,却得被活活穷死。

    高密度的银铤,却要砸碎成低质量的碎银,这个损失是非常大的,储户也未必愿意!

    有了这么狠辣地手段,谁还敢不听国家的?在整个金银双铤制度的出台期间,还真是只有新党的人,才隐约想到了这一层危险。

    旧党中人,确实已经被彻底忽悠住了。他们眼中,只看到了‘火耗归公’‘通存通兑’‘收取兑换手续费’‘收取金银保管费’,等等一大堆地好处。

    钱财动人眼嘛,人只要被**征服,智商很难有多高明。

    “启禀皇上,”贺逢圣、郑三俊今天联袂而来,

    “《敕造金银双铤》,详案已出,请吾皇过目。”

    “嗯,”小朱没顾上这个,因为他早知道这个制度一定会被顺利通过,他关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洪承畴提出地官修史论,卢象升提出的增补《永乐大典》,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回皇上,铤制若成,纷乱势必再起,因此目前还没有定论。”

    “唉。”小朱一叹气,没得法子。现在已经定制了,乾清门右,是天子在工作时间之外,接见大臣的地点。

    这里即不属于后宫,大臣们来此不算违制。又不算正式的办公室,私隐性好、随意度高、气氛也相对更加自由一些。

    有点像乾清宫的对外联络处。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贺逢圣趁着天子挠头冥想地空档,忽然想起一事儿:“皇上,臣听人说。您最近忽然下发内旨,命东厂雇用民壮,将煤山的槐树给伐去,可有此事?”

    “啊,是啊,”小朱脸有点红。这是这小子最近干得最傻的一件事儿。随着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的越来越近,小朱越来越心惊肉跳,因为这个日子是他的心理阴影。

    尽管他未见得知道确切的日期,但不知为什么,他这两天总是会在梦中。

    梦到一颗老槐树。歪脖子的老槐树上,凄楚的悬挂着一具尸体。散发覆面。

    只着中衣。在幽暗的月色下,分不清是正脸儿,还是后背?他知道,这是命运在跟他开一个玩笑,或者说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熬过那个日子,才算真正的战胜自我。好好想想,将如何应对?”小朱地应对,就是找人,把煤山上所有超过一人高的树木。

    部伐倒,没有了歪脖子树杈,还怎么上吊?这个私密的想法,小朱没敢跟任何人谈起。

    他自己在想。也许过了今年中秋,我就算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了。

    今天贺逢圣提及此事后,小朱就觉得一道冷气。从尾巴根儿,一直凉到了后脖颈,那叫一个难受,随即竟然有要晕厥的迹象,把贺逢圣、郑三俊吓得赶紧跑过来,

    “皇上,皇上?”

    “呃,没事儿,没事儿。”小朱强打精神,摇了摇手。

    “贺先生有所不知,朕最近经常夜惊,常常梦到槐树,正所谓木下有孤魂野鬼,想来是受到邪灵蛊惑了,为此,才特意命人,把煤山的槐树部伐倒的。”

    “哦,啊!”尽管现在已经步入科技时代的门槛了,但迷信宿命这种论调,还是让两个内阁大佬非常严肃。

    “皇上,单破字面,尚嫌不足,干脆,寻人做个道场吧!”

    “是啊,皇上,郑相说得对,圣也同意,

    “既然三坛大会都办了,一个道场无关紧皇心宁,才是国家之福啊!”

    “嗯,算啦,”小朱快被气死了,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但这话毕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又不好再咽回去,只能乱摇手了。

    “对了,皇上,”郑三俊忽然跳出一个灵感,

    “北方属水,水又生木,煤山上种植槐树,自然会促成灵邪。不如,改种银杏吧,此树向称摇钱,金又生水。这就是引水生木,而木又从银,自可生生不息,国家财运长存。真真好彩头啊!”

    “再有,”开玩笑,贺逢圣也是知识分子,中国古代地文化人,对五行八卦是最精通的。

    “煤山从火,正好冲克,此山名也应改了,而更名应以时节,方为至理。《岳阳楼记》有言,至若春和景明,如今三月初十,不若就叫景山吧。”

    “…”小朱彻底无语。这个小插曲,造成了两个有趣地事实:煤山,或者万岁山,正式更名为景山。

    银杏树,成为了政府投资的绿化树种。后续十多天里,躲过那个‘命中注定’之日的小朱,并没有感觉良好。

    因为听闻皇上或感灵邪,新党、旧党的一些人,都发自内心的上奏本,对他表达了,他根本不需要的关心。

    让他很有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其中吴三桂,还特意亲手磨制了一副红玉髓材质的大念珠,送进了宫里。

    “唉,”小朱晃着这幅手珠,真是哭笑不得。

    “都说吴三桂巧手磨珠,但从来都是敬献父母,想不到,朕跟他年龄相仿,倒成了他干爹了!”哗啦,旁边听到这句话的洪承畴,险些把茶杯给打翻了。

    自从右开放之后,每天来这里汇报工作的人,已经不再局限在贺、郑二人了。

    当然,贺逢圣、郑三俊是每天都必须来,其他人没有一个硬性指标。听到皇上说话这么不着调,洪承畴当然有点晕了。

    因为就是洪老夫人,也亲自去了趟云蒙山,替小朱请了一个唐卡回来。

    吴三桂是孝敬干爹,难道老夫人便是关爱子孙吗?这问题可就大了。小朱见洪承畴满脸尴尬,也感觉自己又失言了。

    连忙把手珠收起来,正正神情坐好。

    “皇上,由这几日地情形来看。不论新党、旧党,对吾皇的忠心敬意,还是发自肺腑啊!”

    “嗬嗬,洪先生说得是,虽说大家在如何治国上存在歧义,但对朕地这番心意,我也是满高兴的。”

    “…”洪承畴一低头,他还是不太习惯皇上自称‘我’。随后君臣二人,就探讨起国事来。

    在新旧两股势力,因为

    “货币新制”而相对休战地闲暇时日里。国家各地的庶务报告,也都陆续汇总而来。

    但因为最近气氛和缓。所以洪承畴整个人都很轻松,甚至有一种‘太平岁月里,闲谈语家常’的状态。

    洪承畴谈起了一件事儿,一件看似非常不起眼,更像是趣闻轶事地小段子。

    却引起了小朱的警觉!很多人都没想到,国家此时的西南方向,竟然出现了波动。

    就好像一套多米诺骨牌,开始的推到并没有引人瞩目,但随着量级的逐渐积累,事态会越来越严重。

    而且这个时机也不好。国家因为新旧交锋,造成内部技术性分裂。使得外界产生错觉:这个庞大地东方帝国,无暇顾及其他事件了。

    因此,虽说还远远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刻。但也快了。事情来龙去脉是这样:如果在大明崇祯年间(西历128~/寻找一个词汇来形容西南次大陆,那只能是一锅粥了。

    首先,现在的喜马拉雅山西南一线。除了中国,还存在着六个国家:不丹、尼泊尔、印度、拉达克、锡金、古格。

    而中国拉萨方面与这六个国家都保持着经济、文化、宗教上的密切交流。

    路线有三条:拉萨向西经阿里地区的扎达县,进入克什米尔、印度地区。

    拉萨向西南经日喀则、定日进入尼泊尔境内。拉萨向东南经江孜县,进入锡金或不丹,在印度境内的大吉岭中转,终点是加尔各答。

    然后是这些地区的宗教信仰:锡金、不丹红教为主,其中锡金法王更是出身西藏的红教贵族家庭。

    尼泊尔密宗为主,印度境内存在多种宗教的信徒和源头,拉达克以红教和什叶为主。

    最后是地缘政治,国际政治的复杂性,不在于参与者地大小,重要的是参与地国家数量。

    这些小国之间的斡旋与争斗,往往更加血腥且复杂。先是拉达克:在三代王族……国王森格南吉,太子德列南吉,太孙德丹南吉……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完成了伟大的征服,将已经传承28的古老王国……克什米尔的古格王朝……彻底灭国,由此疆域面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北到喀喇昆仑山,东到中国境内盐湖;西到巴尔蒂斯坦的伊斯兰堡,南到纳吉纳(距离印度首都,步行仅需要半天)。

    在这个无论是地域还是宗教都极其复杂的地区内,忽然一个极点变得强盛而且咄咄逼人,其实并非好事儿。

    自崇祯三年(130)拉达克王国正|年(144)已经过去15年头,如今的拉达克王国,已经是四面楚歌。

    王族中祖孙三人都还健在,而国家却要盛极而衰,就如同历史上地所有

    “新帝国”一样迅速崛起,又迅速崩溃,个中原因,值得人细细品味。首先是地缘政治:印度莫卧尔帝国同被征服的‘克什米尔古格王朝’是互为姻亲的关系,加上国内的穆斯林以逊尼为主体,如今联姻打破,宗教派别不同,对方疆域又距离自己地首府太近,所以有充足的理由发表不满。

    之前隐忍不发,是因为征服克什米尔的百战老兵,正是当打之年,如今十多年地时间,老兵真的老了。

    新兵又缺乏战斗经验,老虎没了牙,又怎能意气风发?其次是宗教中地藏传佛教体系:大明国内采取举的政策,同时扶植红教、黄教、花教等多流派藏教因为‘云蒙山圣地’的正式确立,而被顺利推行下去。

    但国内安定不代表国际上和平,以锡金、不丹、尼泊尔为首的红教流派国家,一直希望拉达克出动军队,四家联合发兵,去拉萨那边弘扬佛法。

    但顾忌到贺赞、孙诚、唐栋、高杰四人领衔的征西军,战斗力太过强悍。

    所以拉达克的太子德丹南吉建议父王:“先写信训斥中国人,声明我们信奉红教的立场,让他们尽快放弃对黄教的尊敬,然后再说。”这种外交照会,与其说措辞粗鲁,不如说是一种主动示弱。

    因为历来的惯例如此,往往打打嘴架,然后不了了之。毕竟青藏高原的自然条件太过恶劣,千百年来,汉家儿郎在这一带地战事。

    负多胜少。但每一次战斗结束,又都给当地带来斩首数十万计的噩梦。

    这个死亡数字,小国要比大国更加难以承受。所以现在的双方,都不愿意大打出手。

    拉达克装怂不敢打,锡金是最不满的,法王纳穆加尔的大伯父,现在还是西藏红教派中普提亚家族的领头人。

    在锡金的影响下,在印度的幕后操纵下,不丹和尼泊尔也很令人吃惊的公开不满,于是这几个国家成为了盟友。

    接下来就是战略问题:请注意,在喜马拉雅山南麓一带。拉达克还只是个新伙伴,并且以武立国,所以外交上的经验非常贫瘠,他们不愿意同庞大地中国作战。

    这是正确的选择,但问题恰恰出在他们鲁莽地外交照会,这等于是代表印度、锡金、不丹、尼泊尔。

    等几个国家进行了表态,而这些国家需要的不是表态,是军事上的联动。

    我并没有授权代表我,却代表了我,然后自己还认怂不敢打。真是令人愤怒啊!

    除了外交上的进退失据,拉达克还实际触犯了中国利益。拉达克王国的首都,设在了扎布伦。

    也就是青藏阿里地区最富饶的扎达县境内!不难想像,即便如诸葛孔明这样的神人,也不敢把首都设在荆州。

    更何况森格南吉远远比不上关二爷;而大明的实力又超过了曹操+孙权。

    所以说地缘政治是门高深的学问,拉达克王国同时得罪了印度、不丹、尼泊尔、大明,包括巴尔蒂斯坦。

    他身边的邻邦是他地仇敌,他还有好吗?本来就在政治上遭到孤立的拉达克王国,现在更加的雪上加霜了,那就是南疆阿图什、叶城一带爆发了黑山、白山之争。

    拉达克国境北端是喀喇昆仑山,出昆仑山口,就可以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南边缘,这里的穆斯林,主体是逊尼体系下地苏菲派。

    逊尼派的教义教法比较温和,容忍以致拥护一切即成事实的统治秩序,他们认为这都是真主地安排。

    苏菲派又提倡教团形式的社会体系,加上在仪式中引入音乐、诗歌、舞蹈、赞珠等合乎东方人习惯的概念,因此一直是这一地区的主流派别。

    但围绕着谁才是最大的教团问题,出现了阿图什白山,与叶城黑山的纷争。

    表面上来看,黑山、白山之间的争夺,似乎同拉达克毫无关系,但这就是国际政治的奇妙所在,国际政治之间,是存在平衡点的,犬牙交错的势力对峙中,即便双方互相憎恨,但始终能够保持非战状态,有赖于相对稳定的平衡支点。

    而打破这个体系,并引发一系列问题,往往是毫不相干的事情,黑山白山之争,首先被内地迁居北疆的汉人利用。

    崇祯十三年(140),大明设立了城为主体的军政模式,从此宣告了中国人对西域的正式所有权。

    但在早前的征服与占领过程中,中国人得到了瓦剌蒙古的大力支持,其中杜尔伯特等部落的投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北疆那边,瓦剌各蒙古成为了新族。后来徐光启的《北棉录》横空出世,使得本就是游牧与农业并存的新疆各地,开始了面经济转型。

    棉花、果蔬、粮食等农作物。被广泛种植在这片土地上,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总体上不断提高。

    地区经济地繁荣景象,平稳向好。但正所谓发展越快、矛盾越多!大家不要忘记,大明现在施行的是民族歧视政策,也就是杨嗣昌的《新细之论》,以五大台吉为首的蒙古各部,都被称为新族,也就是中华大家族的新成员。

    这些新兄弟既帮助汉家打赢了宰桑泊战役,又起着稳定新疆局势的作用。

    因此他们的地位是比较高的。然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人嘛,人类的天性就是喜欢安逸,贪图享乐。

    原本蒙古人就是马背上的民族,农田里地劳苦耕种,对于天性豪放的蒙古人来说,是非常别扭的一种生活。

    所以大量的工作,还是由内地迁移过来的汉民完成!但汉民不仅拥有文化技术优势,更有几大军事重火力点:天山紫云堡的青骢伯贺赞。

    其军旗浮云翼马,其卒皆腰横铁笛。每遇冲锋。必叠音张势,震摄人心。

    归宁城守广盛侯高昌国公高杰,其徽金羽玄鹞,用兵诡道,来去如风。

    ~大、擅兵之人。守备年来,无一日莫不枕戈听瓮,闻警出击。有了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国内的移民。

    自然也不愿意太过劳累。更何况,这些百姓早在国内就被分成好多队组,每组大把头,官称掌柜的。

    俗称就是大哥大。这些人地背景,都是好吃懒做的国内巨富所聘请地商务代理。

    既有超强的自信,又有无上的军容。更兼俯视夷族的傲慢,于是一件令整个民族蒙羞的历史大倒退,出现在西域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上。

    汉民是老大哥,瓦剌蒙古不可能对老大哥呼三喝四,吆五唤六!而繁重的农活,既非蒙人所喜欢,也不再被汉人所情愿,那么劳动力从何而来?

    答案是:南疆正在闹黑山、白山之争的叶儿羌国。叶尔羌伊斯梅尔汗卓萨迪,面对来势汹涌的教派分裂,束手无策。

    因为按他们此时的文化传统,面对言论地对立面,屠杀是唯一手段。然而宗教的力量,恰恰是越屠杀越蓬勃,越屠杀越执着。

    不得以的情况下,在太子阿不都拉的建议下,卓萨迪向蒙古人寻求帮助。

    并且鉴于《新细之政》地影响力,他们也想当新族!面对这样小小的请求,承天府方面并没有及时上报,目前各个边地都有匪患,就权当一次剿匪了。

    于是在汉、蒙、黑山三家的联手之下,攻伐白山派地战斗开始了。这个小规模的地区战争,无论是量级、规模,还是历时,都不能影响天朝上国的决策,承天府只是给兵部做了一个文字上的备案,寥寥数语,内容草草。

    战争的进展和目的,都跟没说一样。但战争的结果,却绝对震撼:获得农田劳作的奴隶。

    贺赞、孙诚、唐栋这三位年轻的将领,现在都属于勋贵官僚阶层,保证农田的收益,就是保证他们自己的利益;当年宰桑泊战役,又同各大台吉建立了亲密的战友情谊;最后再加上《新细之论》是国策!

    所以他们对于通过战争获得劳动力的行为,采取了认可和默许的态度。

    甚至,因为孙诚的夫人小蔷,兼管着青海湖农场的经营任务,所以在开战之前,各大台吉就同卓萨迪约定,起码要保证青海湖农场获得2名奴隶。

    瞧瞧,瞧瞧,这种令人汗颜的奴隶战争,就这样发生并很快结束了。白山派数以十万计的教众沦落为奴隶,他们被刺青编号,带着镣铐,整日的劳作在汉、蒙两家共同经营的农场中,没日没夜的工作着,换来的,仅仅是中午和晚上下发的食物,总共四个烤和两碗清水。

    农场主,农场大掌柜,农场正式工,农场的守卫士兵,农场的技术指导,等等等等,无论汉、蒙,只要是平民身份的人,都可以随时打骂折辱他们。

    甚至可是任意杀死他们。当杀人的代价,仅仅是赔偿农场主一头牛或者四只羊的时候,人类的罪恶,就然曝晒在阳光之下。

    整整五年。这五年来地新疆,无疑是黑暗的五年,因为奴隶制这个罪恶之花,竟然如此茁壮的生根发芽,人们不禁要问,杨嗣昌的新细之论,究竟是对还是错?

    没有答案。因为历史的进展,就是最好的答案!每个民族危亡之时,上天总会赐予一名拯救者,白山派也不例外,阿帕克和卓,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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