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韦珍放了手,卫老才得以喘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边咳边笑,笑着笑着,就嚎啕大哭。

    另外几个老人同样悲切不已。

    天杀的李家人啊!说死就死,说失踪就失踪,如今突然又携带龙银枪出现。

    就没有想过他们这些忠死追随的人的感受?!

    他们在最好的年华,失去了信仰,了无生趣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不过这位小主好哇!

    年纪小小,却果断狠辣!

    当年的国公要是有这等魄力,哪里能招小人陷害致死?

    几个老头的疯魔,韦珍不想去管,直径步进了驿站。

    “老南,小主这是?”面摊摊的,感觉还有点呆的样子。

    “哼,别哭了笑了,人小姑娘压根不认识你们。”南老跟了上去。

    “啥?”提着龙银枪找上门,不就是要收复他们的意思吗?难道是嫌弃他们老了?

    毕竟小姑娘还小嘛,喜欢年轻俊俏的也可以理解,但他们有儿子啊,再不行也有孙子啊!

    “先别管这些,柳县的稅银被天地会劫走,其中护送的受伤人员在哪?里面有主公的哥哥,主公的爹如今还下落不明呢。”

    “怎么?!天地会那帮孙子好胆!不过手下拜将,竟然胆敢欺到李家人头上?!”

    刀疤老头就是左老,听后直接炸毛。

    “什么李家人,人家姓韦,是大小姐的儿女。”

    “嗨!小主姓什么不可以?只要是李家血脉,又得到龙银枪的认可,就是我们的主公!”

    说白了就是看眼缘,李家军认主就是这样任性,谁都强求不来!

    “好了,别废话,赶紧去看看,人命关天呢。”

    几个老头追了上去。

    韦珍一进驿站,有眼色的驿卒立刻上前为她引导。

    没看到连驿长都差点被杀了么,这是罗刹姑奶奶咧!

    盘屠夫与李人参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韦珍的身后。

    两人此刻心情亦是复杂无比。

    原来,韦珍的身手这么强悍啊?!去冲武林榜搞不好也能榜上数一数二了吧?

    毕竟短短时间就能拿下一名悍将!

    还以为她靠蛮力,最多会点韦义的简单功夫。

    哈!找了这么个主子,有种被金子砸中的感觉。

    盘屠夫报上韦秋的名字,他们就被驿卒带到了一间普通的客房里,左右两边皆是重伤不便移动的伤员。

    房间里,韦秋赤裸着上身,脸庞毫无血色,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却早已被血浸透了一圈。

    医治的大夫也被叫了过来,见韦珍皱着眉,赶忙解释道:“他的伤口若再偏一寸就能刺中心脏。

    伤口又大,已经用了最好的止血药,也没能部止住血。

    伤口的肉有些开始溃烂,喝了汤药作用不显,又反复发热,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

    韦珍抿嘴,脸色凝重。

    这老三也是多灾多难,进个山能碰到虎兽,搞失踪。

    出趟镖又被人砍的半死不活,老天以后是想让他去统治世界吗?这样磨练一个人?!

    其实,他还是一脸爽朗的笑颜看着比较顺眼。如今这样无声无息地躺着,让韦珍心里闷的透不过气来。

    李人参早已上前给韦秋把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最后拿出他的小剪刀,将韦秋身上的布剪开来。

    终于漏出了黑红且狰狞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口子很深,还很臭。

    “难办!要不动个手术?”这种伤口,日常他是能缝合止血的,但口子往往会从里面烂肉,最终都没活成。

    韦珍点头,“备水,麻弗散,针,线…”

    “有有有,我都有,打点水来就行!”李人参眼神异常火热,跟野狗看到硬骨头一样。

    体验圣神的时刻终于到了!

    李人参把自己的得意工具一字摆开,这些东西普通大夫能有吗?哈!

    韦珍看着他有小棍子粗、巴掌长的银针?还是铁柱?还有粗粗的麻绳线…

    “你想缝还是想捆?你是来搞笑的?!”五厘米粗针和线,本来人家伤口没那么大,这一戳下去还不得都是洞?

    你确定这是要止血而不是放血?!

    李人参脸色一黑,“这是我根据多次经验实践出来的最好的结果!”

    侮辱他的智商?!有意思吗!

    “你用牛来试的吧?”

    “你怎么知道?!”牛体大啊!折腾不容易死,成功率很高的。

    “呵!”这年头兽医都治人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拿缝衣针和蝉丝线来,用水煮过的。”

    “你把他麻痹,用水将伤口洗净,把腐肉剔除。”

    “哎,剔肉我最在行,我来!”盘屠夫抽出他的杀猪刀上前一步。

    “行,把刀煮了,把手用盐水洗三遍。”

    “嚯!都什么时候了姑娘你还穷讲究?盐水洗手是要避邪吗?要不要请个道士来做做法?”

    这滚犊子是不是想来一脚?!

    “快去!”韦珍神色一凌,盘屠夫立刻乖乖领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