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所爱隔山海
沈子衍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难道那边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吗？
事情解决了为什么到现在没有给他打个电话？
想了想，再次拨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你说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稍后……”
所以是没人接？
百思不得其解。
“叩叩。”
敲门声想起，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沈子衍，你在吗？”
“进来。”他收下手机，看向来人，没有什么情绪。
“沈子衍，我有话和你说。”齐子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眼里情绪不明。
他皱了皱眉，眼眉敛下，“没什么重要的就不要说了。”表情淡淡的，让人猜不透思绪。
她犹豫了一刻，像想明白了什么，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沈子衍，你……你喜欢我吗？”
声音到后面气息好像越来越弱，好像有些不确定。
……
“不喜欢。”
她微微一笑，有些无可奈何，好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内心又期待会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没有。
“那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情感？”
“你有没有哪一刻觉得我其实也很好？也很不一样？”
“哪怕最后一刻？心动过……”
她觉得自己有些卑微，有点苦涩。 也许一个人在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时候，只能向人展示微笑。
“没有。”
“我不喜欢你。”
抬眼低眉，没有一丝犹豫。
长叹事与愿违，内心悲怜。心中苦闷，归无处所。
她不应该问的，至少这样平时还能说说话，为了一时的欲望，还是妥协了。
“所以，你喜欢宋晚予是吗？”
“是。”
原来是双向奔赴。
齐子熹鼻子一酸，努力抑制内心的苦涩。
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只是因为想要个明确的答案。
有些人注定是被别人拥有的，有些人注定孑然一身，不被挂齿。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与你无关。”
我背对在你的世界之外，这里只剩下沉默，前所未有的破碎，原来，我的爱意就这么不值一提。
“那为什么非是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她大声质问。
“我比她究竟差哪了？”
“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齐子熹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你们没有可比性。你是你，她是她。但你们不一样。”
他说话的声音如暴风袭来，让她难以呼吸。
“到底哪里不一样？你告诉我。就因为她住在你家，你们天天朝夕相处，所以你才喜欢她？”
他看着她，很久，说到：“我喜欢她是我的荣幸。”
双方都摊开了底牌。
“如果我们两家真的要联姻呢？”
“不可能。”
“你为什么觉得不会呢？沈叔叔可不是一个会放弃一丝一毫利益的人。”
“我不会当一个棋子，任人摆布，更何况那我的一生来陪。”
“……明白了。”
齐子熹觉得待不下去了，事情都问明白了，她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连最后的退路也被自己亲手切断了，她还有什么在这存在的意思呢？
她脚步动了动，就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他神情淡漠，没什么动作，一直坐在那里。突然手机铃声想起，显示的是宋晚予来电。
沈子衍双眸如星，薄唇微微上调，扬起一抹笑意。
突然电话铃声停止，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他还没来得及接听，电话关闭了。
眉头轻蹙，他有些不理解。
有些咬牙切齿。
沈子衍将一踏文件扔向沈羡的桌上，随即坐在他对面，唅脸看着他。
“这是什么？你要辞去这个工作？”
“没有玩下去的意思了。”
“玩？我可是认真给你练手的。这事已经解决的了，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更快突击市场！”
沈子衍不屑的笑了一声，神情自若。
“况且，你做的很好，这公司就是送给你的。有了之前的经验，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别，我承受不起。我为什么会做，你心里有数。”
……
“还在为你妈妈的事心里怨我？”他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这是实话，没必要。
“不管我跟你妈如何，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永远不会变。”
这话听着熟悉，他有些好笑，“我不想多说，文件给你了，我不会再做了。”
也罢，沈羡也不再勉强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沈子衍辞去职位的几天后，沈氏集团出事了。
之前和齐氏争夺的那块地，被沈羡收入囊中。建立了商业中心区，但是只是被政府同意土地归属，却没有具体实施。沈羡未批先建，已属不当。
却还无证排放，违法处置、倾倒、贮存危险废物，不正常运行治污设施。被投诉后，拿钱解决，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自食恶果。
一些商业对手或合作者，开始面面相觑，心里波诡云谲，都开始暗暗发力。
生态环境局依据《环境保护法》，《环境保护主管部门实施查封、扣押办法》相关规定，对这家企业的相关设备、设施进行了原地扣押，处罚款人民币百万元整，并将案件移送公安机关进一步调查处理。
沈氏集团开发的那批地被限制开发，并且被罚款百万元，名声利益上亏了一大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沈羡怒火中烧，底下员工兢兢战战。
“你们做事都不会完善的吗？！要你们有什么用？！”
沈羡气的不轻。
他直觉背后肯定有人搞他，那些人拿了钱之后却还反咬一口，实在可恶！所以会是谁？买通了他底下的员工，出了内鬼？
第二天，沈氏集团被爆出开发商业地的文件，条条霸王款，违反了《环境法》，公司相关负责任人实施刑事拘留。
沈氏元气大伤。
在企业管理能力、财务状况、行业竞争等因素之外，环境风险日渐成为上市公司重要的经营风险之一。环境风险关乎企业发展，也关乎企业形象。
但沈氏集团太过独大，一家独秀必然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想要找个裂缝撕开，一点点地挖开个口子，慢慢扩大，又分散开来。而沈氏不以为意，膨胀之后必然遭其反噬。
受负面的新闻的影响，沈氏股票迅跌。很多投资者心里遭受打击，选择不再持有这个股票卖出。
沈氏一时风波不断。
但沈氏毕竟是个庞大的集团，想要连根拔起似乎不容易，这也只是微微动摇了根基而已。
另一面。
齐鲁坐在位置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沈氏发生的这一切。
齐子熹进来打断了他。
“爸，沈氏这样和你有关吗？”她急冲冲地进来，开门进山。
“你再说什么？”
“沈氏好端端的文件怎么可能泄露？一定有人偷了！”
“你是说我偷的？”他脸色阴晴不定，下一秒好像要发火似的。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是。”
“真的吗？”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有太多人说了。沈氏落败，齐氏是第一直接受益人。
“你别忘了你还是民和的股东！”
齐鲁听此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
齐子熹盯着他，似要看穿他的表情，希望从他脸色看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并没有。
“真的不是你？”
“不是。”
“好，我相信你。”
“没有事，就出去吧。”
： 齐子熹走后，齐鲁略有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这几日，沈羡愈发急迫，上面因为这事开始对沈氏查了起来。沈氏如今做到这么大，怎么可能完干干净净？
沈羡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无计可施。如果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他还可以跟他么玩心机，但是，上面来查的话，他要怎么没有记号的度过去？
“子衍，我需要你帮忙。”
“我不会管你的事。”
“你难道想看沈氏落败吗？！”
面对现如今的局面，沈羡需要一个衷心的替他办事去摆平的人。沈子衍很合适。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耳边传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分个彼此干净？你别忘了，沈氏也有你妈妈的一部分，你难道不想想她？”
电话那头倒是笑了，笑得极为讽刺。
“你还能不能让我看见别的手段？老是这一招…”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不信？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不必了。”
电话随即被挂断。
沈子衍挂断后，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去问了周捷安。
她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想和行动，沈氏就被告知停办多处部门运行，包括市场上流转的产品，并且限制了一部分的资金周转。
沈氏莫名又上了热搜。
“好家伙，热搜想上就上。［狗头］”
“这是日子没刑头了吗？［疑惑］”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不太平。”
“为了一己之私，破坏环境，私自建设，活该，不搞你搞谁？”
“牛啊牛啊，果然是大企业。”
“当蟑螂开始曝光在阳光之下，说明暗处的蟑螂已经多的藏不住了。”
“理智看待。［微笑］”
……
沈氏突然之间好像变了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氏开始变得容不下去了？
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这么对付他？
沈羡一直在思考，难道这一切就要变了吗？一夕之间，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