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二章: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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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叫小朱给蒙对了,第二天卯时没到,北京的天空中雪花,但天气预报的高度准确并没有让这小子心情好转,他真生气了!

    鼓动学子闹事,借特用科考扶植党羽,拘押皇亲,聚拢皇商敛财,这种种迹象,让小朱清晰的感觉到一点:东林人的精神有问题!

    东林的施政理念是这样一副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不是说这对联不对,相反,这是一副非常伟大的对联!但现在的东林人,已经偏离了初衷而步入歧途!他们不是以法律为准绳,而是以‘道德’为准绳。

    心学中的善恶,被他们高度世俗化了,他们首先认定自己是圣人君子,然后想当然的认为,他们的一切言行,应该成为世间的标准,永远正确,永远有理!这也未免太唯心了!

    翻过头来再看洪承畴、卢象升、杨嗣昌、熊文灿、郑三俊这些人,加上小朱本人,都属于‘实务救国’的方法论者。虽说这些人之间是存在矛盾的,但大家的宗旨很一致:只要能够让国家和民族走上复兴之路,任何方法都可以成为国策。

    这样解释似乎有些暧昧,那么就换一个说法:

    在东林人的心里,世上是存在万世法的,一成不变,永远不变!

    但在小朱等人的心中,世界上没有什么法律是不可变的,只要有利,任何法律都可以出台,任何法律都可以废止或者修订!

    两种治国理念的碰撞。如今真的到了不可调和地关头。矛盾的激发点,恰恰是俄罗斯、蒙古的经济战略。

    之前国家施行皇商制度,从本质上说,这是中国自古就存在的经济制度,吕不韦、盐铁论、转运法,都是以商人为代理人,行使国家垄断的经济政策。

    更何况十六年的极端皇商制度,已经让东林人积累了庞大的财富!

    但梅道嘉的出现,却开始动摇了皇商制度,首先。商业的目的就是追求利润最大化,后世价值最大化是个换汤不换药地伪科学,真正的商业目的,就是利润。

    但酒类外销的经营模式,却是赔钱的,只是由国家以补贴的形式,来弥补成本与售价之间的差额。非但国家在赔钱,连皇商本人也只是略有盈余。

    其次,现在蒙古经济战略也处于赔钱运转,因此。对于皇商政党紧密结合的东林诸党,感受到了寒意。

    如果国家都肯接受赔钱的经营理念。那么皇商这样依靠垄断经营聚敛巨额财富的群体,又怎么能保住现有地既得利益呢!

    再有,最初的几大皇商中,田家和舒家已经近似放弃了皇商身份。舒烨稷被册封为蒙古巴音汗,又娶了鄂尔多斯太妃乌云娜做氏,坐拥六娘娘城和三百里草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所以早早就放弃了原有地业务,山陕现在又是经济特区,与蒙古的互市。已经彻底下放给民间了。

    田家早在崇祯五年前后,就举族搬迁到南洋,国内的药品经销,也归并到宗业里。而南洋的经济体制。又具备了各种各样的模式,有田家投资的金鸡纳霜、有希亚娜研制开发的三香金创散(鱼胶),有西方人投资的香料。有中西合股的糖业,有大明管辖的巴达维亚贸易港,有欧洲国家委派地东印度公司,居然还有海盗共和国这样的联合体!如此一来,田家仅仅是保留皇商标签而已。

    最后,在孙传庭的治理下,整个山陕之内,是像郑蒙儿那样的小业主,规模中上地大户,几乎没有。甚至连代王、晋王都被孙传庭以“藩亲只专宗业”的理由给回绝了。

    从头再看一遍:蒙古互市,民间游商代替皇商;山陕特区,小业主对抗豪族;泛南洋经济圈,多种经济体共存共荣;北海贸易,国家利用补贴以增加商品竞争力;这种种迹象,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像东林、复社、楚党这些传统党派,与其说是政治同盟,不如说是‘光明系’地精英帮派。中国是科考制国家,千百年来,进士有多,这么多的人,有多少会仕途顺利呢?在金字塔结构的升迁之路上,为了保证自己的升官速度,一群与其说是‘志同道合’不如说是‘臭味相投’的社会精英们,就聚集在一起,互相拉扯,互相吹捧,以便大家都升官发财。

    面对这样的保守党,身为皇帝的小朱遗憾的发觉,自己是个合格的政治家,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改革者,尽管现在他的带领下,中华民族已经来到了岔路口。然而小朱并不知道如何走下去!

    能力不强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被赋予了两大职责:保卫中华宝器不被异族亵渎;带领华夏儿女永立世界之巅。

    第一个得以实现,是因为他提前知道了敌人是谁,提前知道了什么是错误,外加一点运气。

    但现在不同了,这个世界已经改变,炎黄子孙凭借自己的努力,提前迎来了破茧的时刻,面对未知的世界,是披荆斩棘的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还是原地踏步的停留在已臻化境的昨天?

    破茧化蝶的痛苦,就在于睁眼那一刻,阳光也许会刺瞎双目,也许会在双翅之上烙下夺目的光环。

    ‘谁他妈知道呢

    小朱耸耸肩膀,心里骂了一句之后,又伙同内阁诸员埋头处理起国务来。今天上午,他们要彻底敲定对俄贸易的方式。

    “皇上,李定国日前上奏,希望提拔那个哈伊格尔为采莲堡的互市长官,刚好同吾皇册梅信喻为互市长官的圣念相抵,因此臣想,不若进梅信喻为采莲堡的推官。呃,正七品!”

    随着分管吏部的李邦华略嫌犹豫地补充。小朱微笑着点点头,他很清楚,这届内阁都比较传统,互市长官的人选,因为皇上和李定国同时推出了候选人,那么按照中国官场的游戏规则,要么哈伊格尔的仕途就此完蛋;要么梅信喻的最后定位,必须高过哈伊格尔。

    面对这两种方式,叫小朱怎么选?

    所以说狗屎运不是一般人能踩到的,这梅家的官运就此亨通起来。还没怎么着呢,就连升六级。从一个没有功名的普通市民,一下子跨越了从九、正九、从八、正八、从七,轻松到达。这个升迁过程,其实是很多人利用一生才能走完

    “也罢,既然李先生认可,朕便应下了!”

    “臣不敢!”

    “但朕要送给梅家几句话,经营北海,乃是国事中的国事,希望梅家上下。都能明了我君臣地这番苦心!”

    “吾皇圣明!”

    “嗯,既然议定了。便由郑先生安排觐见的事宜吧!”

    “臣遵旨!”

    “皇上,马世奇来京日久,这拨款始终不定,主官久久不能归建,于理不合!还应尽快宣召才是!”

    “唉,贺先生此言极是,但国事繁扰,财源困顿,前些年借的国债,现在偿还本息的数额太大。朕也确实没办法啊!”

    “呃,回皇上,臣昨日仔细研究过马世奇的奏表,上海港的修建。确系事关百年,即便不能一次建成,怎样也该分步筹建!”

    —

    分几期来开展工程。历来是比较稳妥的方法,但就在小朱刚想同意的时候,杨嗣昌忽然起身拱手。

    “启禀皇上,贺相所言的分步修建,倒也未尝不可,但此先河不可轻易开启,否则日后人人都上报大项,然后由国家分步修建,久而久之,国力困顿是小,浮夸之风不可避也!”

    “杨相此言差矣,凡国家立项,总要多方斡旋与参详,是否浮夸,难不成分辨不了吗?”

    “呵呵,贺相所言不虚,但嗣昌督抚两湖时,民间立项层出不穷,几乎样样都是利国利民的百年大计,根本不可能轻易驳回滴!”

    “…”

    杨嗣昌嘴损是出了名地,而且这小子总是恃才傲物,他进入内阁之后,这个缺点更是达到了新的高度,如今当着皇帝和体内阁地面前,给首辅贺逢圣下不来台,确实有点过分。

    但一物降一物,小朱的性子素来随和,又长期在皇帝位置上呆着,所以对于杨嗣昌这样具备鲜明个性的大臣,他反而觉得很有趣,很新鲜!

    况且,杨嗣昌的理论也不能算错,国家现在还很不发达,各方面的基础建设,都具备迫切性和必要性,如果这次开了一个口子,让底下人尝到甜头,那么在将来上报大项目审批时,完是漫天要价,怎么大怎么来,然后国家以分步建设的方式批复回去,时间长了,国家财政一定会陷入恶性循环,新申请的项目,也一定会偏离造福于民的初衷。想想都寒啊!

    而且杨嗣昌刚才的话里话外,也在讥讽贺逢圣没有在地方上干过。目前的内阁九卿,几乎都有地方上地执政经历,唯独首辅贺逢圣,一直是京官。杨嗣昌以此为借口,是在挑明贺逢圣不了解国情!

    把个贺逢圣给气的一时语结,眼见气氛要搞僵,小朱连忙出面。

    “唉,两位先生都是为了国事,大可不必如此,这样吧,洪先生当年在兵部时,曾经带过马世奇,便由洪先生把今日的决议转述给他,让他最好体谅国家的难处!别总想着花钱,怎样赚钱才是根本!”

    “呃…臣等遵旨!”

    “朕下午要去探望温先生,今日到这吧,们都回去吧!”

    甩下这句话,皇帝就起身离开了文华殿测殿,留下一群莫名其妙地诸位大臣!

    他们都很奇怪,皇上这话摆明了是对马郎不满啊!这怎么话说的?杨嗣昌跟贺逢圣吵架,皇上稀里糊涂的和稀泥,却把罪过怪到了马世奇地脑袋上,这也太奇怪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主要是小朱太忙了,造成内分泌失调,以致情绪不是很稳定。

    这位已经三十好几的男人。要忙活地事情太多,国家新省、新制、新业,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总要进行梳理嘛。

    现在不单政治、经济、文化理念上的冲撞很明显,人民内部的矛盾也很激烈,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困扰历史的第三个命题:

    天下百战精兵多矣,如何安置而又不生纷乱?

    养?从血海、尸林中走下沙场的人太多了,总会有一些精力旺盛的人在‘温暖思淫乐’……这里的‘淫’可不单单是‘嫖’。它代表了人类一切的阴暗**……那这个财政成本未免太高了一些!

    放?所谓驱人归农无田可耕,驱人归业无技可授。现如今这个国家在小朱的控盘下,早已经满负荷运转……人口过剩,科研缓慢,生产力低下,军户屯田制度地彻底崩溃!这一切都使得复员后的老兵,不士不农不工不商,试问谁敢放?

    养不起,放不得,难不成要卸磨杀驴?

    当然更不可能。先别说什么正义不正义,就从性价比来看。人家为国家卖命多年,回头因为您嫌麻烦,好么,居然翻脸不认人?找死!

    面对这个难题,小朱其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增加就业机会这一个路子。好在熊文灿提出了邮政业、客栈业,这两大服务行业,都是用人大户。

    再就是上马大型工程了,雾灵山修道院、大诰院、云蒙山藏教诸上师法坛、沿海十八海港,个个都是大工程。用工也是一堆一堆的;

    辽东、新疆、蒙古的农垦开荒,也是一个大口子。

    甚至,定王育林法也被拿来推广了,育林可不是挖个坑下个桩就结了。那叫埋人,不叫育林。国家公路两侧为什么非要种树?在这个时代,种不种树对于公路没个屁股作用。推广复合型育林方法的唯一目的。就是增加就业机会。

    缓解失业率的工作,占去了国务的大部分内容。而增加就业机会,首先需要垫付一定的资金,本身国家就不是很有钱,如今又进入国债地偿还期,财政上的捉襟见肘,事必带来工作上地难度。

    除了失业之外,土地、宗教、仆从、教育、三农、吏治、海军等各方面的改革,那样不是大事儿?那件是睡一觉就能搞定的?

    除了这些长期工作以外,还有迫在眉睫的几件事儿:山陕特区已经存在六年,到底是取消还是推广,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刻。

    马世奇主持修建的上海港,是国家未来发展的重中之重,但偏偏这个大项目,却没有钱来执行,总不能永远讨论讨论再讨论吧!

    史可法主持的南京特用科考、郑三俊主持的北京特用科考,一共点选了500,这五百名新科进士的工作安排,刚

    ,但总要安排时间接见接见吧!

    以上,就是小朱情绪波动剧烈地原因。

    对了,孙诚终于中榜了,这是孙诚第四次参加考试,他的中榜,叫天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执掌地方军权的皇亲国戚,仅仅是特用科进士,这结果实在是perfect!

    当然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明确一点:小朱真地很忙!

    而且他已经忙出一种条件反射了,白天从睁开眼开始,就像疯子一样忙,到了晚上,为了缓解压力,又要天天看星星,每次躺在床上时,又都会听到绯儿的夜半歌声,简直是昏倒在床上。

    床第之欢,远在选妃事件曝光前,就已经被他简化成快餐形式,办公室风景再次出现。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和嫔锦珠、安嫔风华。

    皇后那边是固定的程式,重大节日,帝后和合,乃中华至礼;袁妃地一颗心思在雾灵山修道院,那是她儿女的立命之地,能不上心嘛!小朱和袁妃见面最少;皇礼贵妃阿萝的身体不好,夫妻二人完是精神交流。

    德妃筱筠,因为从阿萝那边过来了五皇子慈焕,被正式晋升为德妃,年龄大了,儿子身体又不好,同小朱相处的机会并不是太多。

    绯儿,刚刚生了一对龙凤胎,元气未恢。更为严重的是,绯儿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一个坚强、纯真、质朴、能干、美丽的绯儿,得这种病的原因只有一个,受刺激了!

    小朱当初只想见一见陈圆圆,其他地念头,倒不敢说没有,可确实还没个实际打算,正准备走一步算一步呢!

    然而,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昏君要选妃江南的‘谣言’已成定论。

    好家伙。为了阻止他选妃,天下的政治势力,竟然联手合作了一把。

    皇亲田怀,诚心捣乱,刻意胡来,搞得天怒人怨!

    近臣马世奇,宁肯自毁声名,也要公开与赛赛的绯闻,用以对抗选妃。

    文臣史可法,身为坐镇金陵的最高行政长官。面对治下各方的小动作,采取默许态度。

    鸿儒社的钱谦益和周延儒。弃‘特用科’这样严肃的考试不顾,鼓动考生围困烟憬楼,以阻止点选陈圆圆和赛赛的事情发生。

    最最叫小朱难堪的是,自己地三儿子定王慈炯,居然鸣枪射灯,公然称呼赛赛为姐姐!!!

    …

    “赛赛、赛赛!”小朱气得快疯了,“朕只想见陈圆圆,那个什么赛赛,鬼才知道她是谁呢!”

    “吾皇息怒!咳,咳!”

    说这话的。是小朱在这个世界上,最忠实的伙伴,前任首辅温体仁,老温的身体不灵光了。也许是他忙惯了,冷不丁闲暇下来,身体机能不适应。如今的温体仁,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光景。

    一旁的温保,立刻轻手轻脚的扶住温体仁,用一种鼻烟来刺激温体仁的鼻腔,以便叫主人能够神智清醒一些。

    眼见温体仁身体如此之差,小朱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今日朕只是来探望先生的,偏以国事劳烦,是朕地错!先生可要好好将养,明年的三坛大会,是先生用心多年地结果,可定要参加才是啊!”

    “谢…咳…”

    剧烈的咳嗽,叫温体仁的脸色变得血红起来,颤抖之中,温体仁忽然对着温保一挥手,开始小朱还以为温体仁要跟自己说点悄悄话,但随即,他便看到,温保从温体仁的枕头下面,抽出了一封信。

    小朱打开之后,迅速的看了看,随即起身,对着温体仁躬身施礼。

    “先生在上,请受我一拜!”

    ‘噗通!’温保双膝跪倒,满含热泪的给小朱还了一个大礼,而温体仁呢?他性格极有特点: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当仁不让!所以‘仁兄’脸带微笑,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拜。

    随后,小朱快步的走出了温府。他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但他却为自己获得了一个知己而感到振奋,温体仁也许有这样那样地缺点,但温体仁,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他的内心的人。就算只有‘仁兄’一个人,小朱也觉得自己这十六年的皇帝生涯,不亏!

    回宫后小朱先来找绯儿,

    “绯儿,听张彝宪说,地兄长找到啦?现在正兼程赶来北京,随行的,还有嫂嫂和三个外甥呢!绯儿?”

    “…”

    绯儿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正坐在地板上哭呢,她生地是龙凤胎,产后虚弱,又遇到陈圆圆事件,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危险。

    “嗯咳!”

    小朱尴尬的清清嗓子,随后跪坐在绯儿旁边,双手揽着她瘦削的肩膀,轻声的说着绵绵情话:

    “绯儿,好绯儿,我们夫妻历经好多,患难之情,我永不忘怀,放心,今后我不再册立新妃,的儿女,我现在就封王封公主,的兄长和他的三个儿女,我都立封为伯爵!只求能换一笑!”

    听到这话,绯儿抬起红肿双眼,凄楚的撇了小朱一眼。小朱猛然发觉,绯儿顶心的一缕青丝,发根处竟然出现了白色。绯儿转过脸,迷离的望着莫名的远方,又喃喃哼唱起来:

    “九张机,小书锦字篆清词。轩窗幽暗华枝碧。流云醉挽,琼瑰暗信,无奈两徘徊!”

    随着一首宋词的咏叹,两行清泪流淌在哀婉的脸颊上,再配合上恍惚的神情,使得旁观的太监宫女们,都在心中鄙夷的骂一句:

    ‘老婆生孩子。却去找小姐,真他娘地昏君!这么缺德的事情,也亏干得出来!’

    “绯儿!”

    小朱刚想板过绯儿的肩头,却见绯儿身子一抖,生生挣脱开来,绯儿脸上挂着泪痕,转首对着他说:

    “皇上,这曲子是阿萝姐姐教的,我嫁那天便知道,莫要指望一心一意。但绯儿怎么也想不到,在我一双儿女尚在襁褓之中,便要寻人入宫真害苦我了!”

    “他这个…”

    小朱一阵尴尬,随后又有些气恼!

    “好绯儿,听我说,那个陈圆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她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其他的事情。我没想过的!至于赛赛,我连她是不是女人我都不知道!这。这,太冤了我!”

    “哦,好,女儿家原本就同男人有区别。”

    听着这没头没脑没逻辑的话语,小朱愣着张了张嘴巴,没敢接话。转脸使个颜色,叫旁边的宫女太监,把一双儿女从绯儿怀抱中接过去,随后双手用力,将绯儿凭空抱起。一直抱到了回廊下,望着红梅映雪的园子,小朱轻声地说:

    “秦大娘、花木兰、梁红玉。都是女中豪杰,如今我大明军界。谁人不知天下护士之长官,乃是我的贤嫔娘娘绯儿?可见男女是一样的。好绯儿,我只想见一见陈圆圆。只想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在我心中,才是最美的!”

    “哪,阿萝姐姐呢?”

    “呵呵,在朕的心中,阿萝是最聪明的,是最能干的,筱筠是最体贴的,们三个都是美的!但又是最美地!真的!”

    皇权之下,能得到皇帝地这番说辞,绯儿已经满足了,她主动抱紧了小朱,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无神的眼睛懒懒的看着园子,又抽泣了一下,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拂袖扬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略有起色的绯儿,又轻声哼唱了一首歌,歌声中,小朱抱着绯儿慢慢坐在扶手栏上,他们回想起相伴的十六年,那些艰苦而又浪漫的岁月,叫夫妻二人仿若痴了。歌声渐渐止息,绯儿闭上双眼,低声的问着小朱。

    “知道这曲子是谁写的吗?”

    “这么好听的曲子,自然是绯儿写地!”

    “呵,”绯儿轻笑半声,“是关汉卿先生写的。”

    “哦。”小朱刚想称赞绯儿的博学,却被绯儿打断。

    “皇上终究是皇上,绯儿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只希望不要负我便是!

    “我绝不负!”

    “哪,究竟听谁说起的陈圆圆?”

    绯儿终究是嫉妒地妻子,伤心的母亲,所以对于陈圆圆还是纠缠不清的,冷不丁这一问,叫小朱一哆嗦。

    “我?吴三桂啊!”

    “哼!”绯儿忽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板着小朱地脸,泛着泪光直视他,

    “皇上难道说谎也不会吗?吴三桂除了武举那年,被皇上接见过,什么时候回过北京?”

    “他这个…”

    小朱心说了,可我确实是通过吴三桂才知道的陈圆圆啊!不过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他只好脑子先短路一下,毕竟绯儿刚给他生了俩孩子,如今状态又这么不妙,不好再刺激。

    “哦,绯儿不记得了?四年前辽东军献俘,朕就又见过吴三桂的嘛!当时其父吴襄为了避嫌而特意上表要留在北京,朕便同意了。去年有一次跟吴襄聊天,说起吴三桂这几年,一直在亲提兵马,踏遍辽东沃土,目的是震慑那些藩篱,再不敢兴觊觎我中华宝器的野心,是以至今只有一个儿子,为此,吴襄求我,给他找个女眷,如有可能,能否赏赐指婚大仪,所以当时我便问了一下他们父子的意向,吴襄专门提到了陈圆圆!”

    “该死的吴老襄,他自家娶媳妇,却要鼓动皇上出面,可恨!”

    “呵呵!”

    眼见绯儿被自己给糊弄过去了,小朱连忙心中感叹:

    ‘可怜的女子啊,宁肯相信假话来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因为真相而伤心,我真是对不起们!’

    不过还好,有了吴三桂这个背黑锅的,有了皇帝的海誓山盟,还有失散多年的兄长消息,爱极了小朱的绯儿,终于算是正常起来。夫妻二人紧紧相拥,任凭雪花盖上了身子,也不愿意分开一瞬。

    期间小朱眯眼观瞧,张彝宪、杨春等人正在远处冲自己直挑大拇指,连忙做个手势轰他们滚一边去,不过心下倒是窃喜,搞定绯儿,成功了一大半!

    …

    “哼哼,皇上还是留在绯儿那边吧,又是最美,又是最能干,阿萝现如今脑力减退,再不是最聪明的了,皇上还来干嘛?”

    瞧瞧,按倒葫芦起了瓢,阿萝又不干了,不过对于阿萝,小朱可太有办法了。他前两天刚刚下旨,叫田怀十年之内,不得踏足内陆,表面上是惩罚,实际上是在周。只要亲人无忧,这口气阿萝还是能忍的。

    接下来,就是慈炯终于被言官们拿着说事儿了。为了应对言官的攻击,小朱确实考虑到一个举措:

    “言官计议,要裁撤炯儿的王号,贬为庶人!”

    “啊?!”阿萝惊怒出声!情急之下,竟然窜了起来!

    “皇上,炯儿哪里做错了?再说臣妾此生,亲人离散,如今这唯一的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子,难道皇上真忍心吗?”

    “呣,我当然不想,不过我倒有个主意,炯儿不是开了一个镜坊吗?便叫他生产一个巨大的镜子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让小冀抽打镜中影像,以代惩罚,如此一来,不就结了?还刚好可以让朕履行当年的诺言,送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上面再镶嵌七七四十九种最好的宝石,一箭双雕嘛!”

    “啊!臣妾多谢皇上!”

    这家伙,又是宝贝儿子,又是名贵珠宝,阿萝高兴之下,连忙走过来蹲跪在小朱身前,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

    “万岁,自古皇家便是三宫六院,臣妾此事,确实对不起万岁。但既为夫妻,便该相濡以沫,臣妾真的是不高兴再见新人,皇上能明了阿箩的心吗?”

    “阿萝,们兄妹为了避免陈圆圆北上,特意把赛赛拉下水,这都是对朕的一番真情所在,我都明白的。放心好了,今后我只对们几个好,再不做他想!”

    “嘿嘿”听到爱人表白之后,阿萝禁不住亲吻夫君的手一下,随后贴在自己的脸上,再狡黠一笑,“既然不做他想,便该成人之美,那边的陈圆圆,就指给吴三桂吧。”

    “…”

    小朱敬畏的缩了缩脖子,面对这冥冥之中的巧合,无言以对!跳至!~!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