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十六章:姑父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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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诸党,竟然以挑唆学子考生的方式,来公开选妃事不可思议,但私下里却很好理解,中国文人最喜欢的就是管闲事,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就是这个道理。但书生们也有自身的缺陷:面对强力对手,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法不责众!

    当然,表面上的无奈,不能掩盖背后零星的狡算。江南诸党决定试探一下国家(或者皇帝)的底线,面对诸多的新政、新党、新业,江南诸党究竟应该如何定位与被定位?

    这个问题是注定的要破解的,但现在首先要明确的是:朱慈炯这个小家伙,恰逢其时的充当了政治博弈的过渡点。

    慈炯的公开身份,是北方某大佬的公子,找任何人,都是一个借口故人相托送一样礼物。田怀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借口当然过关。

    今天还有一个借口,郑妥娘的干女儿,要卖掉烟憬楼,去西安府那边开矿。今日的酒席,就是欢送闻名秦淮十多年的郑家母女。

    朱慈炯、田怀、阮大、董祖常、马士英,这群分头离散的牛鬼蛇神,终于在烟憬楼聚到一起。

    马世奇杀奔烟憬楼的时候,朱慈炯这个小子正在高谈阔论。

    “哼哼哼,那是当然!昨天我远远看见们打那个胖子了,打的才叫难看呢!”嬉皮笑脸的朱慈炯。

    “呵呵,是,朱老弟说的好,可叹吾等空怀治国之策,却没有自救之力,老弟年少任侠。真真是我等楷模!”永远忘不了吹牛的阮大。

    “…”

    这个酒席,可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聚会,到会者,除了杨文骢还算一正常人之外,其余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心智不健,除了装疯卖傻,就是黑带级脑残。

    杨文骢还满有同情心,加上他同秦淮南曲地关系普遍不错。所以特意拉着李贞娘,也就是李香君的干娘,一起来给郑蒙儿饯行。这本身就证明杨文骢为人,真的很不错。

    其他还有一些小人物,都是郑蒙儿几年来接过的恩客,没什么新鲜的。三位主宾可是要说道说道,因为这三个昨天刚挨了打的宝贝,伤还没好。

    马士英的伤最轻,除了左脸蛋子红肿油亮,身上倒还好。捧着郑妥娘给烫了的白毛巾,捂着伤口叹叹气。也就没事儿了。

    阮大的伤属于内伤,两眼被石灰眯地乌青焦黑,还要死撑着门面,嘴里紧着关心其余两位难兄难弟。只不过那个瘦子的拳头很毒,估计正好打在膻中穴上,任脉真气被毁了个七七八八,因此隔了一天之后,声音更加怪异,几乎是从后脊梁骨窜出来地,还带着哨音。

    “妈的音(马大人)。南京城的治安如此之差,可见那个史可法空负虚名,通街虎,通街虎。嗬(哼),根本就是官匪一家,小弟拼着功名不要。也要参他一本!”

    “是…啊,是…啊,”董祖常的外伤最严重,那一挂鞭炮给炸的,半拉屁股都不敢落座,半趴半靠在一把贵妃椅上,说话都是颤着音儿出来,但同阮大一样,没忘了干坏事儿。

    “想我也是书香门第,笔墨传家的一届名流,想不到竟然在他史可法的府衙边上,被一群宵小偷袭,这史可法的官声,是怎么出来的?”

    “噗哧,”慈炯实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老阮,我怎么听这两天的巷议说,们跟国舅爷,似乎要联手强抢民女,这才引起义愤地啊?”

    “大胆,小小年纪,竟敢如此无礼!究竟是何人子弟?”

    马士英是在职的大员,自然很看不上慈炯这副吊儿郎当地模样,而且每次问他出身,不论是慈炯还是田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于是就都打哈哈给岔过去,偏偏马士英的心眼儿很小,越这样,越生气,这次立刻出声教训,顺便还没忘了打听出身。

    一旁的田怀一看朱慈炯瘪着嘴唇,盯住了马士英看,心头一跳。自家的妹妹生气时,就是这个样子,而且自家人了解自家人,干事儿冲动不计后果,搞不好马士英真要出事儿。连忙出面解劝。

    “唉,唉,马大人,这是在下一位恩公的公子,即便在下也要敬他一声三哥儿的。”

    田怀死活也没想到,居然慈炯能跟这群妖魔鬼怪认识,眼见这事情有些复杂化,只好暗求佛祖,保佑自己能早日回到南洋的大海上,赶紧消停算。

    他选今天请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尽可能的把事情搞大。高考三天,今天就要结束了,广大学子答完卷子后,允许有时间复查,同时史可法黄道周等人,会带领学子们再烧个香给孔夫子,这样算来,学生只要一出来,憋了三天地晦气,一定要找个地界出的。

    学生嘛,闲极无聊的时候通常会管闲事儿。更何况这么个闲事儿。

    并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南京士林已经打定主意,要利用学子闹事儿了。

    只要士子们闹起动静,南京官场一定会插手,在两百年间唯一的一次特用科考日,居然有人闹事儿,史可法不怒才怪。所以他才准备在今天地酒会上,正式摊牌的,也就是公开他选妃的任务。同时还可以把黑锅甩出去,到时候万一皇上问起来,他可以很无赖地说:

    “皇上,小子可没敢出去乱说,都是马士英、阮大他们几个散出去的,小子也不知道啊!”

    要想把选妃给搅和黄了,只有触犯众怒才行。这就是礼妃阿萝的通盘布置。但偏偏慈炯今天过来了,田怀突然发觉,自己兄妹做的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不稳妥呢?

    岂止是不稳妥啊,简直是愚蠢透顶。

    一旁的马士英眼见国舅爷都说这小娃是不能得罪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也没再搭理慈炯,扭头对着另外几位恨恨说道:

    “二位兄台放心。我马士英现在就写弹劾奏章上去,不扳倒史可法,绝不算完!”

    正这说着呢,在座的一群混蛋,就听到身后有人冷笑。

    “文官弹劾,原属份内,但此情此景,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什么人?”

    问话地只有董祖常一个人,其余人等多机灵古怪啊,再说马士英因为干着凤阳总督的职务。实际上就等于兼着漕运的职务,因此认识马世奇。至于那个阮大,身边的大人物,他都远远见过,因此一带董祖常的衣襟,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他是上海府尹马世奇!”

    一听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马郎,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董祖常更是,原本屁股就不好,立刻吓得瘫成了一滩泥巴。

    马世奇不理董祖常等人的反应。因为这些人还不配让他浪费心神。他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把慈炯给摘出来。

    田怀是希望通过得罪南京士林。来达到目地。而以钱谦益

    周为首的南京士林,则希望此事由慈炯出头,把选妃黄了。

    马世奇开始是预判到这点的,他因为当局者迷,没太当回事,但玉京一番言语点醒他之后,他就真的着急起来。

    “三哥儿,借一步说话如何?”

    酒席中人,原本就对慈炯身份起疑,如今眼见马府尹都要这么跟小娃讲话。有人已经醒悟,此人难不成就是那个守灵人?

    —

    马士英率先长身而起,掀衣跪倒:

    “臣,凤阳督抚马士英。参见定王殿下!”

    好家伙,这通乱,其中阮大兴高采烈的跪在马士英身边。跟着一拜三叩首。偌大一个烟憬楼上,只有三个人没跪:吓傻了的董祖常、愁眉苦脸的田怀、忧心忡忡的马世奇。

    看着好好一个酒席,被搞成这样,朱慈炯也没顾上叫这些人起身,只是呼的站起来,抿着嘴唇冷笑一声。

    “哼哼,”朱慈炯一步三摇晃的走到马世奇面前,尚是稚气十足地小白脸上,竟然浮现出几丝狠辣。

    “马府尹,马大人,究竟怎样?”

    “三哥儿,”马世奇知道慈炯的脾气,所以还是称呼他习惯地称谓。只是眼见身份已经被叫破了,只好摊开来说了。

    “身为王爷,流连烟花之地,本官不许。”

    “哼哼,烟花之地?如今烟憬楼的妥娘,已经嫁与国舅爷。蒙儿姑娘,也要贩楼北上陕西开矿。还有件事儿还不知道吧?这烟憬楼马上就是我的镜坊门面了,如此私宅,如何称得上烟花之地?老阮,说呢!”

    “呃,是,吾等是友人家宴,算不得烟花之地!”

    阮大是个很豁得出去的人,再说这件事儿上,无论如何不能叫言官拿住小辫子,否则在座的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于是以阮大为首,跪着的一帮人都玩命高喊,

    “是啊,不算,是私宅,马大人管的未免太多!”

    哄闹声里,慈炯忽然很有气势的一抬双手,立刻安静。

    “倒是马大人,我怎么听坊间有句歌谣,‘玉京伤春不卷帘,只为落花印雕鞍’,但不知,这可怜的玉京子,与是否相识?这雕鞍宝马,是不是暗指某新府府尹大人呢?”

    窃笑声,悄悄响起,赛赛和马世奇的纠葛,还真是一言难尽,马世奇也知道,连这事儿都敢说出来,这个定王看来是有些急了,但此时必须硬下去,否则,就难办了,因为看时辰,考场那边已经开门了。

    “住口,此等风闻物事,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知道,尊夫人是吉庆伯地嫡亲妹妹,而孙诚的夫人,又是我亲亲的姨娘,说起来,还是本王的姨丈呢!既然是亲戚,那地事情,本王当然要管!”

    看着这个现如今,已经是恶名昭彰的‘双手神枪小流氓’竟然如此大义凛然的绝地反击,马世奇气地是七窍生烟。

    “住口,身为王爷,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明明奉旨替君父守灵。却敢混迹在珠市之地。小小年纪,学唱淫词浪调,成何体统!更为可恶的是,竟然不学无术,连宗亲的关系都不知道,我不是地姨丈,我应该是的姑父。”

    “姑…父?”朱慈炯愣了一下,对于亲戚的排序和定号,他还真是不门清,眼见叫错了马世奇的身份。他尴尬的笑了笑:

    “切,科学院的费力跟我说过,他们西洋人就从来不费这心思,一个antis就解决了,哪像咱们汉家,叔叔舅舅,好的麻烦!”

    晕,朱慈炯不在乎前面的指责,竟然针对亲戚定位发表感慨,马世奇不禁一阵头晕。他忽然醒悟。无论他是朱慈炯的舅舅,还是朱慈炯的姑父。现在最重要地,是赶紧领着朱慈炯离开这里。这里一会儿就要出个大乱子啊!

    “本官究竟与是何关系,以后再说,先跟我走。现在就走。”

    “走就走,不过嘛,烟憬楼已经上来了,我刚还打听来着,玉京子的琴艺,冠绝江南,我还正好想找人把玉京子叫来。看看她是不是我认识的一个姐姐呢,跟着看一眼再走吧!”

    “住口,只听一曲,便同人家攀上交情。,…”

    马世奇忽然觉得不妥,因为这就等于公开承认。刚才朱慈炯听赛赛抚琴时,他马世奇正在人家的闺房中逗留呢。眼见慈炯眼神中,果然有恍然大悟的神情,马世奇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别忘了,本官手中,可是有母妃手谕的,若再歪缠不清,有好看!”

    “母妃手谕,最多让饬斥于我,能怎样?”

    “哼哼哼,咱们炯哥儿果然好聪明,只不过,本官手中,还有和嫔娘娘的一份手谕!”

    “呃…小娘?她,她凭什么给发手谕!”

    朱慈炯惊恐愤怒的大声喊出来。他是个混世魔王,谁都不怕,唯独惧怕绯儿。

    “嘿嘿嘿,正是的母妃,知道顽劣不堪,才刻意交待下来,让和嫔娘娘做个辅助。现在,走是不走啊?”

    慈炯跺了跺脚,转身对着楼里地人说道:

    “今日真是败兴!他年有机会,慈炯定当置酒赔罪,们都起来吧。”

    “臣等,恭送王爷千岁!”

    慈炯刚要迈步,听到这话,忽然回头怒喝:

    “我叫朱慈炯,们叫我炯哥儿便是,不许再叫我王爷。”

    说完就想跟着马世奇走,正在这时,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旁边还跟着有些发呆的冀乐华。

    “炯哥哥,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地学子把长桥都给围上了。”

    什么?马世奇一望冀乐华,眼见小冀点头,马世奇立刻一闭眼。随即又突然恐怖的问道:

    “小姑娘,是什么人?”

    “我?马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是灵儿啊!”

    马世奇痛苦的再一闭眼。乱了。

    正在这时,楼里的人,都听到外面喧嚣的声响了,起码是2多人正在鼓噪前进的声响。

    “他***,”这个时候,田怀忽然又活了,他之前命蒙儿的丫鬟燕儿出去,把朱灵儿给接过来,目的就是利用灵儿把慈炯拉走。但终究是女孩子,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才来。

    不过既然已经是这个结果,国舅爷倒是豁出去了,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了,知道更好,儿子叫破好事儿,当然要好过小舅子叫破。现在有学子围楼,更可以借机生出事端,然后就领着妥娘赶紧找机会跑路就是。只见这位国舅爷,奋力掀翻酒案,从腰下拔出一把鹰嘴铳,大声地咋呼道:

    “诸位,有人在煽动哄事,大家护卫…”

    还不等他说完,冀乐华已经抬手就把刀鞘飞了过去,不仅打落鹰嘴短铙,还余

    ,正打在他肚子上,生生把最后的话给打回去。

    马世奇赞许冲冀乐华点点头,随后冀乐华护着慈炯,躲到墙角,马世奇则奋力的挤过人群,去窗户边上观察势态发展,楼里现在已经彻底大乱,大家都在钻桌子,抱柱子的躲避,其中。杨文骢携手李贞娘,安坐太师椅,倒显得比马世奇还有风度。马士英和阮大则奋力推着董祖常地贵妃椅,竟然要拦在慈炯的身边做护卫。

    这个时候,内堂里的郑妥娘、郑蒙儿两母女,也都出来了,扶着还在肚子疼地田怀,先推倒一个酒案,然后把田怀安置妥当,随后郑蒙儿。居然走到了马世奇身边。

    外面的火把星星点点,显然是很多人都过来了,马世奇忽然扭头对着郑蒙儿说:

    “是蒙儿姑娘吧,此地太乱,别站在这里。”

    “姑娘我如今是烟憬楼的主人,有客来访,主人怎么躲起来?”

    马世奇也懒得再废话,继续趴在栏杆上,往下观察。这时候,小冀、慈炯、灵儿、马士英、阮大等人。忽然也都跟着过来了。道理很简单,堂堂的大明王爷、乡君。还有一个征北冀乐华,怎么可能躲在薰祖常这个半残的胖子身后?于是大家又都拥挤过来看热闹。

    但随即,马士英和阮大就被灵儿给推开了,因为地方太小,灵儿感觉受到了侵犯,马士英和阮大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乖乖闪到后面。

    一些学子现在已经把烟憬楼给围住了,大家抬头看见栏杆上的五个人,立刻高声叫骂。

    “!@#%*”

    郑蒙儿什么人啊?先是一通南京本地的精彩对骂。把底下的气势给压下去,随后大声喊道:

    “如今烟憬楼已经不做生意了,们这么多人还来干什么?”

    “呸!不知羞耻!”

    “他妈说谁哪?”随着这一嗓子,一个显然随手抓起来的茶杯就飞了下去。原来是田怀也来凑热闹。听到有人辱骂蒙儿,国舅爷侠气使然,立刻报复。

    “呵呵。舅舅,没打中!”

    “住嘴,们都退后,退后!在下马世奇,等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马世奇?大家别听他地,他跟皇上是亲戚!啊呦!”

    楼下人说到一半,便呻吟起来,是小冀用茶杯盖打的。是的,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挑事儿,任何势态的恶化,都因为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闹景之人。因此,必须用强力手腕,先按下这些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马世奇再次赞许的冲小冀点点头,随后对着楼下高喊:

    “在下上海府尹马世奇,乃朝廷命官,有任何事,马世奇一人担当,等此来,究竟什么事儿?”

    “好,既然是天下闻名的马郎,我们便问一句话!”

    “请讲!”

    “强索民女入宫,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此乃以讹传讹,国舅爷来南京这许多时日,只娶了一个郑妥娘,难不成们不知道吗?”

    马世奇一边跟下面对话,一边挨着慈炯的拳打脚踢,栏杆镂空,底下人看的是这叫一个热闹。还不止如此,田怀和冀乐华两人,搂腰的搂腰,捂嘴地捂嘴。正在强力压制慈炯的挣扎。

    慈炯一听到父皇居然想让舅舅给选妃,当时眼睛就绿了。他兄弟姊妹众多,原本父皇就比较宠他,从小到大,又在皇家科学院长大,身边地人,都是比较民主开明的人士,所以养成了慈炯平等、自由的性格,听闻母亲的宠爱,又要被分减,如果慈炯不急的话,就太没有人性了。

    这边马世奇还在胡说八道呢:

    “胡说,赛赛、陈圆圆根本就不知道有此事,不信的话,绣春楼就在旁边,们把玉京姑娘找出来一问便知。”

    一回身,肚子上又挨了慈炯一脚,顾不得疼痛,

    “田怀,我问,怎么会想到找姑娘?”

    “我,哎呦,我其实就想把事情闹大,跟玉京子的事情,我不相信的,我真的不相信!”

    马世奇立刻转身,

    “大家听好了,国舅爷就在旁边,我刚问他了,他说了,绝无此事。”

    “啊,对,我只娶了郑妥娘,王月她们的聘礼,也都给我退回来了,们赶紧散了吧。哎!”

    田怀回身又开始折腾慈炯。

    “身边那位公子是谁?们在干什么?”

    “们少他妈管闲事,这是我外甥!”

    话音一落,纷乱地场景中,居然出现了静场。田怀只有俩妹妹,小妹妹的女儿今天还不满两岁呢。外甥?徐光启?守灵?这些天下皆知的事情,忽然涌上众人的心头。就连马世奇都有些愣,看着实在愚蠢地田怀,无话可说。

    王爷身份一暴露,田怀和冀乐华就不好再强力压服慈炯了,因为这种忤逆的大罪,可不敢公开干啊。眼见冀乐华也有要松手的架势,马世奇忽然一把将慈炯按住,带着田怀都是一个趔趄。马世奇蹲在慈炯地面前,低声说道:

    “炯哥儿。听好了,田国舅原本就想娶妥娘,然后请了马士英、阮大一起帮忙说和,但他二人与这些学子不和,这才引发混乱,要是听明白了,就眨眼睛。”

    眼睛在眨。

    “好,皇上命国舅于秦淮选妃,绝无此事,听明白了?”

    眨。

    “我们会放开。但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不停的眨。

    “小冀,”马世奇一使眼色。冀乐华立刻放手,慈炯腾的跳了起来,顺手就赏给田怀一嘴巴。

    “打得好!”底下传来起哄声,慈炯抿着嘴唇往下看了看,轻声的说:“哼哼,选妃究竟不好听,但这些人能聚的这般齐整,想来,也不会没什么人在背后挑唆吧?”

    楼上众人无语,但心里都是一叹。究竟是皇家子弟,既有说这话的胆量,也有看透这些事情的眼界。

    “等都听好了,本人定王朱慈炯。代君父为老大人守制三年,只因孝母之心,要在南京开办‘映清辉’镜坊。这才来南京处理事项。只不过巧遇田怀迎娶郑妥娘,郑蒙儿也已经把烟憬楼卖了,准备去陕西那边开矿。因此说,这烟憬楼,已经是私宅了,今夜,我是来参加舅舅宴席地。选妃一事,绝无此事!”

    回头,对着小冀说:

    “华叔,把的手铳都给我,快!”

    转身

    “大家听好了,我朱慈炯说话算话,什么选妃,一概没有。如有虚言,便如那船上的***。”

    说完,抬手就是砰砰两枪,烟憬楼离河岸很近,河面上看热闹的绣船聚集过来不少,有两个倒霉的船家,刚好就高高点着两盏红灯,随着慈炯两声枪响,灯灭

    慈炯把手铳习惯性望身后一扔,继续大声喊道:

    “绝无此事。”说完,狠狠转身,脸上满是恶狠狠的神情,艰难压低着嗓音吼道:

    “我知道们在骗我,我也在骗我自己,但们记住,今天烟憬楼里的所有人,都是我朱慈炯的朋友,只有一样,那就是,绝无选妃一事!”

    嘶吼完,不理会马世奇和田怀继续安抚楼下的人群,慈炯自己腾腾腾走进屋子,阮大已经给他收拾好了一个座位,慈炯眯缝着眼睛走过去坐下,

    “阮大,我问一句话!”

    “哎,您说!”

    “这件事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哥儿地话,三天之前。”

    “呵呵,倒也老实,那的心思是什么?”

    “呃,哦,我一开始想将此事,作为晋身之阶,但随后一想,此事非常不妥当,与其促成,不如阻断。哦,圆海此心,杨文骢可以作证。再有,我早知道东林那些个自命君子,一定会出面闹事儿,是以,便想帮着国舅爷,尽力把谣言给消弭掉,这才赶赴了国舅爷地婚宴。本来此事已经风平浪静,但不料想,这些人如此下作,居然鼓动学子哄事,唉,看来此生,再不能起复官职啦!”

    说完,阮大还叹了口气,这就是撒谎诈骗的最高境界,左右都是他说了,真无耻啊!

    但其实,这也是目前为止,这件事唯一的处置了,那就是大家都清楚了解,选妃一事,恐怕有7分是真的,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都是大家分析出来的,于是必须有人出面背黑锅。阮大的理论就是:

    他听信了谣言,以为有选妃一事,便想借机讨好皇上,确实犯了左倾机会主义错误。但后来发觉原来这事儿是假的,谣言。连忙又赶紧帮着挽回影响。本来事儿都平复了,偏偏东林那些人,居然听信谣言,鼓动学子哄事,这实在有辱斯文啊!

    早熟的慈炯,听完这话,微微点头。

    “本王尚未之国,但素来祖制有言,车辕在哪里,那里便可称为王府。我现在的王府中只有三个人,尚缺一名府丞。也不用天天坐班,但不知,老阮可愿意啊?”

    “如此,多谢王爷恩典!”

    “好,本王即刻就将今日的事情,转述父皇,定授正四品赞治尹,授中顺大夫,代行南京听令。定王府府丞。起来吧!”

    “啊呀,多谢定王千岁殿下!”

    “不忙谢。本王在南京还开有‘映清辉’镜坊,但今日之后,恐怕本王很难再来南京了,今后镜坊地一应事务,便交由来处置,按他们皇商的说法,便是本王镜坊的掌柜了,可愿意?”

    “回禀王爷,阮大粉身碎骨,亦要报效王爷知遇之恩。亦要殿下孝母之心!”

    “嗯,起来吧!”

    到此,为这件事背黑锅的有两个:神枪侠王朱慈炯,混账国舅田怀。

    此时。忽然再次传来悠扬地琴声,原来是玉京来到了烟憬楼,与郑蒙儿一起。四手联琴,目的只有一个,显示选妃一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慈炯扭头看过去,楼内的烛光打亮了两个姑娘地半边身子,另外半边,是皎洁的月色,还有下面聚着人群的火烛之光,这色彩斑斓地秦淮河,是如此的美丽,晚风吹动衣袂,使得玉京和郑蒙儿,就如同临风演奏的两位仙子,直给人以飘飘欲飞之感。

    玄幻的景致中,慈炯忽然对着朱灵儿说,

    “灵儿,从我第一次听到玉京子的琴声,我就知道她是位仙子姐姐,想不到,蒙儿姐姐的琴艺,根本不差多少。唉,只是可惜啊,我恐怕再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

    “呵呵,”慈炯萧索一叹,“因为蒙儿姐姐要去陕西开矿了,玉京子的琴音,也只能在知音前弹奏,而我就是她的知音,可是我却要回青浦了。”

    慈炯身份曝露,只好回青浦当活犯人。有一段时间是不会出现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1.神枪侠王的称号,就此算是叫响了。原因很简单,大家心照不宣的,选妃,恐怕确有其事。但定王鸣枪落灯,等于是凭借一己之力,救护下秦淮河地所有南曲。

    这条纯粹是大家在忽悠世人,目的是尽量将选妃事败地责任,推给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身上,以免皇上哪天真急了,拿他们撒气。

    2.玉京自此引他为知音,马世奇虽说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但对于需要天赋的音乐艺术,确实算不得太精研。所以,慈炯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一项空白。

    3.朱国弼很感激定王出头,之前他很笨笨,居然被人当枪使,来对抗田怀,好在最后出来个定王,从而彻底把他给摘干净。尤其是还可以借机迎娶了寇白门,确实是意外之喜。

    所以对慈炯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同时对东林人也产生了戒备之心。

    4.阮大等人,人品素质确实很差劲,但也算本事,尤其阮大成为代定王驻南京的办事人员,身份上算是摇起来了。办事机构就在烟憬楼,楼上办公,楼下开张做生意,后院当仓库。这部分开办花销,足够郑蒙儿去陕西租地开矿了。

    5.映清辉镜坊,经此事件后,名声大噪,广告效应瞬间遍及大江南北,而且因为阮大成为镜坊掌柜之后,又恰好应了那句古话…俊俏胭脂丑贩镜。

    .皇帝小朱在某一天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宝贝三儿子,居然在南京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这,这简直跟做了噩梦一般。为了挽回奇臭无比的名声,小朱不仅要答应慈炯希望阮大做定王府丞的请求。

    还打铁趁热,提拔马士英总督漕运,肥差啊!起复杨文骢为南京户部的小官员,又赏了多个员外郎出去。这些人都是利益相关人,必须提拔他们,才好做文章。

    同时,他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嘉奖那些学子,说他们‘义出于公,士林楷模’。学子无辜,惩罚是没有意义地,国家未来的希望所在,又怎能太过苛刻?

    对东林诸党,则只字不提,目的很简单,还没想好如何出手,但既然戒心已生,则跟进不远了。

    不过,最关键的是,小朱非常遗憾地发觉,他比历史上的崇祯还要1/2|跳至!~!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