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四章:我不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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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卷第四章:我不是王爷设,世界末日那天,硕果仅存的三个人,居然兴致勃起讨论,记忆中‘美丽的天空’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说:要有光!于是光出现了。旁边两人拍手,丫不会就是上帝吧?

    他说:要有云!于是彩云飘飘。另外两人微笑,他是想念神女的楚王!

    我说:要有雨!于是大雨倾盆。其余两人臭骂,我纯粹就是一灌水的。

    然后,就是‘’‘我’‘他’各说各的美,各说各的好,谁也不鸟谁。

    想想也是,这世界可眼瞅着就完蛋了,就咱仨啦!在这最后不到24小时的生命里,谁还有兴趣搞什么投票制?

    干嘛就非得让人只听一个人的?于是,三个人手拉手脚并脚的站在一起,就像一个相机三脚架被倒过来一样,大家对着老天一起喊:“嗨…!老天…!丫别躲了,就我们哥仨了,害他妈什么臊啊!”

    “干嘛?”

    “靠,世界诞生,您老露一面。然后世界末日了,您老再露一面。敢情就数最最渎职!最最无耻!”

    “少废话,赶紧说,啥事儿?”

    “给咱们评评理,什么时候最美丽?”

    “…”天要知道,那还要天干嘛?于是,老天来了个大一统,天空上有太阳,有云彩,还有雨。

    简称太阳雨。如果说这就是‘太阳雨’的真实来历,恐怕很多人会骂娘的,因为大家更愿意相信以下两个观点:第一个:太阳雨,太阳雨,老鼠娶亲猫嫁女。

    第二个:晴天下雨浇王八。根本不合逻辑嘛!…尽管云彩很厚。但遮不住天,阳光自云朵的缝隙中洒向大地,让开身位的云彩,被阳光装点地层次分明,犹如宣纸上的淡墨一般,轻轻的散开,深浅错落。

    但最美丽的不是云彩,而是大地上的景物。蓝色的大海张开怀抱,轻轻接纳了游子的归来,游子是一条江。

    蜿蜒的自西方而来,在他最后一次停留的地方,有一座小城,美丽整齐的歇山顶屋檐,一片一片比云彩还要密实,比云彩还要美丽,城市地上空,飘着几道袅袅的炊烟,就如同白涟一般悬浮在空中,不散也不沉。

    为了让这份景致更加诗意。太阳雨及时落下,这拥着江南柔情的雨丝。

    就如同挂在檐前那一幕如梦似烟的帘幕。淋湿了天井和小巷,也淋湿了琴声与凝香,在满目都是青葱苍翠的精致中,再是轻狂的心,也会变得湿润而浪漫。

    灰色的墙,黛色的瓦,组成了蜿蜒辗转的小巷,而正是在这种幽深永的巷子里,那丁香一般地姑娘,叫一位江南才子沉迷其中。

    忘却了归途…!呃…不对,丁香样的姑娘还要再过个几百年才会出现呢,对于现在地文人来说,最优雅的诗句。

    应该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再就是‘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呃。这样的美景中,如果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念叨着‘晴天下雨浇王八,哈哈,晴天下雨浇王八’,会不会很令人侧目呢?

    这个人现在正在这座小城之中,呶,就是那个,那个正站在阁楼顶上,举着个千里镜,正在看街巷上行人的小屁孩…朱慈炯。

    朱慈炯今年虚岁13,被稀里糊涂的皇帝老爹派到青浦这.(.行仪,为徐光启守灵,暂定三年!

    他来到这里已经快俩月了,这段时间里,他以一名自由的囚徒身份,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明代的王爷挺不好当的,太聪明太能干了,别人会说他有谋反的野心。

    太荒唐太胡闹了,别人会说老朱家地遗传基因不好。总之,怎么都不行。

    再有一点,王爷的活动范围,是固定死了的,王府多大,他的理论活动范围就多大,想在王国地土地上溜达溜达,对不起,提前打报告。

    勉强来说,朱慈炯所在的小楼、青浦县,是可以用‘定王府’和‘定王国’来落笔滴。

    ‘定王府’是一座两层小楼外加一个小园子。从紫禁城搬到这地方,对于一个只有13岁的少年来说,简直平时,慈炯必须足不出户。

    然后每隔五天,会在青浦县令地陪伴下,亲自步行去功德林,在徐光启的墓前拜祭一番。

    当天晚上,就住在林子外面的徐家祠堂。因为功德林的建设已经六、七年了,很多配套设施非常完备,各家的祠堂,组成了功德林的外沿,各族的后人,需要的时候,都会在祠堂留宿。

    这已经是规矩了。第二天下午,同样在青浦县令的陪伴下,步行回城里的居所。

    这一来一往,刚好是七天,非常符合基督教义。也活该这小子倒霉,他所在的松江府的青浦县,地方不大,人还特少,尤其是没有年轻人。

    行走在王国里,满眼的鸡皮老妪,满街的白发老朽,这种巡礼,对于大明定王殿下来说,确实差点意思。

    年轻人呢?整个青浦县的年轻人,都跑海边打工去了,因为即将成为东方不夜城的上海港,现在还是一片沼泽地呢。

    马世奇采用工部建议(按:否决了泰西水车),先募集人力,用泥沙、土方、木桩、石笼,在海域内初步划定了井田格,然后凭空搭建六座高大的抽水木台,每日用六百头牛和3000名工人,不间歇的抽水,每抽干::之后用碎石和黏土夯实地面。

    因为工程的拨款很富裕,还有很多皇商参与出资,所以劳动报酬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不仅如此,松江一带的民众,都很有经济头脑,他们已经看到了上海港的前景:在筹建初期,贡献越大。

    将来的好处就会越多。这就出现了社会分工:青壮劳力填海造田;年轻妇女组成后勤线;那些小囡囡、小哥佬,则跑步前来做生意。

    因为他们要提前垄断小笼包、炒年糕地销售市场。这样的社会分工,使得朱慈炯非常沮丧的发现,这座青浦县城,其实是一座老年公寓。

    现如今的大明对于皇上的观感是不错滴,正所谓爱屋及乌,作为政品的慈炯,在阿公阿婆的眼中,确实比较可怜。

    “好倒霉呦,我家的囡囡,还可以去上海那边捞世界,这样一个小伙子,却整天要憋闷在房楼里,啧啧啧啧。”等等,不一而足。

    今天又赶上太阳雨了,慈炯拿着千里镜,跑到阁楼上看风景,千里镜中的每一个景物。

    都让朱慈炯感觉另类地大喊大叫:“晴天下雨浇…浇着啦,又浇着一个!”—他的这种胡闹行径。

    到目前为止,只影响着三个人的生活。金方,一个确实很不错的太监,此刻,正在收拾着厨房里的腊肉,这座房子暂时还没有玻璃窗,正在运送的途中。

    太阳雨通常是很急的,斜斜打到身上还是挺疼的,纸糊的窗户,自然更不经打。

    金方就在抢救着才晒好的腊肉。听到慈炯大呼小叫地胡闹,他非但不觉得不对,反而很开心的,停下手上地活计大笑了几声。

    可馨。就是那个伺候花土的小宫女,年龄14岁了,各方面都很小巧。

    与其说是陕西的女子,不如说更像是南方女孩。这几年山陕变化巨大,很多人都四处流动,礼贵妃祖籍在秦,宫里这两年招的宫女,都是陕西的。

    她此刻,正在收拾凌乱的房间呢,听到慈炯的声音后,可馨连忙放下手中叠了一半的衣服,急匆匆的往阁楼上跑,边跑边喊着:“殿下,快点下来,下雨天那儿那儿都湿滑滑的,小心一个跟头张下去!”

    “别叫我殿下,不,不许叫我殿下!可馨快上来看,那有个老头儿,怕湿了鞋子,光脚走路呢!快上来快上来!”可馨爬上阁楼,因为空间狭小,她又担心慈炯摔下去,以至于将大半地身子都贴在墙壁上,一手拽着慈炯的腰带,一手接过千里镜。

    “呦,还真是呢,三哥儿啊,民间的百姓,向来都是这样的,逢年过节才置办身衣裳,自然要金贵着用呢,现在才进春天,还有一整年要顾着呢!”可馨开始还挺高兴,可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自己。

    她也是苦出身,从小就没穿过几次新衣裳。

    “可馨,明天拿着银票出去,这青浦城里,我每人送一双新鞋子!”

    “呦,三哥儿,怎么又说胡话了?青浦换不了银票地。”

    “唉,真没意思,早知今日,当初母妃送我盘缠的时候,就该多要点元宝、银币才是!”

    “好啦,好啦,雨头停了,快下去吧。方叔已经做好饭菜了。”两个心智还不是很成熟的小孩子,一边叽叽咯咯地说着,一边往下走。

    细碎的言语声,透过木制的楼梯,传到了天井之中。

    “可馨,说,华叔如果快马去省城,换银子买鞋的,能几天回返呢?”

    “嘘,小点声,华叔听见,又该瞪眼了!”正在廊下品茶的冀乐华,紧紧抿着的双唇,微微浮现一丝笑容。

    ‘王爷是个好孩子,可偏偏是个王爷,这么小的年龄,窝在这里,实在太委屈了。

    ’但想归想,慈炯来到天井里的时候,冀乐华还是一本正经的站起来迎接。

    “炯哥儿!”

    “华叔有礼了!”

    “呣,请炯哥儿用膳!”

    “华叔请!”正这客气着,金方端着个大托盘跑出来,天井中有个小小的石头桌子。

    也正是慈炯的饭桌。太阳雨来的快,停的也快,但有个问题,那就是空气不是很流通,所以金方身上用的香粉味道,腻腻的凝在鼻子里,熏的冀乐华头直疼,但可馨和慈炯,明显很适应这种味道,倒是没什么反映。

    可馨还一边帮着金方伺候慈炯吃饭,一边笑嘻嘻的跟着金方说话:“方叔。三哥儿才刚说要换了银票,给城里头,每人送双鞋子呢!”

    “呦,三哥儿就是长大喽,知道体察百姓疾苦啦!”看着慈炯得意的满嘴塞满了饭菜,支吾着连连点头的样子,冀乐华翻了翻白眼,转身回到廊下,继续喝他的茶了。

    天井中地三个人,知道冀乐华出身征北大军。从来都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于是金方连忙竖起一根指头在嘴上,小声劝慈炯。

    “三哥儿赶紧吃,吃好了啊,冀将军说是上午教您放火铳呢!”

    “嗯,嗯!那下…午…呢?”慈炯同样小声问着。

    “下午灵儿姑娘过来,跟您练字!您忘啦?前儿个说好的,人家姑娘替买的花粉,今天也一并送来。”慈炯连忙闷头吃起饭来。

    金方见慈炯安心吃起了饭,方才直起腰身。略带歉意的望了望一边的可馨。

    小姑娘原本开心的笑容中,淡淡的透出一丝苦涩来。…

    “炯哥哥。炯哥哥!”上午的火铳训练,让青浦镇都担惊受怕了一番,如今听到这香香甜甜的声音响起,整个青浦镇都松了口气,只一瞬间,炊烟立刻升起,人声再次鼎沸,小镇又恢复了活力。

    带给小镇活力,是一个134地小姑娘,比慈炯大。但却叫他哥哥,因为‘哥儿’这句北京话,在南方人来看,实在是好难听的嘞。

    于是小姑娘索性就叫成了哥哥。小姑娘大号朱灵儿。跟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一样,其实就是一个姓,再加一小名。

    一般来说。女孩子的正式名字,都是她们成年后,自己翻查古典之后起的。

    朱灵儿的父亲叫朱怡鈱,是长沙吉王一脉,最初封藩的王爷,乃是宣宗之子。

    要说起来,这朱怡鈱也够得上‘倒霉’二字,原本啊,他的爵位不是现在这个贵子。

    在改制之前,他享有郡王封诰!但曾经的朱怡鈱郡王殿下,还有机会当上吉王呢!

    老吉王的正妃无所出,他们哥几个都是偏妃生地,就是俗称的庶出。因此在这些庶出子弟中,必须选出一位,过给正妃当嫡子来抚养。

    原本庶长子朱怡鈱是最有希望地,连仪式带日子都准备齐了,只要手续完成,这朱怡鈱就是继承吉王位的世子了,哇可偏偏朱怡鈱自己不争气,竟然在头两天的光景,自己把自己从桥头摔进河里,他不过就是想抓个蛤蟆,没想到,蛤蟆没抓成,连到手的王爷也丢了。

    因为从水里捞出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大明皇家的诅咒。

    老朱家老朱家,他们家姓朱,五行属火,最怕的就是水。武宗那孩子,不就是因为掉水里了嘛,重新捞出来之后,身子就不灵光了。

    如今朱怡鈱又是这样,怕是,那个啥啊!这话是没人敢说出来,可也没人敢不信。

    于是,可怜的朱怡鈱,就这样与吉王失之交臂。更倒霉的是,朱怡鈱当郡王之后,因为之前的曲折,很受兄弟们地挤兑,尤其是那个取代他继承王位的弟弟,天天折磨他,折腾他,连娶媳妇,都生生到了28岁那年,才给他找了一个犯官之后。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时间里,他自杀的心都有了。后来老天可怜朱怡鈱,或者老天突然觉得折磨他地恶作剧,已经没有任何花样可言了,整天不是让他倒立,就是去厕所呆着的,一点创意都没有!

    于是,崇祯皇帝的《玉牒新章》横空出世。朱怡鈱顺利地成为爵位递减级别最大的贵族之一,由郡王直降为贵子。

    这个人群并不算少数,但只有他一个人,兴高采烈却又不声不响,领着母妃,牵着夫人,带着女儿,一家四口人很低调的搬出了王爷府。

    出了王爷府,母子夫妻外加一个10来岁的灵儿抱头痛哭们是庆幸在有生之年,还能重见天日。

    离开吉王府这么个活地域,这番景象,恰好被宗业新法的监督执行官看在了眼里。

    人嘛,都是同情弱者的,执行官本来就很喜欢这位郡王,瞧人家这份气度,接到旨意连声都没出,就部应承了。

    这就是支持自己工作啊!眼见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从王府出来后就相拥痛哭,这真是叫人不忍心啊!

    于是执行官崩溃了,不单应该分三年领发的15万两银票位。同时上报国家,请求嘉奖!

    国家当时为了尽快推行贵族新法,对于支持行动的宗人,自然是设有奖励地。

    朱怡鈱又多了5两的银票落袋不说,还可以在六项宗业中,优先挑选。

    因为自落水之后,就没有书可看了。所以朱怡鈱自幼就喜欢读书,得,就刊印业吧。

    他名下没有田产,并且为了远离童年阴影,朱怡鈱顺江而下,一直跑到了青浦,才算喘口气,于是这座小城,就多了一位贵子爷。

    朱慈炯住的这房子,其实也是有讲究的。这栋二层小楼就是朱贵子盖的,但用的是徐家的土地。

    青浦并不大。徐家也算是当地的大姓了。注意,为什么不说是大族呢?

    因为徐氏一族中,有钱人很少,多是农庄的百姓人家,徐光启当官之前,家道就不富裕,据说还因为生意失败,险些破产呢!

    老徐当官之后,又极为清廉,家乡的生活自然还是老样子。等朱怡鈱来了以后。

    觉得自己毕竟是外乡人,就找到徐家,高价买下了一块靠城墙地土地,盖了一座当地通行样式的二层小楼。

    连土地待盖楼总共才花费900银子。他可是拥有20银票的贵子爷,生活还真算简朴。

    随后,因为青浦靠海。朱怡鈱又分到了刊印书籍的宗业,自然拥有了行销海外的一份定额。

    别看国内出版业不景气,但出口书籍可不是什么赔钱的营生,因为海外的华人越来越多啦!

    人多之后,对于精神家园的重建,就非常上心!国内很多的禁毁,也就风行海外了。

    现在的刊印技术,可以通过套版上色,刊印出非常精美地彩色插图,所以,像什么经史子集的利润,虽说不小,但并不是最大宗地业务。

    卖的最好的,反倒是以生活细节为蓝本的写实文学,例如插图《金瓶梅》、彩绘《十段景》、画本《玉蒲团》等等。

    这种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状,竟然被部分不良文人,大义凛然的解释为:“教海外番属,兴萎靡之态,而断觊觎中华宝器之心,更在推广汉字之余,兼兴归化之实,诚曲折之方也。”娘的,说的再好听,也就是一古代的《龙虎豹》,因此,现如今的出口书商,名声上,都不算太好。

    可人家朱贵子可是一正经书商,只刊印正经书籍。朱怡鈱因为从小没书看,所以他曾许下心愿,将来一定做一个达济天下地好人。

    现在领到刊印的工作后,便同徐家联手,徐家出人出场地,朱怡鈱出钱跑项目。

    合伙建了一家刊印工坊,然后发布告示,只要写书的,想出书尽管来‘青浦坊’,我们给印,咱们一起卖。

    但前提是不印那些乱七八糟的。他们青浦坊地书,纸张的质量是很差的,没法子,得考虑成本不是?

    但内容和工艺却一丝不芶,每次刊印,都要反复核对三次之后,方才付印。

    这样一来,价廉物美地青浦刊,销路、口碑都还不错。收益也不算小,毕竟还有海外发行这一块嘛。

    虽说海外市场的主流方向不是很好,但青浦坊的书,五花八门,杂学诸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纪实文学’,刚好又填补了市场空白。

    到现在为止,很多没什么名气的学者,都会慕名带着书稿而来,因为青浦坊出书之后,大家除了拿到不多不少的一份润笔之外,眼看自己的作品能变成厚厚一小打儿的印刷品,心中的那个激动,才是真正的莫名。

    因此,朱怡鈱的家境,现如今还算是殷实。虽说青浦坊的规模和流水都不高,但毕竟朱怡鈱和徐家的人,都是过紧日子过惯了的,所以精打细算的,竟然还小有盈余。

    朱慈炯到来后,当地的知县就找到了这位朱贵子,总要给王爷安排个住处嘛!

    青浦县城除了他们家的二层小楼,最好的房子就剩下县太爷的衙门了。

    朱怡鈱把小楼出借之后,自己就搬进青浦坊了。他也是苦出身,住哪里本无所谓,况且距离也不是很远,相隔一两条街而以。

    按朱慈炯这小没良心的话说,从我这到大铃铛家,还没有文华殿到武英殿远呢!

    根本是蜗居所。要知道,当地就这么两位皇亲,自然要多走动走动,朱怡鈱不仅算他们家亲戚,还拥有这座‘老人城’里硕果仅存的年轻人…朱灵儿。

    慈炯年龄小,跟朱怡鈱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又因为青浦坊毕竟是工厂。

    王爷每次来,大家都得下跪,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所以很自然地,就变成朱灵儿行使探望照拂的职责了。

    有一个很有趣的事情,要交待一下,老朱家的庞大家族中,慈炯他们这枝的辈份传递,是最慢的。

    皇帝朱由检、定王朱慈炯在族中的辈分,才第十一代和第十二代。可瞧瞧人家吉王这边,‘怡’字辈就已经是第十四代了。

    更何况朱怡鈱今年都四十岁了。很明显,长沙这边养人啊!换句话说,朱灵儿的辈份,比朱慈炯低出了三代。

    灵儿应该叫慈炯一声族叔祖的,但两个孩子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相互之间的称谓,也乱地可以!

    “炯哥哥,今天又噪了吧?”

    “是啊,太阳雨嘛!”

    “不是,是上午放铳的时候,我们家都听到砰砰的声音了。害得我午睡都没睡踏实呢!”

    “大好的春光,睡哪门子午觉啊!”说话间,慈炯笑嘻嘻地拿起一枝细毛笔,轻轻在纸上写了一个懒惰的懒字。

    然后挪给可馨看。可馨连忙弯腰用别的白纸盖上,随后轻轻的提醒这俩宝贝。

    “姑娘可记住了,今天写的是诗经。我们三哥儿写的则是论语,每人要抄满15篇纸的。”

    “嗯!多谢可馨姐姐!”灵儿接过书籍便埋头写了起来,一边地慈炯则用肩膀顶在可馨的腰上,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胳膊,随手拿起两块墨条搭起积木来。

    可馨被慈炯如此亲昵地靠着,心里甜甜的,一时间竟然忘了督促的工作。

    直到一声:“咳!”是冀乐华过来了,慈炯立刻正身坐好,双手执笔写了起来,可馨也连忙满脸羞红的抄手后退几步站好。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写字的沙沙声,再无动静。冀乐华背着手,假装一个大学问家似的看两个孩子练字,随后对可馨说道:“可馨,去替哥儿和姑娘准备点红薯甜汤去,这边有我看管着。”

    “华叔,我不渴!”慈炯很有些哀求的跟小冀说着,可馨在旁边,他总是感觉自在一些,但这位华叔很残忍的笑笑:“不渴,人家姑娘还要喝嘛!”

    “大铃铛也不渴,对吧?”

    “对啊,华叔,我来之前,刚喝过呢!”

    “唉,姑娘来了,连口水都喝不上,可不就是我们三哥儿失礼了嘛!可馨啊,去吧!”

    “是!”可馨可怜吧唧的看了看慈炯,随后出去了,慈炯和灵儿眼见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立刻埋头奋笔疾书。

    只要写完大字,今天剩下的时光,便又是他们地了。看着两个孩子认命一般的做作业,小冀回身找了把椅子坐好,他是征北军名将,现在负责管理王爷的安和写作业的工作,虽然是大材小用,但级别可就不低了,在礼妃亲自操作下,升授承德郎,王府审理所审理正,正六品。

    而且史可法、黄道周过来授课地时候,小冀作为负责安的王府武官,是有权利在一旁听讲的,他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接受当世大儒地培训!

    史可法为人很平易近人,虽说对慈炯很严厉,但对于朱怡鈱、小冀等人,却非常非常客气,还特意允许灵儿过来一起念书,毕竟小王爷年龄不大,一个人学习确实太过枯燥,因此选派宗人子女陪同伴读,也算合乎规仪。

    小冀习惯性的闭上眼睛,他现在的时间太充裕了,因此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咏归城那边的虎山大帅。

    不论是以前的往事,还是今后的时光,他都在操心。但最常想起的,还是李老栓,还有那些为国捐躯的好兄弟们,小冀鼻子一酸,连忙睁开眼,再次起身。

    他是习武出身,又是骑兵,所以身材瘦长,走路无声,两个孩子什么也没发觉。

    对于慈炯,小冀有时候也是比较溺爱的,比如现在吧,慈炯当他面作弊,他就假装视而不见。

    慈炯怎么作弊呢?原来,慈炯自幼是个左撇子,结果礼贵妃专门纠正过这事情,但左撇子属于天生的优势,所以现在慈炯可以双手同书,双手同书写的字,速度略略快一些。

    每次见到慈炯这样,小冀都宽容的笑一笑。一个时辰后,眼见作业差不多快结束了,小冀才施施然的背着手走了出去。

    才出门,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金方和可馨,连忙走上几步。金方拱手,笑呵呵的问着:“将军,三哥儿练好了吗?”

    “哦,差不多了,金公可要做什么?”

    “嘿嘿,还不是灵儿姑娘捎带的香粉嘛,在下有个搭配的新法子,想跟姑娘说呢!”他们俩说着话,可馨已经将一碗红薯甜汤放在天井中的石桌上,留着给小冀喝,她这边端着的大托盘上还有两碗甜汤,冲小冀行礼后,进屋去了。

    “哦,再有一小会儿就好了,金公,在下明日要去南京那边兑换一些银两,回头我会叫县衙的人帮忙看守门户,不在的日子里,还请金公多担待一些!”

    “那是,那是,”金方笑着应着,他也是有功夫的人,虽说放下很久了,但应对三五个毛贼还是没问题的。

    “将军可是要替三哥儿换银子买鞋?”

    “这是当然,王爷有此接济之心,难能可贵,在下当然要尽心办理。”

    “那是,那是。”听说又要花一大笔银子,金方心里别提多心疼了,但面上,还是堆着笑,把小冀给送回屋,连忙折身往回来。

    还没进屋呢,屋里面的热闹早传出来了。跳至!~!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