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早已经怒火上头,他一直站在身后盯着王五怒看,这会儿他知道该出手了,道:“没报道就不算他们学校的学生,违反那门子地鸟规鸟纪。”

    “好,”我对大发说罢,又对电线杆道:“拿出你们地工作证,还有阿姨把收据拿给我看一下,千万别让这帮假城管骗了钱。”

    陈秋雨见我一把捏住了王五,那王五就像被钢钳夹住似的,动也动不得,她马上从母亲那里拿过收据递给我,我用另一只手接过来看了一下,我靠,居然是一张普通收据,连个大印都没有,哪是什么罚款单,这种破收据任何一家办公用品商店都有的卖。

    电线杆的脸早挂不住了,不待我再发话,对身后地几个人道:“给我教训这小子一顿,不用留情,狠狠打。”

    我对陈秋雨说:“陈同学,你把工具箱拿回来,看一下坏了什么东西,待会一定要他们赔。”

    陈秋雨依言从王五背上拿下了工具箱,站在了母亲身后,我对旁边的大发小声说:“小三,英雄救美地时候到了,我家里老婆够了,所以这个表现机会给你,好好把握,不成功你别懒我。”

    大发一卷袖子道:“看好吧老二,我一定马到成功。”

    我放开王五,看着大发迎上了冲过来的那几个人,陈小凤走到了我跟前,急切地说道:“周天翔,你们打不过他们这些人地,我们破财免灾好了,不要跟这些坐地虎较真儿,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妈,”陈秋雨拉住了她妈妈,不让她再说下去,她脸上带着一股微笑,看着我说:“我看我的这两个同学很有本事,他们不会有事的。”陈秋雨刚才见我一把抓住王五就让他动弹不得,知道这些小地痞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客气地道:“本事不敢当,但让李大发同学去收拾那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我们小时候都在村里武馆练过几天,收拾这些烂人小菜一碟。”

    陈小凤急道:“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你们以为打得过他们几个就有用了吗?我们赶紧准备走。”

    我心中暗想:“这对饱经沧桑的母女,像这样的事不知道碰过多少回了吧,恐怕每次两人都是忍气吞生,委屈求,两个弱女子敢惹什么麻烦呢?不过今天既然让我碰上,可不能让这些混混得意了,独眼将军我都没怕过,这些地头蛇地头狗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陈秋雨看了一眼态度坚定的我,拉住了她妈妈没让她再说下去。我们几句括的时间,场上局面已经让大发搞定,那几个人那经得住在大发的手脚,虽然大发没有棍子的神力,但普通三五个成年人的力量还有,再加上他身手特灵活,这帮人根本连他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大发一顿拳脚打趴在地下。

    大发喜滋滋地走过来道:“怎么样老二,我手脚还算利落吧。”边说大发望向了旁边的陈秋雨,他以为陈秋雨这时侯会温柔地对他说一句:“李大发同学,你真勇敢,谢谢你。”

    只可惜陈秋雨被场上的情形吓了一跳,根本没有看大发,我从有些鄂然的陈秋雨肩膀上拿过小木箱。然后打开与大发整理起来,果然我们那几个面人还没有干透,让王五那家伙一把扫进箱子里压得面目非,特别是大发的那个托塔李天王,不但塔没有了,人都成了肉饼,还托个屁。而唐僧的白龙马被一挤压,变得比狗还难看。真是气死我了。

    大发一把将肉饼拍在了箱子上。拉过正在旁边呲牙咧嘴揉着手腕地王五道:“老东西赔我们的面人,你们还城管呢,就你这德性先管管自己吧。”

    电线杆没想到自己的人这么不经打,竟然让一个看起来像农村来的学生给收拾了。他马上拿出电话求救,“喂。哥,是我。我们在东站广场,你赶紧派人来,多带几个……没有,我没有冒充城管,我这不怕你忙不过来,帮你执法嘛,你赶紧来吧,这个点子挺扎手,他们违法占道经营不说,还打伤了人,你动作快点我怕他们会跑掉。”

    陈秋雨母女听到了远处电线杆的电话,这回连陈秋雨也着了急,事情一旦闹大,只怕我们两个在武馆练过几天的人,未必会是他们对手。

    她过来拉着我道:“周同学,我谢谢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吧,真的城管马上就会赶来,他们人不会少了,你们赶紧打车走,他们追不上的。”

    打小混混地事大发和棍子在县城干过不少,可要与国家执法机关起冲突,大发还从来没做过,他只能盯着我,等我做决定。

    我把那六个面人在箱子上摆了一溜,对陈秋雨道:“不扦,他们不赔了我们面人,我们就不走了,城管执法怎么地,我们有理到哪儿也说得过去,不用怕他们。”

    陈秋雨着急地说:“你俩若是喜欢面人,到了学校后我可以重新捏给你们,

    可现在不是讲理地时候,那个瘦高个子喊城管领导叫哥,等他们来了我们肯定要吃亏。”

    我不再管陈秋雨劝告,下定决心等着那些城管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处置这几个假城管,如果真是不管不问,我还真要管管他们,好歹我也是个国家领导,不能让他们这么折腾。

    我对王五道:“老王,你给我们砸坏了六个面人,和捏面人的工具若干,我看也不用多赔,一个面人你给我们赔五十吧,工具再赔给老板五百,一共是八百块钱,掏钱吧。”

    陈小凤却在我身后着急地说:“不用,不用赔,我们那些工具不值钱的,我们不要了。”

    我对王五说:“你看老板多宽容,那就这样吧,工具赔一百,面人赔一百,我们吃点亏,算你们走运,好了二百块钱不收白条赶紧结帐。”

    王五早看了出来,自己那点劲道根本不能跟我和大发比,他身上没带钱,只能无奈地望向远处的电线杆,电线杆正盯着这边急得转来转去,想上前又知道打不过我们,不上前又怕我们突然跑掉。

    时间过了不一会儿,两辆喷着城管执法标志地车开到了我们跟前,丰上下来一群人,个个都穿着制服,这批人可是如假包换的城管执法人喁。

    电线杆马上迎了上去,对着领头地人喊了声‘哥’,领头的执法人员问:“怎么回事,你小子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电线杆急着解释道:“哥,你别把你弟弟总往坏处想,我刚才路过这里,见这母女二人占道经营,就替你罚了她们一百块钱,现在就交给你。”

    电线杆边说边掏出刚才罚来地一百元钱,递给他哥,他哥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电线杆赶紧笑着又将钱装进自己口袋,接着道:“安照规定我们应该没收她们的违法经营工具,可这两个小兔崽子非要强出头,把我哥们都打伤了,这分明是不把城管执法放在眼里。”

    电线杆他哥又冲着我们这边冷哼一声,对旁边的工作人员道:“把她们的东西和人一起拉到车上,回去再说。”

    两辆城管执法车上,总共下来了十多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这时候他们纷纷向我们靠扰,准备拉开架势拉人搬东西。

    听这兄弟俩的对话,我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是蛇鼠一窝。绝对不会秉公执法,原本还想告电线杆假冒城管,现在这话我看连说也不用说了。陈秋雨见突然来了这么多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吓得和母亲抱在了一起,她和母亲大概早成了惊弓之鸟,看到穿制服的人就害怕,可怜地人哪。

    我和大发一前一后将陈秋雨母女和东西护在中间,上来那几个想来拉人的家伙让我和大发抓住他们手腕直接甩了出去。不一会儿地上躺了一片哼呀乱叫的城管人员。电线杆他哥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两个学生。

    “你们老实给我伏法,要不然我可报警了。”电线杆他哥老远喊道。

    我说:“我呸,我们犯了什么法?有人假冒城管罚我们钱。踢我们摊,他们不犯法。我们反而犯法了,笑话。”

    电线杆他哥一见恐吓无效。拿出电话就打了110,“喂,我是东站区城管执法大队,我们在东站广场执法时遇到了武力阻挠,请求公安局派警力支援一下。”

    这下子事情可真闹大了,母女俩拿起地上的东西,拉着我和大发就走,电线杆和他哥一看我们要跑,他俩不敢跟得太近,就顺着广场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

    陈秋雨拖着我的胳膊,边走边哭着说:“周天翔,我求求你了,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们跟那些小混混打架。你们不要跟他们斗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你知道他们代表的是什么吗,是政府是国家,你们难道以后不想在北鲸待下去了吗?他们官官相护,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要走!”陈秋雨地话反而激起了我地怒火,绝不能让这些小人得意了,官大权大就可以不问清红皂白吗?这事就算是闹到一号首长跟前我也不怕。我一把从陈秋雨肩膀上夺下小木箱,然后将她按到上面坐好,“大家就在这里等,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物出场。”

    大发本来正被陈小凤拉着向前走,见我停了下来,他也马上停住脚,站在我旁边,共照以往打杂的习惯,只要我不喊‘你们先撤我掩护’这句话,他和棍子打死也不会先跑。陈秋雨看了我一眼,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一磨蹭时间,远处呼啸着开来两辆110警车,警车后面还远远跟着四辆挂着武警牌子的越野吉普。陈小凤脸吓白了,陈秋雨也看到了呼啸而来的警车,她躲到妈妈怀里,再也不敢向外看了,母女从来没碰到这种场面,就连大发腿都才点抖,要知道警察多半都有枪,他们可不是普通地痞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