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对燕王妃发乎情，止乎礼。”夜尽天一派君子作风。
慕云浅默默吐槽：要不要这么诚实啊大哥！
人家好歹是皇上的弟妹，你当着皇上的面就说喜欢我，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二弟妹，你呢？”昭宁帝居然没有生气，只是表情到底还是有些凝重的。
“回皇上，臣妇很敬佩镇南王的为人。”慕云浅答的比较委婉，也中规中矩。
她倒也不是矜持，也没故意让夜尽天面子上下不来，她现在对他的感觉，最多的就是敬佩。
她和夜尽天毕竟不一样，他是单身，有喜欢任何一个女子的权利。
她却已经嫁人，不管她是否喜欢楚擎渊，都必须遵守礼教。
这与迂腐无关，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和底线。
在现代社会她尚且如此，何况是在礼教森严的古代，女子若是失节，是会浸猪笼的。
“你们两个都是知道分寸的，该守的规矩就要守住，否则朕不会饶了你们。”昭宁帝严厉警告。
但很显然的，他并没有禁止夜尽天跟慕云浅来往，甚至不反对夜尽天对慕云浅产生情意。
“臣（臣妇）谨记皇上教诲。”
夜尽天和慕云浅双双跪倒。
“你们退下吧。”昭宁帝摆了摆手。
“臣（臣妇）告退。”
出宫的路上，两人像是商量好了，谁都没有说话。
一路的安静却并不尴尬，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还是夜尽天先打破沉默，温声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不必担心。”
慕云浅挑眉，不置可否，问：“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们两个才认识几天，夜尽天就对她发乎情止乎礼的，多受煎熬似的。
夜尽天想了想，问：“有标准答案吗？”
慕云浅深度无语。
还标准答案！
他以为是科举考试呢？
就算科举考试，文章的好与坏也没有一个绝对的评定标准好吧？
“你想听我说什么。”夜尽天看她牙疼般的表情，忍不住笑。
“说实话。”慕云浅哼一声。
“那我不知道。”夜尽天老老实实回答，“我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或许就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现在不是他的，也许以后也不是他的，但就是放不下，忘不掉。
这个回答还算中肯。
慕云浅点点头，说：“这说明你还没有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夜尽天皱眉。
“我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你也谈不上放弃，话说明白了就好。”慕云浅自嘲地笑了笑。
她这话说教的意思太明显了，夜尽天有鸿鹄之志，岂会庸人自扰。
“你想有什么，马上就可以有。”夜尽天目光灼灼。
“别闹，我在跟你正经说话！”慕云浅眉心跳了跳，有个毛线！
“我也很正经。”夜尽天表情严肃地说。
慕云浅抬头看看，已经出了宫门口，停下来问：“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总不能一直不清不楚，落人话柄。
“娶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光明正大。”夜尽天毫不含糊地说。
不是偷偷摸摸，不是私奔，更不是让她顶着燕王妃的名头，跟他在一起。
“别开玩笑，我不是任人戏弄的。”慕云浅心中震了震，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穿越而来后，她从不自卑，不因为以后要跟楚擎渊和离，就觉得低人一等。
可有人真心待她，她还是会感动。
“苍天可鉴！”夜尽天举起右手，郑重道，“若我对你有半分侮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小女人还不信他呢，他还要再努力才成。
“即使我跟燕王和离，也是曾经成过亲的人，即使我仍是完璧之身，外头的议论依然不会少，你也不在乎吗？”慕云浅一时弄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不是迂腐之人，可是古代的男子不是最重视女子名节吗？
即使他格局比一般人要大，枕边人毕竟是要陪伴他一生的人，哪怕有一点点的污点，对于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她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我不是为他们而活。”夜尽天挑眉，神态狂傲，忽又想起什么，“你在乎？”
或许他忽略了慕云浅的感受，跟燕王在一起，已经让她备受非议羞辱以及伤害。
像她这样性情的人，受过伤害，再不言情，也是情理之中。
该不会她已打定主意，跟燕王合离之后，就孤身一人过完此生吧？
慕云浅哼一声：“我也不是为他们而活。”
跟燕王在一起是原主的选择，不是她的。
她不会因为原主错误的选择懊悔终生，甚至放弃以后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若当真遇上怜惜她，宠着她的人，不留在身边，她岂不是傻子？
“那你还想问什么？”夜尽天笑问。
“没什么了。”慕云浅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夜尽天的态度她已明白，那就顺其自然。
楚瑶迦忽然从旁边过来：“慕云浅，站住，我有话问你！”
“等很久了吧？”慕云浅停步，毫不意外她的出现，“王爷不肯娶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想问我什么？”
“怎么没有关系？就是你破坏了我跟王爷的感情！”楚瑶迦愤怒地指着她，“要不是你从中挑拨，王爷早就跟我在一起了，你还不承认！”
她就看不上贱人这副掌控一切的样子，明明就是个废物，装什么！
夜尽天眸光凛冽，就要出手。
慕云浅一抬手，表示自己可以，淡然说：“王爷去边关之前，就已经明明白白拒绝娶你，还用得着我挑拨？”
一个楚瑶迦，一个北堂如茵，都把不能跟夜尽天在一起的罪责压到她头上，比原主还蠢。
“你少提这些！总之就是你！”楚瑶迦字恼羞成怒，咬牙道，“我警告你，离王爷远一点，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尽天森然道：“再说一遍。”
既然知道浅浅是他维护的人，当着他的面就威胁浅浅，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