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王孝了,就是王易安在边上都看得目瞪口呆。

    刘大娘,这还真是,怎么这么有才华呢?

    这是王易安第一次把才华这个溢美之词,放在一个女子身上,而且是下意识的。

    他悄咪咪地瞅了王孝一眼,见王孝也是两眼绽放出小星星,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的娘亲。

    王易安忍不住偷偷扯了扯王孝的衣袖,说:

    “孝哥,走,咱们边上说话。”

    王孝跟着走到边上,王易安问他:

    “刘大娘原来这么厉害吗?会识字还会新的心算之法?”

    “是啊,我娘就是以前被我爹克的吧,你想想我爹那个暴脾气,我娘整天要操心,加上我们兄妹几个那时还小,家里事多,她操劳的很,哪有心思去表露这些。”

    王孝已经自动脑补,替他娘亲解释一切不合理的行径。

    王易安听了,仔细一想也是,王孝一家5个兄妹,要拉持大确实不容易,而且主要还是靠刘婉一个人拉扯大,王大志根本就没出过力。

    王大志以前有多恐怖,他在村里也亲眼看到,要是输了钱,又喝了酒,发起酒疯来,会把人往死里揍。

    他就看到王孝有一次被王大志直接从村里高坡推到田里,要不是底下是软泥,若都是石头的话,说不定就摔死了。

    出色的女子,嫁错了人,一身的才华就交付了柴米油盐,喂了狗了。

    王易安第一次对成年人的婚姻有了直观的看法,心里一阵唏嘘。

    这时,刘婉应庄老板之邀,去后院教他心算之法。

    其实心算之法主要还是靠自己长期的练习,刘婉把口诀写给庄老板,找他拿了13两银子,拍拍屁股就走了。

    庄老板允诺给二十两银子,其中的七两银子直接抵了文房四宝的钱。

    刘婉让庄老板先把口诀背得滚瓜烂熟,回头她来镇上,再告诉他怎么进行实际的运用。

    庄老板知道她是王易安的同村人,倒也不怕她会跑掉。

    如果刘婉骗他,到时候还是可以追查到桃源村的,一个普通的村妇而已,老板对她没有过份的警觉之心。

    如今社会流通不便,要出门都要有凭条,所以一个正常人家的农户,不可能为了10来两银子,就斩断和社会的联系,跑得无影无踪。

    王孝暂时替娘亲保管银子,把这十三两银子和关掌柜的五十两银子放在一起,现在家里一共有93两银子的积蓄了。

    王孝脑子晕乎乎的,一时还难以置信。

    有这么多银子,家里好多难事就能解决了。

    刘婉谢过了王易安,就和王孝准备回家了。

    刘婉掂了掂背篓里挺沉的纸笔,对王孝抱怨道:

    “没想到文房四宝这么贵,砚台是一次性的投资,能一直用还好,笔也能反复使用,但象易耗的墨条和纸,咱们可以自己做。”

    刘婉算了一下,现在的纸张,差不多一张是后世a4纸的10倍价格还不止,如果家人都读书看字的话,光是纸张方面的消耗就很大。

    但在均教育的理念下,刘婉也不可能说只让某个孩子学习,有的孩子不学习,所以就动了自行动手、节约成本念头。

    “娘,造纸?咱村可没人会。还有墨条也没那么容易能做出来。”

    王孝大摇其头。

    “呵呵,我会去琢磨琢磨,没准真能弄出来。”

    刘婉在现代社会特别爱旅游,每年的假期都耗费在了旅游一事上。

    她去过许多少数民族地区,那里保留了许多传统手工制品的制作传统,也被当地开发成了旅游项目。

    刘婉每到一地,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纸、墨条,她都曾亲眼见过那些传统手工艺人做过,也听过他们讲解步骤和材料。

    所以,她要做出来纸和墨条,只要找齐原材料,那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在这里,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母子二人走在路上,刘婉看到街边有个小摊,在卖大糖角子,这是一种面食,里面包了棉白糖,炸了之后,糖融化了,趁热咬一口,融化的糖水流出来,又酥又甜,挺好吃的。

    刘婉掏钱给自己和王孝一人买了一个,两人边吃着糖角子,边在街上继续逛,看看还要买些什么。

    王孝吃得嘴角都有糖渍,道:“真好吃,咱们村有人在山上种了好多甘蔗,如果能做成白糖,可以赚不少钱。

    可是他们不懂做,都是把甘蔗直接拿到镇上卖,也不值几个钱,一根甘蔗最多两文钱罢了。”

    刘婉点头。

    但她觉得糖角子没有自己炸的好吃。因为刚买到糖角子时,她就触发了美食系统的美食任务:甜蜜的炸糖角。

    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她在免费的练习空间里,掌握了一手油炸糖角子的好技术。

    面皮酥脆、绵白糖融化到七成,这样最佳食用口感的糖角子,她已经能一炸一个准了。

    回家再炸给娃们当零食吃。

    “娘,咱们现在回去吗?”王孝问。

    他其实挺怕娘亲在集市逛的,因为娘亲一逛,肯定要买些什么。

    刚才买文房四宝都花了7两银子,还好娘亲用那个什么心算之法换了20两银子,要不,现在身上的银子就要被霍霍一大块出去了。

    “逛。”

    刘婉态度坚决地道。

    于是,刘婉在一家米面粮油店,买了面粉和绵白糖,说要回去炸糖角了给大家吃。

    走到一家香烛店,刘婉进到店里,就问道:

    “掌柜的,有那种特别粗的蜡烛吗?”

    “哦,有,这是我们店里最粗的蜡烛,一支50文。”

    伙计热情地道。

    “什么?怎么这么贵?”

    王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了下钱袋子。

    刘婉在外面一向是把钱交给他保管,因为她毕竟是女人嘛,钱袋子放在身上鼓鼓囊囊的,塞到哪里都不合适。

    “还好啦,我们家的蜡烛别看贵一点,点的时间也长,一支如果一晚上点一个时辰的话,能用四天呢,而且包管亮度有够,只要一支,整个堂屋就亮如白昼。”

    伙计也挺能说的。

    “娘,太贵了,咱别买吧,家里油灯能用的就行了,调大一些嘛!”

    王孝觉得白花这笔钱干嘛?

    夜里就是睡觉喽,亮如白昼?笑话,那不是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