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想的很简单，她便也算了，如今不过是个刚刚筑基的修士，但夜非寒都已经是金丹后期，离元婴只差临门一脚，如果将功法作废，改修他途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
夜非寒瞬间领会了小狐狸的意思，只是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能这般坦坦荡荡地将保持元阴、元阳之身挂在嘴边。
男人双眸惊愕地看着苏清欢，一时之间那张俊秀的容颜都忍不住开始泛红。
“可是……可是……”
一连说了两个可是，也不见夜非寒说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是被小狐狸的轻佻给吓住了。
……
而系统233看到这幕，也忍不住打趣小狐狸。
“宿主啊，你怎么好意思当着人家一个纯-情少年的面讲这种东西的，如此虎狼之词，小心把夜非寒吓跑了，那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某个天天在我面前跑火车的人工智能，也好意思嘲笑我。”
小狐狸凉凉地白了系统233一眼。
……
只是当小狐狸一转头，瞥见夜非寒那耳尖微红的样子，就如同个黄花大闺女被人轻-薄了一般，心思向来恶劣的苏清欢心中居然有几分受用。
说实在，夜非寒这个年纪，放在现代早就入土成为一具尸骨了，结果现在这个小学生一般的表现，真是让人忍不住……更想逗他。
她现在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那么多登徒浪子了，看到夜非寒，她也觉得意动啊！
……
小狐狸可不是那种会故意遏制自己人，她笑盈盈地凑上前去，将薄唇附在男人耳边，声音故作惊讶。
“师兄还在别扭什么呢？难道是真的觉得自己自制力不够吗？”
“……”
随着女子说话的声音，白衣剑修只觉得耳朵里像是下雨一般，说不出的勾人。
……
夜非寒骨节分明的大掌忍不住微微攥起，他连忙别过脸去，总觉得小狐狸跟男子逗趣的方式未免也太熟练了一些，想到这儿，男人眼眸中又不禁流露出一丝黯然来。
他幽幽地道。
“师妹……你与之前追逐的那十几个男子，也都这般亲近吗？”
以前苏清欢在红尘俗世之中，按道理来说，世俗对女子的束缚还是极重的，就算天越国比前朝开明，但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嘴上提这种不可描述之事。
……
也许夜非寒自己都没发现，说这话的时候，他此刻的眼眸已经像先前那般阴沉下来。
只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哪怕是现在，也没有立场去质问小狐狸。
毕竟就算他与小狐狸在一起，那一切的过去也都发生在认识他之前。
自己无法回溯那大好时光，也无法否定现在的苏清欢，甚至，也无法光明正大地说，他吃醋，他嫉妒，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之前看到小狐狸在舞剑坪跟悬剑峰的弟子们授课嬉戏，她被拥簇在人群之中，散漫地落座在贵妃椅上，明明姿势颇为不羁，毫无女子温柔娴雅之态。
可是她整个就似是人群焦点的中心，溢满星光，无限璀璨。
他如何能不喜欢她？
……
这般压抑的情绪让男人的心情乱糟糟的，明明他很想答应小狐狸，可是这莫名的自尊涌上心头，又让男人有些无法启齿。
看到夜非寒郁卒又难过的模样，小狐狸最是心疼美人了，她自知自己先前说的话太过分了一些，于是便伸出手拥抱了一下夜非寒。
“师兄，你别难过啊，先前的话虽然不假，但如果我说，那十几个男子都是同一个人，甚至是你，你信不信？”
“……”
如此荒诞的话从小狐狸口中讲出来，信服力度实在不高。
可是看到女子澄澈的眼睛，夜非寒微微一怔，他凝眉。
“此话怎讲？”
其实他先前也察觉到怪异之处了，按照小狐狸与慕容凌天之前在问月宗大殿之上的对峙，小狐狸幼年丧母，九岁时便被慕容凌天退亲，沦为整个辽远城的笑柄。
这样的她，如何能接触得到多少青年俊杰？
更何况，小狐狸现在也才不过十七岁而已，就算是半年喜欢一个对象，也需要尽快出现一个能让小狐狸入眼的人啊。
有慕容凌天那般的人中龙凤在前，纵使慕容凌天是个渣，夜非寒也不太相信，小狐狸会轻易放低自己选择对象的标准。
……
见夜非寒这般认真地询问，苏清欢顿时扑哧一笑。
“师兄，你不怕我是在诓你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夜非寒深吸了一口气，男人踟蹰着伸出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用手臂将苏清欢揽入怀中。
女子清幽的发香顺着鼻翼钻入肺腑，那般清冽，那般沁人心脾。
夜非寒从不知道，当自己拥抱着一个人的时候，便好似抱住了世界。
在认识苏清欢以前，夜非寒一直觉得，也许自己的本命灵剑便是他的所有了。
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也许毕生学剑，也不过是为了回护一个心中思慕的女子。
……
苏清欢乖乖巧巧地倚在夜非寒怀里，声音痴然。
“师兄听过大梦三生吗？而我的心上人，便如同大梦一场，穿梭于无数的轮回之中，而我的爱人，便是眼前人。”
“……”
如此拗口的话，令夜非寒陡然就怔住了。
他皱了皱眉，梳理了一下小狐狸的意思。
“师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喜欢的十几个男子，是做梦梦来的？”
夜非寒之前还在呷醋，结果现在听到小狐狸只是做梦，男人忽地就舒了一口气，觉得内心的郁结一扫而空。
而小狐狸当然知道夜非寒这个醋坛子为何忽然就眼眸明亮，她笑靥如花地指了指男子的心口。
“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其实如果我不曾踏入仙途，我也不会跟你坦诚这件事。”
要是这是个普通的凡人位面，根本没有人会愿意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
见男人仍旧困惑，小狐狸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指了指夜非寒的心口。
“师兄，你心口附近，是不是有个红狐尾标记？”
夜非寒双眸忽地一眯。
“如果我说，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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