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徐云,看见二费不是高兴,反而是怒火中烧。

    他自己的魂魄被掳来,不担心家里的父母为他哭断肝肠,反而在这里乐在其中,简直不可理喻。

    “二费!”徐云挽起袖筒,不由分说,上去就在二费的肚子上赏了一拳。

    “你这黑脸大汉,为何无缘无故要打我?”二费捂着被打痛的肚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盯着眼前凶神恶煞般的徐云。

    “你竟然敢叫老子黑脸大汉?”在徐云的记忆里,二费从来不敢这么叫他,这是要反了天了。

    徐云握紧拳头,又要打过去,被沈碧拦在前面:“住手,你没看出来,他已经不认识你了,说什么也很正常。”

    “失去记忆?”徐云连同其他捕快异口同声地问道,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都看向沈碧。

    沈碧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吗?还不赶紧把二费带走,要是让那父女俩发现,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几个人这才如梦初醒,除了抱着风宝地汪六,捕快丁果、江鱼都涌了上去。

    没有绳索,索性就用腰带,马上把二费五花大绑,如同牵牲口一样,拉起来就走。

    不明所以地二费,被拉得踉踉跄跄,想大叫,却被塞上了徐云的臭袜子。

    几个人像做贼一样,慌慌张张走在大街上,忽然晴空万里地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周围地大街小巷,站满了‘人’。

    他们一个个面容狰狞,迈着机械式的脚步,向他们慢慢逼近。

    几个捕快,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扔下二费,身瑟瑟发抖。

    沈碧面对这么多的鬼,也是不知所措,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之前都有斋奴跟着,底气足。

    徐云凑到沈碧面前,低声问道:“我们几个人不会真的就栽到这里了吧?”

    沈碧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徐云伸着大拇指:“高!”

    沈碧看了一眼呆滞的风宝,赶紧从汪六手中接过来,抱在怀里,瞪视着一群逼近的鬼。

    片刻之后,那些鬼逼近地速度加快,眼看着就在咫尺之间。

    徐云挥了一下手,大声叫道:“你们几个都别特么怂,站着也是死,跪着也是死,不如死的好看些,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给老子使劲砍。”

    一声令下,汪六、丁果、江鱼同时抽出身上的大刀,大叫一声,挥刀砍了出去。

    人与鬼相搏,如同鸡蛋碰石头。

    几刀下去,愣是没砍到分毫,眼看着那些鬼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反扑过来。

    沈碧一看不对头,但她好歹与吴家鬼打过交道,深有体会,赶紧大叫:“摘下你们头顶上的帽子,赶紧塞进他们的嘴里。”

    ……

    沈碧清楚,这么多的鬼涌过来,输的肯定是自己这一方。

    急忙四下扫视,发现前方有一条狭窄地巷子,安静如常。

    沈碧大叫一声:“赶快向那里跑!”

    这可是一声救命地符咒,徐云他们几个好似就在等着这句话,几乎是闪电一样的逃离。

    临走时,还没忘拉起二费,迈开疯狂地脚步,向巷子里跑去。

    随着进入到巷子深处,天色也慢慢恢复之前的亮度,前方突然从天而降一座漂亮的三层楼阁。

    一行人唯恐后面的鬼追过来,没有多加犹豫,立即走了进去,里面除了几根粗大的红漆柱子,再无其他,显得空旷阴冷。

    这时,大殿上一下子多了许多高高飞舞的蝴蝶,蝴蝶舞动着优美的姿势,忽然之间,又变成一个个高高挂起的粉红色帷幔。

    帷幔的后面慢慢露出一个个女子清秀的脸。

    一首优美的曲子缓缓升起,与委婉动听的歌声交融在一起,忽高忽低,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楼阁。

    女子们扭动着优美的身姿,从帷幔后走了出来,走到中央的位置,开始翩翩起舞。

    轻歌曼舞,如痴如醉。

    除了沈碧,就连风宝都被这如画一般的景象吸引,他们每个人眼睛瞪得溜圆,哈喇子几乎穿成了珠帘。

    沈碧算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不是人家舞的不好,也不是人家唱得不好。

    原因是她根本就看不懂,也不想懂,明眼人一看这就是迷魂阵。

    沈碧伸手在风宝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一声嚎啕大哭接踵而来。

    所有差役,部醒转过来,再去看眼前的大殿,破败不堪,尘土飞扬。

    “特么的,老子还以为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原来是一场骗局。回去!”徐云破口大骂,转身就要离开大殿。

    “回来,上楼。”沈碧一声命令,众人都傻眼。

    刚进门就被迷魂,到了二楼三楼,那不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找抽吗。

    弄不好,整个人就交代在上面,无需再下楼了。

    徐云与众捕快一起摇头,脚步说什么也不肯多走一步。

    “那好,这可是你们不想走的。我与风宝上去之前,就多说一句话,你们当初是不是先看到一条小河,然后从水底冒出来一片水墙,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沈碧说完,耸了耸肩膀,冲着风宝笑了一下,抬脚就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汪六大叫:“我也去!”

    徐云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对着汪六劈头就是一巴掌:“你特么的也不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害得老子跟着跑的稀里糊涂。”

    汪六感到一阵冤枉,但深知徐云的脾气,没敢反驳:“沈碧的意思,我们现在有可能就在水底下,顺着楼阁往上爬,或许就是浮上水面的出口。”

    “这么简单,老子怎么没悟出来,难怪我们来时的出口一直看不到,原来换了地方。”徐云拍了一下脑门,赶紧快走两步,与沈碧齐行。

    丁果、江鱼一看他们都上楼了,赶紧拉着二费拼命追赶。

    二楼挂满了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帘,周围倒是干净利落,虽然比一楼雅致许多,却显得阴冷凄凉。

    楼梯在最尽头,顺着纱帘往里穿插而过。

    突然,一声男人惊叫打破所有人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