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声?

    奥平新昌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在房间内扫视,面前的电脑屏幕中还播放着监控录像,边上几个黑衣保镖仍然在贪婪蹂躏着那名女人的身体……

    视频的声音、身体的撞击、男人的喝骂以及女人的哀嚎,在这么多声音的夹缝中,那一声快门声在他耳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奥平新昌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神情显出几分焦急和阴沉。

    纵然那声音很是清晰,可他依旧觉得那就是幻听——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出现这种程度的幻觉实属平常。

    于是他收回注意力,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

    恰在此时。

    一道来自其后方的阴影覆盖了过来,奥平新昌扭头看去,原来是高空作业的清洁工在擦玻璃。

    ——他在开展娱乐活动的时候从来不曾有过掩饰行为,他渴望诸如清洁工和大厦对面的人对他羡慕嫉妒恨,这给他带来了远比肉体欢愉更加强烈的快感。

    然而此时此刻此景,却没能再让他分泌出如同往日一样的多巴胺,反而让他再次感受到阔别已久的被窥视之感。

    几滴冷汗穿过发丝来到他的额头——那个清洁工拿着相机朝他按下了板机。

    “咔嚓——”

    “你干什么!”奥平新昌拍案而起指着清洁工大吼,对方直勾勾盯着他拍照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所有人都被他的暴起吓了一大跳,包括窗外的清洁工,悬在空中的身体都晃得让人心惊胆战,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赚便宜没够似得,拿着摄像机镜头对准面色难看的奥平新昌连按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随后飞快升了上去。

    “找死的蠢猪!”奥平新昌难以相信被他视作贱民的区区清洁工,居然敢当面挑衅他。

    他用手边的电话叫来了安保部长。

    “社长,您有什么吩咐?”安保部长是个身穿得体黑西装的强壮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利落的短发,墨镜遮住了竖在脸上的一道疤痕,配上修正整齐的短须,然一个硬汉形象。

    他看也没看侍立在旁的性感女郎们,自己手下和那个女人的激情戏码也没被他放在心里。

    “有个肮脏的贱民用他那下贱的狗眼影响到了我的心情!你身为安保负责人……”他直勾勾直勾勾盯着安保部长。

    每当奥平新昌看到这个男人就会想起曾是军人的父亲,两个人的形象几乎重合在一起,他一脚踢开镶金座椅,快步走到安保部长身前,抬头仰视这个壮汉,攥紧了他的领带,手指都因此发白。

    随后他小鸟依人地依偎进安保部长怀里,眼神泛着桃花,娇嗔道:“还不快多给人家一点安感~~”

    性感女郎沉默,黑衣保镖流汗,安部长展开双手,只觉得像是抱着一滩苍蝇环绕的腐臭烂肉,墨镜下的瞳孔放佛发生了一百级地震……

    而奥平新昌则满是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强壮男人的火热怀抱几乎融化了他的身心……

    就在这时!

    咔嚓——

    奥平新昌的表情变化就像是正在行鱼水之欢的人,突然发现跟自己一被窝的女郎是披头散发的贞子,又惊又怒又惧地瞪圆了眼睛,朝着快门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几个黑衣保镖面面相觑:“老板,您怎么了?我们做得没让您满意吗?”

    “是你们?”奥平新昌目光阴沉,又有些喘息地说道,“你们偷拍我!”

    “这……”黑衣保镖满脸无辜,指着被他们按住的女人讪笑道,“没社长您的命令,我们怎么敢胡乱拍照呢?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女人在眼前,我们也根本没那心思啊。”

    此人的话让奥平新昌从道理上无从反驳,对方没有任何理由来偷拍自己,只是那快门声也不似幻觉……

    他正费解之时,旁光无意间扫到自己的安保部长,偷偷把一个微型镜头一样的东西塞进口袋。

    他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指着安保部长尖叫道:“把你藏起来的东西给我——!!!”

    安保部长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瞬间翻脸的事情,一脸莫名其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镶嵌着黑曜石的戒指,“社长,这只是我给家里小孩卖的一个小玩具,您……不喜欢吗?”

    阳光从落地窗投射下来落在黑曜石上,那模样的确跟微型镜头颇为相似,况且人家给自家孩子买的玩具,他没理由去管,更谈不上喜不喜欢。

    “怎么是戒指,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奥平新昌拍拍自己的脑袋,心说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安部长,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自己,今天可是太疑神疑鬼了。

    安部长当然要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此事,还得忍着恶心接受被老板称作‘恶作剧之吻’的油腻嘴唇子,相对的,他因此得到了上亿日元的精神抚慰金……

    “那个逃跑的清洁工,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处理他。”奥平新昌穿上衣服,向外走去,“最好能在我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有个结果。”

    自动感应门在他面前打开,当他迈步走出后,忽然感觉到身后房间中射来了十数道视线,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办公室大门似乎也没能阻止连续不断的……“咔嚓——”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他歇斯底里转过身,透明玻璃材质的门扉后方,所有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一个人使用相机和手机拍摄。

    办公司里外的所有人都朝他看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这显得他像是个神经病……

    一个路过的职员关心道:“社长,您怎么了?”

    奥平新昌抬起手使劲拍了两下耳朵,好似泄气的皮球一样,“没事,做你的事去吧。”

    “哦……哦!”那名职员赶紧鞠躬称是,却也不敢绕过社长走在前面,伫立原地有些无措。

    “唉……”奥平新昌叹一口气向卫生间走去。

    听着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快门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回头,把那职员吓了一跳。

    “社、社长?”

    “没事。”奥平新昌继续前行。

    而那社员则悄悄拿出藏在胸前文件夹中的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了他。慢慢的,所有不在他视野内的员工整齐划一地拿出手机对他拍摄。

    等他到了卫生间,已然是汗流浃背,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卫生间被打扫的整洁干净,可事实上他是有个人卫生间的,就是没怎么使用过。而他经常来这里方便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选丁”。

    除此之外,这种只有男人聚集的地方,莫名地给他一种安感,尤其是狭**仄的隔间,脱下裤子坐在冰凉的马桶上,好似所有的烦恼都随着那坨固液混合体一块被冲走了。

    这时候,隔间外响起了脚步声,他立刻屏息凝神,幸运的是对方正好来到了他的隔壁,不幸的是,他尚未展开某些行动之时,一只攥着手机的手从隔板下方伸了过来……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