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对方的语气充满兴味，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事。
宋挽深吸一口气，福身行礼道：“宋挽拜见国公世子。”
暗室变得安静，许久之后，烛火突然亮起，昏黄的光亮瞬间盈满整个暗室，宋挽这才发现，暗室角落还站着两个护卫。
那两人的身形很是高大魁梧，穿着国公府小厮的衣衫，腰间配着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挽，如同能辟邪的门神。
国公世子卫恒就坐在离宋挽三四步远的地方，他身下的椅子有些特别，下面并非椅柱而是两个轮子，应该能被人推着往前走。
宋挽脑子里瞬间浮起不好的猜想，忍不住露出惊愕，卫恒却直接站起来，轻快的说：“别误会，我不是残废。”
“……”
卫恒和卫苑是龙凤胎，两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卫恒比卫苑要白一些，虽然个头更高，却给人一种他比卫苑还要文弱的感觉，这种文弱并不女气，更多的是端方如玉的书卷气。
暗室有点闷，卫恒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摇了摇，好奇的问：“你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宋挽说：“卫小姐给了奴婢一枚血玉镯，世人皆知血玉难求，血玉镯更是价值连城，此物对国公府来说应该也是很特别的存在，若不是至亲之人，卫小姐应该也不会轻信。”
这推断听着很合理，却也很大胆。
宋挽连试探求证都不曾有过，便直接将稿子送到这里来，若不是胆识过人，便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卫恒收起折扇，在掌心拍了一下，笑道：“不愧是宋清风的妹妹，幸好不是我家阿苑那般的傻子。”
也只有亲哥会这样说自己妹妹傻了。
“卫小姐性子直爽可爱，一身正气，与世子口中的傻是半点不沾边的。”宋挽替卫苑辩驳，卫恒横了宋挽一眼，说：“都把传家之宝送出去了，她还不傻谁傻？”
宋挽想过那血玉镯对国公府来说不是俗物，没想到竟是国公府的传家宝。
卫苑上次说宋清风要与她换，她原是不肯的，后来宋家出了事，她却又肯了，背后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看着卫恒与卫苑相似的脸，宋挽胸口有点闷，知道这件事注定没什么好结果，低声说：“奴婢之前不知此物如此贵重，过些时日会将血玉镯完好无损的归还。”
卫恒挑眉，幽幽道：“我们国公府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
“奴婢不知宋清风是用什么法子从卫小姐手中骗得此物，但他确实配不上卫小姐如此厚爱。”
宋挽说得平静，好像宋清风是什么满嘴谎言的大骗子，卫恒问：“何出此言？”
“宋清风年岁不小了，虽然一直未曾娶妻，但我母亲为他安排了暖房丫鬟，他并没有旁人看到的那般风清润朗。”
卫恒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先是一愣，而后眼眸微眯，咬着牙恨恨的问：“他当真与那暖房丫鬟有过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