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张占豪的病还没有康复，这天上午，副总雷道给大家开会。
雷道戴个墨镜，叼着烟:“老张观念陈旧，跟不上形势，趁着他最近不在，我要改变这种局面。你们知道，我家在纤绮公司投了资，有一定的话语权。”
雷道说着，又把前段时间在夏城酒吧拍的视频和图片找出来，分享到群里。
“点开看看，上面穿哪种衣服最多？”
管理人员们纷纷打开视频，财务部的两位大姐看得面红耳赤，胖聪则看得津津有味:“道总，还有没？看完了。”
“有，我再带给发你两条。”雷道弹弹烟灰，把烟重新塞进嘴里，双手拿着手机操作着。
李岩没看，打开手机浏览新闻。
“别光看啊，有什么收获？”雷道等的不耐烦了。
“花里胡哨的，穿啥的都有，反正都很简单。”胖聪回答。
“你们有没有发现？每个人都穿着内衣，也就是文胸。”雷道又点燃一支烟。
“这表面看不出来。”胖聪嘟囔着。
旁边的欢欢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我决定，公司下一步开始做女士内衣！”雷道大声说:“这东西用不了多少布，卖的齁贵，别的服装厂能做，我们为什么不做？”
管理人员一片哗然，堂堂的纤绮公司，居然要做女士内衣？
“谁不同意，举手我看看！”雷道把墨镜摘下扔到桌上，冷冷的盯着大家。
李岩第一个举手:“道总，有技术人员和销售渠道吗？”
“让夏城工作室的设计师于娜娜研究设计，三楼机工车间缝制，你们业务部负责销售，怎么？除了卖棉袄棉裤，别的不会卖了吗？”雷道满脸的不高兴。
李岩不再搭理他，反正他说了算，愿意做啥就做啥！
“别人谁还有意见？没意见就代表同意，散会！”雷道戴上墨镜，夹上皮包，大摇大摆走出会议室。
李岩刚回到业务部，于娜娜打来电话:“李岩哥，道总是谁呀？”
“纤绮公司新任副总雷道，没人通知你这事？”
“没人跟我说呀，公司最近有什么新的变化？”于娜娜问。
“变化很大，你在夏城，山高皇帝远，难得清静，就不要打听那么多事啦！”李岩没有过多解释。
“好吧，那个道总让我设计文胸，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呀！”
“你没有经验，我更没有经验！”李岩忍住笑:“这事我帮不上你，买样品研究呗，或者把旧的剪开，看里面什么结构，夏城辅料市场品种齐，要啥有啥，不用发愁。”
“嗯嗯，知道了。”于娜娜挂断电话。
李岩坐在电脑前，打开网页，开始研究内衣的做工和销售。
胖聪走过来:“道总果然是胆子大，啥都敢做，不知这东西好不好卖？”
“不知道，没买过，到时候卖不出去，每家发一箱，留着穿吧！”李岩继续浏览网页。
“有可能发这种福利吗？我还琢磨等出了货，给我家欢欢偷几套呢！”胖聪嘿嘿一笑。
“整天琢磨些没用的，你不想想车间做好以后，到哪寻找客户？”李岩严肃的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推销这个，让小宋去！”胖聪走到小宋办公桌前，猛地一拍:“说你呢！在想啥好事？”
小宋一惊，从思绪中醒来:“怎么啦？我老公说带我去欧洲旅游，我在想要不要去！”
“你慢慢想，打扰了……”胖聪回到自己的座位。
很快，于娜娜设计的文胸已经做好，样品从夏城发了过来。
公司开会，雷道主持会议，看着桌子上一堆文胸，问道:“谁试穿一下？我要看看效果。”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哪个管理人员愿意试穿这个，即使他点名，人们也会拒绝。
“算啦！我找专业模特，不为难你们，我问一下是为了堵住老张的嘴，万一哪天他发火，嫌我乱花钱，高薪聘请模特，我也有说辞，管理人员不敬业，没人愿意当模特。”雷道说完把那堆内衣抱回自己的办公室。
现场的人自觉散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每个人都很担忧，现在公司成了雷道的天下，他不懂业务，整天胡来，照此下去，纤绮危矣！
李岩觉得该给张少汇报一下，想到这，马上拨通张少的电话，也不管他在电力公司方不方便。
“岩子，什么事？”张少很快接了电话。
“雷道在公司胡闹，要转行生产女士内衣，你知道吗？”
“知道……”张少回答的很简单。
“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李岩跟张少说话向来很直接。
“哎！我爸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想和雷道发生矛盾，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人家也投了资，不能每件事都管着他。你也不要着急，由他去吧，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他撞个头破血流。”张少说道。
李岩第一次感觉张少对公司有点漠不关心，也可能是无能为力。
李岩放下手机，趴在办公桌上，胡思乱想。
胖聪晃着将军肚跑进来:“老大，专业的内衣模特来啦！那两个女孩真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正在雷道办公室呢！”
“有啥大惊小怪的，雷道花钱了，还能不来吗？”李岩直起身盯着胖聪:“你想去看看？”
“老大，还是你了解我，有需要签字的文件吗？”胖聪手拈着下巴。
“没有！”李岩又趴在桌子上。
“哎呀！你随便写个文件，我去找雷道签字，老大……啊……”胖聪开始撒娇。
旁边的小宋，正照镜子涂口红，扭头笑着问:“你家欢欢不让你看呀？”
胖聪做个鬼脸，没有搭话，在李岩办公桌前“吭哧吭哧”，好像猪饿了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李岩拿起手机，连接打印机，打印出一张文件:“这是业务部后面的工作计划，你拿去让雷道签字。”
“好嘞！”胖聪如获至宝，把纸放进文件夹，拿着去了雷道办公室。
“他在家吃不饱是咋的？”小宋照着镜子问道。
“胖聪这段时间确实瘦了。”李岩心不在焉的回答。
“哈哈，”小宋大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的意思是，欢欢不管够吗？”
李岩瞬间明白了:“管不管够我哪儿知道，反正欢欢这丫头有点小脾气，胖聪少不了被虐待，在公司都见过吧，动不动揪他耳朵。不过呢，胖聪也该有人管着点，不然他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