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名，沐灿，249分。
第537名，顾原灰，201分。
一个倒数二十，一个倒数十一……
啧啧。
不管怎么说，也算过了死亡高压线了。
白苏翎笑眯眯地放下手机，扭头看向左手边的顾原灰，笑而不语。
“干吗这样看着我？”小狐狸狗被看得毛骨悚然，水汪汪的狐狸眼警觉地瞪着她。
“哎呀，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曾经有只大言不惭的狗子说自己能冲进年级前一百呢。我找了十遍都没看见，你看见了吗？”
曾经大言不惭的狗子：“……”脸突然好痛是怎么回事？
白苏翎轻声笑了笑，没再继续调侃他，翻开一本数学习题册专心做起了题。
其实严格来说，顾原灰和沐灿已经进步很大了。
站在他们的角度，从倒数第三、倒数第十分别冲到倒数十一、倒数二十，困难程度可能不亚于优等生们冲刺年级第一。
“这次，你们的表现还算不错。”
白苏翎借着从书包里翻找课本的动作，压着嗓子轻轻说道。
他们的努力，或许别人不知情，她都看在眼里。
刚进游戏的顾原灰、刚睡醒坐起身的沐灿，听见了她的话，皆是一愣。
教室里人多眼杂，白苏翎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说了这一句，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顾原灰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美滋滋地进了游戏。
沐灿破天荒地没有趴下秒睡，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
班上一直默默关注他的女生，意外发现她们这位冷酷俏男神，发呆的时候眼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耶。
“嘤嘤嘤，灰灰和灿灿都进步了，男神们又帅又上进，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妹子们哭唧唧地从书包里掏出五三，发誓要跟随男神的脚步。
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的正是女生们热火朝天学习的画面，顿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再看到埋头做题的乔微和白苏翎，想到被他们两个硬生生拔高了十几分的各科班级平均分，脸上的褶子堆成了一朵灿烂的小菊花。
直到正式上课，看见角落里的两尊大神——
一个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地打游戏，那副欠扁的样子，简直比平时更嚣张了。
一个雷打不动趴在桌上睡觉，上课下课甚至白天黑夜，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班主任捂着心脏，太阳穴一阵爆疼。
你永远不知道心脏病和脑溢血哪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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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这两个小兔崽子都达到了他预期的月考排名的份上，暂且睁只眼闭只眼，是对他生命安最大的尊重！
……
……
课间，白苏翎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她听见b班的两个女生在小声嘀咕。
“你看月考排行榜了吗？这次连万年倒一都爬到倒数第二了！”
“哦？那倒数第一变成谁了？”
“呵，就咱们班那个暴发户呗。”
“周浩然？他平时也就在倒数五十左右啊，怎么一下掉到底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这就是他的真实水平，说不定哪天家里破产，他又得滚回平民学校了。”
白苏翎洗手的动作一顿，大黑框眼镜下的褐瞳，漫出了一丝淡淡的冷意。
她知道圣临以贵族居多，绝大多数人只看出身，交友圈子也要一层一层分级。
这些贵族少爷和千金们第一厌恶没家世、没资本的平民优等生，第二厌恶的，就是凭着突然暴富、骤涨的身价，想要挤进上流圈的暴发户们。
两个女生聊这个的时候，没有一点避开白苏翎的意思。
她们没认出她是和男公关部纠缠不清、大名鼎鼎的平民女。
也不需要认出。
只需要知道她是一个只穿得起贵族校服的平民就够了。
反正对任何一个平民，她们都是一样的厌恶。
白苏翎对她们眼底的不屑视若无睹，洗完手转身就走了。
“暴发户又如何？那么多人穷尽一生想暴富，都做不到呢……”
人来人往的走廊，少女站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眺望远方，低低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