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赶到太子寝宫时,陌尘与另外一位侍卫正架着昏迷的夜翊珩从浴房出来。

    只见夜翊珩那线条流畅的肌理上挂满了水珠。

    在夜明珠与琉璃灯盏的双重照映下,熠熠生辉,好似泛着诱人的光泽。

    诱人?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委实要不得!

    黎语颜慌忙移开眼,望向一旁的松果:“这是何故?殿下的寒疾不是前几日才发作过么?”

    “回小姐,小奴也不知是何缘故。前一次与这一次,相隔太近。”松果面上尽是焦虑,“小奴想着是不是该宣太医,可太医来了又无用。”

    黎语颜叹了口气,对陌尘他们道:“你们把殿下扶到床上。”

    “松果你去取干爽的衣裳,给殿下换上。”她一面吩咐着,一面从袖兜掏出银针包,“我给殿下扎上几针。”

    话音刚落,寝宫内的众人齐齐盯着她。

    妙竹轻哼一声:“看什么看,我家小姐说扎几针,就扎几针!殿下肌肤那么白,不扎几针可惜了!”

    一个大男人肌肤那么白做什么,都快赶上她家小姐的白皙程度了。

    松果皱起眉头,不安道:“小姐,您千万别动怒!之前殿下咬您是殿下的不对,您可不能借机出气啊!”

    陌尘亦点头附和:“是啊,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此刻殿下昏迷,趁机报仇的话,不是好汉!”

    “呵,本小姐是女子,非好汉。”话落,黎语颜一个旋身,在夜翊珩身旁之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手上的银针迅速扎进了夜翊珩的重要穴位。

    她这招式像是雨针落下,着实惊呆了陌尘。

    之前知道黎五小姐有些身手,并且舞艺与书法的造诣极其深厚,没想到她散针之法,似鬼魅一般,手段狠辣,出手迅捷。

    这是高手!

    陌尘咽了咽口水:“小姐会医术?”

    “其实也不会。”黎语颜淡淡一笑。

    “可小姐的散针之法委实厉害,这……”

    “银针跟绣花针类似,觉着好玩,便玩玩。”黎语颜淡淡道。

    陌尘顿时噎住,玩玩?

    把他家殿下的身体,当成绣花桩子使么?

    松果焦虑得不得了,走到夜翊珩跟前,轻唤:“殿下,小姐她不是故意出气的,就是有意出气的,谁叫您咬人太狠了!”

    黎语颜控制不住笑出声:“好了,你们别担心了!陌尘,你与其质疑我,还不如给你家殿下运功,以内力疏通他身穴道,加速血液循环,如此他便可醒来。”

    闻言,陌尘连忙将夜翊珩扶到床上坐下,以内力给太子运功。

    黎语颜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顾自倒了茶水,小口饮了。

    松果一边担心着黎语颜是在借机报仇,一边担心殿下能不能醒来。

    看他急成这般,黎语颜缓声问:“方才是谁大呼小叫的?”

    她明显听到几道尖锐的女声,随后便是各种嘈杂之声。

    松果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一面看着自家殿下,一面对黎语颜坦诚道:“是宫女发现殿下沉入水底,这才吓得惊慌失措了。”

    黎语颜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某个变态对宫女做了什么。

    就这时,陌尘道:“小姐,殿下好像动了。”

    闻声,黎语颜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过去,迅速拔针。

    就在手移到夜翊珩脐下田丹之处时,移开视线这才拔了针。

    这人裤子穿得松松垮垮的……

    那遒劲有力的腰线、性感魅惑的人鱼线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些是她能看的么?

    黎语颜忙轻咳一声:“松果,你一直担心着,怎么不给你家殿下穿上干爽衣物?”

    就这时,一只大手扣住了她拔针的手腕:“你想作甚?”

    黎语颜甩开他的手:“救你!别不识好人心!”

    说话间,她迅速将某人身上的银针一一收回。

    见太子殿下终于醒了,众人围拢过来。

    “殿下,您方才沉到浴池底了!”

    “殿下,您总算醒了,这可太好了。”

    黎语颜摇了摇头,给了妙竹一个眼神,旋即悄无声息地离开。

    松果拿来干爽寝袍披在夜翊珩身上:“殿下,是小姐施的针,同时叫陌尘施了内力,殿下这才醒的。”

    “她呢?”夜翊珩哑着嗓音问。

    众人转头看,哪里还有黎语颜的身影?

    松果连忙追出去,只见黎语颜的裙摆卷起潋滟的弧度,转了个弯,消失在视线里。

    他连忙折返:“殿下,小姐往听风苑方向去了。”

    穿上寝袍起身,夜翊珩按了按身上几个穴道。

    见状,松果问:“怎么了,殿下?”

    “穴位处有些疼。”

    松果解释:“可能是小姐施针所致。”

    陌尘也道:“殿下,小姐施针的手法精湛,想来是会医术,可她却说是与绣花一般玩玩的。”

    另一边。

    主仆两人回到听风苑。

    妙竹将房门关上后,鼓着脸蛋道:“小姐,你今日为何出手救人?”

    “一是不能见死不救,二是报仇。”黎语颜脱鞋上床。

    “报仇?”

    “方才扎针时,我均扎深了一寸有余,拔针时亦动了手脚,他今晚怕是要疼得睡不着了。”

    “该!”妙竹笑了,伸手替黎语颜盖好被子,“小姐快睡吧。”

    “嗯,你也去休息吧。”

    “好。”

    --

    太子寝宫。

    各处穴位疼得夜翊珩坐立不安,更遑论躺床上入睡。

    松果与陌尘在一旁急得腹诽,黎五小姐到底会不会医术啊?

    不会医术,怎么把殿下弄醒的?

    要知道,殿下寒疾发作时,连太医都没辙。

    可她若是会医术,为何扎过针后,殿下会疼得冷汗直冒?

    “殿下,要不要我等把小姐请回来?”

    夜翊珩闭着眼摆了摆手:“你们说她出针迅捷?”

    陌尘恭敬道:“回殿下,正是如此,只一眨眼功夫,殿下身上各处穴道就被小姐扎了针。”

    “她不知哪里学了针灸之术,借机报孤咬她之仇。”

    如此说来,她会医术,并且不低,否则花朝节当日,那衣裳被人下了药,她如何得知?

    夜翊珩唇角微勾,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只是,今日寒疾发作得诡异。

    好像是他帮她脖颈上抹了药后,体内燥郁迅速攀升所引。

    不知不觉地,脑海中再度浮现她的身影。

    娇柔似酥的肌肤,纤细易折断的腰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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