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 第300章 谢行蕴,以后不要再见了
    白檀深第一个接住了他,这才免得他栽倒在地上。

    等谢行蕴晕过去之后,周围站了一排的大夫才敢靠近。

    “快!”静安长公主跑着过来,眼睛哭得红肿不堪,“你们快给蕴儿看看!”

    “是!殿下!”

    谷遇已经蹲在旁边给谢行蕴诊脉了,过了一会儿后,眉头紧紧皱起,“长时间心悸,加上睡眠不足,他身体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那该怎么办?”静安长公主看着他们把昏倒的谢行蕴抬起,急急询问。

    “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等他睡醒了,再按时服药静养些时日。”谷遇看了眼谢行蕴鲜血淋漓的手,轻摁了几下,眼中歉疚之意明显,“他的手我会想办法治好的。”

    “好,你是蕴儿的朋友,我相信你。”静安长公主吸了吸鼻子,眼神哀戚,“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谷遇写着药方的手一顿,看到谢行蕴这样,他居然有些希望这是人为的。

    若是人为的,谢行蕴好歹有个报仇的念想,若真是一场意外,又该让他如何释怀?

    看着心上人这么死去,一辈子都释怀不了的。

    白檀深把谢行蕴交给静安长公主府的人之后便离开了。

    白景渊站在他旁边,看着被一群人围着的谢行蕴,“他怎么样了?”

    “心悸,再加上睡眠不足,撑不住倒了。”白锦言接话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白陌淮提醒道:“羡鱼只要出了京都,那么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二哥说的对,”白锦言看到这样的谢行蕴,心中亦是十分震撼,他难以想象从前那个在书院里像块冰山似的人,居然也有这么撕心裂肺的一天,语气不免严肃许多,“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说不定那位的眼线已经派上用场了。”

    几人对视一眼,皆不约而同地步入废墟当中,虽然火已经熄灭,可里面的余温仍不可小觑。

    ……

    翌日京都,茶馆、酒楼,街道等等地方,无一不在讨论这场大火。

    “我还没进城,就看到里头冒了好大的烟!一进来,就听到大家说是咱们大夔的镇国将军府失火了,也不知道烧死人没有。”

    “我听说啊,这场大火来的古怪,偏偏是在白家几个公子离开,而白五姑娘回府的时候,感觉像是冲着白五姑娘去的,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难道白五姑娘……”说话的人面露惊骇,“不可能吧……”

    几人面对这问题,皆是沉沉叹气,“红颜薄命啊。”

    “白家几个公子在火堆里找白五姑娘找了一宿,最后也只找到了她的骨灰,想不到这个名动京都的小姑娘竟然会死于一场大火,连个尸都没留下。”

    “谁说不是呢,不过最惨的,还是那位和白五姑娘有过婚约的小侯爷。”

    “这从何说起?”

    “听说火势烧的正旺的时候,镇北侯府的小侯爷想直接冲进去找人,结果被白家大公子和静安长公主拦住了,静安长公主更是厉害,让人用锁链锁住他的手脚,可这小侯爷哪里是怎么容易放弃的,他直接开始掰锁链,指骨都掰断了,现场惨不忍睹。”

    “……真没想到,遥想当初谢行蕴高中六元的时候,何等风光恣意,但竟然还是个世间罕见的痴情种,可惜情深不寿,逝者已逝,希望他能早日放下吧。”

    “……”

    早朝,白檀深和白景渊皆是告假未去。

    武宣帝坐在御书房,昨夜他也因为此事一夜未眠,只知道白家最小的白羡鱼,可能就这么没了,今早便想亲自问问他们。

    可一个两个的都没来,他脸色沉了些,犹豫片刻后决定出宫亲自看看。

    “去将军府。”

    “是!”

    白家。

    白檀深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为了装的更像些,他们也没做什么处理,衣衫也没有换。

    几人才从梨香院出来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

    白锦言一夜没睡,眼下乌黑,“也不知道小鱼儿出了城没有。”

    “她既然相信姬霜,自有她相信的道理,对我们来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白檀深眼中浮起血丝,看向紧闭的府门口,“后面的事情能不能顺利,就看这场戏有多真了。”

    众人点头。

    “白离现在怎么样?”白景渊开口,“还有妹妹身边的那个丫鬟,她似乎很看重她,一再叮嘱要把她安送过去。”

    “白离受了几剑,现在性命无忧,可也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要让他见人,等他伤好了就把他和绿珠一起送过去,若有人问起,便对外说他没撑过。”白锦言想到什么似的,心里有些发毛,“白离那家伙是真的狠得下心,干脆利落尽往要害处砍,要不是他命硬,怕是就得这么交待了。”

    白景渊略放下心,“白离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他这么下手,那一定是有把握的。”

    “公子!有人来访!”

    门房匆匆忙忙地跑来,看上去有些害怕,“是宫里的人。”

    白景渊精神一凛,“来了。”

    ……

    这场大火蓄谋已久,白羡鱼在火势燃起之后,便通过附近的暗道离开。

    姬霜早就在城外等着,身份文牒之类部准备妥当。

    当姬霜看到密林深处走出来的人时,这些天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她故意板着脸走上去,“和我来。”

    白羡鱼一个人在暗道里走了接近两个多时辰,七拐八拐的,若非她记性好,现在怕还出不来。

    她把灯熄了,略显夸张地揉着腿道:“霜儿,我腿好痛啊。”

    姬霜走了两步,绷着脸停下来,“哪痛?”

    白羡鱼指了几个地方,少女蹲下来给她检查,结果还真看到了几处淤青。

    “走个路你还能把自己撞成这样?”一身黑衣的姬霜看上去脸色也有点黑。

    她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道:“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我看你下次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白羡鱼唇角无意识地上扬,“里面太黑了。”

    “而且没有下次了,这次已经把我十几年的勇气部用尽了。”

    姬霜给了她一个怀疑的眼神,“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白羡鱼没答,接着被她背起来,舒服地靠在她的背上,笑道:“我会不会太重了?”

    “你这算什么重?再轻点风都能把你吹走了。”

    “这样啊,那你再……背我一会儿吧。”

    白羡鱼眼皮轻轻翕动,轻声道:“我好累啊,姬霜。”

    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不知道一切会不会重演。

    可也只能,在这条漫漫长路上咬牙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羡鱼都快累的睡着了,黑衣少女才开口,带着几分郑重,“我会陪着你的。”

    山风自耳边呼啸而过。

    姬霜背着背着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恰好对上一双清澈含笑的眼眸,她懵了片刻,随即嘴角抽了下,“你没睡着啊?”

    白羡鱼扬起笑,“我要是睡着了,岂不是就听不到你说的话了?”

    姬霜:“……”

    “我都听见了,你说你要一直陪着我的。”

    姬霜:“……”

    “不要害羞,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记住你的话了,你可不能食言。”白羡鱼半抬着眼笑。

    “好好好,不食言,我的白大小姐。”少女毫无诚意地说道。

    良久。

    白羡鱼敛了笑,又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我也会陪着你的。”

    所以你也不能出事。

    不管上一世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姬霜神色有些不自然,下山的步伐加快不少,“嗯。”

    这世界上,一封信就能让她不远万里,昼夜不眠快马加鞭赶来当个运输工具的,也就只有这位大小姐了。

    “对了,你以后还打算回京都吗?”姬霜道。

    回京都……

    白羡鱼拨了拨她的发,淡淡道:“自然是要回来的,不过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了。”

    姬霜脸上浮现犹豫之色,可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那你和谢行蕴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听说你和他解除婚约了?”

    白羡鱼呼吸微窒,刻意忽视的心痛此刻不可抑制地开始传遍身。

    她敛下眼睫,遮去了眸中所有情绪,“解除了便是没了。”

    纠缠两世,最后还是成了陌路人。

    不管前尘往事如何,日后山高海阔,她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

    “船就在山下,面具已经做好了,这一路你不能摘下,直到你到了我的府上。”姬霜看她情绪有些不对,转移话题道:“我爷爷已经下令封锁了领地,现在进出极严,不过我知道密道,就算进去我们也不会这么惹眼,你就安心在我那待着。”

    “好。”

    ……

    梦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时近时远,时轻时重。

    是少女腰间的玉佩在叮当作响。

    院内的梨花簌簌洁白芬芳,她做了个起舞的手势,眼神含笑朝他看来。

    “谢行蕴?”

    谢行蕴情不自禁地走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知何时居失了声,只能通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少女转了几圈,脚下踩的是他送的鹿皮靴,俏丽精致。

    她忽然笑了,柔声道:“我再给你跳最后一支舞吧。”

    谢行蕴瞳孔剧烈收缩,像是有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心脏攥的死紧。

    白羡鱼轻笑着来到他面前。

    而他身上不知何时被束缚上了锁链,半点动弹不得。

    “从前我总希望你爱我,现在我觉得,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不想爱你了。”

    眼前忽然出现了火光,如同海浪一般的火光,汹涌骇人。

    谢行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用力抓住锁链,那种巨大的悲寂绝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不要。”

    白羡鱼站起来冲他笑了笑,郑重其事地叫他名字:“谢行蕴。”

    他脸色惨白,慌乱地想要伸出手拉住她。

    可白羡鱼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居然是温柔的,“以后不要再见了。”

    而后坚定地,一步一步迈入火焰当中。

    身影瞬间被火吞没。

    谢行蕴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害怕到几近痉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