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剥个蛋。”陆灼说。

    夏安安看了一眼,旁边盘子里放着两个煮鸡蛋,于是先去洗了手,然后过去剥。

    剥好了以后,本来准备放回盘子里。

    陆灼却伸手了。

    手心朝上,伸到她身边。

    这么明显,她总不能假装看不见吧?

    于是她只好把蛋放到他手里。

    陆灼那厮趁机一收,结结实实捏到了夏安安的手指。

    夏安安半边身体都麻了,心跳蓦然加快。

    她斜了陆灼一眼,他拿着那蛋,嘴角弯了又弯,看起来像在憋笑。

    夏安安转身就要走。

    “还有一个。”陆灼说。

    于是,夏安安又剥了第二个,陆灼又故技重施,伸手来接。

    夏安安却不上当了,直接将鸡蛋放回盘子里,转身离开。

    “安安。”陆灼又喊她。

    夏安安回身看着他,不说话。

    “等会我进宫去点个卯就出来,我们一起去接含章。”陆灼说。

    夏安安:“哦,好。”

    “给我备好一套常服,让东篱准备马车。”他又说。

    夏安安看了看旁边的东篱,回答:“……好。”

    陆灼吃了两个蛋,喝了两碗粥,又吃了一笼香喷喷的包子,一个绿油油的青团,一块萝卜糕,并一盘子下饭的小菜,然后东篱给他拿来漱口茶,以及净手的水盆和毛巾,陆灼漱了口洗了手收拾妥当,就走了。

    真能吃啊……

    夏安安看着光溜溜的盘子,想起那天她挖后檐沟土的时候,那没动过的鸡丝粥和许多吃食。

    东篱说那是特意给她的,夏安安不信也得信了。

    就这位的胃口,那点只够他塞牙缝的,不太可能存在吃不完剩下的情况。

    饭食撤走以后,打扫屋子的鱼贯而入,夏安安和东篱去了外面。

    “东篱,我看看你的手。”夏安安说。

    东篱伸手出来,他的疤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嫩肉来,有淡淡的痕迹,但是并不严重。

    “还是有烧伤的痕迹,但是以后再长长肉,应该会很淡。”夏安安说。

    “孙院使的药真好用。”东篱说,“用了以后不仅好得快,而且真的不怎么留疤。”

    夏安安点头:“我脸上一点疤痕没留。”

    东篱笑眯眯地点头:“我是托了安安姑娘的福了!”

    “什么啊!”夏安安笑着摆摆手。

    “哥儿经常受伤,他也从未给他自己买过这么金贵的药用。”东篱说,“更何况还要托人情,若不是你,他才不会费这个心思呢!”

    夏安安:“……他经常受伤吗?”

    东篱:“是啊!虽然哥儿如今的职责是宫内防卫,不像北镇抚司或是缉捕衙门那样经常跟人动手,但哥儿平时的训练,都是真刀真枪动真格的!受伤是家常便饭。

    而且他最初也是在北镇抚司跟着曹公办案,还破过大案呢!”

    夏安安:“北镇抚司?”

    听着有点耳熟……

    “北镇抚司可厉害了!”东篱说,“专管大案要案,诏狱里面关了好多敌国奸细,高位落马的大贪官,邪教头子之类的。”

    “诏……诏……诏狱?”这个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