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蒋煜竟然自己派人去报官之后,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些人忍着疼交换了下眼神。

    蒋煜好蠢啊!

    他竟然去报案!

    这种事情摆明了私了啊!

    他们挨揍没有别的人在场,到时候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帮人不傻,便是为了自己,也会1致往外推卸责任。

    姝儿挂着眼泪珠子,无论沧澜先生怎么哄,她也不多说,就委屈巴巴地掉金豆子。

    看得哟,就连躺在地上的那些学子都觉得是他们欺负人。

    完忘了这个小姑娘4下无人时是多么恶毒。

    呸!

    不要脸!

    在衙门来人之前,煜哥儿也没多说什么。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不想再重复,不过煜哥儿派人去抬了些椅子来给书院的先生们坐,此举又让不少学子羞愧。

    老先生们年纪大了,久站很累的呀!

    你说你们,学问比不上人家蒋煜,身世比不上人家蒋煜,就连做人都比不上人家蒋煜!

    瞅瞅人家的灵性劲儿?

    他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先生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心里纷纷感叹,难怪山长想收蒋煜为亲传弟子,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们也想啊!

    等到池知府带着人浩浩荡荡来了,煜哥儿才将姜福生的事情又说了1遍:“姜福生的言辞在场的师兄们都是亲耳朵听到的。”

    池知府真是不明白了,这些商人怎么就这么狂妄?

    1个他2舅子,1个就是眼前的姜福生,姜福生的爹他是认识的,隔壁府城的1名大商人。

    “世子放心,本官1定按律严惩!”

    煜哥儿摇摇头。

    姜福生还以为煜哥儿要放他1马,然而没等他的笑容爬上脸颊,就听蒋煜道:“池大人,我报案的目的并不是严惩姜福生,而是想知道姜福生是从何处得知我们侯府就要完蛋的消息?”

    “为何圣旨钦差未到,朝廷的文书未到,邸报未到,这个消息就被他知道了,姜福生家里难道是别国安插来细作,跟京城的某些官员有所勾结,故而能提前知道咱们大周罢免,治罪侯爵这么大的事情?”

    池知府背后的冷汗出来了。

    这感觉他在文会的时候就经历了1遍,这会儿又来了!

    这帮完蛋玩意儿,难道没听过定西侯世子的风评吗?

    惹谁不好,尽去惹他!

    就算是定西侯被搞垮了,你不能去落井下石吗?

    你在人家还在蹦跶的时候跳出来,这么头铁你爹知道么?

    喔……

    他爹肯定也头铁,不然也养不出这么蠢的儿子来。

    “你胡说8道,我们家才不是细作呢!”姜福生没想到蒋煜这般狠辣,上来就给他扣细作的帽子。

    刘琴指着暴怒的姜福生问姝儿:“他这个是不是就叫‘脑子害羞了人变斗鸡’?”

    姝儿点头,眼泪儿随着她脑袋的晃动往下掉:“对,恼羞成怒!”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都没憋住,捂着嘴巴耸肩膀。

    刘琴见大家耸肩膀,就哈哈大笑起来:“姝儿你看,他们好像癞蛤蟆!”

    众人:……

    这回轮到沧澜先生等人笑了。

    眼泪都笑出来了,胖丫头应该是觉得他们耸肩的样子像是蛤蟆鼓泡,但他们觉得这是歪打正着。

    是非不分,被啪啪打脸。

    可不就像癞蛤蟆!

    (癞蛤蟆:瞎说,我要告你诽谤!我又没有是非不分!)

    等大家笑够了,煜哥儿也没搭理姜福生,他对池知府拱手,十分认真严肃地道:“池大人,煜只是怀疑,至于他们是不是细作,或者认不认识细作,这就劳烦大人好好查1查!

    大人您是后面来平城的,没有经历过平城的战火,不知道细作有多可恶!

    他们查探平城的各种消息卖给燕人,导致燕人1次次顺利南下劫掠,让平城的百姓死伤无数!

    就在3年前,军中的细作还企图打开城门放燕军进城!

    若不是成国公将那个细作揪出来了,燕军进城,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燕军会1路直指京城!”

    “蒋煜是武将的儿子,对细作深恶痛绝,也敏感了些,但是煜认为,这种事还是谨慎为上,多查点儿比少查点儿好,池大人您说是不是?”

    蒋绍扯到战争上,平城本地的学子们都感同身受,同时被拉入了恐惧不堪的回忆里。

    平城百姓苦战争久矣!

    说起来,燕国投降,5城归还,平城也刚太平了两年而已。

    “世子说得对,查1下而已,世子只是怀疑,又不是给你定罪!”

    “除非是你自己心虚,不然怎么会恼羞成怒?”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家若不是细作,没有人能冤枉你!”

    学子们纷纷开口附和,帮着煜哥儿数落姜福生。

    姜福生后悔了,后悔自己口无遮拦,他也还害怕了,拉扯过徐庭烨就道:“我是听他说的!”

    徐庭烨:!!!!

    众人的目光都刷刷看向徐庭烨,徐庭烨掐死在姜福生的心都有了,他明明叮嘱过姜福生,不许告诉别人,姜福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不但当着人家蒋煜的面儿吼了出来,现在转头就卖他!

    不就是卖队友吗?

    他也会!

    “大人,我也是听同窗说的!”徐庭烨匆匆跑到被揍那群人身边,从里头扯出1个人来:“大人,我是听王友良说的!”

    捂着肚子的王友良跳起来就骂道:“好你个徐廷辉,你不是答应我谁都不说的么?”

    徐廷辉大义凛然道:“府尊大人在此,有可能牵扯到细作,我如何能隐瞒?”

    “你这般恼羞,难道你家是细作?”

    王友良噎住了,他家必然不能是细作啊,于是想也不想就把上家咬出来了。

    就这么有1个咬1个,咬了1串儿,最终定格在曹东亮身上。

    曹东亮浑身疼得咧……这会儿又遭受精神攻击,他1下子就吓傻了,哇地1声哭出来:“我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去跟佟2爷喝酒喝醉了回家说,说佟2爷说的,大长公主深恨定西侯不听话,挡他财路,要让定西侯丢官丢爵位丢命……”

    喔豁!

    池知府傻眼了。

    转了1圈儿竟然绕回到他2舅哥身上去了。

    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现在咋整?

    沧澜先生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沧澜先生更是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道:“池知府,这个案子,老夫会盯着您办的!若是您有难处,老夫不介意给京城的几个老友写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