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万两已经被他们花干净找不回了，罢了，金玉楼的事就到这吧。将钱掌柜送官查办，将那宅子收回来。还有，钱掌柜的原配夫人和孩子也是可怜，将他们找出来，给一笔银子让他们安顿了。”
凌霜看了一眼外头，不知何时下的雪，地面都已经白了。
“都已经未时正刻了，平叔，先将这人送官，然后咱们去八仙楼好好吃一顿。”
平叔内心自责，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的疏漏。
现在害的夫人午膳都没吃。
八仙楼与金玉楼就在一条街道上。
中间也只距离十几家商铺，而衙门也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平叔火速的将钱掌柜扔进了衙门，然后赶忙就回来了。
八仙楼，名字取的不错，只可惜，在门口看着，就看得出这里生意萧条。要说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儿，可旁边不远处那两家酒楼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偏八仙楼门可罗雀。
还有这门头上的招牌，还不如之前金玉楼的。
好歹也是位居繁华地带，怎么把生意做成了这样。
真是可惜这么个黄金地段儿了。
平叔赶着时间回来。
“夫人，这八仙楼，不会也有问题吧？”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本就不是用饭的时候，加之八仙楼的生意并不好，所以他们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去，惹得里头的小厮有些害怕，这么多人不是来找茬的吧。
“客官，您是来吃饭的吗？”
？？？凌霜直接想上去给这伙计一拳。
这八仙楼不就是酒楼吗？进来这里的客人不是来吃饭的难道是来看戏的吗？
“你们掌柜的呢？”
“掌柜的今日有事，没有来。”
好家伙，这掌柜也太消极怠工了吧。
不能因为生意不好连班都不来上啊。
“那就上一些你们店里的招牌菜，给我们备上八桌吧。”
凌霜粗略的估计人数，向酒楼的伙计报席面。
酒楼已经许久没有接过这么大的单子了，伙计心里有些发怵，可今日掌柜不在，他也不知该如何。
“客观您稍候，小的这就让后厨去做。”
伙计一溜儿烟的跑到了后厨，借机让另一个伙计赶忙去将掌柜请来。
后厨忙活了起来，做着八仙楼里头最拿手的菜式。
上到第四道菜的时候，掌柜回来了。
“掌柜的，就是那边那位夫人，定了八桌的席面，还问您在哪儿。”
掌柜眯着眼朝着伙计指的方向仔细看去，这夫人他也不认识啊。
只是......夫人身旁的，不是将军府的宋管家吗？
他急忙小跑过去。
“宋管家，您怎么来了？”
平叔心里嘀咕这八仙楼有可能会有什么纰漏，见到酒楼掌柜，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这位是咱们将军夫人。”
掌柜的一听，赶紧的躬身行礼。
“小人见过夫人。”
“夫人今日是来巡查一下京里的铺子，刚从金玉楼那出来，那里的钱掌柜，刚刚因为贪财做了假账，已经被送到衙门了。你这八仙楼......”
掌柜的一急，“扑通”就跪下了。
他那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之前他也只是每月将账册送到将军府宋管家那，府里的主子他都很少见。
自己本身又是个胆小的，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夫人明鉴，小人在这八仙楼里做掌柜十余年，从未拿过不该拿的东西。贪墨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王掌柜是吧？我可以相信你没有做不利于酒楼的事情，但是开在这么繁华地段的酒楼，为何跟同在一条街上的酒楼相比，生意相差这么多？”
凌霜语气平淡，表情也很冷漠，但是将那王掌柜可是吓的不轻。
“这......”
生意不好是不争的事实，他也无从辩解，但是他确实没有做过假账啊，八仙楼的生意差，查的那是真真的啊。
看着在这冬日里都被急出一头汗的王掌柜，凌霜摇了摇头。
这王掌柜打眼一看，就不是个适合做掌柜的。
看他的行事做派，也知道此人极其的迂腐不会变通，做生意，该奸的时候奸，该滑的时候滑。
“王掌柜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酒楼生意这么差？”
“是小人的错，小人不会经营。”
王掌柜赶忙认错。
“确实是你的错，咱们拿菜式来说，就这些个招牌菜式，你们最起码得有三五年未更换过了吧？味道虽然不错，但是没有新的菜式出来，人们迟早会腻的。一个月上两道新菜式，这是最基本的。还有这酒楼内的陈设，杂乱无章，这边这么小的地方，挤了三张桌子，而那边这么大的空地，才摆了一张。二楼的雅间儿，我虽然没有上去看，但是里头都结蜘蛛网了吧？”
酒楼生意本来就差，一天进来也不过三五桌客人，他们都是经年的老顾客了。也指着这些老顾客，八仙楼还能保个本儿。
二楼的雅间几乎都没人去坐，时间一久，伙计们也懒得去打扫了。
“八仙楼做的是餐食，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整洁明亮，干净舒适。而这八仙楼，让人从一进来就感觉到不舒服。同样是花钱出来吃饭，自然会去条件更好的一家去。”
“是小人不善经营，才让酒楼走到了这一步。夫人要打要罚，小人都认了。”
王掌柜知道，自己犯了错，便诚心认起错来。
“你经营不善属实，只不过那是因为你能力的问题，打罚什么的，就免了吧。不过这掌柜的位置，还是腾出来给有能力的人来坐吧。”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王掌柜哪里敢言语其他的。
“王掌柜可有什么擅长的？”虽然没有经商的才能，但总归没主动做过什么坏事，不到最后凌霜也是不愿意将人赶走的。
“夫人，王掌柜之前读过书。”平叔见王掌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跟钱掌柜比起来，王掌柜算得上憨厚老实的了。
“读过书？”凌霜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
“那便暂时留用，等待安排新的差事吧。”
没想到自己还能留下来，王掌柜老泪纵横。
“多谢夫人，小人一定会竭尽力的！”
“王掌柜在酒楼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心知你不是个奸诈的，所以才愿意给你机会，若你是与那钱掌柜一般，就算是再聪明，我都是留你们不得！”
解决完王掌柜的事情，凌霜便安心的吃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