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好吧。”许雅歌一怔，旋即又点了点头。
公司既然已经有安排了，她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
陈舒又扭头望向那位女UP，声音柔和道。
“黄女士，这是咱们公司的报价，看看是否满意。”
说着，起身拿出了一张纸，推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生面前。
抱着英短的女生接过一看，脸色微微有些不悦。
“陈小姐，这份报价偏低了，虽然我粉丝只有十万，但是我领域的垂直度很高，是专门做宠物的。”
“而萌宠这一分类，在抖乐里又属于热门类别。5分/粉的价格有点低。”
秦凡闻言，在心里做了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抖乐平台一般接代言，都是按照单个粉丝人头计算价格。
根据每个UP与粉丝之间的点赞，评论等互动，来进行粉丝价格的浮动调整。
通常是在1分—1毛之间浮动。
1分，也就意味着一个粉丝数，能开出一分钱的价格。
一毛亦是如此。
肩部往上的大流量UP，报价会更高一些。
眼前这个十万粉的萌宠类UP，5分一个人头的话。
那么她的宠物出演一次拍摄，就是5000块钱的代言费。
感觉收入的确挺可观，怪不得现在这么多人都争着抢着想当网红。
流量一上去，钱自然拿到手软。
秦凡之前趁叶滢刷手机的时候也偷偷看过她抖乐的粉丝数。
一共就只有一个视频。
那个视频虽然点赞跟转发很高，但是那个账户的粉丝却很少。
十万点赞，却仅仅只有一两千人。
由此可见，想在一个平台上真正开始赚钱，还是不容易的。
“那黄小姐的报价是多少？”陈舒表情没变，出声询问。
“7分一位吧，不能再低了。”女UP沉声。
7分一位，十万人头的UP，7000块钱一条合作MV。
而且还是宠物拍摄，并不需要她本人做什么事情。
可以说是很高的价格了。
许雅歌显然也算出了这笔账，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但陈舒那边沉吟一声后，竟然答应了。
许雅歌没忍住，开口了：“舒姐，咱们的预算没那么多，厂商那边对这支MV的定价只有五万，公司还要抽成，还有拍摄费用，人工费用。如果这边再给这位黄小姐开出7000的劳务费，那……”
她咬了咬嘴唇，没继续往下说。
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许雅歌才是这支MV里的主角，这支MV也只是展现出她边唱着主题曲，边与宠物互动的剧情而已。
如果给宠物开到7000以上的价位。
那她几乎就没有任何收益了。
许雅歌并非缺了这7000块钱就无法生存，可该拿的钱却超支出开给了其他人，这让她很难接受。
就好像一部电影里的配角，拿的片酬比主角高了几倍甚至数十倍。
主演自然也不会开心。
这已经并非是钱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得到尊重。
那位女UP见许雅歌出声，不由轻哼了一声。
陈舒也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抬头望向她。
“带来的这只黑猫根本不上镜，品相是黑色的，多少不吉利。”
“而且小许啊，才刚来，年轻人么，想争口气我可以理解。”
说着，她起身走到了许雅歌的面前，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许雅歌的领口，又笑道。
“但是在这行，没有名气的新人想要出头，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服从安排。”
“是我安排，而不是安排我。”
说着，她绕过许雅歌，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面朝女UP又轻笑道。
“黄小姐，我们去茶水厅再详谈。”
女UP起身，路过许雅歌时，不由挺了挺胸。
但视线在她胸口上扫了一眼后，顿时浮出一丝嫉妒。
闷哼一声离开。
啪嚓。
随着门被带上。
许雅歌呆呆的站在办公室内，眼眸微微轻颤。
她知道出了社会后，路或许没那么好走。
但她没想到，踏入社会的第一课，却是要学会放下尊严，委曲求。
“喵。”秦凡趴在怀里，悠悠叫唤了一声。
许雅歌这才回过神来。
马上收起难过的情绪，微笑着在秦凡脑袋上揉了揉，“汪汪乖，是饿了吗？等会中午我就带去吃饭好不好？”
“喵喵。”
“是在担心我吗？哈哈，没事的啦，这点小问题我完没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是很缺钱么，没钱就没钱吧。”
“新人嘛，要经历这些坎坷挺正常的。倒是汪汪，刚才她说的话都听见了吧，说品相不好什么的，可别往心里去喔，她什么都不懂。”
说着，许雅歌双手微微一用力，就将秦凡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咱们的汪汪可是天底下最帅气最乖巧的猫呢！”
唉。
秦凡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小妞。
分明就很难过。
却反倒笑着安慰自己。
这宿舍一姐的人设，还要摆到什么时候去。
在宿舍里大家都拿当大姐，出了学校可没人会在乎的感受。
一看就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
“算了。”秦凡心道一声。
又扭着身子挣扎了一下，轻松从许雅歌手中挣脱。
轻盈的落在地面上，四条腿轻迈，一溜烟钻出了办公室。
“呀！汪汪不可以乱跑啊！这公司都不熟悉，会走丢的！”许雅歌急忙跟出去。
可打开门之后，却发现找不到那只黑猫的身影了。
“怎么每次一到我手上就跑，是有多不喜欢我啊……”许雅歌苦笑一声。
但还是走出了办公室，一间一间屋子去找。
————
银月公司，茶水厅。
装修类似于奶茶店的格调。
有好几个卡座，平时用于招待合作方。
陈舒带着女UP才刚落座，耳旁就传来了一声猫叫。
她低头望去，却发现是许雅歌刚才带来的那只黑猫。
“这种品相的猫，她也好意思带来公司，居然还想上镜。新人不太懂规矩，让黄小姐见笑了。”陈舒厌恶的看了一眼黑猫，又略带抱歉的望向女UP。
“没事，猫咪是无辜的么。”黄雯客套的笑了一声。
作为宠物区UP，如果堂而皇之去诋毁一只猫，一旦被抓了把柄，她后续可就不好混了。
这点，黄雯还是非常谨慎自己的言行。
哪怕心中也并不喜欢那只猫。
不过此时，她怀里抱着的英短，在听见了黑猫的叫声后。
忽然纵身一跃，直接从她怀里跳了出来，直接奔向了黑猫。
“黄小姐，家猫……”
“没事，小团子太久没接触其他猫咪了，可能只是好奇想过去嬉戏一下。她很乖的，我等会一喊她就过来了，咱们先谈合作的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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