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7
“小九？！”
何泽凡脸庞跑到已经瘫倒在地的小九旁边，发现小九脸色苍白如纸，本事温润饱满的朱唇此时竟是没有一点血色，脸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不停沿着脸颊滑落。
看着在地上还有一些颤抖的小九，何泽凡显得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之前赶到小院子的时候，只是看到小九被马钊打倒在地上，难不成就是马钊的攻击对小九造成致命伤了？
何泽凡打量小九的身，发现小九的腹部有一点点紫气溢出。
紫色跟小九雪白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何泽凡就算是个猪脑子也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何泽凡一边小声念叨着“多有冒犯，多有冒犯”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躺在地上小九的上衣，掀开上衣，紫气像是在气球里的气体找到的缺口，发泄似的涌了出来。
小九似是伤口还没完结好的疤被撕开了一般，疼得黛眉微皱。
何泽凡虽然有些不忍心，而且还觉得这样做似乎会引起他和楚九生之间不必要的误会，但为了能看清小九这腹部的紫气来源，他还是继续向上掀开衣服。
小九平坦光滑的小腹映入何泽凡的眼帘，但没等何泽凡赞叹“世间怎会有这等美腰”的时候，他就被小九腹上深可隐约见内脏的伤口给吓得差点晕过去。
小九的腹部已经部变成紫色，肚脐上面还有一道掌形伤口，掌形内的皮肤已经溃烂，伤口边缘更是被剧毒浸染成黑色，还有泛着点点恶臭的紫气冒出，倘若伤口再深一两毫米，可能连内脏都会被看见。
何泽凡心想没想到这马钊居然还有那么毒的手段啊。
刚才小九一直在忍着剧毒被何泽凡一路提着狂奔到这里，本来靠着仅剩的妖力才勉强遏制剧毒，但为了让楚九生的伤势恢复她分出大半的妖力到楚九生的身上，但自己也因为妖力不足导致身体被这剧毒完侵蚀了。
小九的双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呼唤着谁，何泽凡将脑袋凑过去，方才听到小九轻轻呼唤，气若游丝的声音像是将死之人的轻叹:“楚九生……”
妈的我该怎么办？
“咳咳......”
就在何泽凡还在毫无头绪地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躺着的楚九生轻咳两声，看样子是醒过来了。
大哥终于醒了啊，媳妇都出事了啊！
“楚九生。”
何泽凡跑过去蹲在楚九生面前，轻轻扶起了他，“快看看小九，她......”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楚九生一听到小九的名字立马就清醒过来：“小九，小九怎么了？”
“呃......”
何泽凡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将头偏向一边。
楚九生也不顾身上还没有完消失的断骨疼痛，异于常人的嗅觉让他已经嗅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紫色毒气。
“小九！”
蹲在已经苍白得不正常的小九旁边，楚九生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半个身子，轻如无物的重量让楚九生心惊胆战：“怎么会把妖力尽数给我......”
小九笑着不说话，紧紧靠在楚九生的怀里，像是在冷天的猫想要在主人的怀里慵懒地取暖，小九身上已经寒冷如冰，楚九生想要运转妖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现在都还是极度空缺妖力，要不是刚才小九分了大半给他，说不定他现在都是昏迷着的。
一时间，无力感弥漫在楚九生和小九身上。
何泽凡想起来是自己跟小九说自己没能力救楚九生，小九这才坐到楚九生身边说自己要分一部分妖力给他的......说起来，是自己间接害了小九？
何泽凡看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才能复制治疗术，也不知道小九能不能挺过这十分钟。
一时间，无力感弥漫在整个破损的屋子。
楚九生抱住宛如寒冰的小九的身体，怀中的小九轻声说道：“楚九生，快用‘破败’吧......”
破败？！
何泽凡和楚九生皆是大惊。
何泽凡还记得“内测玩家”张玄给他的资料，上面写着：“驭妖师可解除契约，指定一方死亡，并将其修为转移到另一方身上。”
小九主动提出让“驭妖师”执行“破败”，这不就说明小九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吗。
就好像非洲象群里的老象意识到自己快死的时候，往往会脱离象群自己寻找一处寂寥的地方自己慢慢死去，形成象冢。
“不用，怎么会呢，‘漫画家’不是会治愈术吗，他肯定能救的啊......”楚九生安慰小九，然后偏头看向何泽凡,“说是吧？”
何泽凡连忙点头：“对啊小九，只要再过十分钟，我就能再复制治疗术，这样就没事了啊！”
小九的脑袋又在楚九生的胸口上蹭蹭：“我也不过二三分钟活路。”
房间里寂静了。
二三分钟？
小九闭上眼，安静的被楚九生抱在怀里。
“楚九生。”
一分钟后，小九轻声呼唤。
“嗯。”
楚九生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快，快叫我老婆，我还没听叫过呢。”
小九苍白的脸上竟然还有几分戏谑，她笑着说。
何泽凡看到她的手向上抬了抬，然后又无力地垂落下去，似乎是想要抚摸楚九生的脸。
“......”
楚九生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小九的手有些颤抖。
“哎呀，平时文邹邹的，那我叫一声官人，叫我一声娘子不也好？”
小九似乎是想要缓和气氛，她笑着说。
紫色的毒障已经蔓延到小九天鹅般的脖子，她的嘴巴也隐隐透出紫色。已经如同尸体的身体只有还存在些许灵气的眼睛还证明她还残喘着。
楚九生将小九平放在地上。
“还是舍不得叫呢......”
小九有点点惋惜，只能苦笑。
“这么一男的，怎么就会相信人妖殊途？”
她嘀咕，然后闭上了眼睛。
楚九生站起身，咬破手指，他咬得格外用力，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发疯似地涌出来，滴落在小九身上，在小九的白衣上刻画出了诡异的血色符文，何泽凡看到这副血腥但又有些艳丽的画面，也不知该作何感言，他估计一下时间，还有六七分钟。
但小九的生命特征越来越微弱，就连何泽凡也看得出来她撑不了这么久。
驭妖师，破败。
何泽凡看到楚九生面无表情，但他也不知道楚九生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波澜不惊。
砰！
楚九生手上突然白光大盛，片刻后，白光化剑插入小九的胸膛。
“嗯啊！”
小九呻吟一声，这光剑如同实物，带给她真实的疼痛。
楚九生依旧面无表情。
白光渐渐包裹住小九的身体，白光托起小九的身体，小九身上的紫色毒障也消失了，她白发飘散，身上的红色符文和白光相互映衬，照亮了整个小屋子，美得不可方物。
小九轻轻抚摸楚九生的脸，她开口喊道：“官人。”
声音空灵美丽，像是下凡的女神的轻声呼喊。
楚九生的额头挨着小九的额头，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
“娘子。”
嗡......
小九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满足，她身上的白光越发强烈，渐渐包裹住楚九生，到最后这如同竟是直接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穿透房顶，直插夜空，照亮了半边黑夜。
卧槽原来那些修真里渡劫飞升引发天地异象是真的？！
修真诚不欺我！
何泽凡被这绝美的一幕给震撼得长大了嘴巴。
楚九生看着白色光柱中的小九，和自己体内奔腾的妖力，他不再开口说话，他轻轻拉回飘在空中的小九，紧紧抱在怀里。
小九也紧紧抱住他。、
“楚九生，让我多活了几分钟啊。”
小九轻声说。
“......”楚九生没有说话。
“那我们就拥抱几分钟。”小九像是在安抚孩子一样，摸摸楚九生的脑袋。
慢慢的，白光的强度渐渐变弱，何泽凡看得到里面拥抱的一人一妖。
小九也不再像女神一样漂浮在空中，她重新回到地面。
白光消失了，小屋子重回黑暗，何泽凡还看得到拥抱着的一人一妖。
就算是凡人的何泽凡也感受到楚九生突然攀升了不知多少倍的气势，小九的修为已经部汇集到楚九生的身上了，现在的楚九生也是修为超越千年的大妖，甚至比马钊还要高出不少。
楚九生没有欣喜，怀中柔软的少女的躯体已经变得格外冰凉，小九的脑袋靠在楚九生的肩膀上。
何泽凡又想起关于破败的技能介绍：“驭妖师可解除契约，指定一方死亡，并将其修为转移到另一方身上。”
也就是说，楚九生亲手杀死了小九。
......
砰！
还在恢复妖力的马钊突然感受到了法器边缘的冲天妖力，也看到了那片照亮了半边夜空的白光，要不是是处在自己的法器内，估计这白光明天就会上新闻头条了。
他感受到了，这白光中蕴含的澎湃的妖力，这妖力中含有那窈窕美丽的猫妖的气息。
啊，们在那里啊！
马钊没有在意这白光为何出现，反正在他眼中楚九生和小九只是两个只有几百年修为的小妖而已，怎么折腾也就那样，他只在意那圣洁的美妖，他好像践踏糟践这份圣洁。
我来了！
马钊像一条疯狗似的跑向那白光盛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