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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赵先吃惊道:“他真有那么厉害,在们手上身而退?”

    “只肩上略受了一点伤。”凌风很是忏愧,没想到时隔一年,张愔的武功又有很大的进益,“大人,您知道他为何夜闯吗?”

    赵先心想,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了,不管他们查到了什么,这个案子都得提前结束了。

    梁文堇悄悄藏在门外面,侧着身子没有露出半点影子,将书房里的对话尽数听到耳里。一方面听到张愔竟有那么好的武功,不禁感到忏愧;另一方面听到张愔受了伤,又担心他误会自己。

    万一张愔以为,是他联合自己的姐夫在府里设下圈套引他上门,万一他们都误会了……想到这,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便立即去往小竹屋。

    赵先处理完公事立即去梁文萱房内,桌子上摆放的是梁文萱爱吃的点心,却纹丝未动。

    “娘子,在晚宴上吃的很少,现在适当吃点填填肚子吧。”赵先是把自己部的温柔都给了梁文萱,可梁文萱依旧不领情。

    他仍然语气温柔,“多得岳丈大人的照顾和抬举,他才将许配给我,从旧年底嫁给我,我就没见笑过,我自知配不上,也不敢造次只是小心服侍,一心想着好好照顾,让开心快乐。”

    说到这,他牵起一抹苦笑;“不过,好像我做的始终不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顿了一顿,又说:“今日是的生辰,我只想能笑一笑。”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眼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心酸。

    梁文萱抬头看了他一眼,真心实意的话她听得出来,内心也有一丝的波动,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赵先挫败极了,忍不住咳了几声,又说:“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好!”

    赵先意外的听到梁文萱的答复,黄莺般的声音萦绕在他心尖上,心里又生出无限的情意。他欢喜的站起身,想去歇息,不想感到疲乏,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其实他患了风寒好几天了,自小不喜吃药,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也没有保养,这几日拖得病情有点严重。

    梁文萱的陪嫁丫头盈儿是个有心的,见状立马上前扶住赵先,并把他搀扶到房间躺下;知道他身体不适,便关切说道:“大人,您先休息,我让他们煎药来。”

    赵先闷声道:“不用,我不吃药。”

    虽听见他如此说,盈儿还是去厨房亲自煎了一碗药,可赵先并没有喝,理都未理。盈儿便跑去梁文萱身边,对她说:“夫人,赵大人患了风寒,身体微微发热,可怎么都不肯吃药,我去厨房煎了药端给他,他也不喝。恐怕还得去一趟。”

    梁文萱迟疑了片刻才穿衣出去,到了赵先房间见他睡的迷迷糊糊,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她的名字,一种愧疚夹杂着同情的情绪油然而生,促使她再狠不下心不管不问。

    “把药重新煎下再端上来。”梁文萱摸了下碗壁,已经不热了。

    盈儿答应着出去,不一会又端了来。

    梁文萱接过碗放到床边一个小桌案上,然后轻轻叫醒赵先。

    赵先半睁开眼,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是喜出望外的表情盯着面前的人,恍若看见了深夜里从月宫里溜出来的仙子。他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我这是在梦里吧?”

    梁文萱听了觉得好笑,脸上依旧是平淡的,指着汤药说:“快把药喝了吧,刚热的,凉了又不能喝了。”

    赵先乐呵呵的答应着,立即将碗端来喝了,一滴不剩。

    梁文萱见了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回去,赵先立即跟着半起身,“陪我说说话,我就好了。”

    盈儿懂事的退出去了,想让他们夫妻说说话,她一直替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小姐打算,赵先对她事无巨细体贴周到,要是她可以接纳,肯定会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梁文萱又坐下来,耳朵听着赵先温存的话语,眼睛却盯着桌案上的红烛,蜡油一滴一滴的滑到桌子上,烛光摇曳,那一团小火焰似在跳舞。

    赵先越说越起劲,然不顾梁文萱眼底的冷意。最后他情不自禁的抱住梁文萱,紧紧的抱住,嘴里还不停的述说衷肠。

    梁文萱先是一惊,遂即反抗起来。赵先毫无松手的念头,大手握住她挥舞的拳头,大胆的亲吻她的脸颊。

    梁文萱挣脱他的手,一转身就甩了一巴掌到赵先脸上,厌恶的说:“还真是错看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她眼里喷射出的寒意像是一把利剑深深的扎到了赵先的心,他忏愧的道歉,说是情难自禁,他追着认错,可梁文萱走的决绝,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下降到寒冬时分。

    赵先再坐不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想到牢房里的青霓,心生一计,便派出几个心腹去牢里……临走时,还不忘给看门的小厮说:“若是夫人有什么事,马上到醉心阁告诉我。”

    且说梁文堇着急的去小竹屋解释。慕伊一开门见是他立即将他轰走,气汹汹的说:“还敢来啊!亏我们那么相信,要不是张愔命大兼武艺不错只怕不能活着回来了。不帮我们,我们也理解,可是怎么能帮着姐夫害我们呢!”

    梁文堇着急的说:“慕伊!慕伊!听我解释,先听我解释行不行?”

    慕伊一直拿手推他,将他推到屋外空地上。梁文堇情急之下只好抓住她的手,微微吃痛的说:“这么大力,我后背上的伤可要裂开了。”

    慕伊登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覆在自己手上,突然有些不自在,便抽开手,侧过身说:“那先进去包扎一下吧!”语气里充满了未察觉的关心。

    “伤是小事,我就怕们不相信我所以立即赶来解释了,结果还被拒之门外。”梁文堇的语气是诚恳中又带有些许委屈。

    慕伊便乖乖的说:“好吧,那解释吧!”

    梁文堇便向屋内走去,当着大家面解释了这件事。

    张愔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并无大碍,只是近日运剑会比较吃力。他神情平静,淡淡的说:“我相信。”

    梁文堇一下懵了,他以为张愔会是为难他的人没想到是第一个说相信他的人。

    成民夏皖也表示相信:“张愔都相信,我们岂有不信的?再说了,相处了这么久我们也是知道的为人的。”

    最后梁文堇看向慕伊,深沉又带有戏谑的目光注视着她。她面上微红,羞怒道:“好嘛,就只有我误会了。我道歉!”

    梁文堇点了下头,表示很满意。

    接着他们又继续讨论了下案情,无意中说起明日就是青霓十七岁生辰。梁文堇惊呼:“她和我姐姐就差一天呀。”

    慕伊感叹道:“姐姐好可怜,要在牢里过生辰了。”

    沉默良久的成民忽然问道:“张愔,有办法让我们明日都去见她吗?”

    提起青霓,张愔似乎觉得伤口更痛了,脑里是“她已经和分开了”的声音,一种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每一寸肌肤都觉得疼,便简单回说:“明日我想办法。”然后以回家休息为理由提前走了。

    牢房里,青霓仍旧蜷缩在角落,靠着背的墙冰凉刺骨,却也没有她此刻的心凉。真的失去他了……她也分不清自己说的那些话是想让张愔放弃还是不想让张愔放弃。如今他真的放弃了,她却没有想象中轻松,好像背着再大的包袱也比不过失去他的痛苦。

    “青霓姑娘,这一天一夜的眼泪都流成河了,看的眼睛,肿的不像话,饭也没吃,干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啊!”张仲蹲在牢门边,痛惜的说:“不是说好为了张大哥,也要爱惜自己吗?”

    青霓又一次听见张愔,心又痛了一次,眼皮抬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张仲想继续劝解,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些响动,“嘭”“哐”像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刚走到外面,就看到狱卒们瘫倒在地上,正欲摇醒他们,忽觉得有点头晕,才意识到有人吹了迷香,忙立即甩甩头,清醒一下。

    一会便走进几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惊讶的说:“咦,这个人居然没晕过去。”

    另一个蒙面人冷冷的看了张仲一眼,“那就只有死了。”

    蒙面人提起剑狠劈过来,张仲挡了一下退后几步,呵道:“牢房也敢擅闯,们要干什么?”又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几个蒙面人听了,害怕把其他牢房的狱卒引来,便加快速度。其中一个蒙面人迅速的发起攻势,连发几招,剑势眼花缭乱,最后一下直刺张仲的心脏。

    因吸了点迷烟,张仲站不稳大有倒下之势,剑就刺中他肩下的位置,又被猛的踢了一脚,遂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便合上了眼睛。

    蒙面人连忙跑进牢房内,找到青霓所处的牢房,一剑斩断牢门锁链,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