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铃姐弟三个见大房二房都已经吃上早饭了,都催促姚翠花:“妈,肚子饿了,赶紧做饭。”
姚翠花生气地把从菜地里带回来的菜往地上一扔:“吃吃吃!一个个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只知道吃,连菜都不帮着洗,吃个屁!”
彩铃姐弟三个挨了骂,却依然自我岿然不动,没一个主动去洗菜的。
姚翠花大怒,指着彩铃姐弟三个破口大骂:“吃就冲在前头,干活儿就都扎起手来,们不把这菜给洗了,饿死们几个讨债鬼!”
彩铃姐弟三个依旧不动。
姚翠花厉声吼道:“彩铃彩虹,俩去把菜给洗了,这么大的闺女了,一点家务活儿都不帮着大人干!”
彩虹不肯动,却不敢吭声,彩铃尖着嗓子喊:“凭啥要我和彩虹洗菜,小威就不用洗!”
姚翠花被自己的大闺女气得额头青筋直爆:“几个青菜还让小威跟着一起去洗,也不怕乡亲们笑话!”
彩铃扯着嗓子道:“既然只几个青菜,那干啥让我和彩虹一起洗,让彩虹一个人洗不就得了。”
彩虹不干了:“做的菜又不止我一个人吃,凭啥让我一个人洗?”
为了洗菜,母女三个吵成一团。
白梦蝶他们一面吃着早饭,一面冷眼旁观。
彩铃姐妹这么懒,还不是姚翠花自己教育出来的,一天到晚生怕三个孩子在白家吃亏了,让他们做事就躲,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爱家眼里闪过几丝崩溃,拿了洗菜的盆,把菜装到盆里去,黑着脸道:“都别吵了,我去洗!”
姚翠花母女几个这才停止了吵架。
安静下来的彩铃姐弟三个都把视线落在了饭桌上的那一大盘酥鱼上,黄澄澄的看着都诱人。
白威仗着自己年龄小,蹭了过去,站在饭桌边,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一大盘酥鱼,对白梦蝶道:“小蝶姐,这酥鱼很好吃吧。”
白梦蝶笑着反问:“说呢。”
“我说肯定好吃!”白威咽了一口口水,拍起马屁不脸红,“只要是小蝶姐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老太太正吃着一条外酥里嫩的酥鱼,斜眼对白威道:“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啥屎。
不就是想吃酥鱼吗?小蝶姐给们留了一大盘,放在厨房里的碗柜里,们吃饭时再吃。”
彩铃姐妹跟在白威身后想蹭酥鱼吃,一听这话,姐弟三个都欢呼起来,往厨房冲去。
一大早就在外干了好几个小时的活,谁愿意汗流浃背的做饭?
再加上昨晚拉肚子折腾了半夜,今天也没休息,天还没亮仍旧出门干活儿,姚翠花体力本就不如平时,根本不想做饭。
见自己家里得了一大盘酥鱼,就更不想做饭了。
抢在三个孩子之前把那盘酥鱼拿到手,举得高高的,对彩铃三姐弟道:“奶奶给们这盘酥鱼是让们吃早饭时吃的,现在不许吃!”
彩铃姐弟三个都悻悻出了厨房。
白爱家洗好菜回来,姚翠花指挥他把饭给蒸上。
白爱家愣了一下:“蒸米饭,不用炒菜?”
姚翠花不耐烦地翻着白眼:“妈给了一大盘酥鱼,有酥鱼下饭就行了,还炒啥菜?”
她怨恨地看了正在吃饭的大房二房两家人,阴阳怪气道:“我昨晚拉了一夜的肚子,人都要虚脱了,别人看不到我的死活,也看不到,还要我支撑着身子炒菜?”
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白爱家道:“听听媳妇说的是人话吗!字里行间在怨我们!
她病了就指着我们帮她,我和爸病了她正眼都不瞧一眼,更别说家里其他人了!
她不舒服,大可以让彩玲姐妹两个做饭。
是她自己心安的不好,故意惯着彩玲姐妹两个,一个比一个懒,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还怨上别人了?!
媳妇在咱白家像跟搅屎棍一样,从来不说管下的!”
白爱家皱着眉头垮着脸道:“妈!翠花哪次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没骂她、没教训她?
还想要我咋做,难道打她一顿妈心里就舒服了?”
老爷子拍桌而起:“这逆子,倒会强词夺理,妈是要把媳妇打一顿吗?
妈是要好好教育媳妇!
不是纵容她,她在咱白家敢这么没规矩吗!”
白爱家虽然不敢看老爷子,但一脸的不服气:“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媳妇也是人。
就算翠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妈已经骂过她了,非要让我再骂她,这不是咱白家人欺负人吗?”
白爱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爱家,要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白爱家顿时扯起额头上的青筋和他吵了起来:“二哥,坐着说话当然不知道腰疼,爸妈和大哥帮着们把孩子拉扯大了,轮到我的孩子还小,要人再帮几年时,爸妈却闹起了分家!换谁心里会舒坦!”
白爱民愤怒地道:“少拿爸妈分家来说事!爸妈是为啥要分家,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
就是因为媳妇太闹腾,爸妈不想隔三差五和媳妇吵,到这儿却成了爸妈不帮们了!
夫妻两个这么不孝,爸妈凭啥要帮们?”
老爷子也怒了:“爱民,吃的饭,吃了饭还得下田干活儿呢,哪有时间跟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吵,好像老人欠他们似的,非得要帮扶他们似的!”
然后又对白爱家道:“原来对咱们家分家怨气这么大!管有没有怨气,这分家已经是成定局了的。
们一家大小对我们老两口既然这么有意见,回头我把这房子改一下。
把属于们家的那一排四间房改成门窗朝外,们单独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姚翠花垮着脸道:“爸这是铁了心的欺负我们三房?把我们硬是从这院子里分出去?好好好!们百年以后也别等着我们这一房给们披麻戴孝了!”
老爷子越发火大:“我只当我养了两个儿子,没有养老三,放一百个心,我和妈过世不等着们一家大小给我们披麻戴孝,我们有孝子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