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小丫头？”
“嗯，在路上了，呃，还有给我的东西，我看到了，谢谢方老师。”隔着电话，辛夷不由自主脸红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
“哦，是指吃的东西啊？那是榕山庄挺受欢迎的几样东西，拿回去跟的室友吃吧。我平时不吃甜食，也不知道好坏，尝尝看，哪个好吃，以后给带。”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算了，还是有机会带到这边来吃吧，榕山庄的厨师做东西还可以。”
不知道是夜色太深沉还是方逸行的声音太魅惑，辛夷听到了这一句话，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悸动了一阵，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声音都放得低缓温柔。
“方老师，您的胃疼好些了吗？”
方逸行笑了一声，“这消息传的还挺快。没事，吃了药好多了。所以我劝按时吃饭，疼起来别人都替不了，还会耽误工作。”
“嗯嗯，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去食堂吃东西了。方老师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的胃病是怎么弄出来的，很严重吗？”
方逸行闲闲地靠着窗口，轻描淡写地说，“最初创业的时候跟客户喝酒喝坏了。”
“啊？也需要跟客户拼酒？是大神啊，我看跟容二少吃饭都不喝酒的。”
“小丫头，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想不喝酒不喝的，谁都是从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过来的。”
“可是，行知五少五个人，为什么只有喝坏了胃？”
“因为我是负责公关和行政业务的。还有老五可言，他是做金融的，当初也要经常巴结甲方应酬，他又酒精过敏，我只能把他那份也担着了。”
听方逸行浅淡地说着那些辛苦打拼的过往，辛夷突然觉得很心疼。
“方老师，您很累吧，您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定会把集体采访搞得很顺利的，您就放心吧。”
“我一直都很放心啊。不过，毕竟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案子，我还是给容远交代了一下，让他到现场去看一看，不知道他去了没有。”
辛夷这才知道，容远和沈一的见面并不是偶遇。
“我明天要去j市见客户，不能到现场给撑腰了，我让jada过去帮，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她说，还有容远我也让他派自己的公关总监lisa过去了。所以，小丫头，不要有压力，今天晚上好好睡觉。”
辛夷手里拿着甜品，听着方逸行事无巨细地交待，觉得这样的大神即使就是瞻仰一辈子也够幸福的了。
“方老师，那您早点休息吧。再见。”
“好，小丫头，做个好梦吧。”
……
挂断了电话，方逸行转身进了房间，香港来的柯少笑着说，“方少，这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吗？我刚刚出去路过身边都没主意。”
方逸行坐到牌桌前，但笑不语。
他心里清楚这是柯少的试探，这个风流鬼刚刚给自己远在香港的太太打电话，一副清介专情的样子，其实身边陪他打牌的红唇少女早就成了他实际上的情妇。他是警告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那就卖他个顺水人情吧。
柯少看方逸行懂了自己的意思，这才一边摩挲着身旁女人的大腿，一边笑得淫邪，“什么时候领来给我们看看，方少可是阅女无数，看上的人肯定是人间极品，也让我们开开眼啊。”
方逸行打出一张牌，笑着说，“不急，她还小，带来了，们会吓到她的。”
……
第二天一大早，辛夷和沈一就到了位于城郊的容氏养老机构，已经有记者在门口等了。
沈一忙跑过去，“孟师兄，您怎么来这么早，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呢。”
叫做孟师兄的人长得高高大大，带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我早点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的，这是这个小师妹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活动，做师兄的必须捧场。”
说完看向身旁的辛夷，“这不是辛夷师妹吗？这头短发都开成招牌了。”
辛夷摸摸自己的头发，咧嘴一笑，“我是太懒了，所以才一直梳短头发。我们程老大经常说我像个男人。”
“哈哈哈，程教授跟我们导师罗淼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短发更显的聪明伶俐了。”
辛夷才不相信自己的导师会说这样的话。转而问，“孟师兄，沈一怎么把您都请来了呢。听说您都已经是晚报的部门主编了，还亲自来出来采访，太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辛夷，这张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难怪当初选研究生方向的时候，要选公关呢，还真适合。”
“才不是，罗副院长的采编方向都是和沈一这样的强人，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再强还不是给打工吗？听沈一说她现在的直接领导是？”
辛夷马上摇头澄清，“我可领导不了她，她之所以帮我，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
“小辛辛，我们还是带着孟师兄先去里面转转吧。要是晚报能给我们登一篇有分量的稿子，我们的集体采访就算成功一半了。”
没等辛夷说完，沈一就拉着她的手带着孟浪往院子里走了。
半路辛夷被其他事情绊住，沈一便带着孟浪参观了。
“师兄，看容氏的养老设施在亚洲都是一流的，每一处的设计都考虑到老人的特殊需求，康体中心有游泳池、乒乓球台、室内网球场；护理中心有理疗室、按摩室和足疗馆；这边是图书馆、这边是棋＊牌室。”沈一如数家珍般的向孟浪介绍。
她随手推开一间公寓的卫生间，“师兄看，所有设计都是符合老年人需求的，马桶和浴缸旁边都安装了防滑设施、扶手和紧急呼叫按钮。”
孟浪认真的看着，时不时的拿出相机拍照。
“沈一啊，对于容氏养老的硬件，外界都是公认的好，说说软件吧。这里的护理人员和工作人员都什么情况。”
“我这几天做过调查，这里的医护人员都是有国家承认的资格证书，工作人员都是按照容氏集团统一的招聘流程选拔的，无论在资质上还是能力上都没问题。”
孟浪笑着说，“现在可真像一个推销员。”
沈一晃晃马尾辫，“师兄是笑话我吗？”
“不是，我是夸干一行像一行。听说们弄了一个问卷调查，能把分析报告给我看看吗？”
“行，师兄这边走，我们把提供媒体的相关资料都放在多功能厅了。”
两个人到了多功能厅，孟浪一边翻看分析报告，一遍跟沈一聊天，“沈一，现在还在娱乐周刊实习吗？”
“嗯。”
“喜欢那里的氛围吗？都市类媒体的节奏要快一些，能适应吗？”
“还好吧，就是我们部门的主编有时跟我的三观不合，稿子常常被毙。”
“比如呢？”
“他希望我能快准狠地抓热点，我比较喜欢稳一点，深入调查之后再成文。他说那样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没人愿意看深度报道。”
孟浪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都市类媒体在时效性上确实有比较严格的要求。沈一，要不要考虑到我们晚报来实习，我手上有个特稿栏目，很适合做深度报道，就像这次容氏养老机构老人出走的事件，我们就打算用一个版面做特稿。”
沈一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师兄，我打算换个行业试试。”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了，不是一直想当个社会新闻记者吗？”
沈一含混地一笑，“就是想看看别的风景。”
孟浪带着宽和的笑容，看了她一阵，才拍拍她的肩膀说，“好，还年轻，是应该多闯闯，不过要记着，无论什么时候还想干这行，我这里随时欢迎。”
沈一重重点头，带着感激的微笑。
“谢谢师兄，好好干，等当上总编了，我就回去抱大腿去。”
“这丫头啊，没个正形。”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其他记着都陆陆续续地到了，把刚刚孟浪走的路线又走了一遍，然后又分别采访了机构的工作人员，详细了解了调查问卷的分析报告，才打道回府。
孟浪走的时候对辛夷说，“辛夷，前几天师父程朗就一个政府公关的问题接受我们报纸的跨洋采访，他还说以后有这种活直接采访就好了。师父这是要把衣钵传给了。在行知实习也是他帮联系的吧。”
辛夷连忙摆手“师兄，这个实习我师父还不知道呢，可千万别说漏了。”
孟浪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是好事啊，多少学生挤破了头要到行知公关实习啊！”
辛夷为难地解释，“那个，我师父不太乐意我接触行知，也知道，哈哈，文人相轻吗，他和方少两个人，呵呵……”
孟浪从她支支吾吾地话里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我懂了，师父和方逸行之间是竞争关系，他不希望跟方逸行走的太近对不对？”
“嗯，就是孟师兄猜的那样。”
孟浪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赞同和沈一在行知做事。在这个圈子里分两派，我还是比较支持师父的，做公关讲究的是先立德、再立言，德行是目的，语言只是途径。方逸行嘛，太功利了。”
辛夷下意识地辩解，“不是这样的，他们一个是学院派一个是实务派而已。”
“好吧，这也只是我个人观点，见仁见智，辛夷，自己慢慢体会吧。我可以替瞒着师父，可他是个多聪明的人啊，早晚会从的只言片语里发现的，自己小心些。”
“嗯，谢谢孟师兄。”
刚把孟浪和其他记者送走，就见一个极妖艳的女人，面带怒色地走了过来，“辛夷是怎么做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