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到来的时候,秦婉果然做了薛府的小妾。
天下第一的女飞贼终于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她成功地向所有人隐瞒了自己身份和真相。
夫人被气得够呛,公子却被她的美色迷成傻样。
薛霏出生的那天,恰好是夫人出家的那天。
薛公子怎么拦也拦不住,终于还是放纵了这位夫人。
夫人走后。
玉婉躺在床上,刚刚诞下一个孩子,她正虚弱无比。
在玉婉的床前,薛公子对她照顾有加。
“她要出家就让她去!”公子气恼不已,“有本事不要带发修行,剃个锃亮的光头给我看,臭婆娘,脾气真大!”
玉婉低头道:“公子,为什么要骂夫人!夫人为了都已经出家了。”
“玉婉,为什么要护着夫人!夫人跟已经合不来了。”
“是我对不起夫人!”
“放心,她早晚会回来的,没事的。日子能过就过,过不来,我吃了她!”
“公子,玉婉自觉对不起夫人,过几日我要出去向夫人道歉,让她回家来。”
“不要去!傻丫头!”公子劝阻道,“她会自己回来的。”
“我一定要对得起夫人,夫人脾气大,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如果拿玉婉的一条命来赔罪的话,我也愿意,毕竟夫人对我很好,我不能辜负她。”
“真是笨!笨得善良。”薛公子叹了句。
薛公子眼神中的温柔突然消失了,用冷酷的神色面对着秦婉,幽幽道:“是秦婉对不对?”
秦婉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到了,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满脸苍白,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公子在说什么?玉婉听不懂!”此时的秦婉虚弱无比,刹那间被惊起,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说,何玉婉,是天下第一女飞贼秦婉对不对?”薛公子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说什么?什么秦婉?”秦婉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
“不要再装了,秦婉!”薛公子瞬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毫不顾及地将真相揭露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秦婉无法预料,更让秦婉不安。
“公子!什么?说什么秦婉!为何要在玉婉的面前提到天下第一女飞贼?秦婉是谁?玉婉根本就不认识她!”
“她就是,还要隐瞒什么?”薛公子逼催着秦婉承认真相。
“不!怎么会?公子,不要乱说啊!凭什么认定玉婉是什么女飞贼。”
“我早已经知道了,在我府上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我府上的财宝,对不对?”
“既然都知道!”秦婉大失所望,面对残酷的真相无力招架。
“是!我是知道!”薛公子静静盯着秦婉的眼睛。
“……”
“天下第一女飞贼,想不到吧!今天会栽在我的手中”
秦婉感到了濒死的可怕,“早就知道,对吗?”
“对!”
“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我在骗,我以为自己成功地将我的真实身份隐瞒起来了。其实我错了,原来一直被骗的竟然是我自己。”
“对!想不到吧!秦婉,绝对没有想到吧!”
“是!我没有想到!打算如何处置我?”秦婉的脸上露出恐慌,她知道像她这种见不得光的盗贼,身份一旦被人识破,最终必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
“害怕吗?”
“害怕!”秦婉实话实说。
“知道逃不了了。”
“我知道!既然打算告诉我这件事情,那就说明布下了天罗地网。”秦婉感到无比地苍凉,“没什么,我知道,我就知道,反正我也不重要,我就是个贼而已,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抓对不对?纳作妾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秦婉依旧躺在床上,眸子里光芒闪烁,“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我逃不出去了。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对我做这件事情。”
薛公子的眸子也湿润了,“那我告诉这一切的真相。当初我就怀疑是秦婉,在来到我府上第三个月的时候。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怎么发现的?”
“曾经有捕快抓住过这个贼,那个人在无意间拉开了肩膀上的衣物,他看到的肩膀上有三颗痣。”
“对!”
“所以我纳为妾,看到了身上的三颗痣。”
“想看我的身体,不用纳我为妾,也不用来欺骗我啊!”秦婉苦着脸道,“偷看我洗澡就可以了。”
“我只是想让长长久久地留在我薛府,所以才纳为妾,好让我准备好抓捕而已。东州薛府不是吃素的,薛府要抓这个罪人,要抓这个老鼠。”
“这么说,一直以来,公子都是欺骗我了?”秦婉红着眼睛道,“虽然我并非喜欢,但是我的孩子是的。我想此刻在门口一定有很多的侍卫,她们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我插翅难飞了。”
“对,我欺骗了!我只是想把抓住而已。”
“可真聪明,在我刚刚生下孩子的时候,趁我虚弱,将我抓住。”
“对!薛云帆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聪明。”
“我真的是没想到。”秦婉柔声说道,“那夫人呢?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得让戏演的真一点,如果没有夫人的配合,这场戏演不好。”
“可怜她还在吃醋,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子的。”
秦婉仰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在我被抓起来前。”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薛云帆提前回答道。
“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的。”
“没用的女人都是这么问的。”
“那觉得我爱过吗?”
“肯定爱过。”薛云帆恬不知耻地回答道。
“公子,倒是挺自以为是的啊!”秦婉苦笑道。
“对啊!我就是如此自以为是,而且我还把强暴了。我喜欢把两句没有关系的话放在一起讲。”
“我想我喜欢的不是,而是们薛府安详的生活,我做了半辈子的贼,到头来还是个孤独的贼,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到处流浪,到处奔波,躲避刀剑,躲避抓捕。”
“就像个耗子。”
“我是啊!所以当我来到薛府的时候我一眼就被这里的一切给迷住了。女人都是愚昧的,像我这样的女人都是傻子,心智不能被自己的理智所控制。就像夫人曾经说的,明知道这是个陷阱,我还要往里跳,明知道如果自己不离开就会有危险,还是贪这里。就像飞蛾扑火。”
“我看得出来,虽然是个贼,可也厌倦漂泊和流浪,可错误地把这里当做了的归宿,可是我要告诉这里不是的家,被骗了。”
“我知道!”
“恨我吗?”薛云帆问道。
“恨!”
“说得好!那可以去死了。”薛云帆说话时却没有半点邪气。
“好啊!”
“恨我哪里?”
“欺骗了我。我对这个人没有半点感情。”秦婉轻声叹息道,“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要是我不做飞贼,干脆找个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地方好了,谁知道就上了的当。”
“秦婉!如果我告诉,我爱,现在信吗?”
“什么?”
“我是真的喜欢!”云帆向着床沿靠了一步,道:“我承认,我喜欢。刚开始我的确是在害,可是现在我后悔了。门外并没有人来捉拿,我想放过。”
“什么?”
“我跟衙门说抓捕的时间是明天上午,所以现在还有机会逃跑。”
“……”
“对!我之所以今天晚上告诉这些,是想让提前逃走。”薛云帆的态度突然转变了。
“为什么?”
“刚刚说自己对不起夫人,我就说很善良,很傻!的确如此,是一个很没有脑子的贼,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害死。但是我知道心里很善良,如果我不是官,不是贼的话,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就是在刚刚改变了自己想要抓我的想法的?”
“是!在我抱着,摸背的时刻。”
又是难以置信的事情,秦婉几乎要晕倒。
“打算放我一马?”
“因为我喜欢!”
秦婉苦笑着,泪水荡漾着。
“谢谢!谢谢公子!”
“走吧!”
“就这样子放了我?”秦婉有些不敢置信。
“对!快走吧!如若不走,恐怕明天就走不了了。我知道现在很虚弱,但是是天下第一的女飞贼,行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过去的那些月,我犹豫了很多次,到底要不要抓住,今天我才刚刚下定决定,我要放走。”
“好!我起来,我离开。”秦婉点着头。
正在此时此刻,房间外面的风声渐渐起来了。
阴风暗嚎,此起彼伏。
秦婉飞快打点了行装,准备出发。
“真没想到,公子竟然有如此计谋,又竟然会放我一马!”秦婉准备离开,但是突然又站住了,像泥人一样愣在那里,迟迟没有推开薛府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