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皇后冷冷地回答,“小姐!我依然很爱!只是我是天下的主人,我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放心,怎么骂我,我现在都不会杀的,因为最爱的男人从此之后永永远远离开了。”
皇后娘娘从旁边兵士的手中夺来一炬火把,黄色的火焰在黑夜中摇摇欲灭。
她将火把凑到了薛霏的眼前,火光照亮了那个可怜女子的黑色眸子。
“不要!”铁琼英慌张地喊道。
“铁将军!说什么呢?”皇后大声喊道,“难道以为我要用这把火毁了妻子的容貌吗?我不会的,她已经够可怜了。我只是要将的家给烧掉。”
冰后将火把扔了出去,正好投掷到了铁府的围墙内。
“来人!将这所府邸给彻底烧了!”冰后的命令气势如虹。
无数火把像暗夜中的流星般落到了铁府中,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铁琼英的家付之一炬,荡然无存。
大火带着呼啦啦的声音肆虐着,咆哮着,撕咬着,粉碎了铁琼英的温暖的梦境。
“从此之后铁将军,再也不用回到这里了,本宫要做我的男人,从今以后,的一切都属于本宫,本宫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不要做什么,就不要做什么。本宫要做的事情,哪怕再荒唐,也要去做,本宫不要做的事,哪怕再想做,也得给我忍着。”
“是!”铁琼英低声答应。
“笑着答应本宫!”
“是!”铁琼英假意笑着。
“假笑!”冰后又感到不满,“牙齿露出来!”
琼英只好露出牙齿。
“可以!本宫满意了。”
“铁将军,本宫像一个男人掠夺女人一样,掠夺,可认命?”
“能跟皇后娘娘在一起是琼英的无上荣光!”
冰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从此以后是本宫的男人,现在是,今天是,明天是,以后是,永远都是,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万年之后也是。要明白一件事情,本宫是天下的主人,至高无上的皇后,也永远不要想着挣脱我,现在不行,以后不行,生生世世都不要想!要对我足够忠诚,像一条狗一样!”
“是!”琼英点头道。
“我烧了的家,是想告诉从此之后皇宫就是的家,跟我就是一家人了。的三位家人,我会替好好照看,供给他们吃喝,只要服侍得好,本宫不会伤害她们的。本宫会让他们入住皇宫南苑,而住在北苑,以后想见她们,需要本宫的陪同。”
“是!皇后娘娘!”
“好!”冰后冷漠的脸上更加冰凉了,“本宫很怀念当初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个时候本宫还是个身份卑贱的奴婢,但是只有铁将军看得起我这个无人知晓的下人,尊重我像尊重薛霏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时隔二十多年后,本宫一直对念念不忘的原因。本宫没有把当做男宠,本宫把当做与我平起平坐的夫君!本宫虽然身居高位,也渴望能像莫愁女一样有一个平静的家,有一个对我好的丈夫,可能够满足我?”
“琼英定当尽心竭力。”
“好!所以铁将军,以后不要叫我皇后娘娘了,叫我冰冰,像二十年前一样对待我。”
“皇后娘娘如今是天下至尊,这样称呼恐怕……”
“本宫叫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要是敢违抗本宫,本宫就让出尽洋相,本宫还真想与玩玩呢?觉得单脚在床上转圈如何?”
“皇后娘娘恕罪!不,冰冰,小人知错了。”
“哈哈哈!铁将军?不觉得很可笑吗?既然称呼我为冰冰,又叫自己小人,自己不觉得别扭吗?自称为我就好了,本宫希望能与像当初陈州时一样亲近。”
“是!”
“怎么?觉得很羞耻吗?”
“没有!”
“那就好!”冰后冷冷看着琼英的脸,“我并非要的人,我要的心!”
“琼英的心一直属于皇后娘娘,从未变过。”
“找死!”冰冰佯装发怒,“又叫我皇后娘娘,看来今天晚上四更之前不能安睡了,我要把先帝曾经在我身上使用的花样部用到的身上去。”
冰后说完便转身离开,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神情。
铁琼英看着燃烧的铁府,看着离开的冰后,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琼花怀里的薛霏,低声叹了句:“对不起!”,转身离开。
铁琼英与薛霏,如今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二十年前,陈州司马大人一把火烧掉了偌大繁盛的薛府。
二十年后,燕国昭仪皇后一把火烧掉了铁府。
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他与薛霏再无可能在一起。
薛霏看到琼英离开的背影,眼角又多出一滴眼泪,在凄凉的夜里,眼泪变得冰凉。
铁琼花,薛霏,白流枫果然被皇后娘娘软禁起来,在燕国的皇宫南苑,铁琼花在为薛霏处理脸上的伤口。
薛霏脸上的淤青是她最爱的男人打出来的。
“嘶……痛!”薛霏忍不住喊道。
琼花叹气道:“真傻!”
“也不知道琼英现在怎么样了!”薛霏担忧地说道,“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在皇后的身旁恐怕像是在陪伴毒蛇吧!”
“都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记挂他!”白流枫冷冷地说道。
薛霏轻声说:“他是在皇后面前演戏,我骂皇后是妖后,他如果不打我,皇后说不定会杀我!”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讨打呢?铁琼英说他不喜欢,肯定是假的,他只是想让燕皇后对放下敌意,他只是想让皇后放过而已!如果他要是真的说喜欢,皇后不会饶的。”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皇后是天下的主子!她想怎样就怎样,可是她竟然要铁琼英说违心的话,让琼英说喜欢她,让琼英去伤害我!”薛霏的眼眶又湿了。
白流枫哀叹道:“好了!看得出来,铁琼英打的时候没留情!看着就痛。”
薛霏心存不满,“皇后娘娘!她现在什么都得到了。人至恶则无敌。”
“不要再说她坏话了,小心她的耳目听到。”
“我们现在怎么办?”
“吃好喝好没烦恼!不要再想着抢男人了,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安安心心过好一切吧!把什么都忘掉,什么就都好了!就当铁琼英从来就不存在。”
燕国皇宫北苑。
铁琼英陪着皇后娘娘饮酒,他们的周围是坠落的桃花,像繁星般铺满地面,或在风中凌乱着。
“铁将军!”
“小人,不,我在……”
“狗改不了吃屎……,很怕我吗?”皇后用冷酷的神情看着他。
“皇后凤威盖世,天下皆怕,琼英只是一个改不了吃屎的狗奴才,怎会不怕!”
“冰冰不要怕我,冰冰要爱我,要赖着我,要好好亲近我。”冰后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是!琼英爱冰冰。”
“很好!”冰冰轻轻抿了一口酒,道,“琼英将军,听说是千杯不醉的,可有此事?”
“是!”
“为什么千杯不醉?”
“因为琼英不想醉!”
“为什么不想醉?”
“因为醉了,就会把这辈子给睡过去!”铁琼英低声叹气。
“这辈子还没过去呢!”
“您与琼英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冰冰您像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一样,白发嫩颜。而琼英在梦中睡了二十年,醒来发现自己的心智与自己的外貌是那么不匹配。”
“觉得自己很委屈吗?”
“琼英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因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屈服于我这个小女子。”
“您不是小女子,您是天下的皇后,在三十多岁就大权独揽。”
“而呢?”冰冰的话中有些残酷的嘲讽,“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废物吗?”
“是!”
“而且是那种被人骂了,只会说是的废物!”
“是!”
“还说是!”冰冰笑道,“铁将军,原本是一个可以建功立业的南国大将军,可惜把自己这大半辈子部都给荒废掉了。”
“是!”
“现在也像是个废物。”冰冰说话毫不留情,“除了打老婆之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有男子气概的事情吧!”
“没有!”
“还学会了逆来顺受啊!铁将军!”
“琼英早已经不是将军了,琼英除了黑山城之战,没有其它功绩了,况且当年入侵燕国,琼英连自己的命都给丢掉了。”
“应该还记得先帝吧!最大的敌人,燕王,就是那个差点夺走性命的男人!”
“琼英当然记得,燕皇陛下运筹帷幄,谋略超群!琼英自愧不如。”
“而且爹也是死在我曾经的夫君手中!”
“是!”
“又是!除了说是,已经不会说其它的了。”
“是!”
冰冰冷笑道,“本宫觉得现在就是一条狗,本宫想骑在身上试试!”
“皇后娘娘请便!”
“真是臭不要脸!放心,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我不会这样羞辱的,至少如果我哪天要是真的有了骑的兴趣,我不会在人前做的,至少要在床帏中干!”
琼英苦笑,不敢说话。
“本宫没有折磨吧!”
“没有!皇后对琼英有大恩大德!”
“对啊!”皇后赞同道,“我对本来就有大恩大德啊!以前总听说过不杀之恩吧!对于我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不杀就是恩情,这恩情比的父母制作的恩情还要大!”
“是!”
“铁将军!知道为什么是失败者,而先帝是个成功的君王吗?”
“因为琼英天资愚钝!”
“不是!是因为不够狠!太过于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论计谋和智慧,不输于先帝,要知道在白虎岭的那场大火,先帝差点被弄死,先帝那是还是燕王,他一连输了四场战争,从白虎岭一直输到燕都,甚至死了之后,他还输了一次,也就是说即使死了,他还是被整了一次。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不如他吗?”
“谨遵娘娘教诲!”
“那我就教如何成为一个君王。先帝在世时教了我很多东西,我都要教给!他除了教会我凶狠,残忍,阴险,谋略,自私之外,还教会了我一样东西,可知道”
“琼英猜……”琼英也喝了一杯酒,终于道:“琼英猜想是房中术吧!昨天晚上娘娘兴致可真高啊!琼英的确四更之前没有睡着!”
冰冰突然放声大笑,自从再次见到活的铁琼英,那是她第一次在琼英面前真真正正地笑出来,“不是!不是!铁将军,是不是还在记恨本宫昨天晚上情到深处,扇的那两耳光啊!”
“不!”
“本宫在跟聊正经的话,有些东西不该在白天谈的,我想说的其实是先皇还教会了孤独,先皇是燕国历史上最孤独的王,他是最冷傲的王,现在本宫终于能体会他的感觉了。”
“皇后娘娘觉得孤独吗?”
“当然孤独,以为像本宫这样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女人会有什么朋友吗?”
“我想是娘娘不需要朋友吧!”
“我当然不需要!我有什么不可以得到的!”
“琼英私下以为人是需要朋友,需要亲人的。当孤独的时候有人陪着聊天,给讲好笑的事情,给讲动人的故事。”
“说的很对!铁将军,所以本宫需要!本宫也只需要!”
“这就是娘娘让我进宫的原因?”
“那当然了!”冰冰低沉着语气说道,“所以本宫希望能把我当做平等的朋友,如果本宫只是需要一个男人来发泄 欲望的话,那本宫可以把的舌头割掉,如果本宫只是需要一个小丑来给我讲笑话,讲故事的话,那本宫可以把阉掉,之所以两样东西都在,那是因为本宫要完整的人,要完完整整地喜欢本宫,不要跟我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爱的话,哪怕的爱是胁迫的,也不得不爱,并且一定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