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的性格和华夏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咱这边身材太好还得遮掩,拿块布裹了又裹。

    斯拉夫则不同,

    对于自己的美色能吸引异性的目光是引以为豪的。

    既然喀秋莎不在意,何雨柱笑道:

    “喀秋莎,

    的容貌,

    怕是阿纳斯塔西娅·扎哈琳娜-尤利耶娃也不足以堪比万一。”

    “何,真是太厉害了,

    还知道阿纳斯塔西娅·扎哈琳娜-尤利耶娃,

    她可是伊凡雷帝陛下的皇后。”

    喀秋莎惊讶于何雨柱的博学。

    何雨柱只是个工人啊,

    精通俄国语言还说的通,连俄国历史上的四大美女都知道,

    那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喀秋莎对何雨柱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这是一个职场上优秀,

    生活上同样具有情趣和幽默的有魅力的未婚男人!

    看他身材,强健有力,

    其他方面也应该完美,喀秋莎下意识的想着,

    幸亏没说出来。

    “我只是对一切美好的东西具有天生的好感罢了。”

    何雨柱耸耸肩,

    摊手道:

    “其实,

    我更喜欢贵国的名著,著名作家米哈依尔·亚历山大维奇·肖洛霍夫的作品《静静的顿河》。

    我喜欢他笔下的格里高利,

    那是一个具有缺点的传奇英雄,很真实,很感人。”

    “天哪,

    何,也喜欢《静静的顿河》,

    我还以为贵国所有人都会更喜欢高尔基、普希金和托尔斯泰呢。”

    喀秋莎惊讶的捂住嘴,

    静静的顿河在这个时代其实是禁书,

    很少人看过,也没几个喜欢。

    就像是她,

    最喜欢静静的顿河,但别人要是问起来,

    她就会流利的说出各位领袖的一系列著作。

    “不,

    喀秋莎,文学是神圣的,他表达的是我们的心灵。

    一部真正的作品,应该是,而且必须是反应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最活生生的心灵悸动。”

    何雨柱有些自嘲的笑道,

    “可能我这人天生就是异类吧,

    注定孤独,想法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不,

    何,不孤独!”

    喀秋莎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喀秋莎最喜欢的也是静静的顿河,

    我爱格里高利的勇气和反叛,更爱顿河的美丽和自由。”

    “对啊,

    没有什么是我们比自由更宝贵的东西了。”

    何雨柱叹息一声。

    两人有了共同的话题,又聊了几句。

    最后才知道,

    原来斯拉夫人紧急离开是因为国内政策有变,

    要加紧对华封锁,之前批下的三条生产线他们运不回,

    就直接把专家和图纸参数带回国。

    这样中国人就算是有生产线也用不了,

    也算是达到了封锁的目的。

    “何,我很抱歉。”

    喀秋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

    们这是反悔,是毁约,是没有契约精神的。”

    “们撕毁的不仅是一张合同,

    撕毁的更是我们,包括世界对们斯拉夫人的信任。”

    何雨柱暴怒起来,他才不管喀秋莎是外宾呢。

    这个年代斯拉夫人在中国的地位很高,

    但在何雨柱这个二十一世纪回来的人眼里,

    也就那么回事,必不能久。

    当然,

    他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民族主义分子。

    相信华族之外皆蛮夷。

    华族之内他最帅。

    大鼻子和小眼睛两个铁道警目瞪口呆的看着何雨柱在那骂外宾,

    而且还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外宾。

    更关键的是,

    这个外宾对于被骂,一点儿都不动怒,

    还在那很自责,很卑微的解释,这就很男人了。

    大丈夫当如是也!

    两人看着何雨柱,再也不想动手把他抓起来,

    相反的,倒是升腾起一股佩服。

    他们已经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男的是红星轧钢厂的车间主任,

    之所以不按规则冲进候车厅,是来拦阻斯拉夫人一行的。

    不料,

    终归是来晚了一步,那些专家都被副领队带回去了,

    只有这个女领队喀秋莎最终留了下来,对何雨柱表示歉意。

    “抱歉,

    何,我实在不能做更多……”

    喀秋莎无奈的道:

    “我父亲现在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上了,就在昨天接到的电话。

    我说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听。”

    “对不起,喀秋莎,我不应该对发火的。”

    发泄了一通,

    看着喀秋莎有些委屈的神情,何雨柱也知道谴责喀秋莎很没道理。

    两国的关系紧张,

    这是大国战略,个人的力量是无能为力的。

    喀秋莎能说服国内的势力,

    将生产线运到国内,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现在她父亲下台,她说话不再管用,

    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要骂就骂俄国人没有契约精神。

    喀秋莎临时放弃坐火车离开,

    就是为了跟何雨柱以及红星方面说明情况的,

    何雨柱就把她带回了厂里。

    “什么,斯拉夫专家部撤回去了!”

    厂委扩大会议中,

    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个消息的中层、高层领导都惊得站起来。

    购买生产线花费的海量钱财倒是其次,

    重点在于厂里之前一直把重心放在新的三条生产线上,

    生产大作战的计划也都是以它们为核心展开。

    这冷不防的突然告诉大家,

    斯拉夫人走了,生产线用不了了,

    饶是大家久经风浪,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影响了生产大作战,那是会背上整治责任的!

    而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临时改计划也来不及了。

    “厂长,铁道那边?”

    何雨柱等大家安静下来,这才开口询问。

    为今之计,

    只有期待铁道那边把列车控制了,强制把斯拉夫人送回来。

    反正道义上站的住,

    咱们只是要求对方履行合同,到哪儿说都有理。

    “铁道否了我们的提议,

    说是涉及邦交,他们担待不起,叫我们另想办法!”

    杨厂长沮丧的摇了摇头,

    一脸铁青,然后又带着希望的看向何雨柱,

    “不是把喀秋莎同志带回来了吗,她身上有没有组装图纸和参数?”

    大家一听,

    虽然很诧异何雨柱用了什么神通,在斯拉夫专家部撤走的时候,

    还能把喀秋莎领队带回来。

    却知道这个时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图纸和参数。

    有了这些东西,

    集合场的技术骨干,没准还能把生产线组装起来。

    迎着大家期盼的目光,

    何雨柱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

    “我问了,没有。

    图纸都是斯拉夫专家随身携带,就是她这个领队也没权利看这种机密。

    另外,

    喀秋莎只是一个行政人员,她也不是很懂这些技术层面的事情,

    她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劝过我,还是不要寄希望能组装新的生产线了,

    因为便是在她们国内,

    有图纸和各项参数的情况下,也要一群专家花费一个礼拜的时间组装和调试。”

    回过头来看,

    何雨柱发现,

    斯拉夫团队中似乎一早就在防喀秋莎,还准备坑自己一把,

    难怪接洽的时候她们总是推三阻四,故意放慢速度。

    原先还以为是拿大,

    现在一看,分明是早就做好了溜的准备。

    他们这一走,可就坑苦了自己了。

    果然,

    下一刻,就有人拍案而起。

    “何雨柱,

    是怎么办事的,厂里权委派和斯拉夫人接触,

    他们临时回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

    这是渎职,是犯罪!”

    韩怒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看向毕书记和杨厂长,

    “斯拉夫人临时撤走,花费巨资购买的三条生产线成了废铁,

    这个罪责枪毙都不算过分,必须要有人负责。”

    “我建议,

    剥夺何雨柱一号车间副主任职务,送保卫处看押,

    并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送交上面,

    等待上面定夺!”

    满室皆静。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突然发飙的韩副厂长,

    然后目光都落在何雨柱身上,带着同情、怜悯和幸灾乐祸种种意味。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是一定要有人站出来谢罪的,

    看来韩副厂长这次是选定了何雨柱做替罪羊了。

    话说,

    其他主要领导也会顺水推舟,以求自保吧。

    所有人都为何雨柱默哀,看来他这一次死定了。

    韩怒也是略带怜悯的扫了何雨柱一眼,本来他是希望能拉拢对方的,因为他的确是个杰出人才。

    所以他才会要求秦大斌不要得罪何雨柱。

    但,那是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

    现在,斯拉夫专家撤走,新生产线成为废铁,何雨柱注定成为弃子,就不要怪他韩怒落井下石了,谁叫是杨执中提拔起来的呢。

    只有把定罪了,我才有希望扳倒杨执中啊。

    韩怒悠悠的叹息,也为红星和新中国即将失去一个人才伤心。

    但就像之前和秦大斌说的,世道如此,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