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月6日开始，楚阳便彻底忙起来了。
先是跟着秦燕茹一起，逐一拜访五六家大客户，有本地房产商，也有07年新入虹阳市场的外地房产商。
2008年楼市遭遇重击，房产商回款不力，也很恼火，期望能抓住一些机会。
秦燕茹引荐的，都是这些公司副总以上层次，甚至直接就是公司老板。
楚阳将重点放在了[返乡置业]这个专题策划上，与客户深入沟通，进行摸底。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六家房产公司，有五家都表示出了兴趣，就等聚龙传媒出策划方案，到时候具体研究。
邀请客户参加节后的联谊会，更是顺利，所有公司都允诺派出有份量的高层参加。
每拜访一家客户，最后都是请客吃饭，为了业务，楚阳也是拼了，每天都喝不少酒。
结果，秦燕茹几乎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秦燕茹也不开自己的甲壳虫了，每天都等楚阳去她住的小区接她。
楚阳一边跑客户，一边又是公司报社两头跑，每隔两三天就开例会，归总业务员拜访客户摸底的情况。
效果确实不错，[返乡置业]这个新鲜的提法，受到了大小房产商普遍的。
1月19日，在反复讨论，几易其稿之后，[返乡置业]专题方案终于敲定了。
1月20日，秦燕茹又来报喜，经过她的努力，从几家大客户求来了5个整版广告，以恭贺新春的名义，在节前刊登，价格按照2.4万一个版的优惠价执行。
这几天，公司和日报这边，都是以贺新年的名义，找客户给个面子，冲一下业绩。
结果算下来，从1月8日开始，两报的房产广告加专题，节前签单并要刊发的，合同总价有26万多。
这真是意外之喜了，比预计的8万左右，翻了三倍还多。
秦燕茹是真帮了大忙。
当然，一月份楚阳还是亏的，公司人员工资加办公费用，接近6万。
另外，哪怕刚上班一个月，过年了，总得给员工表示一下，人均预算了3000块，又是7万多。
这一下，楚阳手里的25万，还剩10万左右。
2月份还有23.5万代理费要预交，钱都不够了。
楚阳不好意思再找老妈借钱，不然，股票上投的60万就暴露了。
现阶段，确实又舍不得抛股票，因为根本没挣什么钱。
看着楚阳一天抓耳挠腮的样子，秦燕茹一问，跟着咯咯直乐。
“小阳哥也有这么穷的时候啊，谁让去赌股票的。”
“燕姐，我真不是赌，今年就会赚大钱，到时候瞧好了。”
“那要不要燕姐拉一把？”
“要啊，肯定要啊，只要度过这个难关，燕姐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
“不能再真了，我可以掏心窝子给看。”
“好吧，我借给30万，但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了，一百个我都答应了。”
“就一个条件，要陪我过春节。”
“过春节没问题，只是，燕姐过年不回家吗？”
“……”
楚阳的办公室里，突然的沉默。
他好奇地望着秦燕茹，后者倒了一杯他泡的普洱，细细品着。
良久，秦燕茹又摇头一叹：“我没有家，每年春节，都是我一个人过的。”
“这么惨啊……”
楚阳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耳括子。
真特么不会说话。
秦燕茹看看他：“对，就是这么惨。怎么样，答应吗？”
楚阳马上道：“肯定答应啊，今年，我一定陪燕姐，开开心心过一个春节。”
秦燕茹笑看着他：“那怎么办，不陪妈过年了？”
“这个嘛……”楚阳心生一计，“要不，燕姐去我家过年，反正就我和我妈两个人，嗯，估计还有桂哥。”
秦燕茹摇头：“不去。”
楚阳想想，又心生一计：“要不，我陪燕姐出去旅游。”
秦燕茹又摇头：“不去，过年了，只想呆在家里。”
楚阳抠了半天脑门：“那就……只能让我妈和桂哥出去旅游了。”
秦燕茹又道：“妈要是不愿意出门呢？”
楚阳想想：“简单，我就说我自己去旅游，反正，肯定得陪。”
秦燕茹突然咯咯笑了：“好啦，看把为难的。从正月初二开始，陪我两天就行了。”
楚阳道：“那不行，我这人说到做到。让我再想想……对了，桂哥。”
想到这，楚阳马上说，要去报社一趟，跟着就匆匆下了楼。
秦燕茹站在窗口，目睹他钻进车里，觉得有趣。
楚阳答不答应陪她过春节，30万甚至50万，她都会借给他的。
下午4点过，报社，桂枝山今天白班，闲得无聊，正在看网络。
楚阳闯进去：“桂哥，今年春节是咋安排的？”
桂枝山道：“还能咋安排，年三十中午跟我家那小子吃顿团年饭，晚上再到家呗。”
楚阳道：“什么家我家的，跟我妈都处了快两年了，难道不想突破一步，真正在一起过日子吗？”
桂枝山摸着脑门：“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妈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说是距离产生美。”
楚阳装作摇头一叹：“桂哥，不是我说，都活到这岁数了，还是不明白女人。”
桂枝山瞪眼：“我怎么就不明白了？”
楚阳道：“女人得靠哄的，得浪漫。我妈今年下半年就49了，更年期了，现在要不抓紧时间，这事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楚阳前一世的记忆，董芳和桂枝山2012年才领的证，今年还差点闹掰。
关键就在董芳这个更年期，性格突然反复无常。
桂枝山看看楚阳，笑道：“是这么个道理，要不小子出个主意？”
楚阳道：“很简单，出门旅游啊。”
桂枝山道：“元旦才去了。”
“桂哥！”楚阳恨铁不成钢似的，扔了一根烟，“元旦这次算什么，得营造一个真正的二人世界，就们俩。”
桂枝山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说去哪里好？”
“南边啊，大海啊！”
楚阳又道：“春节正是去南边看海的时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我妈又是作家，想，这多浪漫，我保证马到功成，直接拿下。”
桂枝山犹豫道：“主意是不错，不过，妈要是不愿去怎么办？”
楚阳道：“这还不简单，提前在网上把酒店订好，高级点的，一晚就是一两千的那种，到时候，看她会不会去。”
桂枝山还是犹豫：“要是妈还是不愿去，这钱不就扔水里了？”
楚阳没好气道：“切，要是心疼钱，我替订好了……”
桂枝山笑了：“好吧，就按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