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手一紧,脸绷起,“说什么。”

    “丞相大人,我说,我能帮们,不代表我会任们拿捏。”

    韩凝雪对视回去,不甘示弱。

    忽然,江丞相哈哈一笑,声音爽朗。

    “我这下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这样纵着了,可是雪儿,要知道,男人再纵着,只是因为他对还有新鲜感,可一旦过了那个时候,再这样作,别说我,天皇老子都救不了。”

    “是吗,那就不需要您费心了。”她拱了拱手,气道:“我怎么帮们,不用管,我还要离开这里,与们,也仅仅只是无意中救了您的夫人,仅此而已。”

    “啪。”

    江丞相一拍桌子,手指微微蜷曲,他咬牙,“以为,逃得了江府,就能逃得了皇权吗?皇天之下,莫非王土。逃不掉的。”

    “那就试试好了。”

    回到院子里,她朝韩文耀点头。

    韩文耀松了口气,吩咐绿儿,“去找江夫人,要来那件碎了的玉如意。”

    拿到玉如意后,两人坐上马车,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中,越延平正在雪中练功,每落下一片雪花,他便用手中的剑一一接住。

    衣摆飘动,俊逸潇洒。

    飒飒风声吹过,剑尖直直指向韩凝雪,刚巧,那一片雪,落在剑尖,瞬间化成水珠。

    他轻轻一甩,水珠便离开剑,向外飞去,不知落在何处。

    越延平收了剑,温和一笑。

    “雪儿,们怎么舍得来了?平时喊们都不来。”

    “这不是来了么。”

    韩文耀拱手,“少将军。”

    “嗯。”他淡淡应声,看也没看他。

    “下雪了。”韩凝雪抬头,雪花一片一片飘下来,落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越延平笑,“是啊,下雪了。”

    她来了,一切刚刚好。

    韩文耀看看他,又看看韩凝雪,巧妙的站在两人之间。

    得知他们来是为了去他做琉璃的地方,眉心一锁,“那里常年湿寒阴冷,如今又在下雪,不,不行的。”

    “湿寒就多备些炭火就好了啊,再说了,还没偿过我做的烤鱼吧,和的一模一样哦。”

    提起这个,越延平自得的昂头,“好,那就去吧。”

    他就知道,吃过他的烤鱼,没有不想着,念着他的。

    今天他势必要让韩文耀知道,他比他强多了,也比他对韩凝雪好,至于三皇子那边,也只有他才能顶得住。

    然而,一到地方,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韩文耀不如他,而是,韩凝雪不给他机会。

    一下车,韩凝雪就和韩文耀走在一起,韩文耀怀里抱着一个盒子,两人低声说了什么,才向他这边走来。

    “说了做烤鱼的,我们这就去钓鱼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

    “反正时间还长,慢慢钓。”她语气很慢,很是惬意,仿佛来这里,就真的是来休息的一样。

    于是,最后变成了他们三个顶着寒风飞雪,坐在溪边钓鱼。

    韩文耀会替她准备手炉,而她,会毫不顾及男女有别,和他共用一个手炉。

    若是他还想不明白,他这眼睛就不用再要了。

    “们两个,也太亲密了吧,我还在这呢。”

    韩文耀脸上顿时红了,无措的退开,耳垂红得滴血。

    韩凝雪面上只是微红,轻轻一笑,“我去生火。”

    她把手炉放到韩文耀怀里,转身上山捡柴禾。

    不久,火生起来了,她忙活着,开始烤起才钓上来的鱼,越延平几次想来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说好了今天我做的,要是有时间,就留在这儿,我天天做饭给吃,我跟说,别看我年纪小,平常我娘不让我做,实际上我的厨艺可是很好的。”

    “这倒是真的,越将军可以留下来,尝尝看。”

    忽然,越延平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外人,

    呵,他可不就是一个外人么。

    滋滋的香味飘来,他吸了吸鼻子,胃口大开,越延平扔下鱼杆,坐过来尝了一口,称赞道:“果然与我做的一模一样。”

    “我可是练了好久呢。”

    火烤得人胸前暖暖的,鲜香的鱼肉在唇齿间翻转,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慢慢的,韩凝雪便开始讲起了她在江府的日子,讲起了江夫人与江丞相对她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还有江家三姐妹忽然之间的转变,话锋一转,她脸色一肃。

    “原本,我以为她们是真心接受我了,谁成想,原来她们只是想换个方法赶我走。”

    越延平神色凝重,“慢慢说,有我在,即使是江丞相,我也能替讨回公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罢了。”

    她仔仔细细的把那件事讲了一遍,又拿出打碎了的玉如意。

    越延平看着那裂痕,气愤难平,“我早就知道江丞相没安好心,可是他的女儿,我们也没办法做什么,若是自己想出来,我是一定会帮的,天子脚下,他若敢逼,我第一个不饶他。”

    韩文耀默默听着,只是把鱼刺挑出来,放到韩凝雪那边。

    “这件事,我们早有应对的计划,来这里,也只是跟江丞相说,您有办法帮我们修好。”

    越延平不信,“修补它?我倒宁愿重新找一块,重新打磨一个。”

    “这倒是不用,看。”

    韩凝雪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布包裹得紧紧的。

    她解开绳子,摊开来。

    里面赫然躺着两块美玉,和她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越延平问。

    “我无意中听说她们要陷害我,所以提前找人调包了。”

    越延平拍着手,摇着头,“高啊,任他们一家人如何算计,也算不到这一点。”

    “他们不仁,我也没必要一直顺从他们,毕竟,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是要我去求三皇子,却从来不曾想过,我何其无辜。”

    越延平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碎掉的玉如意,看了看,“我看这玉,虽然碎了,但也是极好的玉石,倒不如交给我,我保证还一……”

    “不必了,我们开了一间首饰店,那儿有工匠。”

    韩文耀拿了碎掉的玉如意,放进布包里,收起来。

    而那对原本就完好无缺的玉如意,放进了盒子里。

    最终,越延平没有留下来,他只给他们留了一个人,便离开了。

    毕竟,她对自己没有半点意思,他也没必要再破坏他们。

    她的每一步,都是为了离韩文耀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