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灵想：“管他满不满意，都这一身了。又不是穿一次就扔掉的东西。”
夜天孤也没多说什么，就那淡淡一瞥，就移开了目光，带着顾梦灵再次上车。
越接近晚间，人散得越快。
古代晚间是有宵禁这种东西，来约束人晚上不能出门。
刚刚的盛景没一会就消失，让顾梦灵觉得有点悲凉。她身上换上了华服，却不会正儿八经的坐着，靠着车壁上，看起来坐得挺舒服的。
她视线落在对面的夜天孤上，他正在闭目养神。
盯着一个地方久了，渐渐的她神情恍惚了一会，在马车停下后醒来了。
“主子，到了。”
顾梦灵出了马车，随从伸出手给她，被她无视了。她稳稳的走下马车，看着被铁甲侍卫守护的威严的大门。
“这是二层宫门。在里面只能天子或者天子特许才能做轿撵，其余的都需要走着进去。”夜天孤这才说出为什么带顾梦灵来这里：“今晚有宫宴，与我一起参加。”
“哦。”
顾梦灵故作乖巧的跟在夜天孤身后，在宫里七转八绕之后，进了一处宫殿。
门口的太监高声通报：“寒王殿下，顾家嫡长女顾梦灵到。”
顾梦灵跟随夜天孤进去，刚走进去，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礼。包括顾定国等人。
有宫女上前，扶住了顾梦灵：“顾小姐这边请，虽说您与寒王殿下有婚约，可并未成婚，和殿下一起坐不合规矩。还是过去和顾家一起。”
和谁一起顾梦灵都无所谓。
她被宫女引着到了顾家的席位，一下就和夜天孤拉开了距离。
投胎的本事决定是在头席还是末尾。
轮投胎的本事，她肯定不行。顾家这帮人，自己来这样的宫宴都不通知她。也不是她多想来，只是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把她当成家人，这样的场合都不通知她。
“怎么来了？”
不仅仅不通知，还十分愤怒的质问。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吗？”
顾梦灵刚坐下，就被顾定国用压低的，急躁的语气斥责了。她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来，是因为寒王殿下叫我来的。”
顾如雪想到刚刚在院里见到的夜天孤，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去顾梦灵那里的：“姐姐，遇见这种事情应该和我们说一声。要是嫁给殿下了，还好说。都没有嫁给殿下，就跟着殿下出入这种场合，多不好。”
“而且这里，不是姐姐能轻易踏入的地方。姐姐从小就不受管教，别怪妹妹实话实说，礼仪姐姐也学不好，来了给家里丢人是小，要是殿下看见姐姐这个德行，不想要姐姐了可如何是好。”
这些话在外人看来，多少会觉得他们姐妹情深。
可在顾梦灵听来，顾如雪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她，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妹妹。”顾梦灵心里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她强忍着笑回道：“可知道，这样的场合，世家中只有嫡出才能进？”
她挑衅的扬扬眉，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个小妾养的运气好才混了个嫡出的名头，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嫡出吗？来恶心谁呢？
这一句话讽刺十足，差点把白莲花气得哭。
顾梦灵折腾完妹妹，就对面前的炸糕感起兴趣了。炸糕比她要哭不哭的妹妹好多了。
宴会随着皇上的到来开始。
礼乐响起，顾梦灵回头去看在侧边的乐队，对类似于钟的乐器很感兴趣，她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
顾如雪说了几句对乐曲的理解，得到了几个世家公子的赞赏。
夜天孤听着不少世家子弟发出对顾如雪的赞美，想着顾家姐妹不和，顾如雪收到如此多的赞美，顾梦灵会不会不开心。
他边想边往顾梦灵那边看，结果发现这小丫头非但没不开心，反而对编钟感兴趣。他微微侧身。
随从会意上前低声询问：“殿下，要什么？”
“编钟。”夜天孤想着顾梦灵应该没见过这个东西，不管好奇还是喜欢，他都挺想送一套，可想了想，显得他很在意：“算了。”
随从觉得自家主子最近有点奇怪，一头雾水的退回去了。
顾如雪看了看顾梦灵，起身说道：“皇上，臣女不才，愿为宴会助兴。”
世家小姐要表演，皇上向来喜欢。
一般流程就是皇上允准，开始表演，表演完不管是好是坏，皇上点评，完了就赏赐点东西就行了。
顾梦灵对这个不在意，她收回看向编钟的视线，拿起酒杯看了看。
她不在意，却有人不放过她。
有人笑着问：“顾候家有两姐妹，二小姐是闻名的才女，不管是乐曲还是舞蹈，都很出色。可顾候家的大小姐，却从未在众人面前展现过。不知今日，可有幸观赏？”
顾如雪蹙眉，慌忙说道：“请这位公子不要为难家姐。”
“二小姐的意思是？大小姐没有什么才学好表演的？”
周围一片哗然。
左不过是说侯府嫡出小姐有多不好。
顾梦灵放下酒杯：“对，我就是不会。如果会，也可以表演，为什么要拉扯上我呢？”
夜天孤拉了拉腿上的毯子，说道：“刚刚说话的是哪位？”
“……”
这一句话一出来，场静默。
他们大概都忘了，顾梦灵的另外一个身份，夜天孤的未婚妻。
“让我未婚妻表演，不问问我的意思吗？”
“天孤。”皇上见夜天孤多少动了怒气，就出声说道：“这些世家公子都是想看看顾小姐的表演，没什么意思。”
他拿过酒杯：“刚刚朕也好奇，不过顾小姐若说不会，那便不会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必太过于紧张了。”
“是。”
皇上话音一转：“难得朕见对一个姑娘这样上心，看来这门婚事，朕是指对了。”
夜天孤微微耸肩，没说话。
有了皇上的解围，世家公子们也不敢过分追究顾梦灵会不会了。
顾如雪见气氛缓和下来，顾梦灵仍自如的坐在席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在众人面前让顾如雪出丑！
顾梦灵察觉到顾如雪的表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