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说了一大通，终于是告一段落，缓气的功夫，刚才那名为韩夫人送上鸡血石雕花的中年男子跳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喝道：“凭什么说韩夫人是在作秀，有什么证据？这样颠倒是非，居心何在？是谁指使这么做的？”
“当众胡说八道，污蔑韩会长，罪不可赦，小子，识趣的说出幕后主使之人，否则，后果承受不起。”
“满嘴喷粪的混账东西，跑来这里演小丑，是仗的谁的势啊？”
格子衬衫青年，蓝西装青年二人不约而同地站出来，对洪辰口诛笔伐。
他们正为韩夫人会不会找他们秋后算账而心中打鼓，眼下洪辰的本色演出，在他们看来，正是给了他们一次向韩夫人示诚，“亡羊补牢”的机会。
洪辰眉头一扬，嘴角泛起冷笑，几步来到那中年男子身前，一指对方的鼻子：“老子是孔家长孙女婿，对我大吼大叫，这是向我孔家挑衅吗？”
中年男子轰然一震，孔家，整个省城就一个孔家，和韩夫人所在的柳家一个层次，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挑衅孔家，他哪敢啊！
洪辰双眼一瞪：“还要不要我提供证据，我是不是颠倒是非，想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嗯？”
中年男子下意识摇头，他巴结韩夫人不假，却是得罪不起孔家，洪辰敢当众那么嚣张，孔家长孙女婿的身份应该不会错了。
之前洪辰发飙的那次，他还没有到，如果见识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冒头。
神仙打架，他参与个屁啊！
洪辰闷哼一声，目光扫向两名青年，冷冷道：“我承受不起后果，问我仗了谁的势，们这是藐视我孔家，们是哪个家族的，报上名来。”
两青年骇然变色，连连摇头，心中惊恐不安，他们同样是后来才到的，错过了之前洪辰那次发飙。
“够了没有？”这时，韩夫人出声了，声音冰冷，脸色冰冷，眼神冰冷。
洪辰扭头看去，与韩夫人的目光交汇，忽然了换了张满含歉意的脸，干笑道：“抱歉了韩夫人，送的这份生日礼物虽是我临时起意，但是带着十足的诚意，那盘菜是豆腐没错，却不是豆腐渣，而应该是清水豆腐，我还特意关照雕琢成花的形态，寓意出水芙蓉一般，清新淡雅，女人四十，花开正好。”
众人一个个憋笑憋的很辛苦，洪辰这么一说，韩夫人怕是真不好发作了，否则就显得太没风度。
人家是搞错了嘛...
韩夫人不吭声，脸上，眼中的冷意没有减少半分，洪辰说完后，直接对那服务员大声道：“还不把豆腐渣拿走，恶心韩夫人呢，女人四十豆腐渣，亏想的出来，赶紧的，换一盘豆腐花来...”
“噗嗤。”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出声来，还出水芙蓉，清新淡雅，原来是豆腐花，几块钱一份，确定不是在暗示，女人四十不值钱？
那服务员急忙应了声，如蒙大赦般转身走，不，是小跑。
“不用了！”韩夫人冷喝一声，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一扫众人，说道：“我有点不舒服，要早退了，各位抱歉。”
说罢，侧身向着宴会厅侧门走去，今晚，她的脸面算是被剥得一干二净，这还不止，当选会长的几率至少降一成，这一切都是拜洪辰所赐。
“洪辰，等着，我柳家与不死不休，就算是孔家也保不住。”韩夫心中默默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那服务员一溜烟地跑出宴会厅，又继续快步走到吸烟区，这才停下，将手里的托盘随便一放，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三口，额头冷汗汩汩冒出，心脏速度犹然是每分钟一百二十，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激动之色溢出来。
他虽然是个小小的服务员，但还不至于浅薄到不清楚端上一盘豆腐渣的严重后果，今晚宴会厅里头的嘉宾，非富即贵，没有一个是他得罪得起的。
之所以还是咬牙一搏，那是因为洪辰给了他一百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
刚才，他也是拼了。
抽完这根烟，他就会离开酒店，然后打一辆出租车离开这个城市，他本就是来省城打工的，一百万对他来说，那是十多年的收入总和，存款的话，二十年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数。
现在，有了这笔巨款，他就可以衣锦还乡，回老家娶媳妇，美美地过日子了。
......
大厅内，韩夫人走后，一切照旧。
八点的时候，司仪主持完第二轮慈善募捐，接着就到了舞会环节。
洪辰走到了孔妙涵身前，在众人艳慕又复杂的眼神中，一手负背，一手前伸，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邀请动作，随后，接过佳人伸来的纤纤玉手，相携来到了舞池中央。
悠扬的舞曲声中，洪辰与孔妙涵迈开了舞步。
孔妙涵没什么表情，盯着洪辰看了会儿，忽然道：“和柳家有仇？”
洪辰装糊涂：“谁说的？”
孔妙道：“昨晚和柳明浩斗酒的事，省城圈子里都传开了，柳明浩丢尽脸面，连累柳家也是颜面扫地，今晚，又主动招惹韩夫人，不光是羞辱，那翻话还侵犯了韩夫人的利益，为了商业联盟会长，韩夫人从半年前就开始活动了，前前后后砸进去一两亿，要是没仇，何必处处针对柳家人。”
洪辰呃了声：“说是就是吧。”
孔妙涵螓首轻点，深深看洪辰一眼：“我是不介意借孔家的势，但心里头要明白一点，正要见真章的话，还得靠自己，孔家能给的帮助有限。”
洪辰明白意思，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一曲舞跳完，孔妙涵没打算继续逗留，打了一圈招呼，叫上洪辰一块离开。
来的时候，两人个管个，走的时候，洪辰坐上了孔妙涵的车，司机是孔妙涵是亲信，她说话也没什么避讳。
“家族那边通过了，我们抓紧把结婚证领了吧，就明天上午？”
“我没问题。”
“今晚，就搬去我哪儿住？”
“方便吗？要给我提供一台电脑，我习惯了晚上玩游戏。”
“可以。”
“那行。”
半小时车程，奥迪A8开进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小区，孔妙涵没有和父母同住，单独买了一套上下四层联体别墅。
下车，穿过前头的小院子，孔妙涵正开门的时候，洪辰的手机彩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眼中闪过意外之色，走到一边，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