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

    孙尚香违心的假笑着,便出了宫殿。

    待宫殿只有史阿与沈跃二人时,史阿左右看看,神秘的坐上最上面的椅子。

    与宫殿内大部分以木质为主的家具相比,大堂最上面的椅子颇为突兀。

    这是一张玉石雕刻而成的椅子,上面上雕龙刻凤,算得上是龙椅,只是这龙椅上铺着一张白额吊睛虎皮,好好的玉石儒雅气质又披上了一层山大王的面纱。

    这也从侧面显出司马家的谋反之心。

    “有机关?”

    沈跃看向故作高深的史阿,试探的指了指椅子:“这椅子便是开关吧?

    “聪明。”

    史阿拉开上面虎皮,下面一个麻绳搭在椅子背部缝隙里,他拿住麻绳,在手中绕了几圈,猛地用力一拉,椅子竟然开始移动,而刚开始放椅子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漆黑的大洞。

    “里面空间极大,进去看看。”

    他丢下麻绳,拍掉手上的灰尘,拿过一旁的火把,放在油灯上点燃,率先进入密室。

    密室里面有些简陋,整个墙壁与台阶都采用青砖砌成,由于地下潮湿,砖缝布满青苔,时不时还有爬山虎穿梭其中。

    密室长宽约莫三丈,里面摆放着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堆起小山般的金饼与玉石,各式各样的精美瓷器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瓷器年代并不久远,并无历史价值,在三国,瓷器是很值钱的,像沈跃这种贫民百姓,平日用的酒坛,酒碗以及杯子,虽然称之为瓷器,实际上是瓦器,其表面光滑程度远远不如真正的瓷器。

    架子分为三排,第一排金饼,第二排瓷器,而第三排的小盒子内,摆放着各种做工精细的金色饰件。

    空心花珠、梭形金饰以及苞形手串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难怪司马懿叫嚣自己家多么有钱,这些玩意弄到现代,少说价值几十个亿,甚至上百亿。

    只是,古代的金,真的有那么纯吗?

    沈跃拿起一块金饼仔细把玩着,他之前看的书中说古时金子与黄铜类似,金子就是黄铜。

    只是,着金饼缝隙处,有几缕微不可查的绿色细小绒毛,看起来真的有些像铜。

    众所周知,铜放的时间久了,会产色铜绿,这金饼就算不是铜的,也掺杂有铜物质在里面。

    真正的纯金,是不会发绿的。

    这一大堆东西,还真的不好处理。

    现在市面上都是汉代发型的钱币,金子作为贵重物品,一般是作为上贡的存在的,或者是找顶级金匠打造成首饰来卖钱,还没有个固定的换算价格。

    人们常说的“几百金”,也算是几百钱,与真正的金子完没有关系,后来人们为了区别钱与金,说金子的时候,都会带上具体的数值,比如几百两黄金。

    ……

    伏牛山外,一个灰衣青年戴着斗笠,身后披着一张棉布披风,站在微风中,死死地握手成拳,一缕鲜血顺着他手中流下。

    “沈跃,给我等着。”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抓起一把干草点燃,丢向山坡。

    东南风一吹,片刻浓烟四起!

    伏牛山,着火了!

    站在山顶放哨的士兵生怕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惊讶的掏出腰间劲弩,插上响箭,一剑射出。

    “起火了,起火了!”

    沈跃与史阿刚从密室出来,孙钱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宫殿大厅:“东家,西边着火了!”

    “那还不赶快去救火。”

    沈跃一怔,连忙安排道:“士兵抽调五十人过去,其余镇守重要关卡,防止有人作乱,还有二百小工,也停下手中工作,优先救火。”

    不用说,这绝对是司马懿干的好事。

    他这是准备临死反扑了,沈跃掏了他的老窝,夺了他家产,相当于断了他所有希望,他绝对会找机会和沈跃拼命。

    外面的孙尚香与林子衿听到动静,也匆匆赶来,孙尚香看向山巅:“这一场大火,不知要烧掉多少山间精怪,司马懿造孽了。”

    “那就赶紧去救火,火势大了就真的难灭了!”

    沈跃拿着长剑,脸色沉重的出门。

    山火自古以来就是一种十分恐怖的火灾。

    山间清风拂过,简直就是天然的助燃剂,大火遇清风,神仙都难救!

    即便是现代,有些国家山火整整持续了七个月,不知牺牲了多少消防员。

    正值秋冬之际,山间干柴太多太多,火势凶猛,加上东南风的催化,快速逼近半山腰。

    “观察火势走向,在前方砍掉树木和灌木,快些做出防火带!”

    沈跃到了山顶,只觉热浪袭来,滚烫的空气伴随着烧焦树木的味道径直钻入呼吸道,他咳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那些工人强忍着不适,砍掉一旁的松树,用带着松针的树枝,绑在棍子上,顺着火势拍打。

    可火势实在蔓延的太快,仅仅靠人力是根本没办法扑灭的,只能快速砍出隔火带,才能阻止蔓延的火势。

    孙尚香与林子衿到了山顶,只见下面一个个男人坦胸露乳,也顾不上害羞了,忙拿着斧子帮忙砍树。

    仅仅两个时辰,山火便蔓延到半山腰,面积之大,令人咂舌。

    许都城中的百姓皆好奇观望,国舅董承在府中长吁短叹。

    所谓靠山吃山,这许都城附近,多少乡镇都指望着伏牛山生活?

    他们秋日打柴,冬日拿到集市上售卖,换取些许银钱做冬衣,或是捕杀林中野物,养活一家人,如今这么一烧,多少人要过个难熬的年啊。

    黎阳。

    曹操嫌弃的系上狐裘披风,跨上汗血宝马,接过许褚递过来的缰绳,道:“这鬼天气,穿多了嫌热,穿少了又冷。”

    许褚笑道:“若是丞相坐马车,自是可以穿的轻便许多。”

    “不了,许都要紧,夏侯惇不知道有没有赶到许都,我等快马回去,还能给他们帮点忙。”

    曹操双腿微微用力夹住马腹,轻喝一声:“驾!”

    汗血宝马会意,嘶鸣一声,快速奔走。

    后面的许褚见状,连忙上马,对一旁副将道:“速速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