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怎么就是穷鬼了?”

    沈跃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由怒道:“这做生意的,好没有礼貌!”

    说完,他将一千金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别说是一点猪油了,就这肉铺,本公子也能随意买下!”

    屠夫半信半疑,顺着钱袋扎口处轻轻一瞥,脸色瞬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好嘞,客官,二十斤的猪油,一共是一金。”

    “一金?”

    沈跃愣住了:“这么便宜?”

    “是的客官,这猪油啊,平日里都没人买,一般都是小人放臭了,就丢到臭水沟了。”

    “这种猪油还有多少?”

    他忙问道。

    “呃,今日只宰杀一头猪,平时都是五十斤上下。”

    “好,从今日起,每日往我家,送五十斤猪油,每日我愿付三金,可愿意?”

    屠夫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他卖一天肉,也赚不到三金,这少年就这么送给自己了?

    他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愿意愿意,不知少爷您住何处?”

    “花衣巷里面的酒馆。”

    说完,沈跃丢下一金,提着猪油就回到酒馆。

    三国,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想着争夺天下,工业水平及其不发达。

    仅仅是一项酒水,便可以翻五十倍的价格售出,简直就是天价!

    沈跃可以看到,在不久后的将来,沈氏商业帝国将会拔地而起。

    他将蒸馏酒水的草木灰和成稀泥,再用几层麻布做成筛网,就这么过滤草木灰液,得到几桶碱性液体。

    傍晚,那卖肉屠夫又收集了几斤猪油,送到沈跃的酒馆内,这次倒殷勤许多。

    “干的不错,叫什么?”

    “小人樊帆,祖上是高祖皇帝的贴身侍卫,樊哙之后!”

    沈跃奇怪道:“祖上那么勇猛,怎么到这里,落魄了。”

    樊帆苦笑着挠挠头:“过去了几百年了,家中早已落魄,不复当初了。”

    沈跃点点头,指着柜台道:“想喝酒,自己去后面打去。”

    “不要钱么?”

    “不要钱,随便喝。”

    樊帆激动的拿着舀子直奔柜台,这公子果真财大气粗,杏花春这种几十金一坛的酒,竟然让自己敞开了喝!

    他美滋滋的靠在柜台后面,品尝着美酒。

    沈跃继续忙活提纯草木灰,这一忙活,一晚就过去了。

    翌日朝会过后,国舅董承身边的小厮,路过每个有些钱财的大臣都会说上一句:“我家国舅邀请大人今晚参加国舅府宴。”

    众人甚是惊异,但还是默不作声。

    此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传到曹操耳中。

    “这帮酸狗屎,这是要将某家当董卓办了!”

    曹操丢下手中卷轴,喝骂一声。

    旁边的程昱,郭嘉一头黑线,他们也是书生,这连带他们一起骂进去了。

    见二人脸色不好,曹操大笑掩饰尴尬:“两位,切莫误会,我曹某骂谁,也不会骂二位。”

    还记得189年,司徒王允也干过这事,把朝中大臣以聚餐的名义聚在一起,结果曹操借了七星宝刀,前往刺杀董卓。

    这今天当着曹操的面又来这么一出,曹操被气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酸文人。

    “既然他董承不请我曹某人,那我曹某还和以前一样,不请自来了,咱就看看,这酸狗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难不成他家也有七星宝刀?”

    曹操揶揄着,引起堂下一群人哄笑。

    ……

    ……

    ……

    卧龙岗,茅庐。

    “孔明先生,如今之计,我等应该如何做为好?”

    刘备坐在诸葛亮面前,虚心请教。

    那沈跃所言非需,诸葛亮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得之可得天下。

    这也让他对沈跃更加忌惮,甚是快到了恐怖的地步。

    其预测未来的能力,是诸葛亮没有的,即使诸葛亮排兵布阵本事再高,也比不上他。

    就像两人下棋,对方总知道的下一步,败局必定。

    诸葛亮自不知此人的存在,他沉吟一番:“取荆州。”

    “荆州乃我皇室宗亲,刘表的地盘,这可万万使不得!”

    还有一事,刘备不确定,这诸葛亮是否真的像沈跃所言,自己大义过不去的事,他逼着自己做,结果自己落了个明君的名声,坏事都让诸葛亮干了。

    “无妨,既然是宗亲,我等驻扎在荆州城外,前往拜会刘表。”

    诸葛亮捻着拇指,笑道:“主公切勿多虑,只是这荆州乃国重地,我须前往考察一番。”

    “那好,我等即刻出发。”

    ……

    ……

    ……

    沈跃在家忙活了一天,完不知道外面还有个人如此惦记着他。

    他熬好猪油后,混合草木灰,倒入磨具,只待晾干。

    这便是简易版的肥皂,去污效果极为出众。

    若是能批量生产,再拿去售卖,到时候银钱如洪水一般涌来。

    话说这樊帆也是个酒鬼,短短一日,这货便吞下一坛杏花春。

    好在不贵,沈跃倒也不心疼。

    掌灯时分,万籁俱寂,国舅府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待客部落座后,董承笑着捋须道:“诸位,几年前,司徒王允的府上,同样有此桥段,那时是为了刺董。”

    “啊?难道此次是为了刺曹?”

    众人惊慌,甚至有些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去。

    这些人已经吓破了胆,平日里反曹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亮,关键时刻却是这样,汉室要是这样的人,怕是离亡不远矣。

    董承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示意诸位稍安勿躁:“诸位,今晚聚会,只是为了饮酒作乐,当然,还有一事……”

    “还有何事?”

    外面曹孟德爽朗的声音传来,吓的众人为之一颤。

    曹操呵呵笑着,走到董承面前,就在正座东道主的位置上

    跪坐下来。

    董承在一旁站着,颇为尴尬:“丞相,您怎么来了。”

    “来看刺曹大戏啊。”

    曹操笑眯眯的看着他:“如何?难道国舅家中,也有七星宝刀么?”

    他虽面含微笑,但却像冬日里的太阳,阴冷无比。

    董承一愣,随即轻咳一声:“丞相说笑了。”

    “说笑?别说召集文武大臣,是为了赏花弄月吧?”

    “是为了卖酒。”

    他咬牙说出实情。

    曹操性疑,若是不说实情,怕是不日朝中官员又将换一批了。

    “卖酒?”

    曹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