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伏猎 > 第一卷 笑谈歌舞升平乐,不识马革裹尸还 第六十一章、此事谁来做
    “国舅,看这事谁适合调查?”李景出言问道。

    李景问出此话并非无人可用,一是二者皆不相信对方之人,都怕在其中埋下暗计,二是若是此事真是有人刻意为之,两边之人必然被人,别再中了别人圈套,这也是很重的风险,三是二人也在互相试探。

    很快,何志忠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国舅头疼还没好吗?要不让楚神医给看看。”李景问道。

    “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好不了了,至于那楚仲飞是不是神医还是看秀秀能不能醒来,我怕让他给我看病我要醒不来了。”何志忠自嘲道。

    细细看去,能隐隐看到何志忠太阳穴附近有一道箭痕,那就是当年灭西凉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一箭射中脑袋,运气好没死掉,但也落下了头疼的病根,尤其天气变化的时候极为明显。

    “哈哈,一饮一啄皆有天意,国舅还是想想是谁来查此次事件比较的好。”李景顿时想到二人之间的矛盾,不加掩饰开怀大笑。

    “陛下这话说的,那事也想必知道前因后果,我也是不得不去擦屁股,不过陛下这倒是提醒了我,若是让我都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这楚仲飞如何?祁连城一案显示出了不俗的查案天赋,说句实话,若不是有着这么一出,我真想将其召为麾下,能打能医能查案,还有潜力,是个人才。”何志忠少有的去夸奖一位年轻人。

    “楚仲飞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怕他不愿意。”李景皱眉沉思说道。

    “少年人在意的无非是声望名声美女,纵然其能力不俗,但同样也逃脱不了世俗红尘,说到底不过是一十九岁的少年人而已,陛下要不愿意臣去说如何?”何志忠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虽然李景明白何志忠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思量,但现在自己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哈哈,若是国舅去说怕是此事成不了,还是朕来,侯爱卿,立刻去羽衣阁里将传万阁主过来。”李景沉默片刻笑道。

    何志忠未点破李景心思,从李景说出这名字何志忠便知道李景还是要将这楚仲飞放在自己的势力核心。

    “是。”侯广平刚刚打开殿门,就见卢秀文一脸喜意的摔了进来,一连滚了十多圈才将将止住身形。

    卢秀文连忙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泪水,脸颊也被擦出一条青痕,但是却顾不上,喜极而泣道:“陛下,国公爷,娘娘醒了。”

    “说什么?”何志忠瞬间出现在卢秀文身前,一把将其提起,气劲不受控制的肆意,余波直接对着李景而去。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李景身前,手一挥,从何志忠身上肆意的气劲如同清风一般消失,卫怀英面色阴沉的说道:“邵国公,失礼了。”

    这时何志忠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把丢开卢秀文,立刻拱手道:“陛下还请恕罪,臣也是一时心急,急于了解妹妹的情况。”

    何志忠虽是说着道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若不是为了最后一层颜面,或许会直接拂袖而去。

    李景脸色阴沉,手一挥,问道卢秀文:“再将刚刚说的重复一遍。”

    李景绝口不提原谅的事情,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何志忠也不在意,垂手而立,两眼紧盯卢秀文。

    “陛下,邵国公,臣说娘娘醒了,楚神医将娘娘救了回来。”卢秀文战战兢兢的又重复了一遍,头都不敢抬,紧紧贴着地面,就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皇宫之中,有时候多看也是罪

    “来人,摆驾椒房殿。”李景大喝一声,不待侍卫过来准备,直接向椒房殿走去,卫怀英自然跟在楚仲飞的身后。

    楚仲飞一脸疲惫外带着满头大汗的坐在椒房殿外凉亭之内,一口气将壶中茶水灌下,轻吐一口浊气,看着来来往往穿梭于宫殿之中的宫女,小心翼翼深怕做错了事,伴君如伴虎不过如实,卢秀文说是听侯自己调遣,这何尝不是一种监督喃?

    楚仲飞眼中闪过一抹轻松,第一步计划达成,至少给唐皇留下深刻映象,而且这一次映象留下的绝对够映像深刻。

    楚仲飞给自己谋的这份计划无人知晓,范其余等人只知道楚仲飞是为了学院的事踏入这个泥潭,但事实却是楚仲飞还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想去找楚雅馨,楚天风,周寻礼说自己实力太弱,那只要自己权利够盛,举国之力去助,实力还弱吗?

    戚军威已经拖自己的关系找雅馨找了三年,至少大唐境内还未发现,不过也可能楚雅馨在大唐之外,但大唐之外仅凭一人之力何时才能找到?举国之力去找总好过一人孤军奋战。

    至于帝国实力,只要帝国和自己一直变强,这些都不是问题,至于与唐皇关系,只要自己与唐皇的目标保持一致,这些都不是问题,至于建国...楚仲飞从未想过这个选择,建国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管理国家,耗费的精力太多,这与自己本质目标不符。

    这里唯一的麻烦便是如何与唐皇始终保持一致的目标,如何掰弯...不是,现在的关键是解决国内的矛盾,让唐皇彻底信任自己。

    “皇上驾到。”李景刚刚踏入椒房殿,卢秀文喊道。

    楚仲飞原本还端着杯子发呆,闻声连忙放下茶杯,躬身行礼。

    不一会,李景与何志忠笑着从椒房殿内出来,李景看到楚仲飞依旧站在凉亭之中连忙迎上。

    “哈哈,楚神医的医术可是高过朕的太医院许多,连如此杂难奇症都能解决。”

    “陛下过奖了,陛下的太医院可是天下大夫共往的地方,只不过这病草民凑巧了解罢了,难以与太医院的诸位前辈相比较。”楚仲飞躬身道。

    “太谦虚了,没了少年人的张狂,这可是与我听到的传闻不相符啊!”何志忠从李景身后走出,大笑道。

    楚仲飞一愣,疑惑道:“草民初入京都,连住脚的地方都还未找,这位大人是从何处听过仲飞的传闻?”

    楚仲飞并不认识何志忠,之前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何秀秀身上也没人为他介绍,不过从之前徐寅达的只言片语中其实已经推断出了何志忠,而且能以非大夫的身份出现在皇后寝宫除了李景很难有他人,只不过流程还是要走,所以楚仲飞佯装不知。

    “他听的传闻可不是在京都啊,要知道他的侄子可是死在了的追查之下。”李景在一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仲飞一愣,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好像真的才知一般,仅凭这份演技,就连何志忠都骗过,连忙道。

    “草民见过邵国公,不知邵国公的侄子是谁?”

    “何永夜,不过是少年人的游戏,再说我侄子是什么货色我也知道,年纪轻轻就学会强抢民女,该打该罚。”何志忠笑道,好似一副赞赏楚仲飞的模样,唯独没说一个词,该杀。

    “哦,原来是他,未曾想到如此之人竟是邵国公的侄子,竟然如此抹黑邵国公,不过是打是罚是杀皆有大唐律说的算,草民一介布衣,学的是忠义礼法,自然不能允许此人在外抹黑国公,能做的只是尽百姓的本,将事实与证据呈报官府,有官府进行断案。”楚仲飞双目紧盯何志忠,言辞之间丝毫不退让。

    “我怎么听说当日判案的是师兄戚军威?”何志忠的笑容缓缓从脸上消失,冷声道。

    “举贤不避亲,断案讲证据,当日林刺史身体抱恙,恰逢秦县令回家省亲,那日我正好在师兄府上为客,恰逢见到二人委托府中人将一城之事临时委托给师兄,而且我也是当事人,一切不过恰逢其会罢了,而且邵国公似乎还说漏了一件事。”楚仲飞丝毫不怵何志忠,踏前一步怼道。

    “何事?”何志忠未曾想楚仲飞竟然在这宫廷之中毫不退缩,言语间好不吃亏,面色阴沉,语气冰冷。

    “那数十条人命。”楚仲飞说的是沈追母亲与兄长的命,说书人一家子的命,还有那明画舫满船的人命。

    何志忠面上布满阴云,双眼盯着楚仲飞,一言不发。

    李景对于那死去的人并未在意,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后退一步,看着二人并不说话。

    “那些人我也有所耳闻,除了那说书人的孙女,其他人都是那不听话的家丁所为,也已经受了国法,受车裂之刑。”何志忠说的是咬牙切齿,楚仲飞已经能感受到扑面而来弑杀之气。

    楚仲飞却是宛如青石,我自巍然不动,面带笑容,笑着反问道:“如此说来,邵国公也认为此案审理未曾出错,那戚军威是否是我师兄又有何问题喃?”

    “哼!”何志忠冷哼一声,不在说话,毕竟身居高位,楚仲飞不过一介白衣,何志忠不可能当众和他争辩,说句不好听的,他还不够资格,去做只会落了身份。

    眼看气氛差不多了,李景说道:“此案刑部已经上书,我也已经下了批文,一切也都定了,没什么好说的了,邵国公想必公私分明,不会以此事怪罪楚小神医。”

    何志忠冷声道:“国事大于家事,微臣还是分得清的。”

    何志忠虽是如此说却是闭口不提接过此事,不过不论李景还是楚仲飞也未在意。

    “那就好,朕也就放心了,楚仲飞。”李景突然负手,面色严肃的看着楚仲飞。

    “草民在。”楚仲飞连忙躬身道。

    李景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道:“轻松些,说来朕还要感谢,如果不是,秀秀这次或许就危险了。”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民间奇人之多就有如过江之卿,就算没有仲飞也会有其他能人志士出手,不过娘娘现在只是刚刚苏醒,仍然需要半年的调理,药方草民已经交给卢公公。”楚仲飞恭声道。

    “辛苦了,原本朕只知周神医医术高超,如今却没想到他的爱徒也是不遑多让。”李景笑道。

    “陛下过奖了,弟子医术不及师尊百分之一。”楚仲飞谦虚道。

    “陛下,该用膳了。”就在这时,李景刚准备说话,卫怀英却上前一步提醒李景。

    李景早些时候忙于政务,仗着自己年轻,对于吃饭不大认真,最终落下胃病的病根,到点不吃饭,就有可能出现胃疼的情况,所以现在卫怀英会盯着李景用膳时间。

    “哦?卫爱卿这一提醒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间,楚小神医也饿了吧,走和朕用膳去,至于国舅,来吗?”李景立马借话看向何志忠。

    “陛下,臣就不用了,微臣再看看妹妹的情况就出宫。”何志忠说道。

    “那好,国舅自便便好,也知道孤的肠胃不好,就不留在这陪爱卿了。”李景道。

    “臣,恭送陛下。”何志忠躬身道,面子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