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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案组的电话响了。不会又是一般的电话吧?欧拉夫·奥斯特来希刑警如此想着,拿起了电话听筒。一般电话是不会马上就打进重案组的,只有内容被判断是重要,才会转到这里来。

    “这里是市民科,刚接到一通怀疑某个人是凶手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没有自报姓名;ar..;/ar,但是所说的内容可行度相当高。要不要接听?”

    “好,请转过来。”奥斯特来希回答。

    电话很快就转接过来了。

    “是负责柏林开膛手杰克的刑警先生吗?我不想报自己的名字,但是请们务必要调查住在克劳兹堡仓库街区的雷恩·何尔查,他是动物园车站前的‘斯吉Q’酒店的服务生。这个男人非常讨厌妓女,经常说要杀妓女,把她们统统关到毒气室里,这些话几乎是他的口头禅。生活在奥地利时代的希特勒,大概也是这样吧!

    还有,九月二十日那天,他在库丹大道买了日本制的大型水枪。他说要在说水枪里装墨水,拿那样的水枪去射妓女。这是我偶然看到的情形。不敢说他一定是凶手,但是他的可能性非常高。柏林没有比他更奇怪的男人了。”

    莫妮卡·封费顿的健康状况逐渐好转,这是十月七日去医院探望过莫妮卡的卡尔·舒瓦茨刑警带出来的讯息。

    上午阳光下的莫妮卡或许是没有化妆的关系吧,脸色像是伦敦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蜡像一般苍白。卡尔以前曾经和同事一起去参观过伦敦的那个著名景点。话说回来,那里也有重现“开膛手杰克”事件的场景。

    酒醉的客人的笑声和音乐的声音,从写着“天·贝兹”的酒吧里传出来,酒吧附近的暗处地面上,倒卧着腹部被剖开、内脏被掏出抛在石头地面上的开膛手杰克的被害者。

    好奇怪啊!卡尔这么想着。实际目睹凄惨的尸;q;/q体时,完没有联想起伦敦的那个蜡像馆,一直看到莫妮卡的脸色,才想起曾经去过的那个蜡像馆的事。

    “卡尔。”

    坐在床上的莫妮卡叫唤情人的名字。她的声音非常微弱。

    卡尔关上病房的门,很快地靠近床边。他小心地注意着莫妮卡手上注射点滴的针头,亲吻了莫妮卡的嘴唇。

    “精神恢复不少啊!”卡尔说。

    “帮我喂我房间里的金丝雀。”莫妮卡说。“今天是几号了?”

    “十月七日。”他回答。

    “啊!糟了,卡尔,金丝雀一定饿死了。”莫妮卡说着,眼眶里立刻浮出泪水。”

    卡尔忍不住笑了。“放心吧!莫妮卡,我每天都去家喂它们的。”他一边说,一边握紧她没有注bbr;/abbr射点滴的右手。

    “我爱,卡尔。太好了,谢谢。”

    “不用担心金丝雀的事情。比起金丝雀,快点好起来更重要。”舒瓦茨温和地说。这个时候还不在乎自己,只知道担心金丝雀,真是个温柔的女子。舒瓦茨这么想着。

    搜查会议这边有些进展了。被杀死的五名妓女的来历,与至今的生平资料,比以前更详尽了。但是,更加详尽的资料对侦破案情并没有什么助益。

    欧拉夫·奥斯特来希刑警的发言,果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有人在克劳兹堡,看到拿着装了蓝色墨水的水枪在街上走动的男子。

    “这是刚才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的内容。匿名者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雷恩·何尔查,他住在克劳兹堡的仓库建筑里——他和同伴非法占住在那里,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剪着庞克男孩般的发型,常穿皮夹克,样子和身材都和风纪科的克劳斯·安克摩亚形容的一样。”

    “只是拿装着墨水的水枪到处走的话,还无法构成逮捕的条件。他拿着水枪被看到的时间;s.;/s是什么时候?”主任说。

    “说是九月二十四日。玛莉·维克多、安妮·莱卡斯、玛格丽特·巴库斯塔遇害的前几个小时。”

    “唔。”

    “还有,那是他就在被杀死的五个女人住的地方附近。走路大约只要五分钟的地方。”

    “嗯。”

    “另外,哪个男人的工作的地点是动物园前的酒吧‘斯吉Q’,他是一个服务生。他的同事说他一向很痛恨妓女,好几个同事都听他说过诅咒妓女的话。他们说他像希特勒一样,说总有一天要杀光她们。”

    “嗯。”

    “住在克劳兹堡的一个妓女说了,九月二十五日那天的凌晨,她看到雷恩·何尔查独自一个人在波茨坦路上行走。她还说当时自己正好找地方躲着,所以没有被他看到;如果被他看到的话,一定会被他杀死吧!”

    “知道那个妓女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

    “可以传她来当证人吗?”

    “可以。”

    “很好。那么,马上去克劳兹堡,以重要参考者的身份,将那个叫做雷恩·何尔查的男人带过来。”

    卡尔·舒瓦茨和佩达·休特罗哲克,再加上欧拉夫·奥斯特来希与汉兹·狄克曼,四个人到达何尔查住的克劳兹堡仓库时,只见那间仓库的入口处附近堆满了桌子与椅子。不过,好像把身体弯曲下来后,就可以从最下面的桌子下,钻进仓库里面。除了那个入口外,看不到别的入口了。住在这座仓库里面的人,似乎都是从那里出入仓库的。

    于是四个刑警也从那个入口进入仓库里。仓库里没有人,雷恩·何尔查出去了吗?现在虽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但也有可能他还在睡觉。仓库内很脏,有很多以下流字眼写出来的涂鸦文句,更有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

    雷恩·何尔查的房间在三楼。楼梯像瓦砾堆一样,被埋在瓦砾和破烂物品之间,只能隐约地从凹凸的阶梯的模样,知道那里是楼梯。避开石头与砖块又跳又闪地,好不容易才来到三楼的走廊上。

    走廊的墙壁上,有一大幅猥亵的图案。张开两脚的女性○部,正好变成采光的窗户。

    走廊上排列着许多生锈的汽车零件,说不定那些东西还是艺术品呢!不受社会习俗规范的庞克男孩之中,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艺术家。不过,那些艺术作品里也发出阵阵尿骚味。

    四位刑警走过像令人难以理解的前卫画廊般的走廊,站在雷恩·何尔查住的房间门前。他们能够马上就知道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门上有黑色的喷漆书写出来的名字,字体十分花俏。

    刑警敲了门。刚开始时,敲了两次都没有回应;又敲了两次之后,才听到困倦的会应声。

    “谁?”一个充满睡意的声音问道。但是刑警在还没有报出名号前,就推开了门。门没有上锁。

    门内的空气和门外没有什么差别。这是一间涂着花俏刺眼的粉红色的房间。粉红色的地板上又用黑色的喷漆喷上像涂鸦一样,意义不明的图案文字。

    衣物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地板上。黑色的钢管床摆在房间的角落,床的旁边是堆积如山的内衣裤,床上是深绿色的毯子。躺在毯子下面的瘦瘦年轻男子正好坐起上半身。

    男子脸颊瘦削下巴和鼻子都很尖,中间的头发朝天竖起,虽然刚刚睡醒,却有着异常大的眼睛。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一层层地十分明显,喉结像折断了的骨头般凸起。他身上的毯子稍稍垂下,露出有点脏的运动衫。他的手臂也很细,让人觉得青筋浮现,肘关节的骨头很明显。总之,他好像身到处都是“尖”的。

    “们是谁?”雷恩张大充血的眼睛,又问了一次。

    “是雷恩·何尔查吗?”

    男子一直张着大眼睛,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是警察。”欧拉夫·奥斯特来希亮出警徽。

    雷恩突然跳起来,把手伸到床下去。四名刑警同时展开行动,把男子压制在床上。男子虽然被压住了,但还是扣动武器的扳机。佩达·休特罗哲克虽然迅速地夺下男子的武器,但是武器已经快一步地发射出某种东西,并且命中卡尔·舒瓦茨的脸。那是蓝色墨水。被佩达·休特罗哲克多下来的武器,是日本制的水枪。

    “放开我!”雷恩的脸虽然被按在床上,却仍然大声叫嚷着。

    “们以为我是‘柏林开膛手’吗?开什么玩笑!喂!快来人呀!”

    卡尔舒瓦茨以右手掩住雷恩的嘴巴。如果把住在这个仓库里的其他人叫来,那就麻烦了。

    “把他的手铐起来!这支水枪就是证据。搜查看看还有;bdi99lib?;/bdi没有其他的凶器。”

    汉兹·狄克曼开始翻动地面上的那一堆衣物,大略地搜索了一遍。

    “好像没有了。”

    “嗯。好吧,反正已经有一支凶器了。”欧拉夫·奥斯特来希说。

    卡尔·舒瓦茨把掩住雷恩嘴巴的工作交给狄克曼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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