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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娜娜,从现在起,咱们聊天的时候,就别提的工作了,就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说话,行么?

    娜娜说,我忍不住,男的和我聊天都是聊这些内容,关心我一点的就问我,今天上了几个钟,不直接一点的就问我,今天接了几个客,我觉得很自在,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没有什么固定的异性朋友,我也不喜欢交男朋友,我的姐妹们经常交到各种各样的男朋友,她们常去玩,但是我不喜欢玩,我虽然都去过,但只是去开开眼界,我去了一次以后一般都不去了。我是不想干这个,但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让我去做服务员,端端碟子,我也行,一个月八百,做几个月以后变成领班,一千五,我不是不够花,而且还安,也能积蓄起来一些钱,但是不知道,我已经干这个了,我洗不白自己的,让我去美国都一样,我干过的事情,就是干过了,我就算在端碟子.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小姐,那我何必呢,还折磨自己,我试过干别的行业,不行的,我就算找老公,他也一定要知道我干过这个,但我又一般不会喜欢上嫖客,只有孙老板了。孙老板其实挺有品位的,我本来只是爱他,知道爱这个东西,很轻松的,女人随随便便就爱死谁了。

    我打断她的话,说,嗯,我能理解。

    娜娜接着说,孙老板,我本来就是喜欢他,说爱他也一样,其实喜欢和爱能有什么区别啊,但是有一次孙老板跟我们一起过年,在一个KTV里,他一开口就唱了一首窦唯的歌,我本来以为他要唱《纤夫的爱》他唱了一个摇滚的歌啊,我当时就决定,我可以做他的人,不管是什么名分,都可以。懂么,这才是真正的爱,做另外一个人的人。

    我说,快吃,娜娜,的面要涨开来了,的面一涨开来,的浇头就要掉桌子上了。

    娜娜笨拙地搅拌着面,说,真的太多了,来,帮我夹掉一点。

    我问她,娜娜,其实把自己洗干净很容易的,每次我觉得自己干了让自己不满意的事,我就彻底换一个地方,那就没有人认识了,能清零再来一次。

    娜娜说,还清零呢,反正我清零不了。不过我如果生了一个女儿,她就是清零的,我可不能让她干上这个。这个我跟说过吧?

    我说,嗯,强调过。说要送她到朝鲜去留学。

    娜娜最终没有吃完那碗面。我们拐上加油站加满油,娜娜去加油站上了一次厕所,她说,孕妇是不能憋的,每看见一个厕所就要让我进去。

    我说,不会再跑了吧?

    娜娜说,不会。会不会跑了?

    我说,不会。

    娜娜说,没事,跑吧,我无所谓的。我在哪里都能活。

    我说,带找到孙老板。

    娜娜说,嗯。不过放心,我不会拖累的,是我说过最多话的客人,我对讲得最多。

    我说,我不是的客人。娜娜一惊,道,难道想当我的主人。

    我说,那更不是。朋友。

    娜娜一笑说,上过床的朋友?

    我说,是不早说,早说有了,我怎么可能上。

    娜娜说,我也后悔,我早说有了,就不要我了,我就回去了,看着是损失了几百块钱,但其实是节省了两万块。都怨我没和说清楚。

    我说,娜娜,其实当时一进门就说清楚,我也会记得一辈子的,肯定是世界上第一个上门先说自己已经怀孕的小姐。

    娜娜笑笑,说,看,摄像头照着我们。

    我抬头一看,有一个硕大的摄像头,正对着加油站便利店,尽头便是厕所。我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娜娜说,来,我们拍个合影。

    我们站在便利店的摄像头前,各自微笑,留下五秒的视频。

    我问娜娜,这算是什么。

    娜娜说,这算是安感中的一个分支。叫存在感。我书里看的。

    我说,还真读过一些书。

    娜娜说,那是,我闲下来还是会读点杂志的。不过我都是读一些女性杂志,情感杂志,心理杂志,时尚杂志,最多就这样了,太深的那些,和新闻什么社会啊政治啊有关的那些我都不喜欢读。

    我说,是,要不然也不会把儿女送朝鲜去了。

    我们买上了水和一些饼干火腿肠,开上1988上路了。冷冽的夕阳正要落下去。我说,娜娜,要困就睡,要不困,就讲一个的故事。

    娜娜说,我讲了好多故事,但从来没讲过,一直在想。我们得交换,讲一个故事,我也讲一个故事。先讲。

    我说,好,我先讲,我给讲讲我的故事。在好久之前,我有一个女朋友,一个叫刘茵茵,刘茵茵是我第一个初的女朋友,我到现在还挺喜欢她。我和刘茵茵在小学的时候就认识,我在小学的时候刚刚情窦初开,就喜欢上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孩子,经过了多方考察,我检查了几年眼保健操,把这个学校都查了—个遍,我终于确定了那个我晃到过一眼的女孩子就是刘茵茵,刘茵茵唱歌特别好,家境也好,当时大家傻了吧唧喜欢模仿,她和其他四个女孩子组成了《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那四个什么,我没看过这个电视剧。娜娜打断我说,我也组成过,我也组成过,当时我也小,我们几个唱歌好的就模仿那四个姐妹,不光这样,我们还给自己起了自己的艺名,我到今天还记得,因为号称姐妹么,所以都姓柳,我叫柳荁冰,还有三个叫柳子若,柳月瑶,柳雪滢。这种幼稚的事大家都干过。然后呢,说的。

    我继续说道,但我小学的时候没有去追刘茵茵,一直到高中,我才开始追她。她还给我取过一个外号,就是因为检查一次眼保健操。她叫我反革命,从此以后,一直到高中,我都叫反革命。但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就是我憋到了高中才开始追她,知道我小学就喜欢她了。

    娜娜问,为什么?为什么下手这么慢。

    我无奈道,女孩子发育得早,当时我才l米4,她高我大半个头,我花了五年多时间,终于比她高了,然后我就开始追她。我不知道这算是追到了呢还是没有追到。反正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第一次谈爱总是这样,不光想把自己掏空,还想挖地三尺。后来到大学,我去了外地,她是女孩子,家人要求她留在本地的学校,她说,没办法,她爸妈太漂泊了,所以现在恨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就镶在墙壁上那样生活。理解吧娜娜,就是安定。后来我就走了,刘茵茵还在那里,但我下手的太晚了。刘茵茵和我不一样,我是第一次,所以我傻,她以前还和外校生谈过一次爱,但后来人家甩了她,所以她就有防备,她说不能让我太容易的得到她。这句话大致说明了她上一段爱的情况。当然我很难受,但因为我自己都还没得手,所以我也不是很纠结。她就让我牵了手,还是这样牵,不能那样牵,来娜娜,我给示范一下—-—

    娜娜伸出了手,我将我的手指错开嵌在她的手指间,握着她,我说,这样牵手,是不行的。

    娜娜不解地问我,为什么?

    我说,不知道。

    娜娜说,可能和我们一样,有些人自己总是有一些很奇怪的讲究吧。

    我说,她觉得这样牵手互相嵌着感觉太紧密了。

    娜娜说,哦,可能她觉得的手指干了她的手指。

    我说,也不知道。反正我还挺小心翼翼的,我是特别喜欢她,一点保留也没有。掏心掏肺的。

    娜娜说,哦,那小弟弟有没有掏出来?

    我说,没有到那个地步。

    娜娜轻蔑地笑着说,哦,呵呵,呵呵。

    我说,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女孩子,我以为这是矜持。

    娜娜说,嗯,然后呢,这个去的时机不对的倒霉蛋。

    我说,我要去外地念书了,我特别痛苦,我还想过要不我就别念书了,就在我在的那个地方做做生意出来混混日子,至少还能继续谈下去。

    娜娜说,嗯,一般初的白痴都这么想。

    我说,不了解我的感受,不知道我找这个女孩子找了多久,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光光是一个女孩子了。

    娜娜说,那是什么?

    我说,那是一个符号。

    娜娜说,很严重。

    我说,嗯,很严重。

    娜娜问我,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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