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老翁真厉害不倒枪 > 第七十五回 假戏真唱李宗仁发表声明 长袍马街蒋介石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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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希匹!”蒋介石狠狠地骂着,“要不是‘行宪’期间,我非枪毙他李宗仁不可!”

    蒋介石得知李宗仁宣布退出副总统竞选后,气得火冒三丈,在黄埔路官邸的客厅中大发雷霆。今天——四月二十五日,按计划要进行副总统的决选。根据蒋介石的部署,最后击败李宗仁,已是不成问题的了。谁知,一早便传来李宗仁宣布退出竞选的消息,京、沪一带广播电台和新闻快报,竞相广播和登载,特别是李宗仁在报上发表声明说:“选举有某种压力存在,国大代表不能自由投票。……最近有人制造谣言,谓宗仁此次竞选,志在‘逼宫’谣琢纷兴,人心震撼。为肃清流言,消除误会,不得不放弃竞选,以免影响大会之进行”云云。接着报载《八百二十五名国大代表联名提案请保障投票自由》《试场舞弊,举子罢考,国民党监委酝酿弹劾案》《李宗仁先生已购二十七日机票飞平》……这简直象一座爆发的火山,炽烈的岩浆四处迸射,群情激愤,怒涛汹涌。蒋介石愤怒、惶恐、束手无策。国民大会中断了,国家机构瘫疾了,东北、华北枪声遍地,共产党正从外部杀来,国民竟内都却在自相残杀火并,这怎么得了哟!蒋介石焦头烂颧,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收场!

    “娘希匹!这就是们要的民主自由呀!”蒋介石在咒骂着,骂完中国要民主自由的人,跟着又骂逼他效仿美国民主政治的美国人:“们是在逼我饮鸠止渴,中国不是美国的一个州!们懂吗?”

    发脾气也罢,咒骂也罢,但不管怎样,总得圆场,否则,他这“行宪”后的第一届总统又如何做下去呢?眼下军事形势危急,通货膨胀,财政枯竭,要“勘乱”,要“剿共”,要安定大后方的人心。这一切都离不开美援,离不开国民党内部的统一。偏偏这时司徒雷登大使的那位私人秘书,又及时向蒋介石传达了美国政府和司徒大使对国民大会中断表示“”和“遗憾”的意向,更使蒋介石焦灼不安。现在,舆论大哗,弄得中外皆知,如不能及时收场,便“国将不国”了。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蒋介石集数十年从政经验之大成,他咬了咬牙,为了不使局势失去控制,他忍让了,急召白崇禧到官邸来见。

    “崇禧奉召谒见总统!”

    一身戎装的白崇禧,在侍从副官的引导下,步入客厅,向已当选总统的蒋介石致礼。蒋介石那脸部的表现,变化得真快,刚才还是一副红火暴怒的样子,当白崇禧一脚跨过客厅时,倏地便变得从容镇静,慈祥温和,他这一手功夫也许连那最有素养的演员,也甘拜下风。因为那演员扮的毕竟是剧中的角色,他的感情的获得,乃是靠体验和分析;而蒋介石的表演却是真情实感——瞬间由暴怒到亲切,把怒火熄灭,把怒容拂去,换上温和慈样的微笑——官场中的斗争,不也是一幕幕精彩的戏剧么?每个阶级、阶层的代表人物都在表演着历史赋与他的那一个特殊的角色!

    “嗯,健生,来了,很好,很好,嗯,这边坐,这边坐,请!”

    蒋介石虽然当了总统,但与白崇禧相见仍是那么亲切,他微笑着,过来拉住白崇禧的手,让白与他并排坐在那双人沙发上。白崇禧心里感到甜滋滋的——黄绍竑这步棋下得真不错,把老蒋将得既乱了阵脚,又有口难言。白崇禧心里嘀咕着。他已从表情上估计到老蒋是召他来转圜的,既是这样,棋就活了。

    “健生呐,北伐和抗战这两大关,我们是怎样闯过来的呢?”

    蒋介石看着白崇禧,颇有感慨地说道。聪明绝顶的白崇禧,当然知道老蒋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却偏装糊涂,把眼睛眨了眨,说道:“总统,这还用问吗?历史已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北伐和抗战的胜利,是您英明领导的结果啊!”

    “嗯嗯嗯,”蒋介石从语气上和脸部表情上,似乎对白崇禧的回答不完满意,他“嗯”了几声后,才说道:“北伐和抗战这两个时期,因有和德邻同志的帮助,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对此,凡本党同志与国人,无不知晓。”蒋介石象一位权威的裁判,又象一位最公允的史家,把李、白的功劳摆到了国民党的功劳簿最显眼的那一页上——尽管这话过去与现在无法在“正史”上查到,但这句话蒋介石不知对白崇禧当面说过多少次,几乎每次都收到了奇妙的作用。果然,白崇禧受感动了,他站起来,向蒋介石躬了躬身子——他那顶大沿军帽在进入客厅时,已交侍从副官挂到衣帽架上去了。

    “总统过誉了!”白崇禧谦恭地说道,“崇禧和德邻追随介公数十年,对党国的贡献微不足道,微不足道,介公是参天大树,我等只能算几棵小草!”

    “嗨,树也罢,草也罢,总离不开脚下这块土地啊!”

    蒋介石忽儿从权威裁判,公允史家,变成了多愁善感的诗人,他拍拍白崇禧的肩膀,慨叹道:“健生呐,战局如此危殆,党国之前途尚难逆料,大家千万不要再干‘煮豆燃豆箕’的事啦!希望劝促德邻,重新参加竞选。我一定力支持他,以达到合作到底的目的,把国家推上民主政治的轨道,以慰孙总理在天之灵。”

    “介公放心,我一定回去劝促德邻参加竞选,不负介公之厚望!”

    白崇禧笑嘻嘻地说着,表情虔诚极了。看来,老蒋不得不让步了。如果李宗仁能顺利地通过决选当上副总统,而他手里又抓着三十个师的兵权,则无论是对共产党或蒋介石,都有着讨价还价的筹码,总之,这步棋是下活了。但为了使李宗仁在竞选中造成更有利的声势,白崇禧又不露声色地暗将了蒋介石一“军”:“介公,我相信回去只要对德邻一转达您的厚望,他是会顾大局,重新宣布参加竞选的。可是,也要设法保障国大代表们的投票自由呀,进行人身攻击的谣言和传单,半夜敲门吓唬代表的事,最好应该及时有力地制止,否则,难免还要出事。”

    “这些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和德邻他们都不必介意,这是一小撮反动分子干的,他们希图破坏本党之团结,破坏国家民主宪政之实施,我一定要严加追究。”蒋介石顿时变得严厉起来,他说话的口吻和姿势,使他一下变成了一位民主宪政的伟大捍卫者。

    白崇禧从蒋介石宫邸辞出之后,感到意犹未尽,既然已经打开了突破口,何不再放一把火烧他一烧?他没有马上回公馆去向李宗仁、黄绍竑面报蒋介石召见的情况,而是驱车直奔马老板的安乐酒家,请马老板立刻备几桌丰盛的酒席,随后他命秘书给南京所有报馆和通讯社打电话,邀请记者到安乐酒家来开招待会。

    却说南京各报馆的记者们,正在到处打听李宗仁退出竞选之后,最高当局如何应付这难堪局面的消息,他们分析形势,估摸情况,捕风捉影,作着种种预测。他们一听白崇禧要在安乐酒家举行记者招待会,职业的敏感使他们感到必有重要新闻采写,加之安乐酒家是桂系竞选的大本营,吃喝招待非常慷慨大方,因此他们一接到电话,无不立即直奔安乐酒家而来。

    “先生们,女士们,我想,们一定非常眼下副总统竞选的情况。”白崇禧开门见山地说道。他坐在一张长方桌边,桌上放着一杯清茶,面对围坐在摆着酒菜的宴席旁的中外新闻记者们,侃侃而谈:“我在一个小时前,才从蒋总统官邸到此……”

    记者们知道白崇禧必有重要消息披露,便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筷子或刀叉,忙拔出钢笔,打开笔记本。

    “蒋总统亲自对我说,北伐和抗战,因有李德邻同志的帮助而得到最后之胜利。今天这个局面,还得要李德邻出来支持,才能使国家的民主政治走上轨道。他要我劝促李德邻先生重新参加竞选,并保证力支持他,以达到蒋、李二人合作到底的目的。”

    新闻记者们在快速地记录着白崇禧的讲话,白崇禧趁机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向蒋总统禀报了有人在竞选中,别有用心地散布谣言和以传单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和污蔑之事。对此,蒋总统十分愤慨,他说这是一小撮反动分子希图破坏本党之团结,破坏民主宪政之实施,他一定要严加追究,以保障代表和竞选人之正当权利。”

    “部长阁下,请问您是站在何种立场说这番话的呢?”一位外国记者问道。

    “本人站在党国之立场说话!”白崇禧严肃地说道。

    “白部长,在您转述蒋总统之谈话中,是否渗进了您个人的某种观点!”一位中国记者问道。

    “蒋总统的观点就是我的观点。”白崇禧巧妙地答道。

    “李德邻先生会重新参加副总统竞选吗?”记者问道。

    “李德邻先生是位光明正大、顾大局之人。”白崇禧以十分肯定的口气暗示道。

    “部长先生,请问您向报界披露蒋总统之谈话,事前得到过他的同意吗?”一位干瘦的老记者插进来问道。

    白崇禧心里一愣,忙狡黠地笑道:“我从民国十五年起便当蒋先生的参谋长,自信能正确理解他的意图。”

    白崇禧能言善辩,为人机警,回答问题十分巧妙,他的每句话都使这些善于钻牛角尖的“无冕之王”们无懈可击,无破绽之可钻。他的谈话又是很有分量的新闻,因此记者们也不再追问,连那丰盛的酒席也无暇顾及消受,便纷纷回去向各自的报纸发消息去了。蒋介石的消息也非常灵通,就在白崇禧的记者招待会刚结束,蒋介石便从官邸打电话到安乐酒家找白崇禧质问:“健生呐,怎么把我的话都向报界公布啦?”

    “啊啊!总统,我不知道您的话不能向新闻界披露呀,既然如此,我打电话要他们不要见报好了。”白崇禧歉疚地说道。聪明人之所以比糊涂人聪明,在于他会装糊涂,甚至装得比糊涂人还要糊涂!

    “算了吧!我看见见报也好!免得他们到处捕风捉影,弄得人心惶惶。”精明的蒋介石竞也变得糊涂起来了,比聪明的白崇禧更加糊涂。

    白崇禧由安乐酒家驱车回公馆,忙向李宗仁和黄绍竑说了蒋介石召见的谈话内容和记者招待会的事,黄绍竑听着听着,不禁“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他在白崇禧肩上擂了一拳:“这小诸葛,干得实在太妙了!”

    “关于取消放弃竞选的行动,总不能与老蒋私相授受,要由主席团出来转圜才行。”李宗仁说道。

    “对!”黄绍竑点头道,“老蒋亲自劝德公重新出来竞选,德公在政治上就处于有利地位了,赢得了这几天时间,我们的文章也就好做啦。”

    “怎么做法呢?”李宗仁问道。

    “还是攻其不备!”黄绍竑说道,“老蒋虽然说不祖护任何一方,但他的话不足信,他必定还要在暗中施加压力,力支持孙科,德公失去一些票是肯定的,华北和东北方面的票子,有一半要被孙科拿走,广东插不进去,其他地区,CC系和黄埔系把得都很紧,再挖也挖不出多少票子了,我看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挖出一大把来。”

    “哪里?”李宗仁问道。

    “浙江!”黄绍竑答道。

    李宗仁和白崇禧不禁失声笑了起来,白崇禧道:“浙江是老蒋的祖坟啊,他能让去挖吗?”

    黄绍竑笑道:“这就叫做攻其不备了。人们一向认为浙江是CC的堡垒,是不易攻破的。现在趁老蒋支持德公重新出来竞选,我不妨去挖挖他们的墙脚。们知道,我在浙江前后两次共做了十年的省主席,和省里的国大代表们都熟识,彼此相处也不坏,我既然做过两次省主席,难道他们不怕我会做第三次省主席吗?”

    “有道理,有道理!”白崇禧点头道。“程颂云那边的票子,由我和德公去拉,两湖方面,我们是有基础的。”

    四月二十九日,国大重开,多灾多难的副总统竞选也就进入了最后的决选阶段。也许是因为这场选举旷日持久,中间风云变幻,争斗激烈,蒋、李双方又都力拼搏,志在必得,因此决选这一天,自然就非常引人注目了。不仅中外记者们非常活跃,就是各个阶层的人们对这天的决选也都非常。上海的股票商们,更是把眼睛盯得大大的,他们掌握的公债证券价格,将随着某一个人的当选而确定上涨或下跌。“大世界”里的赌场,竟也有人以孙、李当选为压宝对象。

    南京城里,无数的人为这次决选弄得精神非常紧张,据说中央医院里在不断收治高血玉和心脏病人,不少人是从国大会场里被临时匆匆抬来的。而最紧张的除了孙科和李宗仁两人之外,就数这三个人了:蒋介石、司徒雷登、黄绍竑。他们作为幕后的策划和支持者,都没有亲临会场,而是躲在各自的房子里,一大早便拧开了桌上的收音机,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广播电台在现场的转播。除了收音机外,他们身旁都还摆着几部电话机,随时接听他们自己的人从现场打来的电话。

    “中央广播电台,我们现在在国民大会堂播音……”蒋、桂双方在自己的近期目标上都是胜利者,但黄绍竑却感到一种“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崩溃景象已经不远了。他并非祀人忧天,也许是这些年来,他在蒋、桂之间扮演了一种两栖政客的角色,对他们各自的弊病看得比一般人更清楚。此时,他想到了老友李济深,李济深走的路子和他不一样,李一向不满蒋介石的统治,是国民党内的反蒋派。民国二十二年,李济深和陈铬枢在福建树起反蒋旗帜,组织福建人民政府,黄绍竑在暗中也插进去了一只脚,但后来一看风向不对,赶忙缩回去了,他跑到内蒙去躲得远远的,直到福州已陷,李济深、陈铬枢等作鸟兽散,他才回到南京,既没有得罪李、陈,又无把柄被蒋介石抓住,总算没有掉下“水”去。自从今年一月,李济深在香港组织“民革”后,即不断有信来给黄绍竑,晓以大义,劝他到香港去革命。但黄绍竑这时如何肯去?不过,他是不会拒绝李济深的好意的。他要等混到最后的时候才去,什么是最后的时候?黄绍竑心里明白得很,那就是他的“派系饭”吃不成了的时候——老蒋和李、白两方都同归于尽之时。到这一天还有多少时间?他说不清楚,但他感到,自己迟早是会到李济深那里去的。是李济深使他羽毛丰满,又是李济深把他推上中国政治舞台,也许,李济深还要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外面鞭炮声依然密密麻麻地响着,天色已近黄昏,黄绍竑感到百无聊赖。他从卧榻上起来,取下礼帽和风衣,提上手杖,对保健医生说道:“我趁黄昏这班车回上海家里休息去了,德公问到我,就说我走了。”

    总统和副总统已经选出,转眼间便到了正、副总统就职典礼的日子。五月二十日,南京街头张灯结彩,鞭炮喧天,煞是热闹。坐落在国府路上的总统府,早已粉饰一新。这儿早年间曾是清朝的两江总督署,民国元年,孙中山先生在此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为总统府。后来,袁世凯篡夺了辛亥革命的果实,将总统府迁到北京,这里便成为江苏督军署。北伐后,蒋介石定都南京,在此设国民政府,将屋宇翻修一新,大门上那由水泥塑制,字面贴金的“国民政府”四个字,乃是当过国民政府行政院长的谭延闿所书。现在蒋介石为了赶上总统和副总统就职典礼,临时命人将“国民政府”四字铲去,由监察院副院长周钟岳书写“总统府”三个大字,因仓促换招牌,只好用木板锯出字形,贴上金箔,草率地钉在门楼上。总统、副总统抗职典礼的地点在总统府的大礼堂。当年,孙中山先生也在此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职,时间过去了三十七年,这个礼堂也有些变化,原来的旧花厅屋面已被翻新,延伸到花厅外的天井,面积比原来扩大了三分之一,室内的柱子包七了装饰板,地面也铺上了花瓷方砖,四围加装了护壁板,礼堂大门改为南向,前面辟出一条过道与中间穿堂相连。过道两边墙上嵌黑色冲大理石护壁和朱漆柱,顶上做有暗花玻璃藻井,还配置了灯光。礼堂门口,悬挂四盏古色古香的大宫灯。

    上午九时,礼堂内参加典礼的数百名文武官员和外国来宾身着礼服,济济一堂,等待着总统和副总统登台行就职典礼仪式。赞礼官高声宣布,总统、副总统就职典礼开始后,穿着长袍马褂的监选人吴稚辉首先登台,接着又上去一文一武两名官员,文官乃是国民代表大会秘书长洪友兰,武的是总统府参军长薛岳。洪友兰穿一套硬领燕尾服,左手捧着一顶黑呢大礼帽,那模样,很有点象个登台表演的洋人魔术师。参军长薛岳着陆军便服,胸前挂着一排勋标,虎头虎脑,有几分金刚气派。文官武将在台上依次站定之后,赞礼官喊声:“恭请总统、副总统就位!”在二十一响礼炮声中,身穿鸽蓝色长袍、罩一领黑色马褂的蒋介石旁若无人地走上台,他胸前挂一枚特制的青天白日勋章,站在总统的位置上,颇具元首风度。在蒋介石挂台站定之后,副总统李宗仁也随之登台,他穿一身陆军便服,胸前挂着一排大大小小的勋章,走到总统蒋介石身后站定,活象一名大刑官,台下的文武百官和外国来宾顿时窃窃私语李宗仁尴尬得脸上直发烧,一腔怒火,无处出,只得打从两只眠睛里烧起未。原来,在典礼仪式前几天,李宗仁曾派人向蒋介石的侍从官请示在典礼仪式上穿何种服装,蒋介石说应穿西式大礼服。李宗仁听了将信将疑,因为蒋介石提倡民族精神,他本人也一向除了军装便穿长袍马褂这类民族服装,何以当上.总统竟要穿西装?但蒋介石既有指示,李宗仁只好照办,遂连夜命人到上海去请有名的西装店赶制一套高冠硬领的燕尾服。西式大礼服刚刚做回来,侍从室又传来蒋介石的手谕,说典礼仪式上总统、副总统均着军便服,李宗仁又只得照办。这天早晨,李宗仁穿上军便服,佩上半胸勋章,来到总统府大礼堂,见前来参加庆典的文武百官皆着鲜明整齐的礼服,各国来宾也均着最华贵庄严的大礼服,他才感到自己作为副总统穿军便服,其身份与这庆典的庄严气氛极不协调,但他想,总统也穿军便服,我这副总统穿军便服又何妨呢?谁知蒋总统身着长袍马褂昂然登台就位,李宗仁着一身军便服在其后伫立,顿时形成一文一武的配置,李宗仁副总统的形象与参军长薛岳无异。在众目睽睽之中,李宗仁感到难堪极了,他第一次尝到了当副总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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