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梁医生不可以季亭亭梁衍 > 第九十九章 乍喜还悲
    第六十二章乍喜还悲

    他的身体一直,半晌没有说话,房中只余烛火的劈啪声;

    “是她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显可以听出声音中的疲惫和妥协,更是第一次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无奈中的哀求。

    “反正我是她妹妹,就将我当作她也没什么差别!”继续涎着脸笑道。

    “没有人可以和她比,知道不知道?”突然的翻身坐起,双眼喷火,死死的瞪着她。

    一声大吼后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水潋滟坐在床沿,胳膊支着大腿撑着脑袋,歪着眼望着那突然坐起的人。

    狭长的凤目中喷薄的愤怒和不耐烦在突然间凝固,再瞬间大睁,种种不信在眼中闪烁,薄唇微启,数度开合,欲言又止,右手慢慢抬起,伸向她的粉面,掌心的热度已经让她能感觉到手掌的距离,只是再没有前进,是不敢?不愿?还是不能?

    眼睛中已经泛起水润,颤抖的唇数度不能控制后被牙齿死死咬住,深深的吸气后,苦笑浮现,眼睛中的激动熄灭,颓然的落下手,“对不起,我竟然将看成了她。”双眼慢慢合上,脸上是痛苦的挣扎,翻身躺下,不再置一词,似乎是沉沉睡去,丢下水潋滟一人面对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过两个人的重逢,想过他见到自己真面目后的各种反应,在听到他对自己的真心话时,水潋滟终于下定决定,以真容和他再见,偏偏那家伙不愠不火,对自己的死皮赖脸,就是不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自己用了无数种方法终于刺激的他睁开了眼,见到了自己的脸,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他居然会以为看见的自己是幻觉,直接拿个屁股给自己。

    伸身推推他的身体,没有反应,手抚上他俊俏的脸,还是没有反应,再欺上他结实的胸膛,依然没有反应,水潋滟咽咽口水,望着他动也不动的身体,眼睛已经很不老实的望向了某个不该望的地方,他这是摆明了不理不睬,难道自己还要继续?

    轻轻握住大掌,凑上自己的粉颊,让脸庞的柔嫩厮磨掌心中的粗糙,一点点,一寸寸,“在害怕什么,害怕看见的又是一次失望吗?为什么手到了却不敢摸下去?口口声声的爱人,连证实的勇气都没有吗?”

    “对不起,当初是我欺骗了,将我赶离身边,再次重逢,我想见,却害怕的无情,遮盖面容,只为了能在身边以新的身份多呆上片刻,告诉我已经死了,是在报复当初的行为,只是希望能永远记得我,哪怕只是愧疚,我想让忘不了我。”留他掌心的温度,低声诉说着,然的忘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已经转过的修长身影。

    “一直以为,我在‘苍露’耍尽心机是为了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尊贵的荣耀,直到再见,才发觉,心中一直未曾放下,我希望能配得上的身份,希望有能力能帮助,帮助争取‘晨阳’的皇位,帮远离危险,我不想娶莫紫汐,我妒忌,所以我出征,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赢,我要从莫紫汐的手中夺回,如今的我,的确已经不再是曾经留过的那个单纯的我,我耍心机,下绊子,栽赃嫁祸,我已不再是那池畔纯洁的水莲花,已不再配画中的题字。”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殷彤焰的心中,纵然爱的是水潋滟,也是当初那个无暇,善良,坚强的水潋滟,而不是现在这个不择手段的自己,兜兜转转,再见面,我是否还是曾经的自己?

    “彤焰,以往在我面前,告诉我喜欢男人,告诉我喜欢莫紫汐,不过是不肯说出苦衷的一种欺骗,如今我懂了,却不知有没有晚?我好想,即使骗过我,骂过我,赶过我,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总是想起那夜的温柔,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无数次仰望夜空,问自己,还好么?再见到,我告诉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将留在身边,纵然是错,我绝不悔;

    。”终于能以自己的身份对他说话,不知不觉,心中种种感受不受控制的出口,原来,自己竟然压抑了如此多的思念,早已汇聚成山,流淌如河。

    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无意识的绕着他腰间的香穗,吸吸鼻子,“我知道骗不对,我也承认错误了,要讨厌我,就继续讨厌吧,我不打扰休息了。”仍是不敢望一眼他的眼睛,生怕在其中看见厌恶和不屑,乖乖的站起身子,低头垂手,有如斗败了的公鸡,转身走向门边。

    没有防备的身体瞬间离地,再想猛烈的挣扎,身下却已是软软的床榻,“啊~”一声简短的惊叫出口,所有的惊恐被熟悉的唇堵在腹中,身体想要挣扎,却被欺上的人影死死压住,轻柔的吮吸中带着小心翼翼,划过唇齿的灵舌含着思念的气息,吮吸中是不舍的真情,手指交缠中是彼此靠近的心。

    熟悉的吻让她渐渐放低身体,享受着期待已久的温柔。

    一滴咸涩的水渗进她的唇,让迷茫中的她慢慢睁开眼,望进的,是一双强行隐忍的眼,还有眼底的水

    光。

    飞快的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失态,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手掌却死死握着她的柔荑。

    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不自在,柔柔的唇贴上他,偎进他的怀抱,圈上他劲瘦的腰,仰望着他清瘦的脸,烛光跳动下,久违的温情脉脉在相视中流转,“彤焰,对不起,我现在已经身边数位爱人,却妄想拥有会怪我么?”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纠结的扯着腰带上的香囊。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说的终究要说,他是自己最初的依,费尽心思只为他,可是,想起暮衣,想起岚,哪个对自己又不是情深意重,纵然误会消除,中间却已太多波折,太多放不下。

    “闲王爷fēng'liu潇洒,京城中谁人不知?一掷千金为蓝颜,彤焰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平静的语气让她听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将头越垂越低。

    “当初是我没有留下,有权利选择任何人,爱任何人,若我怪,不如怪我自己。”有痛心,也有自责,“和我联姻的是‘苍露’的闲王爷,本就说好,非女嫁,自然可有的爱人,这样会有更多的人替我好好照顾。”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的话中听到了放心,为什么?

    象只猫儿般缩在他的怀抱中,“彤焰,历经这多坎坷磨难,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么?”抬起脸,眼中是渴望的希冀。

    死死的将她锁进怀抱,力气大的让她透不过气,象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离开的身边!”四溢的柔情中,是铮铮誓言。

    突然想起了什么,水潋滟从他的怀里挣扎起身,拉扯着脖子上的丝线:“的东西,我要还。”

    努力拉拽的手被包进掌心,从颈项带离,“我送的,就当是我陪在身边,若是哪天我不在了,看着,也开心;

    。”指尖拂过她的鬓角,拘起一缕青丝放在鼻间,低头一吻中,是对她的珍惜。

    猛的搂上他的脖子,惊慌的眼在他脸上寻找着,“不要老说这样的话,以前的意气风发,那么多痛苦挣扎都坚挺着,为什么,为什么当一切都yuán'n,我愿意和并肩战斗的时候,却老是出口丧气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送上一抹温柔的笑,“没有,只是觉得争天下没什么意思了,想多了!”手背轻蹭着她的粉颊:“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几日后,我便先行起程回‘晨阳’,身份特殊,女皇要放行只怕需要些时日,我在‘晨阳’等。”

    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反驳他的提议,将脑袋靠近他的肩窝:“彤焰,我不想睡。”长久的分离,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只想就这么依偎着,一直下去。

    “想要什么,我陪。”从没有过的溺宠语气,被那狭长的凤眼一眯,水潋滟感觉整个人都融化了。

    “我要看月亮,陪我!”跳下他的膝头,一拉他的手就往外奔去。

    “啊~”标准的乐极生悲,只顾着望着爱郎,根本没留意脚下,伸脚一踢,直接绊住凳角,身体一个前冲,四肢挥舞着往地上倒去。

    “小心些!”一双铁臂稳稳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安的怀抱。

    刚刚从摔倒的危险中解脱出来的水潋滟,还没有来得及对心爱的人表示感谢,就被他一把推开自己的身体。

    茫然的看着修长的身体踉跄的走到床边,左手扶着床沿,右手在唇边轻巧的一抹,猛喘了两口气之后,脸上再次浮现她熟悉的温柔,“好,我陪去看月亮。”伸手牵向她停在空中的皓腕。

    “有什么瞒着我?”再是意乱情迷,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刚才他故意推开自己,就是要隐藏那放在身后的右手。

    “没有,可能酒喝多了,有些晕。”摇摇头,脸上的柔情不变。

    沉下脸,她的心头开始浮现一丝不安定的感觉,“把的右手伸出来!”

    缓缓的伸出右手,萤白干燥,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让她皱起了眉,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轻快的打开房门,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阵阵寒意。

    “啊,地上有冰!”水潋滟一声轻呼,身体不自主的向地上倒去,身旁的人闻言急急拉着她的身体。

    而这一次,显然他有些力不从心,身体被水潋滟下滑的力量一带,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

    “扑!”水潋滟正想挣扎起身,点点红色,带着腥气,从殷彤焰的口中喷出,喷上她雪白的面颊,落在雪地中,若朵朵梅花,刺眼夺目。

    “彤焰!彤焰!”疯狂的扑在他身上,将他抱进怀抱,看着他唇角不断涌出的血,不停的拿衣袖擦着,只是怎么也阻止不了越来越多涌出的血,苍白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金色。

    用力的抬起手,轻轻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努力的挤出一丝强笑,“对不起

    ,弄脏了;

    。”

    拼命的摇着头,晃出一滴滴的眼泪,“彤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潋滟,听我说。”用力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我若是死了,千万别发丧,马上打着回国的旗号回‘晨阳’,进了‘晨阳’地界,再说我突然重病,知道么?一定要记得。”

    “不,不要吓我,不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那血一直不停,她的手抖着,天老为何这么残忍,幸福刚刚降临,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就此溜走么?

    “那老家伙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从开始所谓的联姻,就不过是打发我离开‘晨阳’的借口,早在‘晨阳’,他就在我的饮食中下了慢g毒,而这毒药,在我出了‘晨阳’后因为没有解药控制而开始蔓延,我一直在努力控制,希望能在完成联姻后迅速赶回‘晨阳’,这老匹夫,弄死我的同时,还想让‘苍露’背上暗害‘晨阳’太子之名,好行发兵之实,一箭双雕,所以,一定不能将我死在‘苍露’的消息露出去,知道么?”几声咳嗽,又是点点梅花溅落。

    “别再说了,我现在就去喊大夫,不会有事的。”匆忙的站起身,却被他扯住了手腕,“这个毒是皇家秘药,我已经拖了数个月,没有治的,我只想告诉,不要再生我的气,当初赶走,只是不想被我拖累,因为我知道,我活不长了。”

    恍如晴天霹雳,终于明白他当初的苦衷,他不想拖累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只因为宁愿让自己恨,抱着对自己的思念独自踏上黄泉路,也不要自己伤心难过,而自己,在离开后,多少次和他人的缠绵缱绻,想到他,也不过是暗恨在心,多少个夜晚,他在压抑着毒药的侵蚀思念着自己,而自己呢?

    为什么,他的一生如此不幸,从来没有幸福,没有快乐,唯一爱上的自己却要狠心赶离,当一切冰释前嫌,云消雾散之时,当爱人回归之时,却要残忍的带走他的生命?

    “不会死,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的生活还没有开始,老天不会这么残忍,我要给安定平静的生活,知道吗?不许提死。”刺眼的红,刺眼的笑容,今日是自己与他的新婚之夜啊,强忍着泪水,握紧他的手,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

    “我永远在身边,知道么,那玉,不许拿下来,我要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眼神游移,望向高高的天幕,“我会一直保护,做守护的星星。”脸上,是餍足的笑。

    “不要,我不要。”有些狂乱的摇着头,“说保护我,我要在身边永远保护我,不要说什么留给东西在我身边,让我思念一生,太残忍,我不要这样的守护。”

    “就这样,的怀抱,好温暖,让我靠靠。”俊秀的脸依的蹭在她的肩窝,轻轻的呼吸着,“我也好希望,好希望能永远守护在身边,展开羽翼为遮挡一切风雨,不让任何觊觎的人伤害,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得到,想陪笑傲山林,想陪浪迹天涯,想陪指点江山,可我真的做不到了,潋滟,忘记我,我不想伤心,知道吗?”

    颤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脸,细细的啄着,“今天是新婚之夜,应该笑的,我喜欢看的笑,曾经想过,要让成为最美的新娘,本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奢求,可惜,我还是没能给一个美好的洞房之夜,对不起,若有来生,我陪给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为我伤心;

    。”

    点点泪花簌簌而下,打在他的脸上,“彤焰,就真的忍心抛下我?我不要只留给我yi'yè的温存,我们还没有洞房呢,我要坚持,一定要坚持,我不会让离开我。”

    气息越来越不稳,他却依旧开心的笑着,“洞房之夜是我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个辈子我慢慢还,还有,为画莲花,为题字,陪看月亮,对不起,上次那张画被我弄脏了,没有洞房也好,我的人也脏,来生,我一定给个干干净净的身子。”

    “彤焰!”一声悲啼出口,捂上他的唇,拭着暗红色的血,“不要贬低自己,是最纯净的。”

    轻轻握上她的手,抽走她手中的帕子,“我突然想通了,不要为我报仇,的安危最重要,这个,就留在我身边,让它一直陪着我吧。”

    “不哭,老天很眷顾我了,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让回到我的身边,终是我的妻了,我这一生,为了生存,苦苦挣扎,我真的做对了,因为,我等到了,我的水莲花。。。”慢慢的拭着她腮边的泪,发自内心的笑容灿烂却伤感,漂亮的凤眼慢慢合上,拭泪的手突然在她脸侧定格,最终无力的垂下。

    “彤焰!”撕心裂肺的悲鸣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房内炙热的蜡烛淌下一串串泪珠,屋外的雪地上,两袭红袍凄艳哀惋。

    “行了,没死都被哭死了!”冰白的人影嘴角一抽,看着床边哭的抽抽搭搭的女人没好气的出声。

    “扉雪,

    求求,一定要救他,我求求。”抬起希冀的眼,扯住他的袖子,“我知道的本事,一定有能力的。”

    轻叹一口气,任她揪着自己的袖子,“我是‘医仙’,不是神仙,他的毒,早在十个月前就发作了,是他自己强行用内力压住毒g,若是毒发之初,我还有些办法,如今他妄用内力,毒g早已侵入心脉,我连拖都无法确定能拖上几日。”

    慢慢的松开手,转身看向床上面若白纸的人,连扉雪都这么说了,那只怕除了神仙,真的再无人可以救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么?

    轻轻握着他毫无知觉的手,那个在自己涉世之初给自己温暖的男人,让自己明白人世险恶的男子,数度救自己于危难的昂藏之躯,自己就甘心如此看着他气息消散吗?

    “若真的要救他,我就赌上一把,回我当初的地方,也许在那雪谷之中,我能找到救命的解药,只是来回最少十日,而以他现在的状况,一定撑不住三日。”冰白的指按着她的双肩。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别,十日来回,三日之命,水潋滟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是牵起殷彤焰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爱怜的为他掖好被角。

    “去,我想办法护住他的心脉,只是,我不能确定一定能撑住七日。”紧皱的眉,岚慢慢的开口。

    “我留下,试试!”简短开口的,是一旁的颜暮衣。

    “一百两银子,回来给钱。”说话的,是推门而入的段枫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吃点东西上路,不然死在路上,谁给我银子;

    。”

    吸吸鼻子,望着灯下一个个俊挺的容颜,自己何得何能,换得如此真心相伴:“谢谢们!”一一抱上他们伟岸的身躯,擦干泪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我一定会把解药带回来。”

    为了不辜负彤焰曾经的深情,为了不辜负如许男儿的付出,再多艰难,自己一定要把药带回来。

    大氅批上她的娇躯:“没有我们照顾,自己一切路上小心。”

    用力的点点头,挽起扉雪的手,“我们走!”

    清冷的官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有的,只是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积雪,轻扬天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踏破寂静,如阵阵战鼓敲在人的心上,由远而近,雪花迷离间,黑色的马匹如狂风略过,马上,是一白一红的两道人影。

    “扉雪,冷么?”飞速的疾驰中,片片雪花打上脸打进口中,水潋滟努力的开口,突然明白,他开始说的看不见,无法掌控马匹而要求坐在前面,可他挺直的身躯,替自己将大片的寒冷挡住,扯过大氅,将两人一同包裹,这温暖的天地,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四日的奔走,两人根本未曾休息,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小憩,其余时间都在马杯上度过,终于,比预计的五日提前了一日达到了‘清梦山’。

    “扉雪,所说的解药在哪里?”望着眼前一片花山草海,阵阵药香,那是扉雪曾经精心栽培的奇药,为了对自己的一句承诺,淡漠如冰的男子随自己入红尘,再回到这里,当初月下那个清冷无言之人,如今却已是怀抱中的温暖。

    “这里的都不是,他的命,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幻影琉璃’才有可能有救,这个东西应该在后山的崖下,只是当初遇到之时,因为无用,我没有采来,如今,只能再探一次。”

    “后山?”一扯他的手,“后山什么地方,我们走!”

    “别急,我拿东西。”匆匆进屋,再出门,手上已经多了一捆麻绳和一双银色的手套。

    水潋滟探出头,眼前是一片平整光滑的峭壁,一眼望不到底,几朵白云在峭壁间游荡,只这一眼,她的脑袋便是一晕。

    一旁的滕扉雪早已将麻绳绑死在树上,对着她沉声道,“我一个人下去,在这看着。”

    “不行!”迅速的否决了他的提议,水潋滟认真道:“我不放心一个人,看不到,若是碰上什么意外怎么办?我要和一起下去。”

    “这里我以前常走,没事,担心什么。”

    “不,我就要和一起下去,说不定有什么毒蛇猛兽的,有危险,死也要死在一起!”坚决不同意他的说法,固执的有些不讲理。

    沉默半晌,他一蹲身子,“上来!”

    望望深不见底的悬崖,看看他消瘦的身体,水潋滟有些于心不忍,“我背!”

    一句话似乎有些触怒了他,“闭嘴,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就自己下去了;

    。”

    无声中轻轻的将身体伏上他的背,“抱紧点,我可不想下去捞的尸体。”一句话,让她紧了紧圈在他腰间的腿。

    果然扉雪的话没错,即使看不到,但是绳索在他手中一点点滑落,轻巧的蹬着崖壁,不放过任何一丝有可能的缝隙,水潋滟开始慢慢放下悬

    在嗓子口的心。

    就在两人滑到一半之时,突然,崖壁一个猛烈的抖动,绳索开始不停的乱晃,让始料未及的水潋滟手一松,从扉雪的背上滚落。

    “啊~~”突然身体的临空让她大叫出声,下坠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

    一只手突然抓上她乱挥的爪子,拉住了她整个悬在空中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依然晃动的绳索,支撑着两个人的身体。

    “叫抓紧,在干什么?”冰白的脸已经涨的通红,颈旁的青筋跳了出来,咬着牙,从齿缝中一个个字挤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努力的用脚够着依然晃悠的绳索,当一只手终于抓上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后,她紧张的问着大松了一口气的滕扉雪。

    “不知道!”丢给她干脆的三个字,雪白的身影下滑,从身后罩上她,“抓不住,就抱着我。”

    乖巧的抱上他的身体,整个人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体上,英俊的脸近在咫尺,细致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个毛孔,水潋滟调皮的在他脸上巡视着,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瑕疵的地方,不过看来她注定要失望了。

    入鬓斜眉,挺直的鼻梁,深邃的轮廓,朦胧的眼,无一不是完整的象征,即使看不见,却不失他任何风采,只有那冰白的唇,不知道何时才有红润的色泽。

    忍不住的欺上,含住一点冰白,猛的一吸。

    抓着绳索的手一晃,两人又一次不住的在空中晃动,水潋滟的偷香就此被打住,“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水潋滟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低头不语,埋首在他的肩头,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不由偷笑。

    没有说话,雪白的人影又一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飞快的滑落着。。。

    更加猛烈的一阵晃动,仿佛整座山都在抖动,两人已经有如狂风中挣扎在枝头的最后两片枯叶。

    扉雪的手已数次被甩开,但他一直在试图努力的将被甩开的手又一次紧抓回绳索上,一次次,甩开,抓住,再甩开,再抓住。。。

    山腹中的抖动越来越强,水潋滟被强烈的晃动直接抛飞出去,这一次,滕扉雪再无力拉住她。。。

    身体不段的下坠,耳边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彤焰,只怕这一次,我要在黄泉路上先等了。”脸上露出平静的笑,任身体跌落,恍惚间,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上扑下,紧紧抱住她,脑海中只来得及划过三个字――滕扉雪。

    “要死一起死!”熟悉的声音传进耳畔,再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无边的黑暗包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