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中军大帐的道路两旁虽然站满了情绪激动的士兵,但是整个场面却没有丝毫的混乱,炎舞阳通过的时候,拥有的是士兵们恭敬呼喊的“少主万岁”的口号和整齐的军礼。炎舞阳一边亲身扶起匍匐的战士,一边在陈宇轩等人的拥护下进入了中军大帐。

    千军齐呼,旌旗招展,整个朝阳军团士气高涨。他们的欢呼着自己世子的归来,欢呼着内心中长久以来那个重归家园的梦想。进入营帐的炎舞阳感慨的搂住了陈宇轩的肩膀说道:“宇轩,真是辛苦了。”

    陈宇轩谦虚的说道:“少主亲身历险和列加谈判,听说归来之时又连续大战。宇轩做的这些和少主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了。”说罢,众人落座,谈论起彼此分别以来的经历。

    炎舞阳指着伊达承宗和伊达婉儿说道:“宇轩,这两位是水月国太子伊达承宗殿下和公主伊达婉儿殿下。我们归来之时在九曲峡,就是他们两位的连环计策,让我险些见不到咯。”说完,炎舞阳爽朗的笑了起来。

    多日的相处,伊达承宗和炎舞阳之间早已无话不谈。志趣相同的两人都惊奇的发现对方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九曲峡之战,两人也经常拿出来探讨各自的得失,完没有任何的芥蒂。两人经常为了偷偷的琢磨一些什么诡秘的小阴谋而长谈之深夜,随后在众人酣睡时分,忽然会从两人狡猾的大笑声中惊醒。故此,伊达婉儿总是没有办法的说“炎候和哥哥真是臭味相投啊。”

    伊达承宗此时起身说道:“陈将军,在炎候口中,久闻的大名,三生有幸。”听完炎舞阳的话,陈宇轩一时还不明白三人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糊里糊涂的回应着伊达兄妹。伊达承宗看出了自己眼前的这位青年的心中疑惑,再次说道:“我兄妹二人,此刻的身份却不再是水月国的太子和公主。炎候是我的导师,也是我的主公。而今后还要请陈将军多多关照。”

    炎舞阳笑着说道:“们两个好了。这一路一直风餐露宿,能不能先让我填饱肚子啊。们两位大将军边吃边聊如何?总不能因为们聊天饿坏了咱们的两位大美人吧。”说完,炎舞阳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向着夜素素和伊达婉儿的方向作出了满脸委屈和牺牲的模样。搞得营帐内气氛更加的轻松。

    没过多久,亲兵们就为几人摆上了一桌还算丰盛的筵席。四人落座之后,炎舞阳开始向陈宇轩原原本本的讲述起了自己一路而来如何巧助列加,再智斗凤凰,最终协议达成,以及九曲峡之战的种种经过。其中险要之处,听的陈宇轩也不由得冷汗连连。而当他最后听到九曲峡那来自于双方各自的战略安排之时,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伊达阁下的安排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换做是我,此刻估计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了。”

    伊达承宗也笑着说道:“可惜我得计策中还是有太多的漏洞让炎候抓到了。”炎舞阳则在一旁傻傻的吃着夜素素那双可爱的小手不时递过来的美味食物,哪有世间在关心别人是否在谈论自己。

    酒饭过后,听过了众人一路的经历。陈宇轩则拿出了一副超大的行军图,上面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标志和注释所覆盖。陈宇轩引领着炎舞阳等人开始介绍众人分别后东海的情形。“少主您命令我进军东海后,军自夕霞岭出发,五日后到达东海边境。遵照您的指示,修整过后,我将军分为十队齐头并进,连续打掉了任敬三个粮仓,两个县城,断断续续的在任敬的背后敲了他几下。在我军这些日归来之后,四方的民众早已不满帝国那些新任高官带来的各种苛捐杂税。不但有大量年轻人报名参军,还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偶然找到了这个隐蔽的山谷。”

    炎舞阳看着陈宇轩问道:“现今朝阳军团总计人数有多少?骑兵有多少人?”

    陈宇轩答道:“经过了筛选之后,现在军已经扩充至二万人六千人,分为四军。但是由于任敬采取了紧缩防线,封锁战区的做法。我军很难找到战马,至今骑兵也不过仅有三千左右。”

    炎舞阳指着地图上最大的红色标志说道:“现在七彩之城有多少敌军?任敬兵力分布情况如何?”

    陈宇轩说道:“七彩之城现在作为任敬老贼的代总督府,整个闪击军团的半数均在城内。而其他的十万人则分布在大谷城三万,小诸城一万,朝海城一万,磐石城两万,赤城两万,飞渡城一万。”

    炎舞阳敲击着桌子说道:“任敬这二十万人,我们一定要把他们从城里一个个的引出来,一口一口的吃掉。”

    伊达承宗说道:“如果斥候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任敬现在应该也不好过。二十万大军陈兵东海多日。可始终不能将局势稳定下来,无法驰援西南两线的柔水和暴风军团。

    现在他的心情估计不会比我们好过多少。”

    就在炎舞阳等人口中连续说着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一声“阿嚏!阿嚏!”让远处的某个人痛恨不已。

    “父亲,夜凉了。您加件衣服吧。”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正在对一位年纪约在五十上下

    的中年人说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帝国代理东海总督,领帝国上将军衔,帝国四大主力军团之一闪击军团的总帅,任敬。年轻人则是他唯一的儿子,任忠宇。

    任敬拍了拍儿子的手,无奈的说道:“帝都传来的消息如何?”

    任忠宇回道:“康相催促您要抓紧扫清东海贼寇,挥军西进,尽快完成对列加的包围。听说西恩那边前些日子吃了几个大败仗。现在有些顶不住了。”

    任敬听了儿子的报告后,依然没有将身形转过来,只是沉声说道:“如此看来,朝中反对康相的人一定又在陛下的面前煽风点火了。我又何尝不想尽早陈兵云泽城下呢。

    唉。”说完,任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任忠宇说道:“父亲,我大军进驻东海已有多日。想必朝中之人早已将我们说得是十恶不赦了,康相也只有变相通告我们的意图吧。”

    任敬那高大的身形,终于转了过来。多年的军旅生涯给这位帝国老帅的脸上印满了沧桑的印记。任敬慢慢的说道:“为父又何尝不想尽早挥军西进啊。可炎镇东之子依然在逃,近日又连续出现了有组织的针对我军的抵抗。再说列加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好惹的,他在西线和西恩打的热火朝天,可就是死也不动陈兵边境的那十万大军。并不是为父优柔寡断,只是炎家毕竟在东海经营了十几代,根深蒂固。炎家后人在逃,与近日有组织的抵抗总是让我感觉到这两个事件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我们和列加开战之后东海乱民揭竿而起,那不是把自己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了吗?在此内忧外患之际,让我又如何放心西进?”

    任忠宇说道:“父亲,儿臣怀疑最近出现的那些东海乱民可能和列加有关系。炎镇东的儿子根本就是一个异类,自小顽劣,根本不成气候。自从他被冰雪王国驱逐出境以来,就一直没有了他的消息。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您有何必挂心。儿臣以为到是列加老贼极有可能派人混迹于东海乱民之中,兴风作浪。目的就是害怕我军西进的干扰战术。”

    任敬皱了下眉头,自己这个独生儿子自小就在贵族学校学习,自己对其也是宠爱有加。虽然天分不错,可是总是多了一分贵族子弟特有的骄傲。不由得沉声说道:“是与不是,我们也只能暂时观望看看。”

    任忠宇少年得志,父亲作为帝国四大军团之一的主帅,是各方势力争取的目标。加之康明丁之子与其是好友。故此在帝都早就横行霸道惯了。此次出征东海,原本也是任敬为了给儿子一个历练和加官进爵的借口,一直都只是在后方看看报告。从未上过战场,久而久之,少年心性又怎能忍的住。看到自己父亲如此谨慎,他内心中不由得感慨想到:父亲老了。胆子小了。便主动说道:“父亲,我们总这样停滞不前,早晚会被帝都那些贼人将父亲说成是拥兵自重的乱臣,我想这次康相之所以没有派人单独转告而是用公式化的加急要求我们提早西进,原因可能就是康相在朝中也遇到了麻烦。

    担心此时落人口实,说自己拉帮结派。我们现在要是能一举从侧方击溃列加,那不但是证明我父子的清白,也是给了康相一个天大的面子。”

    其实任忠宇此时猜测帝都的情形到是一分不差,康明丁虽然是辅佐五皇子有功。可毕竟康明丁一手遮天的做法让太多人不满,所以连日来罢免康明丁的呼声高涨,反康派也是加紧动作。才使得康明丁不敢冒险派人传递书信给他手中的王牌任敬。以免被朝中对手抓住把柄,设计陷害。

    任敬点头说道:“说的到是也有道理。”

    任忠宇看到父亲同意自己的说法,心中更是认定了自己将是西征英雄的无二人选,便主动请战道:“父亲,儿臣愿打为父帅打前阵。”

    任敬思考了一番,最近虽然是偶有乱民作乱。可是规模都不是很大,不过几百人的小队伍罢了。就算打不到乱民,杀几个老百姓也能充个数不是?再说东海大部城防皆在自己掌握之中,只要多给儿子兵马。料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让自己儿子能够有一个领军的机会,那么将来回朝加官进爵更是有了直接的资本。为了儿子的前程,死伤几个士兵,损失几百个老百姓,又能如何。想到这里,任敬说道:“好。忠宇,明日即去从我中军抽调一万军马,然后我会再调集两万人马给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