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的炎家子孙从来没有人把这个侯爵的名头看得有多么重要过。

    虽然儿子经常让炎镇东操心,但是毕竟炎舞阳到现在还算老实。炎镇东内心不仅偷偷的笑着自己这个可爱儿子的种种调皮捣蛋的趣事。“老了!要是再过几年舞阳这孩子我兴许救看不住了吧?谁知道呢?到时候自然让他那个和他一样调皮的母亲去管吧。”炎镇东不由得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调皮可爱的儿子和一个同样调皮可爱的妻子而叹息。

    时间,在炎舞阳的成长中悄然逝去。转眼之间,炎舞阳已经十八岁了。时年正值东圣帝国历七三二年。一个风雨飘摇中的动荡年头。

    这一年,是东圣帝国联手奇摩国,大秦国组成三国百万联军,历时五年后,将雷族的大军控制在北疆以外的第一个年头。这一年,炎镇东正值本命年,时年四十八岁。

    炎镇东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一向都会稳如泰山一般的坐在自己的将军椅上任凭有何消息都要等自己处理过后一天的公务之后再起身办理。可就在三天前,一向镇定的炎镇东却得到了一个令他需要起身渡步帮助思考才能解决的不安消息:冰雪王国皇帝安德鲁二世去世了。安德鲁二世为人祥和,对炎家一直友好和睦。双方在几十年的邻里相处当中一直保持着非常崇高友善的环境。这也是炎镇东接任东海侯之后双方相安无事的一个很大原因。现在安德鲁二世去世了,冰雪王国权力的天枰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呢?

    安德鲁二世膝下五子,只有一个年方二十的女儿雪嫣公主。新任的权力者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否会对东圣帝国造成新的威胁?这些问号一直久久在炎镇东心头不能平复。

    就在炎镇东正在筹算冰雪王国权力形势的时候,冰雪王国的内部也正在因为安德鲁二世的去世而经历着新的一轮权力的挣扎。不安定的因素,紧密的压迫着冰雪之都内每一个的头上。自古以来,权力的交接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冰雪王国的权力转移自然也直接关系到了炎烈与冰雪之间的关系。

    “雪嫣啊,叔叔我只有在这里默默的祝一帆风顺了。”炎镇东默默的轻声念道。炎镇东的身形,并没有因为冰雪的危机而有丝毫的停顿。他大步走回了自己熟悉的将军椅,向外面高喊道:“来人,把世子叫来。”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国冰雪王国的首都冰之城里也是一副“热闹非凡”的场景。伴随着安德鲁二世的葬礼接踵而来的是新王继位大典。冰雪王国的子民沉痛的送走了他们这位让自己的臣民安居乐业几十年不受战争和贫穷困扰的伟大君主。满天的风雪似乎就是为他们这位伟大君主送行的最好陪伴。葬礼之日,冰之城的百姓自发的站在了街道的两旁,默默的注视着安德鲁二世的身躯慢慢远去。

    面对着他们即将登基的新的女王雪嫣公主的时候,百姓们被她那冷艳无匹的迷人风情所深深吸引。他们欢呼着,高叫着,期待着女王能够带给他们更多的幸福和快乐。然而此时正站在皇宫城墙之上的雪嫣公主却将目光悄悄的送向了东方。又有谁知道她此刻内心的心情。

    在冰雪王国的东方,一位满头飘逸黑发的年轻男子正在恭敬的站在一扇朱红的大门外低声说道:“父王,孩儿来了。”

    第二章 踏上征途

    朱红色的大门象征着庄重,至高无上的权力在高大而坚固的大门后面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了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黑发的年轻男子依然低着头,着装的前卫并不能违背传统的尊卑。无论在门外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举动,面对大门的时候家族和世族的传统因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小小的反叛因素压个粉碎。

    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家就没有世族。这个简单而直白的道理是千百年来所有世族子弟最基本的常识准则。

    一阵无声的等待之后,高耸的大门里终于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进来吧。”

    沉重,高耸,象征着东海土地上最高权力的朱红色大门在这个声音的命令下终于慢慢的开启了。伴随着沉重的重量的是缓慢的开启速度,如此缓慢的速度不禁让人对这扇大门内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大门之内,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耀眼夺目的金银财宝,仿佛朱红大门之内存在的只有炎家世代积累的不败的气势。简单的竹木屋,用最平凡的碎石子漫不经心随意铺放而成的幽然小径,人工雕刻痕迹深重,朴素而略显粗糙的石桌石椅。进入的人,感不到豪门似海般的深邃,感不到阴森恐惧的逼人气势。可能唯一让人念念不忘的就是炎家历代先祖们用鲜血而打造出的那种任凭风雨洗礼依然绕梁不变的强大霸主遗风。简单与淳朴中无须做作变能体验到严肃尊贵的风范,粗矿的线条中体现了这个家族棱角分明的直观印象。

    一条不算很长的小路在年轻人的脚下却走的十分漫长。进入了大门之后的他,一边作着舒服的深呼吸,一边慢慢的渡步在迷人的幽雅景色之中。略显孤独的他似乎完与幽雅的庭院容为一体。进入此间的目的反而在此刻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舞阳,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那个洪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催促着这个被称呼为舞阳的年轻人。年轻人只得中断了自我陶醉的短暂旅程,迈着大步快速的向着庭院的后面而去。

    竹楼,一幢乡间常见的竹楼出现在年轻人的面前。如是在乡间看到这样的一间建筑,会毫不在意它的存在,因为它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没有丝毫的装饰,孤独的矗立在一片竹林当中。可是在这扇红色大门之内,这间普通的竹楼却成为了东海最高权力的象征。

    “父亲,您找我?”年轻人直视着眼前的这个年约四十,神态儒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一举一动的习惯却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抑感。可是年轻人眼神中却包含着景仰,抗拒,怜惜甚至简单的紧张几种不同的神情。俊俏的面额丝毫没有被中年人身上散发出的霸气所影响,依旧嘴角轻扬,稍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称霸东海数十年的父亲。

    炎镇东认真的与自己的儿子进行一个简单的对视。多日不见,自己的儿子炎舞阳似乎又结实了许多。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长久外出的关系被轻微的晒黑了些许。一头永远也不会自己整理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炎镇东不仅暗暗的叹了口气,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桀骜不逊,浑身上下充满叛逆气息的儿子。

    炎镇东依然坐在自己熟悉的将军椅上向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说道:“舞阳,今天叫来。是有个重要的事情我想听听的看法。顺便也考察一下最近文治武功进展如何。”

    炎舞阳道:“父亲,您想对我说的事情是否与冰雪安德鲁二世陛下归天的事情有关?”

    炎镇东稍微停顿了一下。看来自己儿子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自己也不过刚刚接到了冰雪方面的快报而已。但是毕竟人老成精,怎么也不能在自己儿子的面前低头便继续说道:“看来的消息还是不错。我今天正是想听听对这个事情的看法。坐吧,现在没外人,就不用在拘礼了。”

    炎舞阳找了一张距离炎镇东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回答道:“其实我不过是接到了雪嫣的八百里加急密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大约和父亲相同而已。”

    听到自己的儿子的口中讲到了冰雪王国的继承人雪嫣公主的名字,炎镇东也是有些好奇。询问着炎舞阳道:“哦?和雪嫣公主之间现在还有联系?”

    炎舞阳样子恭敬的回道:“儿臣当年在冰雪几年的学习结束后,便一直与雪嫣公主保持着书信联系。时常都能得到关于冰雪方面的第一手信息。近日当儿臣得知安德鲁二世陛下西归之后,如果父亲今日不召见儿臣,儿子也是会要求见父亲的。”

    炎镇东很满意炎舞阳的这个答复,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茶后说道:“说说吧,我也很想听听的看法。”

    炎舞阳从座位中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说道:“父亲。安德鲁二世陛下的西归,很可能就是冰雪王国权力重新分配的导火索。安德鲁二世膝下无子,仅有雪嫣公主一个女儿。这必将给予冰雪国内各大贵族势力一个重新洗牌的契机。

    但是对我们炎家来说,无论冰雪最终谁来掌握政权都不如由雪嫣亲自掌权来的好,毕竟我们炎家和冰雪王室的亲密关系由来已久。任何人在夺取政权的时候都不能不考虑到我们炎家的因素。我们炎家和冰雪荣辱与共,世代交好。如果我们失去冰雪这个强大的后援,帝都的猎鹰们可能就会蠢蠢欲动了。所以儿臣认为冰雪之事非冰雪一家之事,冰雪之忧非冰雪一家之忧。我们和冰雪只有联手合作,保证雪嫣在冰雪绝对的统治地位,我们炎家才能高枕无忧。我们有了冰雪做后盾,帝都的权臣们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没有得到冰雪默许的情况下对我家有所不利。

    有了炎家十万赤炎铁骑做总后备队的冰雪王国更会强如铁壁铜墙一般。我家和冰雪只有保证双方互利互惠才是今日最好的出路。“

    炎舞阳的话仿佛招揽出风的精灵一般。风的精灵伴随着一阵轻轻的微风悄然而至,吹的窗外竹林沙沙作响。摇摆的竹叶在风中尽情的舒展着他们纤细的腰肢,清罗漫舞中透着一丝期待继续摇摆的欢娱。的确,他们孤单的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太久了,舒展筋骨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