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十三章:狭路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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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二卷第十三章:狭路之殇人生虽然短暂,但每个人都会拥有巅峰时刻,或长或短。

    起了一阵微风,凉爽而又温柔之余,也卷起了一些尘土,飘飘荡荡飞舞在插满战旗的半空中,淡淡的烟尘下面,是鲜明的刀甲,和鼎沸的军卒。

    “快点,快点!三刻之后,整队出发!”侯马总兵柳国镇,像孩子一般粗声大气的吼着,在他的四周,是一群跑来跑去的兵卒,只见柳总兵满身戎装,大踏步的向着营门走去,一路上,他会用一双长满黑毛的大手,拍打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士兵的后脑、或者抽上一个大嘴巴!

    这种粗野的方式,通常是友爱的象征。

    “啊!哈哈!”柳国镇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张开双臂,对着远方地平线上的太阳大吼,

    “要动手了,干他个球蛋吧!”嘶吼声中,跑过来几个军校,向两边拉开营盘的大门。

    烟尘,再次升起!当柳国镇引队冲出去的时候,曹文诏静静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双目黯淡,他正盯着眼前的一只土鳖发呆。

    这只忽然出现的小虫,毫无伤痕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六条细腿蜷曲着,缩在胸前;两个短短的小触须,僵硬着,伸向天空。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帐外营盘,由寂静无声到人马喧嚣,最后重新归于平静,曹文诏始终定定的看着那只死因不明的土鳖。

    他很希望自己可以把这支昆虫看成许定国,但那丑陋的、小小的尸体,让他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

    风湿症、佝偻病,很难相信,曾经十六岁提刀杀贼。四十年光阴流转,以赫赫战功威震山陕。

    被洪承畴赞为

    “当世第一良将”的曹大帅,现在居然会被病痛折磨得狼狈不堪。当透过帐幕地琥珀色的阳光,照在他地额头时,曹文诏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

    随后把昆虫的小小尸体放进去,再覆盖上碎土,就这样,一座坟墓出现了。

    与此同时。他为自己许下了一个诺言,绝不能死得像一只土鳖。哦,对了,他的帅帐往往设置在阴暗潮湿的低洼处,即便现在他是统帅,即便他现在患有严重地风湿病,但朝阳的一侧,永远属于普通战士。

    这个细节,以及与之类似的其他细节,是他被尊为节帅的原因。这是一位相当细腻并且有控制力地统帅。

    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既定计划进行,许定国父子的每一个应变。

    都落在计算当中。当一名军人达到巅峰状态后,就会产生与对手心意相通的现象,似乎对方的每一步,都能够提前猜到。

    所谓料事如神正是如此。这种感觉很玄妙,没上过战场的人。确实很难理解。

    而往往名将。可以有意识的保持住这种状态。但不是所有人都为战争而生,所以除了战争以外。

    每个人都会拥有事业上的巅峰时刻,这个状态越持久,成功的喜悦,也就越多。

    前提是需要耐心去等待。昨夜,曹文诏临时增加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设计:扣留许尔安。

    而且是在许尔安等人,已经踏上回返新乡城地归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许尔安昨夜犒军更多是为了打探虚实,但毕竟严守了军中迎宾不过夜的规矩,曹兵理当也按照规矩,恭送人家回去。

    不过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往往是用计高手的最爱!曹文诏要极力营造出诈伤与真病互相渲染地迷雾效果,也就只好委屈一下许大公子了。

    通盘设计中的诈伤环节是:先好吃好喝的招待许大公子,还异常放松的任由许府人员四处溜达。

    但却以旧伤复发,时近深夜为理由拒绝出席。出面陪客的,是贴身侍卫平安。

    司令副官,向来是职位低低,但权力大大,况且平安地武名也是响彻云霄。

    这个安排倒也正常。席间,平安很直白地表达了愿望:“**要南下平乱,睢州新乡一带,将成为战略踏板,北海、辽东、山陕等地的粮草辎重,都要在这里分发。申甫、节帅调拨地军卒,都要在这里集散。向东,可以同山东二刘接洽商议;向西,可以接应四川马祥麟;向西南,可以直逼湖广;向东南,可以直捣南京。同时,若有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也可以在这里得到休整和安顿。所以,无论如何,请许公子在令尊将军面前,多多美言!”

    “哪里,哪里,小子多谢将军,能够坦诚相待!”河南自古便是四战之地,每次都要逐鹿中原的根由就在于集散二字。

    许尔安听完对方的计划之后,觉得合情合理。对曹兵的戒心,也稍许放松。

    当然,许大公子也不是一个外行,战争期间,要想获得稳定的后方基地,单靠谈判是不够的,关键时刻,还需要军事征服。

    想到此,许尔安冲手下一使眼色,立刻有人提议:“吾等希望把这次带来的白纱蚊帐,分发下去。”瞧瞧,多体贴的理由啊!

    酒肉米钱成本太高,况且明天也许会兵戈相见,今天夜里,敢送,也没人敢要。

    所以人家许大公子送蚊帐,夏天多蚊子,士卒要想睡个安稳觉,就必须安置蚊帐。

    曹兵急行军过来,装备中,一定没有这个。

    “哈哈哈!”平安豪爽大笑,

    “许公子果真雅人,比咱们可强太多了,只是蚊帐如何撑起,还需要贵府家丁,多指点呢!”

    “哪里,哪里!”许尔安心头更加高兴,只要允许他的人四处走动,军情,不难打探!

    等到蚊帐间谍陆续回来后,犒军酒宴也宣告结束。平安将军,还代表节帅。

    一路恭送到营盘门口,双方这才挥手告别。然后还是这个平安。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

    许尔安正嘱咐手下,赶紧快马回睢州传递军情的时候,曹兵忽然从后面赶上来。

    大半夜的,喊得极是亲热:“许大公子,我家节帅有宝刀相赠!”

    “呵呀,节帅实在太客…”不等许尔安说完。平安就带着人一拥而上,见人就抓,当然,因为天太黑,有些家丁,还是逃脱了噩运!

    至此,开始进入真病环节:许定国的力范围中,一共两座大城,以黄河为界,北岸新乡城。

    南岸睢州城,都是高墙深壕的坚城。即便曹文诏身体倍儿棒,要想破掉坚城。

    也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只不过许氏父子都有自知之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曹家军地对手。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们为什么不归顺呢?原因就在于曹文诏的病情。

    这也是私兵地弊端之一,只要搞定领头人,就等于搞定一整支军队。曹大将军是山陕军的柱石。

    离开他。势必群龙无首。一旦探明曹文诏身体真的垮掉,许家军在严守城池的基础上。

    甚至还会主动出击!如果打掉山陕军,他许定国就更有资本,来待价而沽了。

    两头邀功,谁地价钱高,就倒向谁。一南一北,都会找他谈判。许家早想好了自己的条件:河南军权永远归许家所有;允许军队过境,但不承担粮饷开支,反而要给他们一定补偿;自家人绝不上火线作战;替他们父子消灭盘踞在河南境内的竞争对手;封赏世袭爵位。

    总之,他只要搞清楚曹文诏究竟有病没病?就可以掌握主动。而平安的先恭后倨,就足以泄漏一个被伪装过地真相:曹文诏果然病重不起!

    表面上看,这像是一个逻辑死弯:明明节帅的身体,确实垮了。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一个真相告诉对手呢?

    这恰恰是战场千机万变的精妙所在:曹文诏确实病重,这个结果并没有错!

    但关键是睢州方面通过几步推演,才得到的这个结果?中间反复的过程越多,其布阵与对策,就越容易失误。

    这是一次非常细腻的战术诱引,许家父子在曹文诏的带领下,经过了三次反复:最开始,曹文诏率队三天跑了八百里,随后避而不见许尔安,这分明是诈伤!

    接着是逃走的家人,会把山陕军布阵图带回去,这个情报绝对真实。曹兵来了四万,十大总兵各领一营,到达滑县之后,立刻分头行事,有正有奇:左光先、蒋一阳、王性善三个人将占据黄河渡口,目的是断去新乡城地退路,并且掌握所有北岸渡船。

    张福臻、崔宗,抢渡黄河直奔兰考,这是在阻挡睢州的援兵,并且为下一步的攻城战,做好准备。

    绰号痴儿地柳国镇,从后半夜起就咋咋呼呼的准备动身,他的目标是开封,这是在用柳痴儿的屠刀,来杀鸡儆猴。

    因为只要开封被拿下,许定国和新乡之间的联络,就会彻底中断。最后就是忽然又翻脸扣押许尔安,这在许定国那边,一定会这般推演:假设曹大个儿没病,他准备直接开战,以曹兵地实力,当然可以战而胜之,十大总兵地安排,也有这架势。

    但是,何必装病呢?这其中必然有诈,实际情况是,曹大个儿的身子,恐怕真不行了。

    既然曹大个儿真不行了,那么他之前作势佯攻(十大总兵地配置)、随后伪装身子爽利(不见许尔安),最后的绑架人质(扣留许尔安)。

    都足以证明他在拖延时间!为得是要等待(因为招募壮勇而耽误行程的)申甫,待两军顺利会师,军权移交完毕,再行宣战。

    “所以,曹文诏一定病重不起,力主拖延!”这就是多绕几个弯的结果:许定国方面,准确的推断出曹文诏的身体状况,却做出了错误的结论。

    他们哪里想到,曹节帅恰恰同样要速战速决。他希望在两天之内,彻底解决睢州许氏。

    许家盘踞的地点。是一块战略要地,如果不能以最快速度征服这里,势必引发一系列麻烦。

    而许定国之所以受到申甫、曹文诏的高度重视,就在于这小子生性谨慎。

    从来都是缩在睢州城里不出来。想想也是,在城里他许定国就是天,想干嘛干嘛,想欢喜谁。

    就欢喜谁。出来之后,任何人都有可能揍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出城。所以,如何才能诱使许定国出来,并且按照曹文诏设定地时间表进行,就成为用计的关键之处。

    如果曹文诏一开始就病恹恹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会非常直接的做出准确判断:曹大个儿命不久矣,只要稳坐钓鱼台,等待死讯,也就是了。

    但现在这个真相,是许军方面自己推演出来的结果。那可就不一样了。

    许定国阴阴一笑,

    “呵呵呵,曹大个儿!千机巧变。无非就是要隐瞒的病情。却不想,被老父参破天机之后,先前地安顿,反而是的命门所在。现在乃是盛夏,黄河渡口。何止千百。我许家军要想悄悄渡河,能知否吗?”想到此。

    许定国挺胸抬头,

    “来人,传我军令,明日整队出城,军偃进,暗渡黄河,阵斩曹文诏!”

    “得令!”帐下军校轰然答应,气势倒也恢弘,志得意满的许定国抬头,一支雨燕,飞落在他的军旗之上。

    似乎在提醒他,对方手中还握有许尔安这个人质。但许定国管不了这许多了,用自己长子地性命,换得许氏一门的荣华富贵,怎么算都不亏本。

    在生死功名面前,许定国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这个命令下达时,也刚好是曹文诏掩埋土鳖的时候。

    曹节帅之前骨牌布阵,加上不见许尔安,目的是希望在交接军权以前,力保局面平稳。

    但他终究是一员名将,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豪,让他的胃口变大了,他要在野战中击溃许家军,一旦获得新乡滑县睢州兰登开封这五座城池,则渡船、粮草、军备、兵员,都可以迎刃而解。

    申甫到来后,不仅有4万山陕军帐下听令,还拥有了一个战略中转站。

    为下一步肃清河南、怀柔山东、联络四川、进击湖广、合围南京,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来人,传我军令!”曹文诏威风凛凛端坐马上,此时,任何人也看不出来,大帅是个病人。

    “刘弘烈。”(标下在)

    “严守营垒,申甫及艾万年到来之前,不得离开。记住,哪怕本帅战死沙场,也不得出来!”

    “哈哈!”刘弘烈先领着一众军卒哄笑出声,随后才单膝跪地:“得令!”在轻松的气氛中,曹文诏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展开,主帅,要给军以信心!

    “李鸿嗣、莫与京,”(末将在)

    “二人随我,尽快渡河,我料今日午时前后,许定国必会寻机渡河,到那时,咱爷们三个,打他的屁股去。”

    “哈哈哈!”笑声更响,

    “张福臻、崔宗,二人按原定计划,赶赴兰登,现在出发,已经有些晚了,因此,等要尽快!路上也无需掩藏行迹,只要让睢州地斥候侦知,便是大功一件。等切记,许定国没有渡河之前,不可与之交战。”

    “末将等尊令!”

    “众儿郎,”(在)

    “鸣炮出击!”(是)。随着一声喊,山陕铁骑,卷起滚滚烟尘,向着南方而去。

    中原战地,再次点燃烽火。数千年来,河南一带,饱受了无数的战火。

    可以说,这里是中国的战争之乡。所有在这里拼杀战斗地将军与士兵,都会在不经意间,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个鬼地方,打了这么多次阵仗,得死多少人?

    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战士,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在很久以前,岳爷爷就跟自己一样,踩着同一块土砾之上。

    正因为有了这些念头。在体中**人的传统中,只有征服河南。才配得上雄兵猛将。

    曹文诏也不例外。当太阳升到三竿时,他已经带领人马,开始沿着黄河南岸搜索前进了。

    一切如他所料:许定国既没有兵援开封,也没有出击兰登。睢州城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分遣四队斥候,相隔五里,层层递进。一旦遇敌,万不可让对方发觉。”睢州越是没有动静。

    曹文诏就越放心。对手一定是在某地偷偷渡河,准备直插新乡,于黄河北岸,阵斩自己。

    “呵呵,侥幸,”曹文诏心中宽慰的笑了笑,

    “如果换个人,起码不会给我渡河地机会。”许定国想摸到北岸偷袭曹文诏,这个计策本身没什么太大地毛病,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但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首先要杜绝曹文诏渡河的可能。否则地话,人家一会儿河北、一会儿河南的这么来回跳。

    也够他喝一壶地。现在倒好,许定国单想着偷偷渡河了,却没有想到,曹文诏已经改变了之前的布置,潜渡南岸。

    开始抄他的后路了。这就是柳国镇率先渡河的好处。许家军地斥候,认为之前得到的情报没有变化。

    就转向东面,去打探张福臻、崔宗的动态了。只有兰登方面确实出现曹兵身影,他们的主力,才好放心穿插。

    许定国渡河地点,在沙寨口一带,距离睢州40里左右,这里顾名思义,乃是一处疏浚黄河地工程节点。

    清淤排沙,历来是黄河治理的重要方法。之所以选择此地掏沙,是因为黄河刚好在这里拐了两个弯,水势稍缓,还便于流沙的拦截。

    相对的,这里的船只数量、水流速度、以及视野的广度,都非常适合大军渡河。

    所有中**人,都会知道三个忌讳:逢林莫轻进、夜行不举火、半渡需防敌。

    由此可见,渡河时,千万要作好防守,是任何军队都要注意的事情。许定国也是如此。

    先安置两营人马,分别于上游下游3里处守望,中间是超过六里长的渡河作业面儿。

    北岸同样如此,负责守护的,是他的小儿子许尔吉,可以说万无一失。

    但曹文诏并不在乎这点,他接到连续三队地斥候兵侦查报告后,立刻引领兵丁,列出了十个纵队,每八百人一个纵队,速向着许定国上游方向的防守队伍,发起了猛烈冲击。

    攻击时的速度要快,而且阵势也要显得人数众多。十个纵队,自西向东迅猛冲击,可以在第一时间,击倒对手。

    “来人,速报大帅,有敌来袭!其余人,随我迎战!”许治,负责南岸上游防守地主将,刚刚做出这个安排,两方已然接战。

    “好快!”惊叹之余,许治连忙再吩咐手下,

    “咱们上当了,一定是曹文诏要决战南岸,速速禀告大帅,尽力一搏!”说完,横举金顶枣阳槊,打马向前冲去,身后亲兵,也呼啦啦跟着主将前冲。

    双方都是冷兵器为主,厮杀时更显惨烈,如火的骄阳下,是四溅的血花。

    迎上许治的,是莫与京,他拿的是一把镔铁长枪。双方战将面对面碰上之后,还不忘打个招呼。

    “请问是山陕节帅文诏公吗?在下睢州东门守备许治!”

    “哈哈!我是铜川总兵莫与京,先杀我,再见节帅吧!”不等许治再开口,莫与京忽然抬左手,乌黑地长枪之下,竟然藏着迅雷铳。

    现在已经进入火器时代了,一颗小小地铅弹,就足以让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卒,杀死一员大将。

    因此,两军阵前,双方主将通名报姓、捉对厮杀地场面,已经越来越少。

    许家军仍然沿用旧习接战,自然落了劣势。更何况,即便是冷兵器战术,他们许兵也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面对的,又是山陕雄兵。

    砰硝烟暴起,一颗铅弹旋转着直飞过去,许治还来不及骂一声卑鄙,就已经栽落马下。

    莫与京人马不停,手中长枪连扫带砸,开出一片血路,身后亲兵一拥而上。

    砍下了许治的首级。其余九路纵队,宛如九把利刃。围着一只烤羊,纵情挥砍。

    “收拢部曲,不得追击。”许治的一营步兵,很快就向后退却。但曹文诏连忙约束手下,整队歇息。

    他并不急于发起总攻,因为他要给许定国一个继续犯错的时间。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许定国有三个选择:分出几营人马去拼死缠斗。

    余部抢渡黄河,按照既定方针,去偷袭滑县的曹兵大营。这么干还可以甩开南岸的追兵;第二个选择,不顾已经渡河地队伍,力后撤。

    退入睢州城死守。损失虽然惨重,但并没有蚀本;最后一个,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南岸严守阵脚,招回北岸队伍,军汇合后。

    尽力决战。最后一个选择,其实正是许治死前,用生命换来地判断。如果曹文诏率领手下八千人马。

    跟着许治溃散的士兵追杀,在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许定国一定痛下决心,于南岸死战。

    但迅速击溃许治防守人马后,曹文诏忽然停下。就好像下棋一般。车马炮连将之后,忽然来了一招顿挫。

    对手思考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犯错。两军对垒,做不到以我为主,就会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并且自乱阵脚。

    北岸是许尔吉,眼见对手南岸突袭,心中焦虑,他清楚父亲地毛病,连忙下令:“赶紧上船,回南岸!”一时间,黄河两岸,黑压压的士兵,都在抢着上船。

    北岸的人着急回去参战。南岸的士兵,则因为得不到主帅指令,只好发自本能,向北岸逃窜。

    宽敞地黄河水面上,船只纵横,相互碰撞。而两岸的士卒阵营,也是乱糟糟不成样子。

    大家都是内行,眼见只用八千人马,就搅得许军大乱,此战胜机,已经呈现。

    平安长吁一口气,

    “喔,恭贺节帅,妙计赚许兵!”

    “哎,战事未决,不可轻言获胜!”曹文诏端坐马上,仍在死死盯着战场形势,左前方,是九曲黄河,水面上的纷乱清晰可见。

    右前方,是两个巨大沙堆,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再扭头,一小片柳树林,是历代淘沙人的坟茔。

    “平安,”(在)

    “带五十个人,去把那片功德林给烧了。记住,换上许军的军服。”

    “得令!”平安打马就走,曹文诏回头目不转睛,观察正前方的许军大营,他在判断形势,一旦五万许军下决心搏杀,他的八千人,远远不够。

    “唉,”曹文诏叹了一口气,

    “设若我的身体轻健,八千人又如何?”战场上不得分心,猛然间,浑身上下的关节,剧痛起来。

    曹文诏咬咬牙,

    “李鸿嗣,”(在)

    “领八百人马,迎战许军。记住,退则追而不打,进则死战!”(得令)

    “莫与京,”(在)

    “剩下人马归指挥,随时接应。”(得令)交战双方,开始了推磨盘。

    许定国开始想分兵,用两营兵马拦截曹军,自己率主力过河。但李鸿嗣地八百精锐,每做出两、三个冲锋,就会把许家军的阵脚冲散。

    再跟进掩杀几百米之后,立刻回归本队重新整队。搞得许定国分寸大乱,走也不是,留也不敢。

    就在犹犹豫豫之间,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火光,冲天燃起。滚滚黑烟,在晴空下异常触目。

    但伴着太阳地炙烤,温度也越来越高。曹文诏汗出如浆。

    “唉,要是秋天就好了,夏天太热。本来元气就不足,再出汗,自己怕是活不过三天了。”曹文诏自言自语,心中不禁焦躁起来。

    他与十大总兵配合多年,互相之间已经非常默契。南岸这边一旦举火为号,张福臻、崔宗、柳国镇,包括北岸的左光先、蒋一阳、王性善等人,也一定会向着火点而来。

    这里距离开封、兰登都不足0里,只要再来三营人马,许定国必将葬身此地。

    但时间,正是曹文诏最大的敌人。因为他已经连续第四天在马上颠簸,而且一直没睡觉。

    完凭借一口气儿,在强力支撑。现在,焦急的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

    正在这时,右前方沙堆后面,忽然转出一支红蓝两色的人马,不多,只有1千人左右,为首大将,满面狰狞,两相照面后,来将仰天大笑:“节帅好计较,竟然不动分毫,就令许军呈现败象。末将金声桓,前来请教!”而且北京降温,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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