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明歌 > 第十五章:承天牧场上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大半夜的,一群睡眼惺忪的大臣们,被拘到了乾清门右书斋里,遭受那个像极了被噩梦吓醒的皇上折磨。

    对了,现在这个乾清门右书斋,就是前些年皇宫夜审费力的那个破库房,现如今不仅更加破败,甚至都快散架了。早先没这么惨的,还被贤嫔娘娘绯儿给改装成了一个小书斋,专门供内廷宫女看书休息的场所。偏偏小朱是个精力过盛的皇帝,眼见这个书斋之后,忽发奇想,说是为了体现什么人性化,要亲手给宫女们安置个烧水的炉台,还不许别人插手帮忙。

    结果可想而知,费了十五天牛劲的炉台,在搭建成的第一天,就炸了灶。

    小朱在被大家取笑之余,为了平息绯儿的怒气,这阵子,每天晚上都要呆在这个四处冒烟的书斋里坐一会儿,他的任务是,一定要设计出切实可行的烧水炉台。

    那么在如此困倦的夜晚,坐在这么个四处焦黑的房间内,大臣们能享福算是妄想了。更可怕的是,皇上现在面色铁青,正在怒气勃发。

    大臣们偷眼对视之后,用眼神交流了一个复杂的信息:‘皇上绝不是因为炉台设计不出来而发的火。’

    “皇上?”郑三俊现在最难受,他最近睡眠不好,临睡前刚刚吃的‘安神汤’,大半夜的被叫起来,连生理带药力,老郑只好通过说话来驱赶睡意。

    但很显然,皇上不准备给老郑提神的机会,一句话不说,继续生气。

    “皇上,臣等有相名,而无相实;洪大人等部堂九卿,有相实而无相名。虽才疏学浅,但毕竟忝为隆臣之位。深夜被召,而圣上却一喻不发,实在有失凉德,如若皇上再无示下,臣等便告退了。”

    说这话的是温体仁,老温现在确实改变了不少,虽说性格上还是有些孤僻,但从理政治国的角度看,已经具备一代名臣的风采了。

    老温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吓醒了,臣子当面指责皇上,算不上新鲜,但当着六部九卿五内阁的面,这般严厉就有些骇人听闻了,因为君臣一体,都是自家人嘛!

    郑三俊彻底清醒之后,为了感激温体仁的仗义执言,立刻前驱五步,大声说道:

    “皇上,月下叩宫,非急莫入,如今臣等喧嚣夜觐,京城内外一定已经出现谣言,是以恳请皇上,莫以细故而召臣等。”

    老郑话音一落,内阁六部的大臣们跪下了,因为他们心中也都有不满,眼见温体仁和郑三俊连续说出他们的心声,大家只好部跪下。

    这番动静把小朱吓了一跳,因为现在小朱的权威和威信已经达到一个高度了。很少有大臣会这么不给面子。不过小朱心情确实太差,他也有愤怒的理由。

    “列位卿家快快请起,朕本不想这般耍弄们的,只是朕忽然醒悟,恐怕我君臣,要铸成大错啦!”

    “臣等愿闻详细???”众大臣一头雾水。

    “****那边,远在太祖时,便已经册封过阐化王了,可见,****早已经是我中国的行省,如今贺赞西征,竟然以开府助兵为名,显见得,我等人,竟然自割领土了。”

    嗡,群臣立刻乱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是越想越脸红,因为皇帝说的确实对啊,现在不是摆明成罪人了嘛!如果这个法理问题不解开,那承天府的钱就白花啦!当大家都想通其中的关键后,连忙纷纷开口,说话内容也都是一针见血并且实事求是。

    “永乐七年,宗喀巴上师开宗立教,便是得成祖资助,自然是我中华教派。想那固始汗,远在西域境外,却要管我中华的家事,真真可恨!”

    “无论如何,****以教派纷争为名,竟敢私借外族之兵,祸乱国内,以达到其不可告人之目的,实在跳梁小丑!”

    “岂止小丑,此獠当惩!”

    “固始汗确应诛杀也!”

    ...

    从这晚开始,众大臣连同皇帝在内,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最终重新调整了西征战略。****借兵固始汗,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仅固始汗要往死里打,而且固始汗的老家西蒙古,也要彻底打过去。目的只有一个‘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以小朱为代表的所有中国人,内心中都是一个想法:

    ‘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借兵固始汗,这件事情的性质,就是分裂国家。这种行为,不仅要名正言顺的进行法理审判。而且还要向世界立个规矩,****的事儿,永远是中国人的内政事务,外部势力胆敢往里面瞎掺合,固始汗就是下场。’

    当然,宗教的信仰是理当受到尊重的,刚好小朱的两个妃子,锦珠和风华,如今都怀孕了,那么这两个孩子,虽然不能封王,但却可以皇子龙脉的身份,分别入教。以向天下宣告,红教、黄教,都是宗教流派,中国政府及人民,都是尊重并且支持的。

    ...

    青海西河口,北临大漠,南倚高山,是一片地势平缓,水草丰美的行兵走廊。若想西归,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如若没有李信的穿插之计,固始汗自然可以不顾身后纠缠的明军,纵马扬鞭,随风西走。但现在不同了,要想平安归乡,只有从明军的尸体上踏过去。

    “将军,请将军传令,再加紧催鼓,好叫翻山鹞知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后退半步。”

    “好,传令,密鼓而擂!”

    翻山鹞是高杰最新的外号,这许多天来,无论是暴雪封山,还是大风呼号,高杰在青海的山峦中,始终是如履平地。好家伙,一会联络顿月多吉,紧接着跑回来向贺赞复命,还抽冷子偷袭一下固始汗。真是不够他忙活的。大家也就顺嘴将‘翻山鹞’叫开了。想想也是,闯军原来是干什么的?这游走奔袭,原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嘛!

    山地游击,自然只有高杰的闯军才最内行!但平地突阵,高杰部的战斗力,就逊色了许多。固始汗今天是摆明车马要硬闯归乡的,2万左右的兵马,跟疯了一般,围在高杰的步阵面前,来回的驰骋骑射。

    高杰原本有骑兵的,但李信定的战法中,特意将马匹收走了,他们不是天生的牧族,战马的维护和保养,靠辎重来配合,前些时日的鏖战和孙诚的连夜疾进,战马损耗太大,所以到现在,他们能拿的出来的战马,就只够6千人用的。骑兵既然宝贵,自然要依靠纯粹的步兵,来抵挡和消耗掉对方的骑兵。

    而且李信特意叫高杰,将八千兵卒,列了一个‘丁’字阵形。上面的横线,南北走向,立于战场的最西边,竖钩则东西走向。这个阵形,似乎除了李信外,就没有一个人看好,因为‘竖钩’的左右两边,将同时遭遇蒙古铁骑的攻击,属于腹背受敌的愚形。

    而那个横线,因为是一字排开,没有纵深,同样可以面临蒙古铁骑的正面强突。战事进展不到一个时辰呢,高杰的阵形就出现松动迹象。远处的贺赞,几次要派兵救援,都被李信阻止。用李信的话说:

    “高杰死不了,再让他多坚持一会儿。”

    “李信个白眼狼,他妈的要害死老子啊!”

    高杰的位置,是在‘横线’的最右边,一边领着弟兄们亲自迎战,一边破口大骂。按他的脾气,哪怕不排阵型,直接上去群殴,也坚决不摆这么个瓜阵子。

    不过既然高杰有闲情骂娘,就证明人家李信说的没错,他还真就死不了。原因何在?就在于征西军刚刚发明的阵法,十洲铁销阵。

    这么个鬼名字是李信等三个酸皮书生起的,十洲相传是祖、瀛、玄、炎等神仙居住的地方。袁崇焕勘定阵名时,曾经略去了‘十’字。偏偏李信他们现在身处雪域,又是对决来自更远方的固始汗,所以就这么叫开了。

    步兵究竟如何对抗骑兵?当然有很多法子,但这些方法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好在原理是一致的,就是要想办法把骑兵冲锋的速度降下来。

    陷马坑是个很有效的方法,并且陷马坑分大小两种规格,

    小的,仅仅比马蹄子大哪么一圈,然后像小淘气调皮一般,在发好的面团上,用手指连续地捅啊捅,一捅一个坑,布他个500米长300米宽,骑兵想冲过来,那简直是噩梦。

    但有一点,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这个法子太损,马腿断的后果,就是逼迫人去杀马。所以是草原上最大的忌讳。很少有人会轻易采用。这就好比一个波涛汹涌的大美女溺水了,人工呼吸、胸部按压,自然是应该应份的急救措施,但施救时,切忌有与美女相熟的证人在场,否则的话,救人的人,很可能被当成调戏民女的秋胡了。没法子,那位置太敏感,人家不领情啊!

    还有一种陷马坑,属于‘大不大,非常大’的规制,里面再倒插上竹扦子,尖儿冲上,战马落入,连人带马报废。

    但现在是个什么地界?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竹子。铁器太珍贵,士兵还不够用呢,哪能随随便便的用在坑里?

    其余还有连环马、长矛鹿砦、联车围环、虎头盾牌,等多种方法,其中后两种属于火器时代的特色阵法,虎头盾牌上面有四个窟窿,可以把火铳伸出去实施打击。

    但这些方法,同样不适合征西军,因为他们没有这些家伙什儿。这样一来,人类的聪明才智就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首先,明军都是军户出身,明代军户制度规定,耕种人口与作战人口的比例,在[60~80%]:[40~20%]的区间内浮动,所以,明军对于耕种技巧,最是熟捻的,于是田垄这种土地模式,就划时代地出现在了高原之上。

    就好像人工创造的波浪一般,横亘在明军与固始汗大军之间,一浪接一浪,高低起伏,使得对战双方产生一种错觉,隔海相望的错觉。

    这样的波浪,高有半个马小腿,低也相对差不多,波浪之间的宽度,是马腿3/4的腿距。然后在低凹处,将泥土彻底翻松软喽,这样一来,骑兵的冲击速度,便彻底降了下来。

    这个阵地又极好地照顾了牧民的情感。如果是平时马帮走马,速度缓慢,自然豪无问题,最多颠点腰。可如若变成骑兵冲锋,每个波浪,都会掀翻不少的马队。再加上‘丁’字形的步兵列阵,覆盖面极广,还可以形成交叉射击。

    这样一来,马队突阵进攻时,先就被波浪形工事颠的七荤八素,他们赖以成名的腾空施射,也然施展不开。速度又慢,明军的弓弩手和火铳兵,瞄准时程加长,更换批次增多,瓦剌军真的遇到了难处。使得高杰虽然觉得苦,但还不算太艰难。

    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明军的阵型也有软肋,一旦有瓦剌军越过障碍来到明军中间‘竖钩’处时,就变成两面夹击的态势。然后顺势提起速度冲向‘横线’,借用马队正面冲锋的优势,进行斩杀。骑射、冲锋、绞杀,这根本就是一趟活儿。

    而高杰他们就更惨了,‘竖钩’挨打时,‘横线’处的射程是够,但太容易误伤,想帮忙都不成。等对方冲向自己的时候,‘竖钩’那边也是同样道理。更加苦不堪言的是,‘横线’是距离蒙古人最远的位置,也就刚好是对方二次加速最充分的距离。

    按孙诚的话说‘十洲铁销阵,两头落埋怨’;按高杰的话说‘这他妈什么阵啊?’

    高杰了解自己的弟兄,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就算刚开始不知道,现在也早就醒过盹了,这种吃亏的买卖,绝对不是闯军的风格。

    现在,也就仗着这些人相互之间的交情,最远的都超过10年了,常年的配合和并肩战斗,大家都养成了非常优秀的品质,严守军令,相互扶持。要换一帮人,早一哄而散了。

    “高大哥,再顶个两三阵,咱们变阵吧!”

    马雄是守横线左侧的,左侧面临的进攻相对右侧,要更加猛烈一些,此时,马雄敢抛下左侧不管,足见情势的紧张。而马雄的外观,也在印证这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尘土、血液、褴褛、枯草,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变阵?”高杰气极败坏的一指远方,“听到鼓声了吗?鼓点比刚才又快了,人家根本就不同意!”

    “大哥,这要是再守这么个贼娘阵,咱们还不都销账啊!”

    马雄是真急了,声音也高了很多,旁边听到他们两个对话的兵丁,也都跟着喊起来:

    “高大哥,李信那个小白脸分明是公报私仇,咱们闯军可不能废在这儿啊!”

    “杰叔,看俺,跟有20多年了吧?啥时候看俺颓过?主要是这阵不灵光啊!要是二龙出水阵,看俺抱屈不抱屈?”

    “去娘的,他妈今年才20,滚!们有功夫磨牙,老子都射了七箭了!”

    “额地个神啊,高大哥,俺这也没闲着啊,俺都放了十多枪啦!”

    “杰叔,咱们可是刚有军衔的啊,俺还想回家叫老娘瞄一瞄呢,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最后这句话,算是触到了所有人的软肋,也叫高杰彻底崩溃。只见他恼羞成怒地把甲胄一脱,露出纠结的肌肉,扯着嗓子先把身边的人一通臭骂,随即冲着马雄高喊:

    “马雄听着,也甭他妈等什么两阵、三阵的了,咱们现在就变阵,变二龙出水,等到右营的人得到消息,军立刻变阵。大家听着,变阵的时候,咱们左营的人多替右营的兄弟们扛一扛,叫他们喘喘气,大家听明白了吗?”

    嘶喊到最后,高杰变阵的军令,已经是在跟所有的左营弟兄们说了。右营是那个‘竖钩’。

    “请将军下令,军进攻。另外叫顿月多吉的人,帮咱们瞭阵!”

    李信不紧不慢的‘请求’贺赞,贺赞也很上路,抬左手点自己身边那个叫做‘平之’的家将,去顿月多吉那边传令。随即,贺赞高举穆刀,迎风一挥,领队冲了下去。

    随着总攻令下,四面的山坡之上,各起一杆大旗,每杆大旗下,均有一员小将,各领1.5千名骑兵。这四支早已按捺不住的明军,犹如四条下山的猛虎,扑向了固始汗的大军。明军骑兵事先得到指点了,波浪形的十洲铁销阵,不要垂直突破,而要横向穿越。而且战马的速度不用太快,中等速度即可。这时候马儿的步幅,就刚好同‘波浪’合拍了。

    王来聘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朴刀,他本来就是玩刀出身,又兼天生神力,这朴刀被他耍的,大开大合,一味走刚猛路线,白琏似的刀光,直上直下走十字刀法,很凶悍的夺去一条条的性命。

    前方一员敌将,张弓搭五箭,连环向他射来。噗、噗,噗,噗,王来聘身上连中四箭,箭箭入肉透骨。王来聘急怒之下,忽然哈哈大笑:“操蛋的玩意,爷爷来了!”

    喊完,王来聘也不带亲兵,一个人就狞笑着冲了过去,在人流和马匹之中,生生挤出一条缝隙,直奔敌将而去。来得近前,敌将左手仍拿着铁胎复合弓,右手抽出一把式样诡异的西域弯刀,也微笑着迎向王来聘。

    王来聘双手握住刀杆尾端的圆环,半站在马上,轮起朴刀便向敌将斜劈过去。

    朴刀挥舞过来时,被很多兵器、人身阻挡,眼见得势头已经减弱。敌将嘴角一撇,用左手弓背挑向朴刀,右手弯刀,已经如响尾盘蛇一般,昂头吐信,准备以最偏锋的角度刺出。

    啪,清脆而短暂的一声响,叫敌将心中大惊‘好大的力气’。正常情况下,铁弓挑上刀锋,要么刺耳的摩擦声,要么折断的噼啪声。但现在仅仅啪的一声,只有一个结果,铁弓被朴刀一挥削断。只有力大之人,才有此效果。

    说时迟那时快,敌将反映神速,才听到啪的一声,身子立刻借势仰躺在马上,右手弯刀脱手抛出,旋转着击向王来聘,同时脚下用力,将战马带向右侧,他目的有三:躲开朴刀;弯刀阻挡对方跟进路线;马儿向右,尽快与王来聘拉开距离。他希望对方有个旧力已老,新力未生的时间段,哪怕只有短短一息的时间,也足够躲开了。

    然而力大如王来聘者,从来便没有新力、旧力这一说,朴刀血光一闪,已经将敌将连人带马然砍倒在地。

    ...

    徐彦琦,手中拿着一条镔铁哨棒,他冲入蒙古人队列之中的速度,其实还先于王来聘,他们两个人在‘竖钩’左侧,也就是正北方向的阵营。他的战果,似乎不像王来聘那般眩目。

    他没有王来聘那份力气,自幼练的是五郎棍,虽然据传说是杨五郎传下来的佛门棍法。但五郎棍法,更偏重于狠戾阴柔,棍头点、刺、挑、砸,尽找人身上最软弱的喉头、腹肋、下阴、后脑部位击打。所以可以清楚的做出判断,五郎八卦棍,绝对不是佛门棍法。

    再加上现在耍的是镔铁哨棒,挥舞时会发出刺耳的啸声。只见哨棒,左右挥洒,上下翻飞,花样迭出。基本上,他与对手,都是一触而分,但擦身而过不久,也就是3、5步的距离,敌将通常会突然挣扎抽搐起来,随即便被后续的明军搂头一刀,栽落马下。软处遭受击打的后果,是内伤严重,而内出血是有过程的,这样一来,直接死在徐彦琦棍下的,寥寥无几。但间接,或者说大半条性命,都丢在徐彦琦手上的,却是无数。这条血路,诡异血腥,婉转奇崛,在蒙古阵中,画出了一条蛇形血线。

    另一边王来聘的血线,是直来直去,十字纵横。

    贺赞和孙诚进攻的方位是‘竖钩’的右侧(北边),他们同属于‘学院派’的武将。二人都是穆刀硬盾,格斗技巧也是中规中矩,领着自己的手下,逐步绞杀蒙古铁骑,一层一层,由外向内逐步推进,并且多是配合围歼的路子。

    一南一北的两处阵仗,进程不同,风格迥异,但效果相近。这样的情景,被远处观战的顿月多吉望见后,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叹:

    “明军这几员小将,果然不同反响,有刚有柔,有正有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刚发表完这个感慨,顿月多吉又忽然惊醒,刚才他根本瞧不上的‘丁字’阵,此时显现出了诡异的效果。

    开始,固始汗要硬闯生天,因此,打的‘丁字’阵渐渐没了还手余地,但一而鼓,再而竭,三阵而衰,等冲了数次之后,大部分蒙军被逐渐分割成了两块。

    恰在此刻,四营明军,在各自的将领率领下,分从四个方位杀出,固始汗虽说早防备着明军这手,但蒙军此刻,忽然变得运转不灵了起来。

    原本蒙古铁骑赖以制胜的法宝,就是骑兵的机动能力,随时可以利用机动,来弥补漏洞。现在,因为丁字阵的原因,使得蒙军想调动,却被‘竖钩’处的明军给别住了身脚。恰在此时高杰开始拼命,虽说‘竖钩’处被死死夹在两部蒙军中间,动弹不得,但‘横线’的明军,却蜂拥而上。

    大概又过了1个时辰,整个战场形势,逐渐演变成一个奇怪的图形,顿月多吉心头灵光一闪,惊叹出声,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图案是那样的熟悉,太极阴阳双鱼图!

    “主人,要不要咱们上!”

    一旁的亲随轻声的问着他。

    “咱们上可以,但不要参与他们的阵中,那个阵有妖法。告诉咱们的人,在周边游走,凡有突围者,一律斩杀。”

    “是!”

    亲随下去安排之后,顿月土司眼珠转了两转,随即好整以暇的下了马,转身走到唐栋的榻前,唐栋伤还没好,所以一直躺在榻上,陪着顿月土司观敌瞭阵。

    唐栋的前锋营,这次没有参加,一来是李信用兵的风格,始终留着后手余力,不到最后关头,决不用最后的预备队。再一个,也有监视顿月多吉的意思。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大家鏖斗正酣的时候,如果白利土司的人马突然间冲过去,两边都砍,两边都杀,那还得了?

    顿月多吉的谱可是很大的,他从下马,到来在唐栋榻前,脚就没挨过地,一队的奴隶,趴在地上,用**的脊梁,充当主人的甬道。

    唐栋很不喜欢这样,因为他是穷苦出身,最见不得这样的,所以,假装关心战事,拿着单筒西礼镜,定定望着战场,根本不理顿月。

    “大胆,见到我家主人,竟敢如此无礼!”

    一旁的随从,厉声喝问,但随即被顿月制止。随后继续摆着很大的排场坐在唐栋的旁边,他的座位,是镶金嵌宝的高背椅,由8个人抬着。顿月扭头,看看一旁还在皱着眉头跟千里镜较劲的唐栋,心中一乐,

    ‘这小唐将军还是年轻啊!看不惯我的排场,也不用表现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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