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们的血,如果带 着恐惧,畏缩,悲痛,那也不可能让钥匙发生反应。人的身体最奇怪了,他们受情绪支配,高兴、激动、惧怕、恐、慌欢、喜爱上等每一种情绪都会让人体内产生不 同的物质,我们称之为激素,他可以迅速遍布身,让你身的血液发生奇怪的改变,我实在是很佩服这些古人,不知道他们对人体的研究到了何种程度。才能造出 这么神奇的钥匙来。”

    这时,他们已经走过了坑道,爬上了大坑的另一道边缘。这里形成了一个长十余米,宽五米的平台,站在卵形塔内侧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建筑。

    卵形塔是一座塔,或者说它大略是像一座塔,上尖下粗。往上还有十余米,往下怕有百来米,他们是站在塔尖的位置,下方有一个“T”字形平台,“T”字的末端 连接在中轴上。而“T”字头上那一横略微呈弧形,与环形的塔身像吻合。整个平台正绕着中轴一螺旋路径盘绕而上。“T”型台与中轴的连接部位,是像消防云梯 一样的结构,几层套叠在一起,可以拉长和收缩,这样一来,就保证了不管是半径最大的底部,还是半径最小的顶部,那横弧都能紧贴塔身。

    卓木强巴原本以为,唐涛废了这么大劲,才打开这座塔,里面估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东西,可是目前看来,整座塔的内部竟然是空空如也,难道说古人后来又将塔内 的东西搬空了?其余人的想法也大多和卓木强巴差不多,整座塔内除了那会动的“T”型台。什么都么没有啊,哪比得上金殿里的金光灿灿吸引人!唯有亚拉法师看 出了端倪。他的视力原本就较众人佳。他看到光柱后面并不是光滑的墙面,而有一些缝隙形成的线条,将塔身分成一个个的小格子,就像中药铺状药材的柜子一般。 是抽屉,整座塔身是由成千上万个抽屉组成的,而那旋转的“T”型台,正是为了让站在台子上的人可以很轻松方便的抵达并打开任意一个抽屉,那些抽屉里面究 竟有什么?唐涛说,这座塔的塔壁由二十米厚,那可以做多大的抽屉,可以装多少东西?

    唐涛也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他没有解释,而是将话题转了回来,道:“强巴少爷,你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为什么不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你只是怀疑莫金在你们的队伍里安插了别的钉子,可你们队伍中还有很多人啊?为什么只怀疑敏敏呢?”

    卓木强巴有些厌恶的看了唐涛一眼,这个家伙竟然让自己的亲妹妹做这样的事情,比起唐敏,他更加不可饶恕。唐涛还是那副荣辱不惊的表情。还似有些恬静,像一个好学求知青年,让人怎么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得,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敏敏。”卓木强巴愤然道:“但最后我与岳阳命悬一线时,他告诉了我许多要注意的问题,比如莫金和索瑞斯的关系将变坏,莫金制造的衣服有炸弹,竞男还在,等等。

    但他偏偏对我们队伍中另一个内鬼的事情提也未提,出现这种事情,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个内鬼已经死了,自然不用再提,二…..二,二就是那个内鬼 和我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他不忍提出,希望我能自己去发现。”说着,卓木强巴的声音越来越低,敏敏低着头,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滴在地板上。

    “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你的怀疑,你没有任何证据啊?”唐涛追问道。

    卓木强巴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怀疑,只是一个开端,一旦开了口子,许多你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都摆在了你的面前。而且,所有不能解释的问 题,都指向相同的方向,说实话,我从心底不愿意怀疑敏敏,她是那么纯洁的一个女孩儿,如果真的是她做出了那些行为,那么我对人性实在是太失望了。”

    “哦,说来听听,都有哪些不能解释的问题?”唐涛又道。

    “还是从莫金钉下的钉子说起吧,后来我遇到了莫金,我向他询问了他究竟安排了哪些人在我们队伍之中,他承认了,有巴桑,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人在冥河中 就死了。而巴桑在临死前告诉了我,莫金找过他,但他从美洲丛林归来之后,就再没有帮莫金做过任何事情了。我相信巴桑,在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必要再骗我。而 另一个,还未抵达就死掉了,所以发射激光信号的,一定另有其人,而且,岳阳在吕竞男的要求下,负责监视所有人,在他实在无法发现信号发射者的情况下,他才 会做出自己发射信号的行为。我熟知岳阳的能力,所以后来又思索了一遍第一批伞降者的过程,收到讯号,攀爬雪山都需要时间,根据我的推算,应该是我们从第 一层平台向第二层平台攀爬时,那人发射了信号,但是当时,我们体都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平台上,想在那样的环境发射信号而不被人发现,很难。”

    卓木强巴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敏敏道:“可是,我还记得,就在攀登的那天,敏敏掉落了一件东西,当着所有人的面掉落的,所以谁也没有怀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 意,那似乎都是唯一的机会,同时也敏锐地捕捉到我们思想上的误区,谁说安装信号发射器,一定要偷偷摸摸才可以?”敏敏一直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不 敢看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鼻音加重,声音微颤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而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那就是在玛雅的阿赫地宫面前,那里的祭井,是开凿在地面的一 个大洞,当时只有敏敏和导师两人,据说是敏敏听到我的声音,前来寻我,不慎跌入洞中,可那个洞那么大,那么明显,我甚至怀疑导师,可后来当我怀疑敏敏时, 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结果……如果敏敏没有跌入洞中,我也不会下去,我们不下去,在地宫里面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不会打开石门救出王佑,索瑞斯,也不会 从打开的石门上发现地图!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敏敏导致……”

    说到这里,卓木强巴说不下去了,唐涛帮他回答道:“不错,她是故意跌下去的。”

    敏敏的头垂得更低了。

    卓木强巴加快速度,继续道:“还有,我们在悬空寺。最终的大曼陀罗宗祭,莫金发现了地图,后来我从索瑞斯那里打听到,地图是莫金从地上发现的。而莫金也亲 口证实了,地图是他在战斗时发现的,可是,这与亚拉法师他们所说的完不符,他们先抵达曼陀罗,而且本身就带着寻找的目的,自然是将曼陀罗中每一寸土地都 寻找过了,但他们一无所获,这也是让我疑惑的地方,地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唐涛回答道:“不错,地图是敏敏带去,放在地上的。”他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神色中丝毫看不出得意,此时又像一位答疑解惑的青年教师。吕竞男、亚拉法师、 莫金等三人,听着卓木强巴和唐涛的一问一答,都已是暗暗惊讶起来,有些问题是连他们也没想到过的,这几个简单的问题,竟是将他们原先以为的内容完否定 了。

    这时,“铛——”的一声,随即是“嘎嘎嘎,嘎,嘎……”T型台终于旋转到众人面前,缓缓停下了,转到近处的T型台,比远看更大、更宽,横弧端还有一圈栏杆,十余人陆续登上T型台,T型台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开始缓缓向下旋转。

    站在T型台一端,唐涛靠近卓木强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没错,你从敏敏身上发现了许多疑点,不过这些疑点并不能直接和我关联起来吧?你没怀疑莫金?”

    卓木强巴冷笑道:“如你所言,一开始,我确实怀疑的是莫金,因为你布了一个假象,好像敏敏的哥哥,唐涛,是被莫金从医院里绑架走了。而在这之前,莫金绑架 了蒙河的疯子,有此先例再绑架你,一是可以从你口中套问出有关香巴拉的信息,二是可以利用你来要挟敏敏,让她为莫金做事,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是,当我 开始怀疑敏敏之后,你布下了一切假象,反而让我发现了诸多不合理之处。”

    唐涛颇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卓木强巴道:“三个人,蒙河的疯子、巴桑,还有你,你们三人是到过这个地方的,如果说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那么,你们三人的言谈,就该是吻合的,但问题 是,你、巴桑、蒙河的疯子,三人的经历都不一致。后来我们知道了,蒙河的疯子应该是从冥河出来的,于是只剩下你和巴桑,你们应该都是走的雪山,可照巴桑所 说和我们亲身经历,那条路寸步难行,就算是有氧攀登,也需要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能。可当时,敏敏向我们说的是,你驾着超野车从里面跑出来的!而且一直开到了 可可西里,这就太不可思议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和巴桑所提到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可是这样一来,其余的事情又无法解释了,那两个得到 你笔记的可可西里探险队员,最终尸体却出现在我们走过的雪山路上;而在你翻车的可可西里,我们碰到的灰狼三兄弟,竟然是生活在这里的狼,这不是巧合,如此 一来,根本就解释不了你是怎么开车从这里离开,一直到可可西里的。”

    唐涛展颜道:“这事都过了两三年了,你还记得?”

    卓木强巴道:“如果唯一的解释不正确,那么一定还有别的解释。我记得以前,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三只毛虫,首尾相接,排成一条直线向前爬,其中的一只毛虫 说,‘我前面一条毛虫都没有’,另一只毛虫说,‘我前面有两只毛虫’,最后一只毛虫也说,‘我前面有两只毛虫’,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