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世家可世代传承家财,也就不在乎培植这些草药所花费的时间长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用到的那一天,所以这些草药一般都是动不动就得花个上百年来培养的极品,或是一些罕见的、万中无一的孤品,普通人是没有这样的财力和物力去这么做的。

    偶尔有一些野外的珍稀药材在市面上昙花一现,也大都是被这些世家给收购了去,这就造成了珍稀药草的价钱在市面上是节节攀升,还往往有价无市的局面。

    韩立并不看好墨大夫这次外出的前景,估计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可自己现在不用再为此而愁了,有了这个瓶后,多少的好药材都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催生出来。

    韩立怀着异样的心情,在今后的数十天里,又分别做了几次催熟草药的试验。

    一次是把稀释好的绿液洒在了许多的草药上,结果第二天只得到了大量只有一两年催生效果的普通药材,远远比不上第一次得到的草药,从这次的试验中,韩立隐隐的领悟到了一些规律。

    在下一次的试验中,韩立干脆连稀释这一步都给省略掉,直接把绿液滴在了一株人参上,结果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立竟然得到了一株百年人参,和一株野生的百年老人参完没有区别的人参。这次的试验让韩立心里喜出望外,不是因为得到了一个稀有的药材,而是因为他已经大概掌握住了绿液的使用方法。

    随后韩立又做了几次绿液的保存试验,把刚刚从瓶中取出来的绿液放到了各种各样的容器之中,有瓷瓶、玉瓶、葫芦、银瓶等等,现无论何种容器都无法把绿液保存过一刻钟的时间,只要把绿液从神秘的小瓶中取出来,就必须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用掉,否则它就会自己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其稀释后的液体也具有相同的特征,虽然能够放的稍微长久一点,但只要过一定时间后,留在容器里的只剩下渗入的其他液体,绿液的成分仍是消失了。

    在做了几次这种试验后,韩立彻底对绿液在其他容器中的保存丧失了信心,看来无法大量储存这种神秘的液体了,只好去做另一种叠加药性的测试。

    韩立在一株绿色的三乌草上滴了一滴绿液,把它变成了具有百年药性的黄色三乌草,过几天后又在它上面滴了一滴绿液,它的年份竟然又加强了百余年。

    看到这样做确实是有效,韩立在之后的两个多月时间内,如此不停地重复相同的做法。每当有新的绿液从小瓶中产生时,他就把它滴在了这株三乌草上面,而这三乌草也不负所望,它的叶子渐渐的由黄色转变成了黄黑色,又由黄黑色变成了黑色,终于在它的叶子完变得乌黑亮以后,它成了一株世间少有的千年三乌草。

    这次的测试很成功,看样子如果有耐性的话还能把三乌草的年份继续往上提升,不过对韩立来讲这是完没有必要做的事情,只要知道了这种做法是确实可行的就可以了,他现在并不需要这些年份太久远的药材,数百年成份的药草就足够他自己服用的了。

    在这一系列漫长的试验完成之后,韩立终于可以闲下来歇息一下,并好好的合计一番,此时距离墨大夫下山已经过去不少的时间了。

    现在的韩立,手里拿着那株千年三乌草,正躺在在自己房内的木床上,着呆。

    他双目直直的盯着乌黑的药草,似乎在研究着它,但只要有另一人在屋内就可从他散乱的眼神中瞧出,他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株三乌草上面,而是在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他现在完没有了刚得到这株三乌草时的喜悦之情,而是在细细想着这个小瓶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与危险,在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韩立从墨大夫屋内的各类书籍上看到不少“怀璧其罪”的例子,他自己手中的这个瓶子称得上是无价之宝,如果被外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宝贝在手上,他绝对活不到第二天早上,他会和以前的许多“怀璧之人”一样,被闻讯而来的各类贪婪之徒所淹没。远的人不说,就近举例,假如本门内的几位门主知道这个瓶子的秘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会想方设法的杀人夺宝,而自己则会落了个“宝夺人灭”的凄凉下场。

    “自己绝不能把瓶子的事告诉任何人,在山上也要小心的使用这瓶子,瓶子吸收光点的动静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外人现其中的秘密。”韩立下定了决心,决定守口如瓶,不对外人吐露一个有关的字眼。

    “不过,自己现在正是处在急需药材修炼的时候,不使用这瓶子又太可惜了,自己还是要想个两其美的办法。”他想起了自己毫无寸进的修炼,又有些黯然了,不管怎么说修炼口诀的进度不能耽误,他不是为了墨大夫的督促而修炼,而是已隐隐察觉到自己近年来的一些不同常人的变化与这无名口诀修炼是分不开的。

    第二十七章配灵药

    在墨大夫回到山上之前,韩立知道在神手谷使用这瓶子暂时是安的,因为整个山谷就只有他一个人,平时也没有外人会贸然闯入谷内,这就保证了在这段时期内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小瓶。

    韩立估计着墨大夫回山的时间,觉得他在附近的地方是不可能找到什么好的药材,他恐怕要去比较远的地方去寻找,很可能是要去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处,只有那样的偏僻地方才有希望采得到一些稀有药材,但这样路上一来一回,再加上当中搜寻药材所花费的时间,最少也要花上近一年的光阴才能赶回山里。

    现在离墨大夫下山已经过了近半年,估计他再有六七个月就该回到了七玄门。在他回来之前的这些日子里,韩立只有尽可能的多催生一些对自己有用的草药,要有计划的按照他知道的几个珍稀配方来获取药材,不能盲目的乱浪费这些绿液。

    韩立即将要去制作的这些有助于增长功力、突破瓶颈的药物,都是墨大夫以前想要配制,但是又凑不齐所需药材的极品圣药,每种放到市面上都是可让普通人家倾家荡产、江湖人拼命争夺的难得宝物。

    就是墨大夫那么高明的医术,也从未见过其中的任何一种成药,更别说亲手制作了。要知道墨大夫虽然掌握着这些圣药的配制方法,但手中没有药材却也只能仰天叹息。

    韩立以前在墨大夫那里学习医术的时候,对这些稀有配方大感兴趣,他虽然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够配制这些珍贵之极的药物,但也把这些配方给记下了不少。墨大夫对他学习这些配方的十足劲头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韩立问起,他就会详详细细的告诉韩立,没有丝毫想隐瞒的样子。大概墨大夫也认为,这些配方属于那种吃之无味、丢之可惜的鸡肋。

    如今这些配方可成了韩立的心头肉,他老老实实的按着上面所需要的各种年份的药材去催生草药,不敢有半点的放松,要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必须赶在墨大夫回来之前把这些药物配好,然后就把瓶子束之高阁,决不轻易地在山上再次使用。

    韩立可没有丝毫的信心能在墨大夫面前使用小瓶子而不漏出马脚来,他心里很清楚墨大夫是一个多么精明小心的人,他可没有一点点把瓶子的秘密告诉墨大夫的念头。

    韩立觉得自己和墨大夫之间的关系很奇特,远远不是一般的师徒关系那么简单。

    墨大夫经常好用某种奇特的目光看着他,这让韩立总觉得对方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秘密在隐瞒着,特别在最近一两年,韩立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这让韩立和墨大夫之间无法像普通师徒那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说。

    墨大夫在日常生活中对他其实非常不错,既没有拳打脚踢,也没有破口大骂过,在修炼口诀上更是不遗余力的帮他创造各种最好的条件,但师徒之间似乎有那么一层隔膜存在着,总是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在他中间飘荡。

    墨大夫很明显意识到了这种裂痕的存在,可是他没有一丝想要弥合师徒间情分的意思,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一味的督促韩立修炼口诀的进度。只不过他看向韩立时,原来那种包含着古怪神情的目光似乎是渐渐的少了,甚至好长时间都没再流露出来过。

    但韩立敏锐的第五感隐约的告诉自己,对方并没有真的放弃他的某种企图,而是很巧妙的把自己的**给掩盖了下去,这样一来韩立墨大夫就更加深了几分提防,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敢把瓶子的秘密让对方知道呢!

    韩立从不少史书上学到一个铁的教训,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墨大夫不管是真要对他不利,还是他自己感觉上的谬误,他对墨大夫加强警惕总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墨大夫是真的对他存心不良,他加强防范可以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如果是他自己第五感的错误判断,那他提高警觉之心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做欺师灭祖的事情,他韩立仍是墨大夫的好徒弟,会好好的尽一个徒弟应有的孝道。

    韩立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自己和墨大夫这样的奇怪师徒在七玄门内恐怕是独一份了,他不禁叹息了一下。

    瓶子决不能在墨大夫回来后再使用,这是一定的。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他侥幸没有被墨大夫给现,也可能被七玄门的其他人给撞破秘密,最保险的还是把它给收起来,当作从没生过这种事情一样。

    韩立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也下定了以后秘密收藏好瓶子不再轻易动用的决心,便心中一松,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