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宗自然是让大哥回绝了这个求助,然后,就接到驻守棪地缉事局,代理把总“卢西发”的电话,问他各部门的配额如何处置。
他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各部门的配额,卢西发也发现自己没有说清楚,就讲起一个星期前的事。
警危司的职务是总司长、次正副司长、大总管、京厂总务、把总,总司长是余大巍,次正司长是辰震威,另外三老则是次副司长。
东、西、南、北、中、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本邦九厂,及邦外八厂,共17厂,也就是17位大总管,108位京厂总务,把总数量极多。
事情发生在“本邦西南厂”大总管身上,这位大总管想将一位红颜调入“明京”,而他的红颜是“医疗”机构从业人员。
西南厂大总管以为凭自己的地位,是有几份薄面的,何况也只是调一位,然而,却是遭到拒绝,西南厂大总管怒了,跑到“明京”总部“哭诉”。
说“明京”原就是我们警危司的地盘,我们警危司发扬作风,让出90%的利益,如今却是调个人都没机构给面子。
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
这位西南厂大总管的哭诉,引发其余15位大总管集体“诉苦”,余瓜因为在医院,而且也没有走他的关系,就没有参与此事。
大总管在警危司是负责九个京府的,但警危司其实没有什么权力,因为主要职责是挽救民众生命财产,而且还是“主动”去做的。
如果没有指令的话,警危司连执法权都没有,这就难免给外界“无足轻重”的印象,偶尔卖个面子也行,但不给面子也无所谓。
正是清楚这一点,“西南厂”大总管也才只提1个调动名额,而且姿态也放得较低,求人办事嘛!不寒碜,但就是这样也遭到拒绝。
西南厂大总管显然是越想越气,最重要的是,在“红颜”面前失了颜面,这才有了前往总部“哭诉”的举动。
“五十多岁的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真是无语”。
卢西发的评论,赵君宗不置可否,让他赶紧往下说,“后面发展很简单,我们余大总管使用地尊权限,将扫我们警危司面子的机构,部驱逐”。
“这些人也就意识到,联邦给予的移迁名额并不可靠,只有获得警危司的许可,才不会无端被驱逐”。
“然后,学校、水电、医院等等,不管是联邦机构还是民营企业等等,都给所辖地的缉事局,送来配额,也就是调动名额,我们局一共得到375个名额”。
375名额是来自多个企业机构,而这些企业机构都是在棪地,每个机构分配一两个人的话,375人也是很容易消化掉的。
赵君宗问卢西发,是不是想要一些名额。
卢西发“嘿嘿”的笑,当然是想要,他也是想“衣锦还乡”的。
“那局里的兄弟姐妹,怎么想?”
“想法肯定有但没有谁敢言语,毕竟,都是才入职几个月的菜鸟,老缉事员们倒是跟我说一嘴,却也没有太敢提,说是给10个名额,让他们抽签。”
职位配额之事属于不公开的秘密,赵君宗觉得此事一旦曝出,极有可能会上虚网热榜,而警危司必然会被千夫所指。
“不知是个人,还是机构站出来揭发”,赵君宗心中嘀咕,但并没有让卢西发将名额退回去,而是暂时压着,反正人员入职的期限也没到。
“安京”位于诸夏联邦东北,人口约三千余万,是联邦本邦京府中人口最少的,原因就是没有支柱产业,也就是“安京”没有什么吸引“资本”的地方。
这使得“安京”本地人尽管有“空轨”,可以在外地工作,却依然是要迁走户口,前往其它有展潜力的京府。
安京·下安区的巡罗缉事员,接到了指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指令地点,却依然无法挽救一个决意自杀的生命。
下安督查局随后接手,现场勘探以确定死因等等,而走访中也就知道,这名女子的自杀原因,是自己调往“明京”的名额被挤占。
下安督查局按正规程序走,在自己网站上发布警讯,只要不牵涉机密,非正常死亡的接警案件,都是要如此操作的。
然后就有虚网大咖介入此事,引发其他大咖的转发,事情也就登上虚网热榜,紧接着就是更多的“内”幕曝光,警危司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当然有推手”,余瓜一边给宝贝女儿喂奶粉,一边笑着回答,“地尊权限谁不眼红?但如何拿走呢?可不可以拿走呢?都是需要试探的”。
这种试探也并非此时才出现,在知道警危司拥有“明京”地尊权限时,联邦统领阁就明确提出,将地尊权限交给统领阁,遭到警危司五老的拒绝。
十阀以及尚未浮出水面的势力,都在试探地尊权限的范围,也在试探地尊权限能否抢夺,等等,试探的方式各种各样,方向也各不相同。
唯有五老及余瓜知道,地尊权限不是不能抢夺,方法也简单,那就是击败明京地尊,也就是雨天带刀不带闪。
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挑战明京地尊,前置条件较多且苛刻,五老跟余瓜对此也不甚了解,雨天带刀不带闪没有具体说明。
“移迁”名额之事,警危五老自然知道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仍然让“明京”各县区收下,且给出时限,让各局在规定时间内,将名额落到实处。
“民众此时面临着选择,是要口诛笔伐警危司,然后让联邦解散警危司,还是保持沉默或站出来为警危司解释”。
余瓜认为民众会选择后一项,或保持沉默,或硬挺警危司,原因也简单,警危司是真正救民众于危险的机构,最重要的是,警危司的预防机制。
民众在尚未知道自己有危险时,警危司从天而降,将“危险”扼杀,这就让民众的安感极大提升。
“这不是玩弄民·意吗?”
“你以为试探警危司的幕后者,不是在玩弄?”
赵君宗砸了砸嘴,你们这些老鹰逼太会玩了,算了,不探究此事,将名额落到实处,反正警危司此次会迈过舆论难关的。
“调动”名额并非招新名额,也就是要调往“明京”的学校,就必须原本就是教育系统的人,然后进行工作关系的调动。
虽然人人都有亲朋好友,却不意味着,人人都有医生朋友,或教师朋友,或水务公司、电力公司等等的朋友。
由于调动配额之事已是民皆知,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二姐都纷纷打来电话,然后就是久不联系的朋友,或者很疏远的叔叔伯伯等等。
只是赵君宗不接陌生号码的电话,只接储存号码的电话,也就让久远的朋友,疏远的叔叔伯伯们失望了。
倒是哥哥姐姐们,此次是大大有了面子,但他们也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毕竟,他们跟老六其实也不是很亲近的,主要还是老六自己太孤僻。
雷横也是托了关系调到“明京·棪地”督查局,继续跟赵君宗合作,他也是送了几个名额给棪地缉事局的,但他自己反而要去求助赵君宗。
明京·平地的缉事局暗中售“卖”名额,随后,各地用不完名额的缉事局就跟风了,此事再次被虚网大咖们曝光,警危司又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内鬼,又见内鬼啊!
通过余瓜的渠道,赵君宗总是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平地缉事局”的把总是“内鬼”,或者说是“反骨仔”。
此人自己卖“名额”时,相关证据都进行消灭,然后跟同僚们吹嘘自己赚了多少,引起其他把总的贪婪,此人暗中收集了证据,再交给虚网大咖去曝光。
但此人死了,不是被刺杀的,而是遭到恐怖印记反噬,也就是他的所做所为,违背了当初加入恐怖教的誓言。
恐怖教可不是普通的组织,其入教宣誓的誓词,是与仙上紧密联系的,但仙上的威能只能降临“明京”。
若是此人离开“明京”,违誓也就无事,当然,仅是此时无事,一旦进入“明京”或太上诸界,则依然会遭到“反噬”。
只是舆论不这么认为,一致指责警危司在杀人灭口,而名额引发的“自杀”,以及“内鬼”引发的名额“买卖”,显然没有在警危五老的计划中。
“也不能说不在计划中,而是违誓的反噬没有在计划中,如此处理起来就颇有些麻烦”。
每次跟余瓜通话,这小子不是在换尿不湿就是在喂奶粉,显然是要一心一意当奶爸,“东厂”的事务也不怎么上心了。
“还是因为地尊权限的试探吗?”
“当然,这种试探要持续很久的,应对方案,我们也是有很多的,但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有些时候,只能见招拆招”。
“杀人灭口的危机如何公关?”
“何必公关?直接将恐怖印记之事说出来,恐怖祀徒数量七万余,恐怖教的存在也早就是公开秘密。”
“反而借助此次机会,让祀徒们知道违誓的后果,也让试探的各方知道,大恐怖并不是存在纸面上的,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赵君宗此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大恐怖,或者说,成为大数据核心的“小黄”才是大恐怖?
结束与余瓜的通话,赵君宗捋了捋,也就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成为“祀主”,确实源于“小黄”,或者说是系统与大空炁融合。
这种融合,让他继承了“小黄”的一些威能,比如比肩“十谱祀主”的意志,比如能抢夺武命谱,比如能构筑恐怖印记等等。
但他又确实没有“祀主”该有的权柄,或者说,这些“权柄”依然属于“小黄”,而他是可以“借用”的,只不过尚未找到“借助”的方法。
另外就是“环境”的原因,大恐怖的威能一直没有发挥出来,就是因为地蓝星不具备相关条件,就如仙上无法降临威能到地蓝星一样。
简而言之,地蓝星不是完超凡环境的世界,而“明京”及太上诸界,则就是完的超凡环境。
余瓜都表示警危司固然飘摇,但实则稳固,赵君宗也就不再关心后续,而外邦势力显然暂时偃旗息鼓,也就没有特派指令。
赵君宗就去棪地背边的“隐地”闭关,之前损失10.000生命点,他一直是很抑郁的,趁着这段时间“行色气”聚集了不少,先融炼了再说。
封刃意吸纳“行色气”的速度极快,10.000生命点很快就补了回来,“行色气”固然稀薄了一些,但仍可继续吸纳。
只用了30分钟,就将积累两个月的“行色气”吸纳的七七八八,此次不再转化为属性点,部转为生命点,最终获得50.000生命点。
看到谱牒中显示的命谱账户10.000.0001号,赵君宗心思一动,“意识”融入命谱账户,数秒恍惚后,意识稳固。
太上诸界·真武界,西南部,荒原。
简陋且打着补丁的帐篷略有些歪斜的竖立着,帐篷前方是个石灶,灶上架着一口生锈的铁锅。
一名满脸胡子,眼神满是忧伤的男子,正望着锅中的沸水出神,猛然,一道满是窟窿的“圣旨”跃然而现,男子愣了愣后,顿时欢喜。
“终于有账户激活了”。
武命谱若是“银行”的话,储户的活跃就是真武的收获,然而,收回武命谱后,就没有一个储户活跃。
这不是说储户不愿意活跃,而是存款被挪用了。
但武命谱不是真的银行,真武必须将被“挪用”的生命点恢复,否则,他就会被仙上誓一直压制。
真武很快发现这个账户有古怪,祂记得武命谱账号上限是10.000.000,那这个(10.000.001)账号是什么东西?
储户支取或存储生命点,真武是可以看到场景的,然后,这个“一千万零一”账号却是无法“看到”相关。
赵君宗倒是看清了眼前的场景,这个邋里邋遢的家伙是谁?莫非就是怨种真武?霍,这么苍桑的吗?
似乎曾经把执过武命谱的原因,赵君宗对武命谱的当前状态,瞬间就了解,而他也知道真武当前面临的困境。
“十谱夺命”不仅掠夺走武命谱上,储存的所有生命点,还对武命谱的账号进行篡夺。
篡夺账号做什么?自然是生命体上限的突破,就比如赵君宗篡夺了账号,他的生命体就没有了上限。
除了篡夺武命账号这条捷径外,生命体上限突破则就跟“意”相关,赵君宗固然拥有系统与大空炁融合的,被他取名为大恐怖的意志。
但他本身的修炼却尚未达到,他的天地气象凝聚,也是通过意志·大恐怖作弊,所以,账号“一千万零一”对他帮助极大。
而他此时也明白,为何以前兵器使进入真武界,会有时限,一旦超过时限就会有“灵呓”侵扰,是因为界尊的存在。
真武就是界尊,而祂当时在沉睡,也就让界尊权限有了裂缝,才让兵器使可以短暂停留,而玩家们却是不受影响。
如今真武已然苏醒,玩家及兵器使也就无法进入,但兵备使却依然可以进入,就是有些危险。
真武失去了很多,一是账号被篡夺走数百个,一是所有生命点被掠夺走,而祂要恢复巅峰状态,前提就是让武命谱恢复完整。
此处的完整不仅仅是账号创建,重新恢复到1000万的上限,也要恢复每个账号上原来的生命点额度。
也就难怪真武如此憔悴,祂连创建账号的资源都没有,更别说天文数字的生命点。
赵君宗当时能突破账号上限,跟大空炁有关,事实上,他的元尘能突破上限,也是大空炁的原因。
也就是说,大空炁是能够无视很多“上限”的,牛逼的很。
真武一脸木然,他就知道这个账号有古怪,以前执掌武命谱时,就算1号账户的“太主”,都不可能象这个账号般,直视祂。
连意志都不敢降临,又岂敢“意识”投放?而这个“一千万零一”账号,就敢“意识”投放,而祂果然无法对这道“意识”动手脚。
“上意来自何处?”真武闷闷的问道。
“来自来的地方”。
真武闷哼,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上意欲何为?”
赵君宗默然,他哪知道自己“欲何为”,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看看真武的惨状吧?估计这位大能要动手。
彼此沉默一段时间后,赵君宗问真武,要一直自困于此界吗?他也不是要做什么,主要是找个话题聊一聊。
“意识”投放与“意志”投放不同,“意志”投放是需要脱离“肉”身的,而“意识”投放则不需要,赵君宗相当于一心两用。
他依然能在棪北隐地走动,也依然能“看”到真武,以及周围的环境,但说话则就不行了,“意识”只有一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真武忧伤的眼神顿然不见,“上意也认为,吾需融界自救?”
赵君宗有些懵逼,你问我?我修炼才两三年,而且也不是什么“上意”,不开挂的话,我的层次比你低得多啊!
“融界”,就是将自己掌控的世界,与太上诸界进行割裂,然后融入地蓝星,或者融入山海星。
真武显然是要融入地蓝星的,而祂早有这个想法,只是难以做出决断。赵君宗的话,其实就是让祂有了决断。
真武是界尊,意味着真武界一切由祂作主,但祂的“融界”,更象是“卖”界。
只是交易对象不是地蓝星,而是仙上,这就让赵君宗颇感疑惑,仙上就是“天道”,“天道”也要做生意吗?
转念一想,真武将真武界“卖”给仙上,这显然不是异想天开,或者仓促的决定,也就意味着,仙上在引导太上诸界融入地蓝星。
这可猜测让赵君宗有些忐忑,地蓝星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仙上?
“明京”的环境,显然有仙上的手笔,而仙上必然是要将整个地蓝星,都改造成“明京”那样。
如此,仙上的威能就可降临地蓝星。
真武做出了选择,祂的身躯猛然顶天立地,横纵填满整个世界,但却没有对真武界的环境、生命等等造成一丝的损伤。
在真武躯体收缩时,赵君宗的意识被“弹”出武命谱,他赶紧具现座骑·凤凰飞上天,然而,天空并无异象。
“总不会也融入明京吧”,说是如此说,赵君宗却有直觉,真武界就是会与“明京”接壤。
等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赵君宗琢磨着“融界”,应该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也就不再傻傻的在空中滞留。
接下来的时间,依然没有特派指令,警危司也仍深陷舆论风波,但“口碑”却并没有影响,缉事员们依然在行动。
范围扩大到整个联邦108京府,警危司缉事员们,每天救下的人都是过万的,一个月下来就是数十万,民众们也就力挺警危司。
“明京”西南出现巨雾时,警危司也从舆论风波中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