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想:“真服了YOU们,学了近两年英语,要是连这几个单词都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太说不过去了。”

    宋老师瞪着大眼不明白玛丽在说什么:“什么,你想干什么?”

    下面已经有沉不住气的同学在提示宋老师了,“老师,她想找周天翔,她说的是英语。”

    “哦,”宋老师脾气倒是不错,对于自己的表现丝毫不以为然,冲着我们这个角落喊:“周天翔,出来下,有老师找你。”

    心里真是为难。这风高星稀夜,黑灯瞎火的,狐狸精这时候找我谁没好事,我要是不去吧,当着这么多同学面根本做不到,要是去吧,只怕这是个陷阱,正犹豫呢。晓雨对我说:“快出去吧。把钱还给她,千万别忘了。”

    我心想:“好老婆哎,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这一去不知是龙潭还是虎穴。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我‘贞洁’的身体,你可到大方。

    没法子。玛丽选择公众场合来找我,我要是不出去太不合情理。

    她太聪明了,我又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出了教室,玛丽见我出来兴奋的想要跳起来,我心想:“你要装也不要太夸张,难道说你们霉国男人都死光了,你非要耗上我。”

    “周,我有事找你帮忙,走,到我宿舍去。”玛丽上来就要拉我地我赶紧甩开她,然后掏钱给她,说:“还你钱,傍晚的事谢谢你了。没事我就回去了,还要背政治题呢,再见。”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是个坏人,那在我做坏事之前,你能不能把我当一个正常人对待,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想有朋友有自己喜欢的人。”玛丽大声地对我说,幸好这句话词汇量相当大,教室里那些同学就算听见了,估计也很难翻译成中文。

    我对玛丽说:“你如果想找男朋友的话,还是回你自己国家找吧,中国人不适合你地,我再重审一遍,我有女朋友了,请老师自重。”

    玛丽眼珠一转说:“停电了,我自己留在宿舍里黑糊糊的害怕,你帮我找根蜡烛;还有宿舍的后窗打不开,我喜欢呼吸新鲜空气,你去帮我打开;电灯的开关太高,我躺在床上够不着,你帮我整一下;宿舍地门从里面锁不上,我晚上睡觉害怕,你帮我修一下……”

    我打断玛丽地话说:“这些都有校维修工来做,我帮你去找校长或者训导主任,他们总有一个在值班的。”

    玛丽说:“那四个英语老师今晚都不在,校长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了也白说,你去帮我修不行吗,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不用激我,我不是小孩子,忙我愿意帮,你要是敢跟我玩别的花样,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地厉害。”

    玛丽高兴的拉着我说:“那走吧。”

    “我回去拿根蜡烛。”

    回去跟晓雨她们解释了一番,说要去给玛丽老师帮个忙,不过再找多余蜡烛却找不到了,没办法只好把正燃着地这枝从中一分为二,我拿着下一段到讲台上跟宋老师又解释了一下,这才出去跟玛丽会合。

    玛丽在前领路,一会儿到了她的宿舍,赶巧了,她地宿舍和郭霞老师的紧挨着,不过玛丽的待遇高一点,宿舍就她一人住。两人进了屋,我用带来的火柴把蜡烛点上,看到靠西墙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块石纸镇,便把蜡烛固定到上面。

    不跟玛丽说话,先去给她开窗,原来这窗户确实不好开,大概一个冬天都没有开过,都粘在一起了,费了我好大功夫才完好无损的把它们打开。灯绳确实挺高,那是因为断了一截,我找遍屋里没有找到根绳,后来看到床上有双长筒袜,拿了一只给系上了。

    玛丽在身后说:“那是我的袜子,明天我想换裙装。”

    “又没到夏天,你还是这么将就着吧,你要是搞得老师不像老师样,岂不是给我们学校丢脸。”玛丽听了我的话,也没反对什么,只是依然默默地站在一边看我干活。

    “还剩一件了,干完收工。”我系好灯绳,开始修理门锁,原来是插锁和插扣错了位,我想找把螺丝刀,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一气之下把螺丝硬是用手拔了出来,摆正插扣位置又用手摁了回去。

    我试了一下,谁确无误,拍了拍手上的灰土,一把拉开宿舍门回身对玛丽说:“搞定收工,玛大小姐还是早早休息吧。”

    抬腿就走,玛丽追上来,从身后一把抱住我的腰,伏在我背上对我说:“你就这么狠心,一分钟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我怕自己会被她勾引得把持不住,还是早早跟她翻脸的好,于是冷冷的说:“千面女郎小姐,不要想用你那套伎俩来对付我,回去跟你霉国主子说,你们不会从这个小镇拿走任何东西!还有你以后在我跟前少说外国语,我不习惯,要说就用普通话说。”玛丽能听懂中国话应该没错,不过她会不会讲不敢肯定,我这样说只是逛她一下。

    玛丽知道我已经察觉了她的身份,也不再掩饰自己会汉语的事,她缓缓地用普通话说:“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呢?”

    她的普通话说得不算沫利,但其中的韵味却感觉独特,让人听起来柔柔的很舒服,很惬意。我本来打算甩开她走,让她这样一说倒还真要听听,于是说:“有话快说,我没时间。”

    “那你到床上坐着,我说给你听,故事很长,站着说很累的。”

    我看了看屋里确实一个凳子都没有,我怀疑是不是事先让她给藏起来了,“你必须跟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否则我现在就走。”

    “好。”玛丽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放开我后默默地站在床南头,我站在床北头。

    [BT]第一百四十章 初次交锋

    玛丽用她那独特的普通话对我说:“你称呼我为千面女郎,这倒是一点不为过,呵,到现在为止自己到底应该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了,曾经用过的名字和护照有上百个,我也想有人能告诉我,我是谁?”

    玛丽说话间的一声淡笑,让人听起来似乎饱含无限伤楚,再加上她刻意的表情,我的心都为之一痛,是啊,特务也不容易,每天要违心地应对各种各样人,到最后可能把她自己的本性都忘了,更不用说名字。

    玛丽接着说道:“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还记得自己孤儿院时的名字叫珍妮。在我五岁那年,被一对中国夫妻领养了,她们给我改了名字叫张莹。这对夫妻来自中国的水乡,是早期到霉国留学经商的一对大学生。她们结婚多年因为身体原因自己没能生孩子,所以就想到孤儿院领养一个,我有幸被他们选中,成了他们的女儿。在我被领养的那些年里,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终于知道了有父母的感觉,在这一期间,我也学到了很多中国的知识,听过了许多中国故事,那对中国夫妻对我像对他们亲生孩子一样,我的生活变得阳光起来。”

    玛丽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变得晶晶莹莹,深邃的目光中仿佛映出那段幸福生活的画面,她脱掉自己的鞋,坐到床中间,双手抱膝,不言不语,两人静默了好几分钟。

    “对不起,我失态了。”玛丽意识到我正在听她讲话,而自己却将我冷落了良久。

    我宽容的笑了笑:“没什么,很庆幸你有个美好的童年,你要是从生下来就只见到黑暗的一面。那我想你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玛丽不理我后面那句话,继续说下去:“童年虽然美好,但也十分短暂,我九岁那年,养父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医生们对这种病一无所知,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眨眨者着养父一天天消瘦下去。最终痛苦地离开人世。养母与养父感情十分深厚。养父的离开对她打击甚大,不久也患病医治无效,追随养父而去。刚过上短暂幸福生活的我,从此流浪在街头。与一群嬉皮少年整日混在一起,终于有一天出事了。我们帮人销售毒品时被警察碰到,那个警察见我们年纪都不大。就动手打我们,那时候都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大家就与警察扭在一起,慌乱中不知谁掏出了警察身上的枪,失手开枪打死了那个警察,没多久我们这些人就纷纷落网。”

    玛丽移了移身子又靠近了我一些,然后接着说下去:“我本以为这次要在监狱里渡过大好人生,谁知道有天一个胖子来找我,说我只要以后听他的话,他就会救我出去。我那时候对于这样机会当然不肯放过,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他,还在一份莫名其妙的文件上签了字,从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发生了巨大改变。再也没有人把我当孩子看,我和其她几个女孩子一起被送到一所军事学校,接受了为期三年地常规培训,之后再被转到一所秘密基地,接受间谍特训,这又是三年时间,三年后我和另外二个坚持到最后地女孩子,一起到了一处海军秘密基地。有,那里是一座畜生聚集之地,我们所要学习的课目就是如何利用自己身体做武器,千方百升迷惑男人,让他们高兴,让他们爽,以此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失去地,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地三个丑陋男人,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我在以后被授权可以单独行动时,第一件事就是潜回那处海军基地,将那三个男人一夜杀死!”

    玛丽说到这里,神情十分激动,身体不停地发抖,她双手抱头伏在自已膝盖土,似乎在低声抽泣,我听到这里心情也为之所动,虽然早知道她们这些特务,必定经受过非人训练,却没想到还有这种BT训练,即使她是个特务也还有值得同情之处,这时候哪怕她是在编故事骗我,我也狠不下心肠来对她不理不睬,回过身拍拍玛丽的后背对她说:“过去地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最起码你现在可以生活在我们社会主义阳光下,那些黑暗的事情影响不到这里,你已经报得大仇,这些事以后不必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