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六和大波等人则着急的等待,没多久就见村口升起了烟雾,烟雾越来越靠近守在村口的赵家人,后来有几枚催泪弹直接就扔进了那堆人中,这些村民什么时候见过这玩意儿,一个个咳嗽不停,眼睛根本就睁不开,难受的只想流泪。

    本来拿着土枪的那几个赵家人,被突然出现的烟雾呛得根本不顾得土枪了,跑到一边咳嗽去了。趁着烟雾,几个戴防毒面罩的人偷偷把地下的一堆土枪给捡走了。不多久一个人跑回来报信,可以进攻了。

    洪六亲自做战前训话:“兄弟们,把反抗的人都擒住!记住,我们这次是来打架的,不准杀人,不准入室趁乱抢劫,更不准动没有抵抗的村民!中午开庆功宴,大家上吧!”

    三百号人嗡地一声向村子里冲去,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赵家那帮人刚才让催泪弹给整得根本没有心思反抗,有几个举着锄头大撅想反抗的,马上有一大帮人围住,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掉了。

    看来武器决定战斗成败,也有一定道理。本来一个多小时前,靠着武器和人员优势,打了胜仗的赵家人,这回在新武器——催泪弹投入使用后,不一会儿就跨掉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催泪弹,虽然说有几人家中也有黑白电视,偶尔他们也会在电视中见到会冒烟的家伙,但电视里的呛不着自己,现在却是把自己呛得咳不停,眼睛还被熏得睁不开,只是一个劲流泪。

    有的人扔掉武器,跑到没烟的地方喘气去了,有的人干脆直接回了家,把门一插,抱着老婆孩子上了炕,不管外面的事了。不过冲进村里的那帮人倒也不坏,不砸门,不入屋,遇到主动扔掉武器的赵家人也不再管他们,只是有反抗的他们才会群起攻之。

    大波领着人冲到了村委办公室,这里没有烟雾,大家的眼睛才舒服了点,刚才在村口,大波他们被自己人放的催泪弹也熏得不轻,防毒面罩没有几付,让刚才进村放毒的人戴走了。

    赵三宝刚被抬上拖拉机,还没有待开走,驾驶员就奔赴‘战场’了。赵光亮和赵三宝焦急的在村委办公室等待消息。

    放毒不久后,就有人把消息汇报给了赵家的这两位领导人,他两位同时感到不妙,赵六宝马上拿起电话接通了镇派出所,“喂,是派出所吗?我是赵家庄的村长赵六宝,我们村正受到几百人围攻,请派出所派人支援我们!”

    接电话的那个警员以前曾因为解决种族争斗,被人误伤过,他对着话筒说:“你以为我们派出所是你们赵家开的,还‘支援’你们。”

    赵六宝马上觉出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语病,“请派出所派人来解救我们,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接电话的警员说:“情况我们知道了,我马上向所长汇报,你们先等着吧。”放下电话这位警员把情况向王所长做了汇报,这位王所长在酒店抓人事件发生后,受到省里工作组的调查,幸好他那天对事情的内幕确实一无所知,只是奉命行事,要不然早就被撤了。他听完汇报,指示道:“做好准备,半个小时后再出发,到村口后,先派人进去打探一下,如果他们还在打斗,就再等一会儿进村……。几百人围攻赵家庄,让我们十几个警察去解围,开什么玩笑。嘿嘿,我看赵家那伙人早就该让人教训一下了!”

    赵六宝放下电话,赵光亮急切地问:“怎么样,派出所来不来人?”

    赵六宝阴着脸说:“让我们等着。”

    赵光亮不问其实心里也清楚,这几年没有少跟外人干架,哪次派出所的人及时到过场,还不是等赵家人撤走后他们才到达,这次也不能例外了。

    赵六宝问赵光亮:“光亮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先跑吧,出去避一避,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来。”

    赵光亮呸了赵六宝一口,他拿起电话给镇党委打电话,“喂,我找秦书记,你就是,秦书记,你快让武装部派人来帮帮我们赵家庄吧,有一伙人正在围攻我们!”

    秦书记这会儿脾气倒是出奇的好,他慢悠悠的说:“赵书记,我记得你说过,家族之间的矛盾纠纷,就要由家族间自己解决,不用政府和党委干预。这回我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不要破坏了你赵书记的原则,好了,我最近很忙,有个招标会等着我去主持,再见。”

    放下电话赵光亮和赵六宝面面相觑,祸根是他们自己种下的,现在报应来了。

    大波又是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赵家的龟孙子,老子又回来了!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人多气盛,有种出来单挑!”

    赵光亮和赵六宝一看对方这么快就杀进来了,两人吓得腿肚子直打转,真想趴到桌子底下躲一躲,村口那帮人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连声枪响都没有听到,就让人闯进来了。赵光亮战战惊惊地对大波说:“这可是法制社会,你们不要乱来,刚才我可报警了!”

    大波唾了赵光亮一口说:“法你妈了个头,少给我来这套,大不了老子再去蹲几年,把赵三宝那孙子交出来,老子要砸断他另一条腿!”

    这时候有手下的弟兄,发现了在门外拖拉机车斗里乱哼哼的赵三宝,几个人把他抬到了办公室的地上。这会儿功夫洪六也赶到了村委办公室,“是哪一个打伤周老爷子的,有种站出来。”

    大波和几个弟兄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赵三宝,心想他现在要能站起来就神了。洪六的话也让赵三、六宝和赵光亮明白了事情原因,原来真是因为周木匠的事儿!

    大波上前踹了赵三宝一脚,说:“起来,你打老爷子时的那股劲哪儿去了,你他妈的给我到田里看一看,老爷子流了多少血,他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还不知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儿,要不然你这条小命死十遍也抵不了!”

    赵三宝现在哪还有早上打周木匠的神气劲,他现在悔得肠子都要断了,谁他妈的知道周木匠这么有势力,那个老家伙扮猪吃老虎,现在可好,整个赵家的人被人家给打散了,没有人能来救自己了,赵三宝哭着对赵光亮说:“光亮哥,你快想办法救救我,这些人手狠毒辣,你快打电话报案,让警察来抓他们呀。”

    这些软话能从赵三宝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容易,不过他不知道赵光亮两人早就报过案了,他在门外拖拉机斗里没有听到屋里打电话的声音。赵光亮低着头,没有理赵三宝的话。

    洪六问赵三宝:“你用哪只手打破老爷子头的?”

    赵三宝见旁边的人不是砍刀就是菜刀,吓得他颤着音说:“右……右手。”

    洪六对阿山使了个眼色,阿山上前一脚向赵三宝右手踢去,他穿着皮鞋,这一脚的力量又非常大,只听咔吧一声,赵三宝一声痛呼:“妈呀,断了。”

    旁边的赵六宝见亲哥哥被踢断了胳膊,他也着急,不过他不敢动手,一堆砍刀对着他呢。他想起以前领着族人跟别姓人家打架时,对方说的话,“光天化日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就不怕法律制裁!”

    洪六大笑:“法律,刚才他打伤我兄弟老爸的时候想过法律没有,想过自己会受到制裁没有,在你们眼里强者就是法律对吧,欺负人你们也要先查清楚他是谁,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洪六对赵六宝说完,又转身对赵三宝说:“你一定是用左手砍伤老爷子后背的对吧?”刚才在村外等候的时候,洪六已经听大波把所有情况都仔细说了一遍。

    赵三宝那里还敢再应声,不过他不应声也没有用了,阿山又是一脚向他左手踢去,幸好他那惨样让阿山有些不忍了,这下子没有刚才那么用力,并没有踢断他左胳膊,即便这样也痛得他尿都从裤裆流了出来。

    洪六不再理赵三宝,现在他那样子不如死了的好,腿肿的老高,两只胳膊失去了知觉,口水和尿上下齐出,只怕连半条命都不到了。阿山搬了把椅子,洪六在屋正中坐好,对赵光亮和赵六宝招了招手,这两人虽然极不情愿,可是旁边的砍刀让他们不得不服从,两人卑微地站在洪六跟前。

    “我实话跟你们说,我洪,人称洪六,到县城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想要告我不要记错了人名。”洪六对二人说。

    就算两人事后真想上告,现在也不敢说出来,“我们不敢,不会上告的。”

    “哼,我告诉你们,我洪六身上背的命案自己都数不清了,不差你们这几个,不服的就尽管试一下。你们俩个既然是这个村的领导,那你们就听好了,以后老爷子及其家人要是在村子里出一点点儿的事儿,我就先宰了你们两个!”洪六恶狠狠的对两人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毕竟他不能天天待在村里看住这帮家伙,不让他们知道厉害是不行的。

    原本赵光亮和赵六宝还以为被打散的赵家人,很快会组织起来反扑。但办公室外是来了不少人,不过不是他们这边的,黑丫丫的一片人,是两人不认识的。这帮家伙拿着武器,看来赵家那些人被打得没有一个敢出来了,这次赵家彻底输了。

    一旦失去了所依托的靠山,两人精神就跨了,现在怎样能让洪六高兴不折磨他俩,他俩就怎样做。两人第一次尝到了做弱者的滋味,这么多年来赵家人在村里威风惯了,此刻终于受到了惩罚,有不少小姓人家偷偷地在办公室外观看,他们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活该,你们也有今天!”

    大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周晴的号码,赶紧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周晴告诉大波:“波哥,我们从镇医院转到县中心医院,周叔刚刚从手术室出来,他断了两根肋骨,已经做手术接上,手术很成功,人也醒过来,已无大碍,你那边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