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就和周晴吃过饭,一起到棍子家集合,四人一起上学。看到周晴和我在一起,棍子和大发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漂亮迷人的周晴一路上也不知饱了多少人的眼福。

    周晴搬了一下午的家,竟然没有搬自己的一件东西,衣服内衣前天晚上弄脏了,星期天忙里忙外的只洗了内衣,到现在还穿着小雪的衣服,她穿小雪的衣服倒不是不好看,只是太紧身的衣服,更显她的丰满,连我这样有定力的都抵抗不了,更不用说棍子大发之流。

    一路上大发和棍子一个劲的向我抱怨,“老二,昨天周晴搬家你也不通知我们俩一声,好让我俩去帮个忙啥的。我俩听村里人说周晴买了好多高档家用电器,还有彩电是吧,没想到周晴还是个大款,这下你可发了,今晚到你家看电视吧。”

    “行,傍晚放学后就到我家去玩。”我和周晴笑着说,这两个家伙怕我怪他俩私自把周晴领到我家,整个星期天也没有敢来找我玩,今天见周晴对我含情脉脉地,知道他们做对了。

    早上的英语自习不知何故换成了化学课,大家在下面一听到这个消息都乱成一团,因为化学老师说过,下堂上化学课的时候就要考化学方程式,化学老师的教学方式太过于凶狠了,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已经有不少同学惨遭毒手。他姓牛叫牛僻,大家私底下都叫他牛屁。

    上课后,果不其然,牛僻进了教室二话不说,就让大家收起课本,一人拿一张白纸开始默写化学方程式,这点当然难不住我,将刚学的几个方程式写到纸上,然后交到讲桌上。

    牛僻安排我们先预习新课程,他坐在讲桌边开始批卷子。先后不断地有同学因为卷子错误,得到他的亲切召见和‘亲密接触’,轮到大发的时候,大发写错了三个方程式,牛僻上去就给了大发一个耳光,“学习都学驴肚子里去了,就这么几个方程式,你就错一半。”

    心里虽然有些怪牛僻太过于严历,但我想大发下次肯定不敢再错了吧,男孩子不打长不大。

    再下面的卷子是晓雨跟我的,我俩的方程式默写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后一张就是陈绍霞的卷子,我见陈绍霞一脸紧张,便对她说:“不用怕,应该没问题的。”

    陈绍霞声音颤抖地对我说:“我忘了给二氧化碳分子式标气体箭头了。”

    哎呀,这可不好,我安慰她说:“可能牛老师不一定会留意,不一定有事儿的。”

    这时候一声“陈绍霞,下来。”我俩对望一眼,还是出事了。

    陈绍霞忐忑不安地走到讲桌旁,牛僻将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你说你大姑娘家的,脑子长在驴头上了,这个二气化碳分子式标了箭头没有。”

    陈绍霞怯生生地说:“没有。”

    “你脑子里糊满浆糊了,学不进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得让我喂你,你才能学进去。”

    陈绍霞的脸腾地红了,委屈地在讲桌旁开始哭出声来,同学们在下面听到牛僻的话有些人开始窃笑,毕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老师这么骂学生的。

    我下面听着早就受不了,这个牛僻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女同学,如果说是个男生也能好说些,毕竟男生脸皮厚,一转身就把这话给忘了,可是这像花儿般刚盛开的姑娘,你说这些羞人的话,叫人家以后还怎么在大家面前抬头做人。

    心底莫名其妙的蹿出一股火气,我腾地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对讲台上的牛僻说:“老师,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别忘了,你还是个人民教师,不要愧对这个称号。”

    牛僻一见竟然有人敢公然跟他叫板,这在他教学生涯里还是第一次,他也火了,走下讲台,边走边对我吼:“周天翔,不要以为你学习好,就可以跟我顶嘴,学习好我照样可以揍你,你信不信?”

    威胁我,要是换作以前的我,说不定还真怕了你,不过现在你敢这么说,是老师我也未必怕你。

    “牛老师我学习好不好,跟这件事无关,你这样去骂一个女同学,怎样也是错在先,老师不是这样当的,我也没有顶嘴,我只是实话实话。”

    “我叫你嘴硬。”牛僻这时候已经到了我座前,边说边冲我脸一个耳光扇了过来。“你个小毛崽子,叫你嘴硬,不揍你,你不知道老实。”

    我总觉得这牛僻不适合当老师,要是出去跟墨镜他们混,肯定不是一般角色。他这一巴掌在我眼里根本就像个学步小孩乱挥小手,我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轻轻挟住他迎面来的手掌,往外一甩,牛僻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下。

    “你敢打老师,反了你了,我到校长那儿告你去。”牛僻在地上冲我喊。

    我反驳他,“谁看见我打你了,分明你要打我。”倒不是我瞎说,刚才我的动作,班里的同学根本没有一个看清,只看到牛僻巴掌快到我脸时,自己突然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你要告我,好,我也要告你,我这就到县教委告你,你的教学方法我们早就受够了。”说着我就从自己的位子上走出教室,路过讲台边的陈绍霞时,陈绍霞一脸惊恐,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刚才我站起来为她说话,让她心里好一阵感动幸福。谁知现在闹成这样,她吓得也不知说什么了,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出了教室,又出了校门,直奔镇小公共车站。

    路上边走心情边平静下来,心中想:“靠,我连县教委门朝那儿开都不知道。上哪告那个家伙。”

    不过不能便宜了那个家伙,就是不去县教委告他,也不急着回去,先在外面待一上午,回去就说我已经去县教委反应过情况了,也好吓一吓他。

    [BT]第四十七章 湖边垂钓

    “去哪儿打发这一上午的时光,找丁伯下两盘棋吧。”我心中自言自语。

    走到镇粮站的时候,我进去买了两桶花生油、两袋米让送货的小伙子推着独轮车,一并来到江伯丁伯住的地方,江伯早已出去捡破烂了,丁伯正在院里耍剑。见到我来,赶紧开门。

    “哟,天翔,今天怎么没上课,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丁伯看到身后送货的小伙子。

    “给你和江伯的,都放你院里吧。”我招呼送货工把东西放到丁伯院里,小伙子打了个招呼自己推着空车回去了。

    “今天上午有事儿,没有上课,来陪你下两盘。”我笑着说。

    丁伯一听要下棋,那管我上不上课,两人进屋就摆起棋盘,杀了起来。丁伯凭着不断的悔棋,前五盘赢了我两盘,后来一盘都没有赢过,老头子假装发怒地对我说:“天翔,你怎么就不懂尊老呢。”

    “谁说我不懂得尊老,我不是挺尊重您老人家的吗?”我笑着问。

    “什么尊重,你要真尊重我,就让我一车一炮得了。”丁伯想用这招来赢我。

    “您老教我下象棋的时候,可没这么说。您说‘下棋跟做人一样,走一步看三步,要高瞻远瞩’。”我反驳。

    两人还待再下两盘,这时候有个病人来找丁伯,看样子丁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时间了,我跟丁伯告别,出了他家,心想时间还早,就到天鹅湖边走走吧。

    顺着天鹅湖往南一直走了许远,那里有一片水区比较深,适合钓鱼,此刻就有一个学究打扮的老人在垂钓。

    我走到老人身旁,怕影响他垂钓的兴致,没有说话,找块干净地儿,就坐了下来,望着水里一动不动的浮漂,一时间自己也沉寂到这静静的气氛中了。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奇怪的坐着,除了我一到来让老人看了我一眼,之后有近半个小时,两人都在不语地盯着水里的浮漂。

    突然浮漂一动,老人动作利索地抓起鱼杆就往后甩,只见一条大鱼随着鱼线从水里飞了出来。老人力气不小,甩杆急了点,鱼又太大太重了,还未到岸,叭一声鱼线断了,鱼带着鱼钩又落回了水中。

    老人叹了口气:“这鱼线的韧性质量真是差劲,线太细就会断,太粗用起来又不方便,要是有办法提高韧性就好了。”

    “有,”我在一旁忽然说道,自己脑中的反应,让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一切又那么自然,仿佛我原本就知道这些似的,“只需在制造过程中添加一种催化剂,它可以改变分子排列顺序,使塑料的韧性增强,而硬度不变。”

    我坐在旁边看着湖水对老人说。

    “噢,会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那你说说看,这是种什么催化剂,我可是行家,你不要信口开河来骗我。”老人对我的话虽然怀疑成分居多,但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骗您老人家难道还有什么好处不成,我把分子结构图写给你看。”说着我随手从地上捡了枝树棍在泥土上画了起来,好像这个方程式我熟得不能再熟,一切在我脑中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老人开始还是微笑着看,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最后从口袋掏出纸和笔将这个分子结构图记了下来,对我说:“小伙子,怎么称呼。”

    “周天翔,您老怎么称呼?”我问。

    “我姓梁,梁其远。”老人回答。

    “那我就称呼您声梁老吧。”我客气地说,人家怎么说也是城里人,我也要文明些。

    “小周啊,我可是专门搞化工的,你的这个分子结构图,我会让公司研究人员进行研究,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呢。”

    “您晚上打我家电话吧。”我想到周晴给家里安了电话,正好用上。

    梁老在纸上记下了我家的电话号码,“小周,你怎么会对化工感兴趣。